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他的感情犹如灯蛾扑火,明知会深陷其中,却依然想试。”
——赵烟。
瑰丽酒店。
浴室的落地镜前。
女孩漂亮的杏眼蒙着一层薄薄的雾气,细腰被他轻轻一搂,白嫩的肌肤渐渐染上浅粉,娇媚动人。
“要吗?”
“我……”
她的指尖触碰到了他衬衫的面料,有点儿烫手,是喝了酒的缘故。
女孩仰起头,在男人完美的下颚喘着气,
直到感觉有重量,压在她的纤细的手臂上。她的红唇溢出娇喘一样的声音:“我们……等到明天好不好?”
“为什么要等?”
男人灼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耳畔。
他捏着她精致的下巴,宠溺地吻上了她绯红的唇畔,品尝着她的香甜。
女孩纤细的指尖,抵着他炙热的胸膛。她的唇舌很软,轻轻滑到他的薄唇间,很快又躲开了。
她的心跳加速不止……不行,再这样下去的话。她要控制不住了!
事情为什么会突然到了这个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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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的眼睛微微发热,她被吻的晕晕乎乎的小脑袋,出现了两道模糊的身影。
“等到明天,你想怎样都可以。”
她漂亮的脸隐匿在黑暗中,眼里闪过很细微的情绪。
“怎样都行?”
男人的手游移到了她的心口,
女孩浓密卷翘的睫毛忽地颤了一下。闷热不透气的浴室里,她的心跳被他揉捏到了不稳。
“嗯……”
女孩软糯的回应声,却成了欲望最好的催化剂。浴室内气氛暧昧,透着一丝让人呼吸不顺畅的缠绵。
他的薄唇极烫,嘴唇湿润的温度,
沿着她雪白的脖颈往锁骨之下亲去,一点点地弥漫开来。
……
几个月前。
深城,
皇英大学。
清晨六点半,空气中还弥漫着夏季炎热的余韵。
开学的第二周,两个舍友还窝在被窝里,合着眼睛呼呼大睡时——
赵烟揉了揉沉重的眼皮,打了个疲惫的哈欠,从被窝里面钻了出来。
她是典型的南方姑娘长相,
眸子乌黑明亮,微微翘起的眼尾,勾勒出清澈的弧度。她笑起来的时候,脸颊会有一粒小小的酒窝,很有辨识度。
赵烟微眯着犯困的眼睛,捞起了一旁的手机,看了眼时间。
糟了……今天睡的有点太晚了。
(ง ˙o˙)ว
以最快的速度套上衣服,洗牙、洗脸。赵烟拎上了背包,朝着学校食堂跑去。
6.55分,学校食堂。
由于时间还很早,这里空荡荡的。只有几个食堂的工作人员,在这里准备学生的早餐。
“阿姨,拿一个灌汤包。”
赵烟对着食堂厨房的一个胖阿姨,招了招手。
“来了。”胖阿姨笑眯眯地朝她走来:“同样的灌汤包?”
“嗯嗯。”
赵烟微微一笑。她每天早上,只会买同样的早餐。
接过这烫手的灌汤包,赵烟飞一般地朝着奥斯陆传媒大学跑去。
每天早上7点半,
她都要准时到皇英大学的隔壁学院,也就是大名鼎鼎的——奥斯陆传媒大学,去做院校广播。
奥斯陆传媒大学,是整个深城最顶端的学府之一,
云集了富商们的子女之外,俊男和美女的数量也是整个深城最为密集的。
皇英大学和奥斯陆传媒大学就隔着一条马路,
像做院校广播这么辛苦的活儿,奥斯陆有钱人家的公子哥,千金小姐们自然不会想要去搭理。
但是对赵烟这种,好不容易才凑齐了大学学费,
生活费又所剩无几的人来说,她每日为了那么一点点钱,必须东奔西走。
终于,在7点半,
赵烟踩点进入了广播室。
“谢天谢地,差点就赶不上了。”赵烟喘着气,一屁股坐在了广播室的椅子上。
虽然进入了秋天,天气还是残留着夏季的余热,广播室内更是又闷又热。
遗憾的是,
奥斯陆传媒大学的校长极其抠门,
广播室的环境密闭,没有装空调就算了,电风扇坏了也没有人来修。
唯一的福利是,这里有一台破旧的饮水机。
从背包里,
赵烟掏出了自己带来的饮水杯,她装了点温水,搭配着灌汤包,吃着每日重复又单调的早餐,
随后,
她熟练地打开笔记本电脑,登录奥斯陆传媒大学广播室的官方信箱。
盯着里面的一封封信,赵烟的心情忽地一下,低落了许多。
信箱内,
清一色的都是——奥斯陆传媒大学的千金小姐们,向她们爱慕的男同学们,传递着爱意的甜蜜话语。
这些信件中,最多的无疑是写给顾渊城的。
盯着顾渊城的名字,赵烟的脑袋有点些放空,眼神也渐渐变得迷离。
她的脑海里,不知不觉就灌入了许多记忆。
沉沉地吐了一口气,
赵烟缓慢地眨了下眼睛,调整了一下情绪。
她低头靠近话筒,
将每一个女生们的爱慕之情,通过校园广播,传达给了她们日夜思念的心上人——顾渊城。
每念一封信,
赵烟都在心中一个劲地劝说自己:“就当做是我写给他的,不是她们写的。他听到的,全都是我对他的告白……”
信才读到一半,
赵烟整个人的头,就无力地垂在了电脑和麦克风前。她怎么也想不到,每天都有这么大的工作量!
学校给的钱,却只有那么一点点!
她的嗓音都在冒烟,声音也哑了一度。她点开官方信箱,快速地扫了一眼,想看看还有多少封信,
天呐,竟然还有一大半没读完?
杀了她吧。
为什么这些女生……这么会写信的?文笔这么好,怎么不去当女作家?!
拧开了杯盖,赵烟赶忙又灌了几口水,润了润喉咙,
她沉沉地吐了口气,不知道还受不受得住。
盯着信箱内,写给顾渊城的信,靠在广播室的椅背上,赵烟的喉咙难受……心灵更是如此
她有一个秘密,
埋藏了很久的秘密,那就是她一直暗恋着一个男生:顾渊城。
不过……她绝对不会像这些女生这样,那么明目张胆地说喜欢他,还报上自己的名字。
她不敢。
就在她整个人的喉咙,快要到崩溃的边缘时,桌面上的手机“叮——”地一声响了起来。
赵烟无力地捞起一旁的手机,
勉强撑开沉重的眼皮,扫了手机屏幕一眼。咦,居然是舍友苏莫发来的?
赵烟的嘴角勾了勾,赶紧点开手机一看,
苏莫:【烟儿,你能帮我念一封信吗?《致我的青梅竹马,梁二哈》】
在看了这封信的内容后,赵烟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她这是一早上醒来,立马写的这封信,还是昨晚熬夜偷偷写的?
不管了,既然是舍友写的信,还不是写给顾渊城的……
咳咳……
赵烟立马来了精神。她挺直了腰背,将麦克风对准嘴边,饱含深情地为苏莫念了这封,致给“梁二哈”的信。
命运时钟,滴答作响,
与伦敦的大本钟一样。
赵烟怎么也想不到的是,苏莫的这封信,如同奇迹般地拨动她命运的轨迹,见证着时间的魔力。
……
奥斯陆传媒大学,
302G男生宿舍,阳台。
梁泽野嘴里叼着一根即将燃尽的烟。
他身穿一件黑色骷髅衬衫,长得尤为痞气的他,正慵懒地靠在阳台上,与隔壁宿舍的宇文熙,
跟往常一样,准备聆听每日的校园早安广播。
住在他隔壁的宇文熙,
长得很像《银魂》里的冲田总悟,外表俊秀,让人一眼就能记住。
302G跟303H的阳台,挨的要多近有多近,目测只隔着一个手臂的距离。
宇文熙深深地吸了一口浓烟,
狭长的眼睛好看地眯起,随着烟圈的飘出,
他感叹道:“泽爷,你说这女孩的长相,会不会跟她的声音一样甜?”
“呵呵。”梁泽野不以为然:“声音好听,人长得未必好看。”
“无所谓,反正这姑娘每天念的信,也不是给咱们听的。”说到广播里,每天都要被点名的对象,
宇文熙突然问了句:“你那个消失了一周的舍友,到底什么时候才回来?”
梁泽野耷拉着眼皮,
面无表情地回头看了眼宿舍内,那张整理得整整齐齐的床位。
放在床上的行李箱,都已经沾了层灰。
想到他的舍友顾渊城,除了早早来到学校,霸占了个床位之外,就再也没有见到人,
他轻嗤一声:“那群迷妹们估计料不到,她们不管写的多深情,这货一律都听不见。”
“嘿嘿。听不到更好,我都快被肉麻死了。”
宇文熙抽完了手里的烟,
小心地熄灭后,
他从自己宿舍的阳台,灵活地翻跃到了梁泽野的宿舍。
盯着那空荡荡的床位,宇文熙的好奇心瞬间被点燃:“你知道他去哪了不?”
梁泽野无所谓地摇了摇头:“管他去哪里了。老子不在乎。”
嚯——
宇文熙心想,
这家伙,
够任性的,不来上课就算了,占了个床位就跑路。
迫不及待地想要见到这个消失了一整周的人,他玩味道:“你没问辅导员吗?”
想了几秒,梁泽野拖腔带调地啊了一声,不咸不淡地回应:“辅导员好像说,他家里有急事要处理。”
望着那一大箱放在床上的行李,
宇文熙蹙眉:“能有什么事,居然旷课一周?”
“鬼知道。”
梁泽野这会儿站的有点累,
他一屁股坐到了顾渊城的床位上,试了试床上舒适的软垫后,
他不满地抱怨:“妈的,要是这个混蛋没有提前占了这个位置,我肯定会选择这张床。”
宇文熙瞥了一眼梁泽野那乱糟糟,如同狗窝一样的床铺,
再对比了一下顾渊城,
那铺得整整齐齐的床位,两者之间的差异让人哑然。
在深城这种湿热的天气下,
梁泽野睡在窗户正对的位置,这就意味着——他要么在夏天熬着蒸笼般的炎热,要么在冬天受着窗外冰窖般的冷风。
只可惜,他来迟了一步。
就在梁泽野,对着顾渊城霸占了他的床位,骂骂咧咧之时,
念广播的女孩,
像是在憋着一股笑意,她声音柔美地说道:“下面,是一封写给梁泽野的信。”
“哇塞!!”
如同被阳光沐浴,
大受恩赐的梁泽野,突然间双眼放光,惊讶又激动地说:“居然也有人给我写信。神了!我好奇是哪个大美女!!!”
脸上洋溢着期待的笑容,
他跟宇文熙一齐坐在了顾渊城的床位上,挺直了腰杆,竖起耳朵专心地聆听着。
软糯又动听的女声,
从校园广播的扩音器内缓缓传出:“梁二哈,我知道你精力旺盛,喜欢到乱咬处东西。但是,请不要学校里乱咬人!
否则我只能去买狗粮给你吃。
如果你能乖乖听话,我会给你买很多的鸡腿和牛肉,让你变成最幸福的狗狗。
所以,请控制你的热情,管好你那张爱咬人的狗嘴哦。署名:苏莫。”
宇文熙听完,憋也憋不住。
他拍着梁泽野这位当事人的肩膀,直接放声大笑:“哈哈哈——”
听到身边人的嘲笑,
梁泽野一脸的尴尬,他极其恼火地骂了一声:“操。”
比起脑子气得冒烟,整个人都快要烧起来的梁泽野,
宇文熙笑的上气不接下气:“苏莫写这玩意给你?”
“她能不能不要这么隔空损我?”
梁泽野吐槽完后,广播内的女生,又继续用她轻柔的声音,给顾渊城念着含情脉脉的情书。
这对比……
这反差……
梁泽野忽地就极其不爽。
宇文熙看热闹不嫌事大地提了句:“泽爷,如果你舍友回来的话,听到广播里的这些,他岂不是得在宿舍里横着走?”
梁泽野眉头一挑,眼中闪过一丝凌厉:“他敢?”
嗅到空气中弥漫的火药味,
宇文熙狡黠地笑了笑:“我突然想起一件事,他的父亲好像是时代影视集团的总裁,而他是继承人。”
梁泽野:“这么说的话,他的父亲跟你爷爷在商业上,是竞争对手咯?”
宇文熙点了点头:“不错,就是这样。”
突然之间,
一个很损的念头,如闪电般快速地击中了梁泽野的脑海,
他的眉梢一挑,冲着一旁的兄弟挤了挤眼:“嘿,宇文兄,我有一个想法。”
宇文熙微眯着眼睛,
就像一个准备搞恶作剧的孩子,他饶有兴致道:“啥想法?”
“听着。”梁泽野的嘴角,扬起一抹危险的弧度:“等这个继承人回宿舍的时候,我们一起揍他一顿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