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菲见她失望地轻叹了口气，问道：“他没答应？”
童桑将手机放回包里，“嗯，说明天没空。”
“那后天呢？”
童桑看了眼苏菲，“你觉得是哪一天的问题吗？”
“也是，说来说去，还是他不想离婚。你说白初晚怎么不催他？她不着急吗？”
这种时候，苏菲倒希望那朵白莲花能派上一点用处。
童桑摇头，“他不想离，谁催都没用。”
“也对。一个掌控全球经济的男人，肯定很有主见。他就是两个都喜欢，两个都不想放弃。”
所以他最爱的还是他自己。
只有等到他想离了才行。
在那之前，先不纠结那么多，专心工作。
而且童桑清楚，她纠结也无济于事。
拿起一颗紫甘蓝，淡笑了下。
“今晚做一道紫甘蓝沙拉？”
“可以啊，你做什么都好吃。”
尝到她的厨艺，苏菲才第一次意识到吃饭是这么幸福的事情，她现在天天就盼着吃。
也难怪陆总不舍得离婚。
两人买完菜，苏菲拉着童桑去逛零食区，问她想不想吃话梅。
童桑摇头。
苏菲：“可人家说怀孕容易干呕，很喜欢吃梅子。”
“每个人体质不一样，我最近还好，不闻到太甜的，就不会想吐。”
“那你有没有想吃的？”
“最近挺想吃辣的。”
有时候晚上做梦，都会梦到吃火锅。
“哇！那你怀的肯定是女孩！”苏菲笃定地说，“酸男辣女，这个还挺准的。”
“女儿是爸爸的贴心小棉袄，陆总要是知道，肯定很高兴。”
苏菲说着，忍不住心疼了陆万霖一秒。
童桑想起有一晚缠绵过后，陆万霖说如果只生一个，还是想要个长得像她的女儿。
他会当成公主，给她全世界都羡慕的宠爱。
现在回忆起来，童桑只有苦笑。
她倒希望生个儿子，坚强一些，不然她会更心疼女儿在单亲家庭中长大。
童桑以为此刻陆万霖正陪着白初晚，却想不到他人在医院。
刚才开会的过程中，他突然又流鼻血，头痛欲裂，忙结束会议，硬撑着来到医院。
医生说脑瘤每天都在恶化，手术已经没用了，可以考虑做化疗，但也只是暂时缓解，不可能治愈。
陆万霖拒绝了化疗的提议，他无法接受自己掉光头发，消瘦地躺在病床上等死。
与其那样，倒不如体面地走完人生最后一段。
……
两天后的下午，童桑开着白色本田，来到邻市的片场。
她表明身份后，保安说她没预约，拦着不让进，好说歹说都没用。
童桑打电话给经纪人，她没接。
正犯难，后面黑色奔驰的车主走上前来，说他可以证明童桑的身份。
他一身黑西装，30出头的样子。180的高个，长相斯文，皮肤很白，谈吐优雅，一看就是接受过良好教育的人。
保安认得他，这才给童桑放行。
进片场后，两人的车并排停在一起。
童桑向男人道谢，顺口问他是不是演员。
他长得挺帅的，很适合演青年才俊。
“不是，我是老师。”
童桑：“片场谁不是老师？演员老师、道具老师、摄像老师。”
男人莞尔，“好像也是。但我确实是老师，A大艺术学院的美术老师，也是画廊项目的艺术顾问。”
他递给她一张名片，“我叫方睿。”
童桑估摸着是早两天方锦被她问出了破绽，所以特意找了个顾问来负责。
她和他换了名片，简单自我介绍了两句。
方睿面带微笑，看她的眼神很满意，且……不仅仅是满意。
片场，替身正在拍一些简单的威亚镜头。
方锦翘着二郎腿打手游，几个人服侍她一个。
有的整理衣服头发，有的喂她喝水，接她吐出来的果核。
“哥，你来了。”方锦见到他才停了游戏。
挽着他的手臂，骄傲地向童桑介绍道：“这是我堂哥方睿，他可是英国名校毕业的，现任A大美术系副教授！”
三十岁出头，能当上A大的副教授，童桑打心底佩服。
他给人的第一感觉，气质和修养非常出众，有种儒雅的大师风范。
“我拍戏太忙了，以后画廊的项目，你就直接和我堂哥商量吧。”
“好。”
童桑拿出设计图，和方睿一起研究。
两人都是专业人士，沟通畅快，效率极高，聊得很愉快。
童桑好几次想，如果每个客户都这样，世界就太美好了。
过了一会儿，方锦趁方睿出去接电话，走到童桑面前，抱胸昂头。
警告她道：“我堂哥很优秀吧！你可别因为他优秀，就迷上他，你配不上他。”
童桑压根没往这方面想，而且她从来不觉得自己配不上谁。
礼貌一笑，“方老师请放心，我是专业的。”
“嘁，嘴上谁不会说？就怕你心里早就打上了我堂哥的主意！”方锦翻了个白眼。
“虽然Design是一间不错的公司，设计师这份工作听着也还可以。但我堂哥出生书香世家，祖辈都是赫赫有名的校长。他本人也年轻有为，找对象要求很高，不是你能高攀的。”
“你别想着借工作的名义勾引他……”
童桑含笑睨她，“既然方老师这么担心，不如自己和我谈？”
难道是怕一问就露馅？毕竟，她的留学经历是杜撰的。
方锦心虚得脸一红，“……你没看到我拍戏很忙？”
童桑真没看到，她只看到替身很忙。
高难度的威亚戏上替身可以理解，但低空飞两下，转几圈都用替身，只能说娱乐圈的钱真好赚。
“反正你别打我堂哥的主意，被我发现，立刻去你公司投诉你！”
方锦很拽地走了。
方睿回来后，两人继续讨论设计。
童桑去了趟洗手间，听到其他演员在吐槽方锦耍大牌，不背台词老NG，所有打戏都让替身完成，各种奇葩……
“没办法，人家的金主厉害啊！就算更奇葩，只要金主愿意捧，照样是妥妥的文艺女神。”
“娱乐圈的女明星，哪个没金主？我倒想听听有多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