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小黑还是不打算放弃。
Omega发热的时候,若是没有alpha的信息素，就只能靠药物舒缓。
祂不想让小果肉再碰那些药。
已经是有alpha的人了，不需要吃药,也不再需要那个beta医生。
“而且,他的信息素还在我......”
洛柒话还没说完,手中滑溜的一团就像有缩骨功似地流了出去。
小黑钻进了水里。他看见那黑色的一条溜进他腿间,他伸手去抓，只摸到泥鳅一样软滑的小尾巴。
“小黑！”
他慌了,手在自己的腰上摸索，一颗黑球球小脑袋从水面钻了出来。
“出来。”他捉着小脑袋往外拉,可红酒味的信息素从热水里蒸出，熏得他醉晕晕的。
他骨头又没了力气。
“你别......”
他刚才还没说完。
白天才跟蛇人融合了，他的腺体现在被安杦占据,alpha的信息素会打架,小黑若是强行摄入,人和蛇都会很难受,甚至可能发烧生病。
他亲眼见过这样的例子。军校时一个omega同学，在一天之内融合了三个alpha，最后除了第二个有精神力优势的A级alpha,其他四人都进了医院。
但小黑只是条蛇，它不懂。
它划过他腿根，尾巴尖就压在尾椎上。
那滑溜的鳞甲贴在不应该的地方,还恶劣地绕了一圈。
“不......”
他只得伸手下去捉,可那粗黑的小滑绳缠得更紧了，还往他手肘内撩了一下。
发热期的皮肤尤其敏感，这地方洛柒怕痒，他手上一松,小黑趁此机会，尾巴肚子一齐使力——
“呜......”
洛柒泄力地趴在靠垫上。额头上，脸颊上，汗和水混在一起，沿着浴缸壁滴落。
浑身像只烫熟的虾。
难以相信。他真的被蛇给撸了。
好想找个砖缝钻进去。
小黑放开身子，贴着他的背，压在湿漉漉的头发上，缓缓上爬。
小果肉还在喘，心跳逐渐平稳，空气中的樱桃味也淡了许多。
祂小脑袋蹭进银白的发丛中，贴上小果肉的后颈，让自己的信息素渗进去。
这次祂很清醒，缓慢而轻柔地压入，没有任何疼痛。
小果肉又开始绵软地哼哼，他手指攥紧在浴缸沿上，肩上的肌肉紧绷着，渗出细密的水珠。
“坏蛇，都是坏蛋.....”他骂着，脚趾绷紧在热水中，再一次承受红酒渗入腺体的酥麻。
不过这次他没有喊疼。
好奇怪，小黑的信息素，竟能和安杦的信息素和谐地混在一起。
但他的腺体快受不住了。
如此短时间地注入两个alpha的信息素，他的后颈又涨又酸，
脑子都不清醒了。
再加上刚又泄过，他眯起眼，只觉明亮的浴室里昏暗又暖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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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累，一点力气也没有了。
倦意如海潮般袭来，洛柒昏睡了过去。
小黑慢悠悠地爬下浴缸，又溜上洗手台，在高处回望。
小果肉的睡姿不太安全。
他侧趴在靠垫上，整个人随时都可能掉入缸里，大半个背都露在外面。
浴室里开了恒温器，但一直这样趴着，也可能受凉。
祂想把人弄回床，但小蛇的力量不够，召出人形，又很可能露出马脚。
祂扭头走掉，爬了两下，路过吹循环风的风口，体温骤然下降，它感觉有点冷。
祂又停在了原地。
若是不管，小果肉大概会在这儿睡一晚。
他还刚经历了发热期，而祂就是罪魁祸首。
祂纠结两下，还是软下心来。
小黑爬进阴影，爬回祂的小箱子，抱住那块紫色的小晶石，招出了碎片。
安杦还穿着白天在花园里的那身黑衣服，只是双肩包不见了，手上的烟卷还是完整的。
祂小心地将烟卷收进裤子口袋，在门廊找了一双拖鞋换上，推开浴室的门。
浴室里弥漫着香甜的酒味，带着烈性的尾调，祂靠近水池，那层厚泡泡已经消失了大半，能清晰地看见小果肉流畅紧实的身材。
祂用极轻的动作，将他从水中抱起，放到一旁铺着厚浴巾的按摩台上，把他像粽子一样裹住。
小果肉睡得很沉。
安杦以公主抱的姿势把人抬起，走向卧室。
小果肉的肌肉紧实，但骨骼的柔韧度不错，抱起来软趴趴的，还很轻。
他仰着脖子，光滑的下颌线下，是白软的小喉结，上面还留有中午祂印下的牙印。
祂把人平放床上，湿掉的长发撩到一边，从柜子里找出羽被摊开。
祂指尖撩开他身上的浴巾，像拨开粽子的外皮，只不过里面包的是软白香嫩的果肉，热乎乎的，是祂最渴望的温暖。
与做小蛇时的感觉不同，祂第一次以如此全面的视角，欣赏小果肉的身子。
小果肉陷在柔软的床垫中，干净纯白，如脆弱的天鹅。
喉咙好干。
祂视线描绘过天鹅的肚子，随着那脉络往下，停在可爱的樱桃枝上。
小果肉的果柄并不短，和他的身材匹配，白里透粉，还沾着刚洗过的水珠。
祂扯过浴巾，轻轻沾拭果柄上的水，连带旁边缀着的小果实也弄干。
祂在养护一株极其娇贵的盆栽。
这是祂亲手爱抚过的果实。
祂沉迷手中的动作，耳边突然传来小果肉迷糊的呢喃：“小黑......”
祂吓得手一抖，浴巾落在了小枝上。
回过神来时，祂已经手脚发烫，热得像泡澡的人是祂。祂脑中一白，紧张得赶紧拉过被
子，严实地盖过小果肉的肩，转眼便消失在客厅外的门廊处。
洛柒醒来时，只觉头昏脑胀，如宿醉一般。卧室里灯光大开，刺得他睁不开眼。
他光着身子躺在被子里，小黑就趴在床头，蜷着那块小晶石熟睡。
洛柒挪动四肢，浑身像被碾过一样地酸，他看向旁边的小蛇，轻声道：“小黑？”
小黑蠕动着脑袋，转头盯向他。
“我怎么过来的？”
小黑在枕头边画着叉。
洛柒抬起枕头坐起，揉着眉心梳理思绪。
在经历了大蛇和小蛇的轮番折腾后，他睡死在了浴缸里。
而现在是凌晨三点，他又出现在了床上，可他压根没有走过来的记忆。
他又瞥向枕边的一堆。
小黑虽长大了，但还是条小蛇，总不能把他搬过来。
“是你把我弄过来的？”他问。
小黑继续画叉。
“那......是我自己走过来的？”
小黑扬起尾巴画圈。
洛柒盯着那天真无邪的小眼睛，不由得锁紧了眉。
作为一个S级精神力的Omega，他虽可能在发热期“被欲.望冲昏头脑”，但基本的认知还是不会出错的。
他不可能记忆断成这样，除非有人刻意抹除。
洛柒起身找了条睡衣长衫披上，沿着地上的少量水渍走，一路来到浴室。
那些星星点点地落在客厅到浴室的路上，大部分已经干了，应该是他头发上滴下来的。
但奇怪的是，地上有拖鞋的脚印。
酒店的室内很干净，他都是不穿鞋行动，而此时却有双他绝不会在这个天气穿的毛绒拖鞋摆在床底下。
他趴在地板上观察，像破案一样分析，最后又在还开着恒温器的浴室里逛了一圈，很快就得出了结论。
有人把他挪上了床。
洛柒在军校里就养成了习惯，做任何事不拖泥带水。就算是他真的梦游，也绝不会让浴缸的循环水就这么流着。
有人把他挪上了床，还帮他擦干身子，盖上被子。而酒店的安保完善，大门又上了密码锁，能干这事儿的只有一个人。
不是人，而是蛇人。
他来过，却没有伤害小黑，还把它贴心地放在床头。
太怪了。
洛柒心中升起诡异的直觉。
他想起昨天的花园里，提到要“找别的alpha试试”时，安杦那发疯的模样。
还有小黑的信息素融进来时，与安杦的丝毫没有抵触。
再联系他一直以来的猜疑......
但他没有证据。
洛柒抓起洗手台上的终端，点开安杦的对话框，那边发来两条消息，5个小时前的。
[安杦：我到伊芙星了。]
[安杦：你今天忙完了吗？想你了。]
洛柒手指悬在拨
通键上，犹豫着。
除了之前试探的那几次，他从未主动给安杦打过通讯。
如果这时候打过去是无信号，那发消息也没用。
他点击对话框输入一排字。
[洛柒：你休息了吗？我想和你谈谈。]
他坐在沙发上等待，安杦两分钟内就发来回复。
[安杦：我在，怎么了？]
[洛柒：有件事我要和你坦白。]
[安杦：出什么事了？]
[洛柒：昨晚回来后，我和小黑做了。]
他啪嗒啪嗒打出最后几个字，点击发送，嘴角勾起一抹笑。
一分钟后。
[安杦：什么叫做了？]
[洛柒：就是字面的意思。你会怪我吗？]
他特意又等了一分钟，见对方没回复，又输入道：
[洛柒：你不要怪它，别伤害它，好么。]
十秒钟后。
[安杦：它只是条低等的工具蛇，无妨。]
洛柒攥紧了终端。
他噌地起身，以最快的速度冲进卧室。小黑还蹲在他的枕头上，见他飞奔进来，整条蛇都吓得抖了一下。
“小黑——”他提起小蛇捂进怀里，“你现在，又是我的alpha了。”
他啵地吻在小黑的脑门上，小蛇傻呆呆地缠住他的手臂，一副还未睡醒的样子。
“你的前主人，他好烂，”他搓着小黑的脑袋，手劲很大，它眼珠子都搓瞪了起来，“他居然，说你是低等的工具蛇！”
小黑的腹部僵硬，尾巴还翘着。
洛柒趁它没注意的功夫，点击终端上的拨通键，贴在耳边。
小黑立即转过脑袋，小眼睛直愣愣盯着他。
又在对上视线的一刻，晃悠悠地扭了回去。
[抱歉，此号码不在服务区。]听筒里传来机械音。
洛柒挂断通讯，啪嗒啪嗒输入。
[洛柒：我现在很难受，你怎么人又消失了？]
[你还是在怪我，对吗？]
没等对面回复，他又加了一把火。
[洛柒：那你走吧，你玩儿你的消失游戏，永远别联系我。]
手臂上的小蛇狠狠缩了缩腹部。
两秒后，终端就亮了。
[安杦：对不起，我现在不方便接电话。但是我在的，从昨天起，我就一直在等你回复。]
[安杦：我不会怪你，我永远不会怪你。明天我就来见你，好不好？]
[安杦：我现在的地方打不出通讯，只能发消息。]
[安杦：别生气，求你。]
......
安杦很急。
他急得一连发了十几条消息，却一通电话也不回。
洛柒沉着脸，抱着僵成一团的小蛇靠坐回床上，等着时间差不多了，才点开对话框回复。
[洛柒
：算了，明天再联系吧。]
[我很困了，晚安。]
[安杦：好，快休息吧，我等着你。]
他扔掉终端，望着天花板，感觉眼眶又热了。
鼻子好酸。
这是他第一次动心，却遇到个大骗子。
还说什么对他坦诚，不会欺骗，都是假的。
洛骅云其实说得对。感情上，他确实太单纯了。
他才是真的傻子。
他仰靠着枕头，小黑也仰着头，“一脸担忧”地观察他的表情。
小果肉又要哭了。
祂着急地顶上小鼻尖，戳在他的下巴，尝试安慰。
小黑，?[(”小果肉幽幽地说，“你还记得我说过，我讨厌欺骗。”
他侧过脸来，眼神空洞，脸色极为不妙。
小黑吓得心脏乱蹦，整条蛇都缩紧了。
洛柒垂下头，看向那紧张的一团。
真的能确定吗？
这胆小可爱的小蛇，和那个狡猾的疯子。
他又开始怀疑自己。
什么证据也没有，他只能猜来猜去。
但也许，他可以尝试去证实。
如果是真的......
他似是想到了什么好玩的事，脸上扬起灿烂的笑。
“小黑，”他勾过那石化的小脑袋，“你喜欢我吗？”
小黑见他脸色变好，心下一松，尾巴颤颤巍巍地画了个圈。
洛柒把小蛇捧在下巴，坐到床沿，捏着它的小脖子对视。
“我也喜欢你，”他清澈的眸子深情地颤动，“你是我的宝贝alpha。”
小黑的心跳又快了起来。
小果肉对祂表白了。
不是宝贝小宠，而是宝贝alpha。
脑袋里好暖，尾巴也好暖。
祂扬起尾巴画圈。
“你也是我唯一的alpha。”
祂尾巴顿在半空。
“我想要你，不想要你的前主人，”小果肉咬着唇，一副羞于开口的模样，“他昨天太粗暴了。”
祂小心脏又开始颤颤。
“但我发现，自己离不开他了，”他垂眉，“我对他，也有点.......上瘾。”
祂悬起的小心脏从颤抖变成狂跳。
祂成功了。
小果肉一定是爱上了祂。
“可是，”小果肉话锋一转，又轻叹道，“我和他之间，有太多障碍，我很担心。”
小黑：别担心，我会为你扫清所有障碍。
“他太强大了，”小果肉说，“还是个残忍的怪物，我好怕，怕他发现我们的关系，伤害到你。”
小黑：......
“到时候，我保护不了你，”小果肉把祂脑袋捂在胸口，“所以，小黑呀......”
小黑脑袋朝上支着，等待着他的后半句。
“以后，我们就偷偷做吧。”
小黑：？
“你是我的地下情蛇，是我的真爱。以后我们不管做什么，都不要告诉他。”
他捞起小蛇的身子，亲吻它小心脏的位置。
那滑软的皮鳞里，一颗冷血动物的小心脏，正炙热地跳动。
“他只是用来解瘾的蛇，”他柔声说，“你才是我真正的alpha。”
“我只喜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