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清梦拿下青虎视后的新闻在各大平台热搜“爆”了一整晚，苏凉忆在回家路上时微博特别关注相关消息推送弹窗就一直在跳出来。
车子停稳前刚好又有一条跳出来，她点开一看，通稿标题新青虎视后游艇夜会豪表神秘男 举止暧昧疑似恋情曝光。
紧挨着的下一条热搜是 玉女掌门人疑似被劈腿 小三态度嚣张
呵。她讥讽地勾了勾嘴角。
宋妈晚上没值班，倒是管家听到动静赶出来问了一句晚饭需不需要热以及要不要为先生准备夜宵。
“他今晚应该没空回来了。”苏凉忆谢绝了管家的好意，礼貌微笑道，话说完心里倒是罕见地松了口气。
凌晨三点，一阵刺耳的刹车声从花园传上楼。苏凉忆好不容易入了睡，此刻有些烦躁地皱着眉，嘴里嘀咕着什么翻了一个身。
结果好不容易又起了朦胧睡意，门突然被打开，一个满身酒气的身形直接覆了下来。
苏凉忆吓了一跳，本能就伸手去推，结果刚抬起的手直接被举过头顶按在床上，一双深邃的眸子直勾勾盯着她。
一股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屈辱感瞬间涌上心头，苏凉忆终于再也忍不住彻底爆发，“裴秋，你发什么疯?！”
“我发疯？呵，你不觉得你最近的日子过的太舒服了点吗？”
太舒服，他管被欺骗，被背叛，被羞辱，被侮辱的日子叫舒服?
苏凉忆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字道，“我为什么不能过得舒服?”
“我真是没见过比你更绝情的女人了。”裴秋一只手按着苏凉忆的双腕，另一只手挑起她的下巴，“瞧瞧这话，像是一个刚刚家破人亡的人能说出来的吗？”
“裴秋，害你家破人亡的人不是我，但是害我家破人亡的人却是你。”
苏凉忆透过他的鬓发看向窗外的月亮，语气渐渐冷静了下来。
这一个月来，他们就是在这种反复的互相提醒中冷静着。一个冷静着恨，一个冷静着爱。
苏凉忆爱过裴秋，或许某个瞬间也曾刻骨铭心。一如他对苏家的恨一般，日积月累之下再抽离，犹如抽筋扒皮之痛。
“可是，你是他女儿啊。”裴秋笑着，月光之下脸色白皙地几近病态。他的拇指轻轻擦着苏凉忆的嘴唇，眼神晦涩不明。
苏凉忆不再回话，眼神又重新变得空洞而又麻木，就这样安静地任由他喃喃自语。“你觉得你快解脱了是不是？苏凉忆，我真心，恭喜你。”
“也恭喜你，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就完成了王朝更迭。”
“王朝？呵。”裴秋笑了笑，起身掸了掸西装，慵懒地拉下领带扫着她那些实验仪器。
苏凉忆这才偷偷松了口气，低头扭着被抓疼的手腕。还以为他这次会和往常一样，冷静下来就离开。正要起身等他离开，却又一次被扑倒。
裴秋此刻已经脱了西装外套，衬衣扣子被解开，露出性感的锁骨。苏凉忆还来不及说话，唇就被堵上了。
几近疯狂的索取，整整一分钟，苏凉忆的大脑一片空白。
等到那个令人快要窒息的吻终于结束，随着大片空气进入，苏凉忆的理智才终于渐渐被找回。模糊的视线里慢慢出现裴秋的后脑勺，裸露在空气中的肌肤已经滚烫得不像话。
“啪。”用尽了全部力气，苏凉忆一巴掌打在了正趴在她胸前的裴秋脸上。
“你疯了?！”
疯了?
“我是疯了。”裴秋笑着擦了擦嘴角的血迹，丝丝疼痛却令他更为兴奋。
衣服被撕开，裴秋一口咬在了她的脖颈上。
苏凉忆的全身都因愤怒而颤抖起来，她拼命挣扎着，眼泪流过滚烫的身体，带来钻心的痛楚。
“你放开我！”
“裴秋，你放开我，你放开我！”
蝼蚁的扑腾和呜咽丝毫未能影响裴秋，他的理智已经被愤怒与酸楚蚕食，化为无尽的渴望。
他恨这样失控的自己，于是他反复跟自己说，这是报复，是苏豪死得那么轻松的代价。
他的女儿痛苦，他就开心。
他应该开心的。
直到，他听到苏凉忆撕心裂肺地哭喊着，“我恨你！裴秋，我恨你！”
浑身的血液似是僵住，泪水被吮进口腔，化为难言的苦涩。
他的食指不受控制地颤抖着，心也像是被人狠狠撕扯着。
月光洒在她的脸上，像是照着一具毫无生气的白骨。
“你以为你装麻木我就信了？你以为你想死就能死吗？我会让你想要活下去，会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然后亲手送你去见苏豪。黄泉路下，你一定记得告诉他你替他受的痛苦折磨。”
他恶狠狠地开了口，可苏凉忆却依旧只是静静躺在那里，脸上的泪痕还没有干，眼神空洞而涣散，仿佛刚才那样激烈的呐喊并非出自她的口。
可他知道那不是幻听。
她说她恨他，那不是幻听。
他几乎是落荒而逃。
苏凉忆是被惊醒的，醒来却忘记自己是做了怎样一个噩梦。
浑身酸痛，只觉得自己好像在荆棘中挣扎了一整晚。
日历撕下新的一页，上面已经特地标记了今日待办事项。
【时家宴会】
“咦？”等在化妆镜前坐下后，她有些困惑地伸手抚上脖颈。那里有一个咬痕，鲜血已经结痂。
怎么弄的？
记不起来了。
不费神去回想，她起身开了门。
宋妈早已兢兢业业等在门外，只不过这次手里却是没有像往常一般拿着礼裙。
留意到苏凉忆看向她胳膊的视线，她有些局促地开口道，“先生，先生没，没吩咐。”
宋妈结巴的样子还挺可爱。
“嗯。”苏凉忆笑了笑，温柔回应了她。
宋妈对上她的笑容，嘴忍不住就是往下一撇，语气竟还有几分委屈，“夫人，怎么办？”
“嗯？”
“没衣服穿了。”
苏凉忆伸手在嘴前挡了挡，眉眼弯弯，“我之前穿过的随便拿一套就行了。”
“啊？可是，可是我听小琴他们说有钱人那种高档宴会衣服不都只能穿一次的吗，还得是什么大师定制才行，不然掉价不说，还会被人嘲笑的。”
“没事的。”苏凉忆已经阖上了房门，边往衣帽间走边说，“别人敬你，你身上的衣服便值钱。若不敬你，标价再高也无济于事。掉不掉价，与衣服无关。”
夫人看起来似乎心情很不错？
宋妈跟在她身后，嘴角不由也往上扬了几分，只不过没维持太久，在看见衣帽间里的场景后便又撇下来了。
“我勒个亲娘嘞，这是遭贼了？”她说着就急急忙忙地要往外跑，“我去找管家。”
小琴说夫人的一件衣服都能抵她老家一间房了，这损失得有多大啊。
“不用了宋妈。”苏凉忆脸上的惊讶却只是一闪而过，此刻眼底已是一片了然。
柜子里的礼裙被扔得满地都是，上面踩满了高跟鞋印。一般的贼，可不会穿着高跟鞋来行窃。
至于不一般的贼，她也没兴趣浪费自己的精力去应付。
柜子里只有一条礼裙还完好，便是那天她穿去会所的那条。
——当然严格来说也不是那条，那条已经被撕坏了，只是两条看起来一模一样罢了。
“还真是费心了。”她扯了扯嘴角，难得冷笑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