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60 章(1 / 1)

紧接着,牧夕璟的一句话打消了禾晔拿掉毛巾的想法。

“我去洗澡。”

禾晔坐在沙发上,看着男人从背包里往外拿浴巾等洗漱用品,提醒道:“等会儿还要出去。”

他们今晚留宿养老院,不只是为了睡觉。

“嗯。”

牧夕璟嘴上应着,但还是拿起浴巾去了洗手间。

对于男人不洗澡不碰床的洁癖行为,禾晔早已经司空见惯,便由着他去了。

走廊外,时不时传来几声叫骂,甚至哐哐地砸门声。

禾晔闻声寻去,就看到楼梯口的护理台后,两个护工正神色如常地玩手机,没有半点诧异。

不等禾晔开口,身后跟出来的李华城指着天花板问:“护工姐姐,楼上这是怎么回事?”

其中一位护工解释:“没事,就是有个老大爷在闹脾气,不用理,他自己骂累了,也就消停了。”

李华城惊讶:“他闹什么脾气?”

护工解释:“不想睡觉,想搓麻将,觉得我们限制他的人身自由,诶,这老大爷打麻将非常上瘾,有时候一坐就是一天,儿子劝他运动运动,就被他骂难听话,没办法只好送来养老院强行管控。”

“来半个月了,一到睡觉的点就闹,没人理他,闹半个小时就回去睡了。”

另一名护工接话道:“其实院里很多老人的脾气都很差,又倔又暴躁,接受不了早睡早起,定时定点运动,就各种闹腾,动不动就辱骂家人,甚至上升到祖宗,都是没办法的事情。”

“对于上了年纪的老人,打不得骂不得,别说顶嘴了,就是不说话,他们都能自己气出病来。”

“这几天人少还好一些,之前晚上一关灯,一些老人看不了电视就闹腾,脾气大的,直接能把电视给砸了。”

可能是两个护工很少遇到像禾晔这么帅的男生,难免话多了一些。

不过禾晔对老人如何叛逆,如何闹腾并不感兴趣,默不作声地听了几句后,便回了房间。

306室内,已经洗完澡的牧夕璟穿着整齐,正在给单反充电,见他回来,温声询问:“怎么出去了?”

禾晔:“没事。”

牧夕璟没再继续追问,只说:“要休息一会儿吗?”

这会儿房间里的老人都没睡下,就算有脏东西闹事,应该也是半夜动手。

禾晔:“不困。”

年轻人怎么可能晚上九点睡觉。

禾晔看了眼沙发上被罩上一层新的一次性白布,直接歪倒进去。

没有了镜头拍摄,禾晔便没了端正坐姿,懒懒散散地倚靠在沙发上,一只腿蜷起,拿起茶几上的遥控板,打开了电视。

手机没有信号,只能靠电视打发时间。

他随便找了个电视剧播放,手肘撑在沙发扶手上,抵住额角,正看的认真,牧夕璟默不作声地在他旁边坐下,双腿交叠,右手搭在沙发椅背上,无形

中将禾晔圈在怀中。

一道淡淡的松木香在禾晔鼻息间萦绕,他转头看向与自己距离过近的男人。

牧夕璟明知故问道:“怎么了?”

禾晔冲他朝旁边的单人沙发抬了抬下巴,示意男人坐过去。

牧夕璟却假装疑惑,他那双桃花眼不笑便含三分情,更别说满眼宠溺地看着禾晔。

他用手指了指自己的唇,然后冲单人沙发抬了抬下巴。

男人没说话,但禾晔看懂了。

亲我一下,就过去。

禾晔拧眉,给他一个警告的眼神。

可惜这个眼神并没有起到什么震慑作用,男人像是猜到了他不会答应,笑着主动凑上来,在禾晔的唇上轻轻啄了一下,笑着起身,挪到了旁边。

牧夕璟……?[(”

被叫名字的男人伸出食指抵在唇间,做了个噤声的动作,另一只手指向被毛巾遮挡的摄像头,制止了禾晔后面未出口的警告。

禾晔:“……”

他不悦地用眼神剜了男人一眼,移开目光。

深夜十一点,外面的走廊上彻底陷入寂静,禾晔的房门被人敲响。

是李华城,他过来问禾晔要不要开始巡视。

禾晔起身,等着牧夕璟拿上设备,一起走出房间。

深夜的养老院弥漫着一种沉寂的压抑氛围,两边的房间里时不时传出老人低沉的咳嗽声,护理台的白织灯透过长长的走廊,勉强照清脚下。

墙壁上挂着的照片没了白日的温馨,在模糊不清的黑暗中老人们的微笑变得苍白无力,仿佛被时光夺去了生气的活力,生出一种被紧紧盯着的诡异错觉。

李华城皱眉,小声说:“晚上的这里让人感觉很不舒服。”

禾晔淡淡嗯了声。

很多老人在这里去世,以至于走廊上还有几个游魂在飘荡,经常有人逝世的地方,磁场与其他地方不大相同,一些五感敏锐的人就会感觉到心理不适。

李华城是巫师,能敏锐地察觉到周围的死气。

但这些阴气、死气对于住在鬼门关旁边的禾晔来说,毫无影响。

禾晔利用工作卡,乘坐电梯下楼,从2楼开始跟着护工巡查。

护工查看老人的睡眠、呼吸等情况,禾晔、李华城各自检查两边的房间里有没有什么异常情况。

2、3、5楼,基本没什么情况。

倒是他们上六楼时,公共区域摆放的几个轮椅发出轻微响动,如果仔细听,还能听到细微的鞋子与地板摩擦的声音,像是腿脚不便的老人一点一点地往前蹭脚。

护理台坐着两个年纪偏大的护工,两人正坐在一起,一边磕瓜子一边带着耳机追电视剧,见他们上来,说道:“房间已经巡查过了,老人们都睡的很好。”

禾晔点头,李华城应好。

两人各自负责一边,探查房间。

这一层的老人基本没有了自理能力,房间里都摆放着轮椅、坐便

等物品,甚至还有吸氧机、心电检测等机械。

6层、7层的游魂也比下面几层多一些。

他们神情呆滞,漫无目的地在走廊上、房间里飘荡。

但这些游魂的能力很低,根本不能对活人造成伤害。

等全部查看完,四人下楼,李华城问禾晔:“禾老板,你有看出什么异常吗?”

禾晔摇头。

他特意留意了那9个人,但并没有看出什么问题。

李华城问:是不是我们的方向错了,重点并不在他们子女来不来看望上。?[(”

禾晔应道:“有可能。”

他感觉自己很可能被下午老太太、老大爷们的话带偏了思路,子女不来看望的老人应该不是必要条件。

只不过不被子女重视的老人,可以省去不少纠缠的麻烦。

电梯到达三楼,禾晔率先走出电梯,他眉宇微蹙,思索着说道:“我需要去世老人的生辰八字。”

他说着,走到护理台。

两位护工听完他的诉求后,都有点发愣:“我们这里只有他们的出生年月和病例,没有生辰八字。”

禾晔说:“出生年月也行,不过我需要老人的照片。”

护工将文件整理出来,拿给禾晔一一拍照。

忙完这些,禾晔回到306房间。

这次李华城也跟了进来,他的跟拍摄像把房间里的摄像机上的毛巾拿开,抱着设备找了个角落继续拍摄。

而牧夕璟则拉了一把椅子,坐在摄像拍不到的地方,继续拍摄禾晔。

其实做单人摄像也好,可以毫无顾忌的欣赏禾晔的美貌。

牧夕璟愉悦地在屏幕里禾晔的美人痣上点了点。

他很喜欢这颗痣,也清楚往日清冷的人儿在承受他的欺负,眉眼泛红时,这颗美人痣有多妍丽。

男人的手指在屏幕上摩挲,顺着脸颊下移,最后停在了白皙的脖颈处,眼眸发沉,喉结涌动。

心思全在死者身上的禾晔并不知道某人的浪-荡心思,他正对着照片推算八字。

随着推算,他的眉头越皱越紧。

坐在旁边的李华城并不懂八字,他见禾晔脸色不对,问道:“怎么了?”

禾晔抿唇:“这三人都是寿命未尽,死因不明。”

“第一个死者,还有四年寿命。”

“第二个死者,有九年寿命。”

“第三个死者,也有五年多的寿命。”

他将其中一个推算出来的八字重新抄写,撕下来给李华城:“你把他招来问问,看他知不知道怎么回事。”

李华城垂眸,看向他递过来的纸条,问:“只有一个名字,以及生辰八字吗?”

禾晔偏头,不解地看向他:“你还需要什么?”

李华城:“逝者生前的贴身物品,我需要感应。”

禾晔:“……”

他还是自己来吧。

有找

逝者物品的时间,他都能把对方招来八百回了。

禾晔从背包里拿出几根香,现场画了张招阴符,直接点燃默念咒语。

几分钟后,房间里出现一个飘飘荡荡,魂体透明的老太太。

禾晔叫了声:“陈桂英?”

老太太疑惑道:“你是谁?”

禾晔表明身份,问对方:“你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吗?”

老太太摇头:“不太清楚。”

她就正常的睡觉,可不知什么原因,就再也醒不过来了。

禾晔问:“你去世当晚,有阴差来勾你的魂吗?”

老太太再次摇头:“没有。”

“我就睡着睡着,突然感觉自己飘起来了,一回头看到自己躺在了床上,我以为自己只是魂魄跑出来了,还尝试着重新躺回去,可发现根本进不去身体,然后第二天护工就说我没气了,还说我身体都凉透了。”

她到现在都处在发懵中,不敢置信自己就这么莫名其妙地死了。

禾晔追问:“你的魂魄从离开到护工发现你没气,有多长时间?”

老太太:“四五个小时吧。”

养老院的早餐时间是七点到九点,六点半时,护工就会来叫老人们起床。

也就是说凌晨一两点,老太太的魂魄离体。

可刚刚的护工说,晚上十一点,她们会巡视病房,查看老人的睡眠情况。

一般人去世,都是12时辰后,魂魄才慢慢离体。

老太太这种死后立马离魂的,实属罕见,但罕见不代表没有。

禾晔又问她:“在生前,你有接触过什么人吗?”

老太太叹气:“我能接触什么人,每天都是同房间的老太太,还有护工。”

说到这儿,她还小声感叹一句:“整天被圈在这养老院里,吃住睡觉都不自由,死了也好。”

禾晔没理会她后面这句话,继续问:“除了这些人,还有吗?”

“或者你周围的老人,有没有让你感觉到奇怪的。”

老太太垂眸细想,摇头:“能有什么奇怪的,都是一些上了年纪,整天无事闲聊八卦的老太太,整个院子都死气沉沉的。”

“也就每周那些年轻的义工过来时,能陪我们聊聊天,解解闷,放放电影什么的。”

禾晔再次听到义工,不由挑眉,试探着问道:“那你还记得陪你聊天解闷的义工,叫什么名字吗?”

老太太皱眉想了许久,说道:“好像是叫什么文,那小伙子长得挺帅的,性格也好。”

禾晔提醒道:“曹天文?”

“啊对,好像是这个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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