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易随着她出来,一眼就注意到那个目光鬼祟的“代驾”。
但她忙着打电话,没有察觉,直接把车钥匙给了他。
司机恭敬地拉开车门,见时易停下脚步,望着另一个方向,顺着他的目光望去,但没看出异常。
“时总,怎么了?”
“没什么。”时易收回目光,上车。
是她让他别多管闲事,出什么问题她自己担着。
……
童桑一边打电话,一边进了后座。
她今天只抿了两口酒,几乎等于没喝,但只要沾了就不能自己开车,安全为上。
苏菲说她爸突然头晕送进医院,但没什么大问题,休息一段时间就好了。
“你那边怎么样?没被灌醉吧?”
“没有,过两天签约。”
“业务能力可以啊你,不喝酒都能谈成。”
童桑莞尔,“沾公司的光。”
Design给了她不求人的底气,能客气谈就谈。不能谈,也不缺客户。
“我这边没事了,喝酒去?姐姐给你找十个八个男人happy。”
童桑闭眼捏着眉心,难掩倦意道:“不了,最近没睡好,想回去休息。”
“你别老为了一个男人把自己弄得苦哈哈的。赶紧离婚,姐姐带着你一起逍遥快活。”
童桑挂了电话,无意间睁眼,发现司机正从后视镜里阴恻恻地盯着她。
心头一紧。
她向来警惕心重,意识到这个司机不太对劲。
而且他没开导航,这条路也不是回家的路。
“你把导航打开。”童桑说道。
“我熟这条路,不用开导航。”司机刻意哑着嗓子说话,听着更可疑。
童桑心中的不安扩大,但只能佯装冷静,“你在前面停车。”
“还没到目的地呢。”
“我刚喝了酒,现在想吐。”
但司机看出她起了疑心,一个右拐,开得飞快。
这条路是上山的路,越来越偏僻。
童桑紧张得白了脸,命令他停车。
一边偷偷拨打陆万霖的电话。
司机见状,一头撞上电线杆。
幸好童桑有系安全带的习惯,才没撞伤。
但头撞上前座,一阵眩晕。
头晕眼花的她忙在椅缝间摸找手机,另一只手解安全带。
摸到了!
她找到手机,急忙推门下车。
男人也下车追她。
她的头晕得厉害,踉跄着往山下跑,一边给陆万霖打电话。
“嘟嘟……”
终于接了。
但没来得及说话,就听见白初晚的声音。
“他在洗澡呢,现在不方便听电话。”
他不是说晚上在公司吗?
但童桑顾不上这个,急忙向她求助,“我遇到了危险,现在在……”
“他没空!你死心吧!”白初晚挂了电话。
“啊——”
这时,面前突然蹿出一个戴头套的男人,一把扑倒了童桑,用胶带封住她的嘴。
“唔唔……”
童桑挣扎间,撕开了男人的裤腿,看到了一块圆形伤疤。
“妈的,这个女人可真能跑。”
司机气喘吁吁地追上来,两人将她装进一个麻袋,绑住手脚,一起扛上山。
童桑不断扭动着身子,快要窒息时,麻袋终于解开了。
但他们往里面扔石头。
童桑听到了海浪的声音,这里是悬崖,他们要把她扔进海里,彻底消失。
她慌了,可她发不出声音,只能无助地扭动身子。
司机一边装石头一边问:“这个女人长得还挺漂亮的,就这么死了太可惜了。”
“她跟你什么仇怨,你非要弄死她?”
“别问那么多,赶紧的!”另一个男人的声音听着年纪更大,也更狠,像亡命之徒。
童桑想求他们放了自己,可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
他们装够了石头,封住麻袋,她彻底陷入黑暗之中。
恐慌的泪水夺眶而出,万霖,救救她……
每次她遇到危险时,他都会及时救她。
可这一次,他在白初晚那。
耳边回响着白初晚的声音,童桑充满绝望。
她感觉自己被拎了起来,头不知撞上什么,晕了过去。
……
童桑醒来时,眼前一片白。
她还以为自己死了。
……如果不是闻到空气中的药水味。
医院?
面前一道身影渐渐清晰,即便坐着,也不掩高大的身形。
“万霖……”童桑发出虚弱的声音。
是他么?
随着男人的轮廓逐渐清晰,五官也一点一点被勾勒出来。
他戴着眼镜,周身散发出冷淡的气场。尤其当听见她呢喃那个名字,薄唇更是勾勒出了几分凉笑。
“还想着他,等他你早就不知死了多少回了。”
童桑还没看清那张脸,但听出了那讨厌的嗓音。
时易。
她失落地闭眼。
瞧她那副不待见他的样子。
昨晚他就不该让司机掉头回去。
时易几天前才向自己发过誓,不管她死活,没想到这么快就破戒了。
唯有说服自己,她死了,这个游戏就没得玩了,他还没过瘾呢。
“把眼睛睁开。”
童桑疲倦地说道:“我受伤了,很累。”
“一点擦伤罢了,别装死。”
“摆出这副要死不活的样子,想给他看?他在么?”时易讥诮。
童桑经过昨晚的事情,心情已经极度恶劣。再受他刺激,控制不住脾气。
“没人求你看,你走。”
“你也就敢冲我横,但我可不是什么好脾气!”
他的目光显得危险又寒郁。
童桑不胜其烦。
难受的时候,连一片清净也不能有吗?
她拧着眉睁开眼想和他吵几句,却见他一手端着一碗粥,一手拿勺,准备要吵的话突然就说不出了。
时易沉着脸,冷声命令,“坐起来,喝粥。”
“我现在不想喝。”她只想安静,一个人待着。
时易却讽刺道:“想等他来喂?他忙着喂其他女人,顾不上你。”
“我不需要任何人,不必你管。”
见她不识好歹,时易体内的暴力因子又开始蠢蠢欲动了。
未免忍不住动手,把粥重重往床头柜上一搁。
“嘭——”
“我回来,碗里要是还有一粒米,我就撬开你的嘴,直接塞进去。”
说完走人。
正好在门口撞上医生,问了句童桑的情况。
“童小姐只是皮外伤,不严重,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