以前都是在他家里,或者树林子里幽会,这次怎么往这里去?
她虽奇怪,也不好发问,只得不远不近地跟着。
“跟我来!”走进巷子,赵彪便一把将她拉进那间倒塌了一半的老房子里。
“这地方真不错,真不愧是彪爷,这么会选地方。”明氏进去后,称赞不已。
这里在外面看过来,房子倒塌得只余一个破洞,进来后里面却有一处很隐蔽的角落,被几面高墙挡住,两人躲在里面,真是神不知鬼不觉。
“我选的地方自是不会错的。”
赵彪得意地一把搂住她。
……
“有人来了!”两人刚温存了一会儿,外面就传来一阵脚步声。
那脚步声近在耳畔,仿佛下一刻就要走进来撞破他们。
“不管他!”赵彪还待继续。
“啊,脚步声越来越近了!”明氏一把推开他,慌慌张张地一边系衣服带子,一边拔脚便要出去。
赵彪一把拉住她:“我先走。”
明氏顿住脚步点点头,他先出去更好,万一外面有情况,先抓到他,她还可以再想想办法。
只见他猫着身子,走到洞口,往外瞄了一眼,接着几个箭步就窜了出去。
明氏见赵彪很顺利便跑了,心里稍稍安定了些,她小心地也从破洞里钻了出来。
没想到,刚出来便与宋婉婉打了个照面。
还好,宋婉婉只是怀疑她跟着她,没有怀疑她偷吃,算是有惊无险。
只是她与赵彪的关系,真的该断了,不然总有一天会被撞破。
可是真要断,她又有些不舍。
明氏患得患失的脑子一片混乱,想来想去不知该如何是好。
这边宋婉婉回到家,见周三郎和李岳并未回家,她走进灶房,想准备一下晚餐食材。
突然身子一僵,心里咯噔一下:屋里有股异香,闻着她的头脑便有些晕糊糊的。
应该是迷香!
宋婉婉立即用手捂住口鼻,转身想离开灶房,眼角余光却瞥见门后躲着一个蒙着面的黑衣人。
那身形,那衣着,宋婉婉只一眼便断定是赵彪。
怎么办?
她若是转身,只怕他立即便会从后面扑上来。
“头好晕!”宋婉婉来不及多想,立即装着头晕扛不住的样子倒在地上。
倒地的同时,偷偷从商城兑换了一把锋利无比的小钢刀,握在手上。
宋婉婉没有看错,门后的确是赵彪。
自从上次与明氏商议打算办了宋婉婉之后,他便对宋婉婉多了几分关注。
这一关注,他便发现这宋婉婉其实长得很美,很耐看,比明氏更让他心动。
只是他很忙,这事情没机会实施。
今日无意中又看到宋婉婉,看着她明眸皓齿,脱尘出俗的样子,真是让他越来越心动难耐。
他无心再看嫁娶,悄悄地离开马路,想来宋婉婉的必经之路堵她,看能不能得手。
只是没想到明氏也跟来了。
他如今全副身心都在宋婉婉身上,对明氏已经失了兴趣。
只是不打发走明氏,他没办法对付宋婉婉,想到这里,他立即将明氏拉进老土屋。
打算速战速决,打发她走。
没想到事情还没开始,宋婉婉便来了。
错过了最佳机会,再在小巷下手是不可能了。
他只得改变策略,偷偷来到宋婉婉家,趁周三郎和李岳都不在家,大门还没关,他偷偷溜进屋里,下了迷香,只等宋婉婉昏迷,他便可得手。
此刻,赵彪见宋婉婉晕倒在地,他立即从门后走了出来,一边解裤带,一边狞笑着扑在她身上:
“娘的,可把爷想死了!”说着,便伸手去解宋婉婉的衣带。
“啊!”只听一声惨叫,赵彪手上鲜血淋漓。他捂着受伤的手臂,不敢置信地望了一眼宋婉婉。
“你没晕?!”
“哼!雕虫小技也想出来害人,敢惹姑奶奶,姑奶奶要你的命!”
宋婉婉将扎在他手臂的小刀快速拔出来,趁赵彪还没回过神,一刀便往他胯下扎去。
“啊!啊啊啊!”
赵彪没想到宋婉婉一个看起来柔柔弱弱的娇女子,下手竟然如此狠辣,扎了他一刀还会扎他第二刀,还往他命根子处扎。
这是想废了他啊!
他慌忙躲闪,宋婉婉那一刀便一下子扎到了他大腿根上,痛得他惨叫连连。
眼见宋婉婉眼神狠厉,还要提刀扎第三刀,他忙从地上爬起来,提起裤子,转身便逃。
宋婉婉看着他没命地逃窜,也不追赶,只将地上的血迹一点一点地打扫干净。
……
周三郎和李岳回的时候,敲了半天门,喊了几声,宋婉婉才出来打开门。
“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周三郎一看到宋婉婉便问道。
“没有啊,能发生什么?在灶房没听到声音,耽误了一会儿。”宋婉婉笑道。
周三郎目光炯炯地注视着她:“你以前白天从来不栓门。”
“那个——是有一点事,我今天去村口大马路看隔壁村嫁女,回来的路上,感觉有人跟踪我,但是我没看清楚人。”
宋婉婉沉思片刻后,决定还是跟周三郎说说为好,万一赵彪来寻仇,也好让他们俩有个心理准备。
不过她将事情的经过改了一下,以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我怀疑那人是赵彪,不管是不是,以后大家都要小心一点。”
“赵彪?”周三郎吃了一惊,说道,“赵彪这人行事神秘,好坏莫辨,若真是他,以后确实要小心一点。”
他虽然不知道宋婉婉是如何怀疑上赵彪的,但他知道宋婉婉做事极有分寸,她如此郑重其事,一定是有原因的,他相信她的直觉。
“李岳,你能不能教教我武功?”趁着宋婉婉去了灶房,周三郎突然问李岳。
“你要学武功?我觉得没必要,你如今的身手也不错,没必要吃那个苦。”
李岳摇头不赞成。
如今朝廷尚文不尚武,学文还可以去考科举,学武对他一个乡野村夫来说,一点用处都没有,真没必要吃那种苦。
“我不怕苦,我怕死,打猎有时候也是需要跟野兽搏斗的,我如今这身手太差了,一不小心就交代了。”周三郎摸摸鼻子,笑道。
今日他听了宋婉婉说有人跟踪她,他便立即想到要学点武艺,才好保护宋婉婉。
只是这点小心思他不好意思说出来。
“说的也是,那好吧,我教你练武。”李岳听他说得煞有介事,点头答应。
两人说定,李岳当即便教了周三郎一些练武的要领。
灶房里,宋婉婉正在看周三郎两人打回的野兔子。
她拿了一片萝卜塞给野兔子,那野兔立即吓得缩到角落,过了一会儿,见宋婉婉似乎没有恶意,才又伸出头小口小口吃起来。
这只野兔全身雪白,长得肥肥胖胖的,一对毛茸茸的长耳朵,圆溜溜的大眼睛,吃起东西嘴巴一动一动的,实在是太可爱了。
无论是宰还是卖,宋婉婉都舍不得。
“喜欢那就留着,”周三郎不知什么时候进了灶房,“只是它的腿受了伤,不知能不能好。”
“没事,我给它上点药就成。”
宋婉婉转身去柜里拿出一点金创药,洒在兔子的伤口上,又拿出一块纱布,给它包扎好。
周三郎在后面看着宋婉婉给小兔子包扎,忽然想起当初他腿受伤,宋婉婉也是这般小心翼翼,生怕弄疼他的模样,忍不住嘴角勾了勾。
李岳见宋婉婉要将兔子养起来,忙拿出剩余的竹子,吃完饭便开始着手,给小兔子做笼子。
宋婉婉很是欢喜,屋里屋外找破罐子破碗,洗得干干净净的放在笼子里,给小兔子当食槽,又变着法子喂小兔子各种吃食,整整比往日晚了半个时辰才去睡觉。
见宋婉婉如此喜欢小兔子,两人一连几天,天天往山上跑。
家里顿时又添置了好几个兔子笼,还有两只野鸡,三只斑鸠,一只麋鹿。
宋婉婉只留下了最初的那只兔子养着,又留了只野鸡拿来炖汤,其余的都让周三郎拿去镇上卖掉。
卖得的钱,在周三郎的强烈要求下,宋婉婉接受了一小部分。
李岳也被周三郎硬塞了一部分。
再过几天,苹果醋便可以开封了。
这天,趁着两人又去打猎,宋婉婉一早便去了青石镇。
她要去定制装苹果醋的小瓷瓶。
镇上瓷器坊不少,但总共只有两家瓷器坊可以订做,宋婉婉两家都进去瞅了瞅。
第一家,名为玲珑轩,店铺大,里面近百个摆瓷器的木架子,满架子的各种瓷器,看得宋婉婉眼花缭乱。
店里客人多,宋婉婉进店看了半晌,也没人搭理她。
伙计们都跟着那些衣着华丽的客人亦步亦趋地介绍。
宋婉婉逮住一个伙计,问他掌柜的在哪,她要定制瓷器。
那人打量了一眼宋婉婉:“定制多少瓷器?可有样品?”
宋婉婉将她的瓷器图样拿出来:“这个样式,要五十件。”
伙计一听,立即摇头:“本店铺规矩,十文钱以下的瓷器,一百件起定。”
“你们掌柜的呢?我要找掌柜的。”宋婉婉问道。
“掌柜的在那,你找掌柜的也没用。”伙计指了指站在里间的一个男人。
“掌柜的,我想在贵轩定制这种小瓷瓶五十个,不知可否?”宋婉婉径直走到掌柜面前,问道。
“伙计没告诉你本店规矩?定制此等小瓷器,一百件起定。”
掌柜蹙着眉头,瞟了一眼宋婉婉,便走了出去,招呼刚来的一位华衣男子。
果然是店大欺客,宋婉婉也不再纠缠,转身进了隔壁的瓷韵阁。
这瓷韵阁只有玲珑轩一半那么大,不过里面各种瓷器也不少。
“姑娘想要什么,请随意看,本阁各式瓷器都可卖可定制。”
看到她进来,掌柜立即向她点头笑道。
宋婉婉看到店里只有掌柜一个人在招呼客人,便点点头:“好。”
她在店里慢慢地逛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