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冲突(1 / 1)

因为今天是周末,来来往往吃饭的人很多。

简单聊了几句,小喜子弄满满一大碗都是肉杂的两掺羊汤,让我边吃边等,他先招呼别的客人去了。

我吃饱喝足,刚点上一根烟。

五个歪戴帽子斜叼烟的社会小青年,一横二晃三横扫的走到摊位前。

为首的瘸子冲小喜子喷了一口烟,踮着脚,歪着脖,满嘴大碴子味的嚣张问道:“小子,新来的吧,懂规矩吗?”

小喜子见这五个人面色不善,可能本着来者都是客,能不惹事就不惹事的心态,点头哈腰陪着笑脸,“小老弟初来乍到混口饭吃,您几位想喝碗羊肉汤还是来碗羊杂汤?今天我请客,不要钱,全当交个朋友。”

瘸子估计是看小喜子态度谦卑觉得好欺负,态度反而还更嚣张了。

他抬起那条坏腿踩在马扎上,盛气凌人,“你小子别看岁数不大,还挺他妈会为人处事儿,不过你以为哥几个是为了喝你那几口下水汤,把我们当要饭的呢?”

小喜子这个人我了解,表面看着长得老实憨厚,其实是个心狠手黑的硬茬子。

倔脾气上来不管是谁,呲毛扎刺(没事找事的意思)者一律撩倒,为此没少进局子。

果不其然,瘸子的话音还没落,他菜刀柄在食指上转了个圈,“嚓”刀尖斜立着插进菜墩,冷笑着撩起油不拉几的白围裙擦了擦手。

瘸子轻“咦”一声,表情很是讶然,“你小子这是不服气,还想跟我们哥几个练练,也不打听打……?”

“服,服!”我赶紧站起来打圆场,从兜里掏出五块钱递给瘸子,陪着笑脸,“大哥,这是一点小意思,孝敬您和您这几位兄弟,买几盒好烟抽。”

俗话说得好,伸手不打笑脸人,何况我还主动上贡。

本以为这样就可以了,可谁知道瘸子尽然把烟灰弹到我递钱的大拇指上,满脸不屑地冷笑道:“你这还是把哥几个当要饭的,拿这两个逼钱就想把我们打发了?”

真是给脸不要脸,本来想花钱买个消停,可是看对方的架势好像完全不领情。

我眼睛一眯,声音沉了下来,“大哥你说个数,看多少合适?”

“不错,你小子比他上道!”瘸子握着拳头大拇指指了指小喜子藐赞我一句,毫不客气的狮子大开口,“每个月两百,少半个大子你俩都甭想在三角地这一亩三分地摆摊。”

我嘴角一抽,不假思索的冷笑,“每个月两百有点少,我再加五十。”

瘸子一愣,收保护费只有少给,从来没见过主动加钱的。

他以为自己听错了,不确信的疑问,“你小子是说在每个月两百的基础上再加五十?”

“嗯!”我点了点头,没说话。

“我艹。”瘸子满脸不可思议的表情的惊讶道:“你小子不是在开玩笑呢吧?”

我不咸不淡的说,“是大哥你先和我开的玩笑。”

“冒哥!”这时瘸子旁边的一个小青年贱兮兮的凑上前,“你要每个月两百,他再每个月给你加五十,这不是在骂你两百五吗!”

“我艹你妈个嘎拉哈!”冒瘸子翻反应过来自己被耍,顿时气急败坏“啪”的踹倒马扎,连连怒骂,“小兔崽子,你他妈蹬鼻子上脸,也不打听打听我瘸子冒是谁,敢他妈拿我开涮,真是想死不想活了。”

他说着一脚高一脚低,走过来抬手就要往我脸上招呼。

这那能惯着他,我抬起左胳膊挡住他右臂,右手一个大耳雷子反扇了回去。

“啪”冒瘸子连反应都没反应过来就被里倒歪斜的倒在地上,哼哼唧唧的爬不起来。

另外的四个小青年见冒瘸子挨削,立马撸胳膊挽袖子的就要前冲。

“艹,谁他妈敢动我兄弟,我弄死他。”小喜子“噌”把菜刀抓到手里,一伸胳膊横在我身前,怒目瞪视他们。

俗话说的好:软怕硬,硬怕横,横怕不要命。

这四个社会小青年,别看他们咋啊呼呼,其实都是狐假虎威,仗着人多欺软怕硬专熊老实人的玩意。

如今见怼上硬茬子立马露怯,吓的踉跄后退,赶紧扶起冒瘸子撒丫子就跑。

他们边跑边色厉内荏的给自己找场子放狠话,“你俩个小兔崽子有能耐别跑。”

“谁他妈跑谁是孙子,老子就在这等你!。艹!”小喜子举着菜刀对着五个小青年的背影,比划着破口大骂。

“两个小伙子!”这时,旁边卖粘豆包的老大娘招呼着,面有惧色凑过来悄声劝道:“强龙不压地头蛇,这伙人有后台不好惹,赶紧收拾收拾走吧。别等他们喊人回来,在把你俩出打个好歹,不值当。”

我感激的微微一笑,“谢谢大娘!”

“唉。”大娘拍了拍我的肩膀,无奈叹息的摇了摇头,转身回到自己的摊位。

我和小喜子相视笑了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他继续做他的生意,我坐小马扎上继续抽我的烟。

大约过了两个小时,送走会后一波客人,小喜子得闲坐下和我聊起了这些年的种种。

原来我入狱的第二年,小喜子的父亲也买断工龄下岗了。

他爹原来是林业局冬储运输队开运材车的,所以下岗后自己买了辆老旧的东风142干起了个体长途配货。

照理说这日这也该过的不错。

但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

他爹在一次高速公路的连环追尾事故中,竟然意外出车祸去世。

正常来说跑长途的都上的全险,理赔的钱咋地也够母子俩过点安稳日子。

可当天因浓雾弥漫可见度很低,追尾的车又有十几辆,事故责任的划分一直没有定论,所以保险公司就以各种借口拖延履行合约,到现在母子俩一毛钱也没拿到。

小喜子的母亲由于丈夫意外离世,整个人也和我的父亲差不多,由于悲伤过度得了脑溢血。

小喜子到处借钱拉了一屁股饥荒(债务),总算不幸中的万幸保住了母亲半条命,可母亲却因此留下了严重的后遗症,而且每天还得服用大量的进口抗生素。

为了买药和还借的饥荒,两年的时间小喜子不停的到处打工,直到不久前母前亲病情加重瘫痪在床。

为了方便照顾小喜子抵押了房子,盘下这个羊汤摊。

听完了小喜子的故事,我拍了怕他肩膀,没有出言安慰。

对于我俩这种生活发生巨大变故的难兄难弟来说,安慰不安慰不重要,重要的我们需要相互的诉说倾听者就足够了。

小喜子说完抹了抹眼泪,冲我憨笑着,“情兽,你出来有什么打算吗?”

我想了想说,“暂时还没想好,不过也打算做个小本生意。”

“那还想啥啊!”小喜子笑着拍了拍我的肩膀道:“兄弟同心其利断金,咱俩一起干这个羊汤摊,给它做大做强……”

“老大,就是这两小子!”

小喜子话还没说完,瘸子那令人不舒服的厌恶声音再度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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