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底泪意滚烫，眼睛刺痛得厉害，陆明琳侧趴在地上，手指微微颤抖了几下，她想从地上爬起来，去看看那个倒在血泊里的女孩子怎么样了，身上却没有半点儿力气，她想喊人过来帮忙，张了张嘴，却发现她的声带也受伤了，根本发不出任何声音。
混乱嘈杂中，有人慢条斯理地走过来，唇角边勾着抹薄薄浅笑，居高临下地看着陆明琳，冲陆明琳招了招手，笑眯眯道：“小明琳，好久不见，别来无恙……噫，你怎么把自己弄成这副狼狈可怜的样子？”
笑意温润柔和却又莫名带着几分妖邪的音色，正是刚才跟陆明琳通电话的程鑫。
程鑫在陆明琳身前蹲下，伸手给陆明琳拢了拢额前凌乱的碎发。
陆明琳抬起脸来，看到程鑫那张脸，眉头倏地皱紧。
“陈俊远？”陆明琳强忍着疼，嗓音极其低哑地叫出了对方的名字。
程鑫从怀里拿出一块白色手帕，眼帘低垂，替陆明琳擦了擦脸上的血污后，笑道：“陈俊远已经死掉了，我是程鑫。”
陆明琳咬紧牙关，猛地伸手推开程鑫，语气恨恨地说道：“我不管你到底是陈俊远，还是什么程鑫，我只想知道，你这么作，究竟有什么目的？把这么多无辜的人平白无故牵扯进来，你的良心都不会痛吗？”
“你跟我说，良心？”程鑫不以为意地勾唇轻笑了声，用白手帕慢条斯理地擦了擦手指，语气冷漠淡然地说道：“良心能当饭吃吗？还是能当水喝？如果这些都不能做到，那要良心又有什么用呢，平白给自己施加枷锁而已。”
说着，程鑫弯腰把陆明琳从地上扶起来，“走吧，小明琳，有位故人想要见你！”
扶着陆明琳往前走了两步，程鑫忽然扭头对身后的人喊道：“应该还有炸弹要爆炸，大家赶快躲进那边的公共卫生间里。”
闻言，慌乱得好像一群无头苍蝇似的众人，全都跟着程鑫和陆明琳往不远处的公共卫生间跑去。
果不其然，众人刚刚躲进公共卫生间，外面广场上又接连响起两声爆炸。
陆明琳眉心微蹙，低声问道：“陈俊远，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程鑫笑眯眯地举起手指，比在唇边，做了个“嘘”的手势，纠正陆明琳道：“我不是陈俊远，我叫程鑫！”
“……”陆明琳握了握手指，妥协道：“ok，程鑫，你这么做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程鑫手指撑着下巴，佯装非常认真地想了想，打了个响指，“大概是因为最近太无聊了，所以想找点儿刺激吧！”
陆明琳咬牙，“……！”如果不是她的右腿在刚才广场上的爆炸里受了伤，她肯定会忍不住跟程鑫打一架。x
陆明琳没有注意到，程鑫忽然正了正脸色，冲某个方向挥了挥手，然后，一个穿着打扮跟陆明琳一模一样的女孩子一瘸一拐地从公共卫生间里走了出去。
那个女孩子也戴着黑色墨镜、黑色口罩和棒球帽，脚步里带着几分慌乱，还时不时地回头看两眼，似乎在躲避什么人。
女孩子横穿过马路，朝停在路边的一辆出租车走过去，距离出租车还有几米远的时候，不远处忽然冲过来几个戴着蓝牙耳机，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
见状，女孩子神色微变，连忙加快脚步，匆忙拉出出租车车门，坐了进去。
接到方序言电话的顾烨之和陆北骁开车赶过来，看到“陆明琳”上了出租车，顾烨之眯了眯他那双细长漂亮的桃花眼，眼底闪过几分深重的冷意，调整了下耳侧蓝牙耳机的位置，低声说道：“骁儿，你跟着小明琳，我先处理掉这几条碍眼的杂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