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扬给了出声的人一个冰冷的眼神。
那人下意识地缩了缩身体，不敢再吭声。
“我无意冒犯宋老爷子。”
江扬解释了一句，又道：“可在商言商，我必须要将这种风险考虑进去。”
宋景霖和旁边的宋景耀、宋舒澜交换了一下眼神。
再次看向江扬，说道：“江九少，我理解你的担忧。”
“可家父……”
宋景霖沉吟片刻后，无奈道：“不瞒你说，家父是个喜欢独来独往的人。”
“平常也不带手机在身边。”
“通常，都是他想起来了，才会给我们打电话，报个平安。”
“否则的话，我们还真联系不上他。”
“不过，你不用担心。”
“家父现在基本不管公司的事情。”
“他应该是不会反对我们跟黑曜集团合作的。”
江扬心中暗忖。
这宋远山还真是个怪人！
想了想，江扬又问道：“那宋老爷子一般多久会联系你们？”
“少则半月，多则三个月，也没有固定规律，全由着他的性子来。”宋景霖如实回道。
“他上一次他联系你们是什么时候？”江扬追问道。
“有半个月了吧！”宋景霖想了想，回道。
江扬眼皮微沉，略微思考后，说道：“这样吧。”
“我们这边按照计划，展开合作的商讨。”
“如果宋老爷子下次联系你们的时候，麻烦你们跟宋老爷子说一下。”
“让他务必给我个电话，或者告诉我他在哪，我过去跟他谈一谈。”
“我希望得到宋老爷子亲口的回答。”
宋景霖微微一怔，随即点头：“好吧，我会跟家父转达。”
重点谈妥后，宋家这边留下宋舒澜跟江扬和慕青谈论合作细节。
宋景霖出了办公室，低声询问身后的一个中年人：“看得出他的实力吗？”
“看不出！”中年人神色凝重。
宋景霖微微一惊，看了眼会议室的方向，转身离开。
会议室里。
宋舒澜打量了一下江扬，开口试探道：“江九少似乎对我爷爷很感兴趣。”
江扬心中微微诧异。
自己应该没表现得那么明显吧。
宋舒澜居然敏锐地捕捉到自己的用意。
在这女人面前，还是小心为好。
自己的大号和小号，都和这女人有联系，千万不能被看出破绽。
江扬故作镇定，说道：“感兴趣谈不上。”
“不过你爷爷是宋家家主，跟能拍板的人谈话，可以省下很多时间。”
“江九少做事真是雷厉风行。”宋舒澜拍了一句马屁。
话锋一转，她笑眯眯道：“不知道昨天晚上关于江九少和蒋家家主蒋镇辉的传闻，是不是真的？”
“江九少真的给蒋家下了最后通牒吗？”
“想不到宋小姐这么八卦。”江扬淡然一笑，点了点头：“不过，有些事情宋小姐还是不要打听为好。”
“有时候，知道得多，未必是好事。”
说到这，江扬站了起来，“剩下的事情，就由你和慕总谈吧。”
“我先走了。”
江扬刚转身，背后传来宋舒澜突兀的询问：“江九少认识江扬吗？”
江扬脚步一滞，转身问道：“江扬是谁？”
“哦……看来你们不认识。”宋舒澜点点头，解释道：“江扬是我一个朋友，你们两人有点像。”
江扬轻笑一声，转身，自顾自离开。
他心下做了一个决定。
以后跟宋舒澜接触时，要加倍小心！
离开宋氏集团，江扬去了天合会的总部。
准确地说，现在的天合会应该叫黑九门。
黑九门集合了天合会以及几个小帮派。
现在由季丘统领。
江扬过来，是帮季丘掌掌眼，看看有没有可塑之才。
这一待就待了一下午。
……
晚上六点半。
一家餐厅的包厢里。
江扬有事，张芸月便自己叫车先来。
二姑和徐珍珍见张芸月进来，便殷勤地上去嘘寒问暖。
落座后，徐珍珍拉住张芸月的手，急不可耐地问道：“舅妈，那件事怎么样了？江扬答应了吗？”
张芸月尴尬一笑，面露难色道：“珍珍啊，那件事实在对不起了。”
“我跟江扬提过。”
“可他说……这忙太难，他帮不了。”
“张芸月，你怎么可以说话不算话！”
徐珍珍还没说什么，二姑就开始发飙：“你昨天晚上可是信誓旦旦跟我保证，一定会说服江扬。”
“现在是什么意思？”
“你这么做，跟出尔反尔的小人有什么区别！”
“妈！你怎么可以这么说舅妈！”徐珍珍转头，给了二姑一个眼神。
随即，她拿捏出一个委屈巴巴的表情，说道：“二姑，江扬昨天可是亲口跟我说，他能够说服黑曜集团的慕总！”
“他说他帮不了，一定是因为他还在生我的气，所以不想帮我。”
“这也不怪他！”
“都是我自作自受！”
说完，徐珍珍眼泪夺眶而出。
二姑立刻抱住徐珍珍，配合道：“女儿啊，这可怎么办？”
“如果你拿不到投资名额，肯定会被开除的。”
“妈……”徐珍珍抱着二姑，越哭越大声。
张芸月一下子就慌了。
她拍了拍徐珍珍的后背，安慰道：“珍珍，你别哭！你别哭！”
“等江扬来了，舅妈一定让他帮你！”
“没用的！”徐珍珍摇着头，说道：“江扬还在生我的气，他一定不会帮我的！”
张芸月皱眉思考了片刻后，忽然眉头一凝，像是下了什么决心。
她一脸认真地看着徐珍珍，保证道：“珍珍，你别担心！”
“今天无论如何，我都会让江扬答应帮你。”
“舅妈，真的吗？”徐珍珍抹了把眼泪。
“放心，只要舅妈还活着，江扬不敢不听舅妈的话！”张芸月语气肯定道。
“谢谢舅妈！”徐珍珍撒娇似的，抱住了张芸月。
“乖！”张芸月欣慰地拍了拍徐珍珍。
徐珍珍偷偷给了二姑一个奸计得逞的笑容。
二姑嘴角一扬，心中暗自得意。
没多久，大姑一家三人进入了包厢。
大姑丈吴展彬扫了一眼包厢，开口便问：“江扬来了吗？”
“江扬他有事，要晚点来。”张芸月回了一句。
“哦……”吴展彬点点头，看了大姑一眼，朝张芸月的方向努了努嘴。
大姑心领神会，走到张芸月身边，主动慰问了几句。
紧接着，就进入了正题：“芸月啊，江扬这次回来还没找工作吧。”
闻言，张芸月点了点头，“他最近都在照顾我，工作的事，倒是给耽误了。”
大姑一听，眸中闪过一抹狡猾，笑道：“芸月，江扬工作的事情，我们家老吴可以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