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2 章(1 / 1)

他们的婚礼是在年后三月份举办的,在裴时礼的一个私人海岛上。裴沈两家联姻,哪怕沈思柠想要低调,但该有的排场不能少,奢华繁琐的堪比某些国家的皇因为她喜欢下雪天,裴时礼按照承诺的那样,婚礼后休了半个月的假,和她一起在莫斯科度蜜月。

对此,裴之桦表现出极大的不满,他不觉得有度蜜月的必要,更何况就算有,也不用这么长的时间。裴时礼只是淡淡地堵回去:“我不在也不耽误公司赚钱。”

裴之桦生气却无可奈何,最后只能以长辈的身份告诫沈思柠,让她做事注意分寸,结果话刚说两句,裴时礼就打断他,拉着沈思柠走了。上车后,沈思柠拽了拽他的衣袖,轻声问道

“你爸爸会不会生气?”

裴时礼掀开眼皮,嗓音淡漠:“不用管他。

她和裴时礼结婚半年了,只见过裴之桦不到十次,而且这对父子俩的对话每次都以不欢而散结局,可如果说有什么深仇大恨....该也是没有的。沈思柠盯着他,还是问了出来:“他

以前对你不好吗?"

裴时礼轻轻捏着她的手心,淡声道:“没什么好,也没什么不好,他做了他概念里父亲该做的,我也会尽我概念里为人子的义务。”沈思柠愣了片刻,鼻腔募地有些泛酸,她咽下喉咙里的酸涩,伸手去搂他的腰,“抱一会儿,有点困。”裴时礼表情微顿,手掌轻轻顺着她的长发,低低道:“困就睡一会儿。

当天中午他们就飞去了莫斯科,飞机降落时恰好是当地傍晚,夕阳的橘色光线洒在厚厚的积雪上,美轮美奂,为这座充满异域风情的城市镀上一层金色的光。饶是见惯美景的沈思柠都忍不住专注欣赏,空姐过来提醒他们即将下飞机,裴时礼用俄语和她交谈,沈思柠把视线从

美景中转到他身上,有些意外,“裴总,你居然还会俄语。

裴时礼淡淡睨着她:“我什么不会?”

"...."

他会的东西确实很多。

目前沈思柠还没发现有什么是他不会的。

“我不会俄语,我只...."沈思柠掰着手指头细数,“德语,法语,还有日语,韩语。”

裴时礼替她解安全带,随口道:“下次出门玩,去这些地方。

“我大学的二外是日语,学韩语是因为我有段时间在追韩剧,德语是因为我要去德国读书,”沈思柠说,“法语是因为,嗯,我觉得法语很浪漫。裴时礼眉梢轻挑,“那你知道,法文中,亲和吻的区别吗?”

“.....”沈思柠坚决否认,“不知道!

裴时礼的舌尖抵了抵下颚,闷闷笑出声:“等会儿教你。”

沈思柠:....."

他真是无时无刻不在想占她的便宜。

这是沈思柠第一次来莫斯科,已经四月份了,地上仍是一层厚厚的积雪,当地的建筑融入了欧洲古典文化元素,将罗马建筑和拜占庭建筑的风格完美融合。他们居然整个蜜月期都在莫斯科度过,午饭前在酒店里,吃完饭和去路边散步,安全套不知道用了多少盒。闲逛时,遇见传说中的“爱之桥”

情侣们将情人锁挂在这里,象征着爱情地久天长。

他们俩也买了一个,挂在上面,约定下次来莫斯科打卡留念。

不知不觉,她和他有了许多的约定。

夏天去海边玩摩托,冬天来莫斯科看雪,新年要一起看烟花玩仙女.....

离开莫斯科的前一天,吃完午饭他们就回到酒店午睡,吃饱睡饱后,彼此对视一眼,又心照不宣地缠在一起。昨晚做之前说好的今天休息,要保证充足的精力坐飞机,最后两人双双食言,把房间弄得乱七八糟。沈思柠被裴时礼抱到落地窗前,窗外还下着小雪,零碎的雪花随风飘着,晚霞的余晖落在她脸上,黑色发丝凌乱得到处都是。裴时礼的手覆上她的手,指尖从指缝中侵入,与她十指相扣,将她的手按在玻璃上。

“抬头,”裴时礼在她耳边嗓音模糊道,“裴太太,外面在下雪。”

沈思柠跪在落地窗边的地毯上,被他抬起腰,看着窗外飘雪,静谧的夜晚飘着小雪,这样的天气实在适合在室内待着。雪花如同倒扣的水晶球,零零散散地落下来,只是看着就能感觉到寒冷。

不过很快就视线模糊了

因为室内室外温差太大,室内的玻璃上蒙上一层水雾,上面依稀有她手指的印记。

裴时礼的胸膛贴着她的后背,沈思柠迷迷糊糊中,却突然想到婚礼结束后,方女士苦口婆心催生,扭头看向他,“妈妈又在催我们生宝宝。她在方女士那里仍是果断拒绝,却在这些天的温馨生活下滋生了一个念头一一生一个属于她和裴时礼的宝宝,陪着宝宝长大。裴时礼动作一滞,低头亲吻她的后颈,眸中情.欲浓重,声音沙哑缓慢:“二人世界不好吗?”

“嗯..呜鸣...好.....""

裴时礼轻笑了声,突然把她抱了起来,如愿听到沈思柠动情的声音。他附在她耳边,亲吻她的耳垂,“那就继续过二人世界。从莫斯科回来,沈思柠的生活又恢复“律所一一家”两点一线,裴时礼倒是不像之前那样忙碌,这个月几乎每晚都会在家陪她一起吃晚饭。周五下午,沈思柠提前和裴时礼打了电话,今晚不回家吃晚饭,因为夏沐不知道怎的,请她和许静吃饭。夏沐年前从律所离职后,如愿进入裴氏集团的法务部,三人在小群里经常会聊天吐槽,但因为彼此工作都忙,年后就很少约饭,夏沐没说是什么原因,就把她俩约出来“什么事啊,这么大的阵仗?”许静坐下后,咂了咂舌,“人均两千的日料,夏小沐你不会是犯了什么大事,要我们窝藏包庇吧?”夏沐给她一个大大的白眼,“昨晚杀了个人,打算把尸体藏在你家,行了吧?”

许静正义道:“铁定不行啊,我遵纪守法好公民!”

两人胡扯一会儿,点完餐后,夏沐才宣布正事。

“姐妹们,我可能要去澳洲待几年。

许静和沈思柠疑惑地看着她:“怎么回事?”

夏沐慢悠悠地给她们俩倒了怀茶,许静见她这个样儿,被她急得不行,

....”夏沐睨着她,“虽然国男基本盘很烂,但我还是喜欢中国男人。

“你不会是找了个洋鬼子男朋友吧,打算去澳洲定居?”

沈思柠接过茶杯

工作时正常的出差没什么,但一待就是几年,实在不大正常。

“怎么会去澳洲待这么久?

“好啦,是这样的,”夏沐也不卖关子了,“我之前不是说过我们公司有扩展澳洲市场的计划吗,昨天法总问我想不想去澳洲,我想了想,我一没孩子二没男朋友,父母还算年轻身体也不错,趁着年轻去外面待几年,等历练完,回国后的薪资至少得翻倍。夏沐一直是个事业心很强的人,这点沈思柠和许静都很清楚,许静松了口气,“你吓死我了,这是好事啊,你不是一直遗憾当初没有出国读研吗,就当是弥补你的心愿了。”沈思柠也说:“很好啊,这对你的职业规划很有帮助。

夏沐:“嗯!就是一想到在外边待好几年,总觉得有点孤独。

日料店安静清冷,每个卡座都有单独的隔间,非常适合聊天。

“你们公司这阵仗还挺大的。”许静边吃边说。

夏沐:“不是挺,是非常。’

"有多大?

“听说大BOSS也跟着一起去,”夏沐叹了口气,“生在罗马的天之骄子都这么卷,我这种凡人啊.....原本静静听着的沈思柠身体一顿,倏地抬眸,手指下意识地攥紧筷子。

吃完饭后,夏沐提议逛一逛,沈思柠心不在焉地陪着一起逛,回到家时已经十点,裴时礼今晚有个饭局,她前脚到家,他后脚回来。裴时礼见她坐在沙发上,身上穿着熟悉的职业装,已经是五月份了,她穿着粉色衬衫和烟灰色阔腿裤,坐在沙发上,俨然一副等他的姿态。裴时礼朝她这边走,随手扯掉领带,扔到沙发上。

“你要去澳洲?”

“怎么了?”

两人几乎同时开口,裴时礼愣怔片刻,低声道:“是。”

空气停顿几秒钟。

沈思柠抬眸看他,“什么时候决定的?”

“刚结婚。”

大概是半年前就决定的事。

"多久?"

安静片刻,他说:“三年。”

“什么时候走?”

裴时礼顿了下,“下周。”

沈思柠喉间募地一酸,脑子里的最后一根线突然崩断了,他这半年有无数次机会可以亲口告诉她这件事,却选择不告诉她,让她从别人那里得知。是不是如果没有夏沐的话,他打算走的前一天再通知她,在他的概念里,分居三年是一件很小的事吗?难怪她之前提过几次孩子的事,他都说再等等,是要再等等,毕竟他们将要分居三年。

也难怪这段时间晚上不出去应酬,是想要提前补偿她吗?

沈思柠压下喉间的酸涩,看着他的眼睛,“为什么不告诉我?”

裴时礼走到她面前,手指轻抚着她的眼角,低声道:“抱歉,我原本打算过几天告诉你。

沈思柠闭了下眼,再睁眼时眼眶染上红,“是打算走的那天再通知我吗?”

裴时礼目光触到她泛红的眼眶,心脏猛地一缩,仿佛被针扎了一般,心口传来一阵轻微的刺痛感。

他没想到她的反应会这么大。

去澳洲这件事是集团内部早就规划好的,之前有想过告诉她,但她知道后肯定会难过,裴时礼便一直没说。他不是故意瞒她.......

裴时礼俯身,将她抱在怀里,低声哄着

:“我保证每个月至少回来两次,每晚我们都通电话,好不好?”

他的嗓音低沉,温柔地哄着她,手指轻轻抚摸她的后背,安抚她的情绪。

沈思柠伸手抵住他的胸膛,“我不知道你是觉得我知道这件事会不高兴

以才瞒我到最后一刻,还是在你

心里,这本就是你一个人的事。

裴时礼的身体微微震了下,瞳眸骤然紧缩,有一抹情绪极快地从他眸中划过。

沈思柠定定地看着他,“我偏向后者。”

裴家的情况如何沈思柠心里多少清楚,他有他的事业心,不想止步于此她当然理解和支持,她肯定不会阻碍他的,他为什么不能提前和她说一声呢?哪怕这是他们没什么感情时做的决定,可这几个月相处下来,他以为他们和正常夫妻没差了,他有无数次机会告诉她,可他选择什么也不说。而以他的能力,足以做到天衣无缝。

吵架时往往容易把问题无限放大

一他这件事瞒着她,下次再有其他的事,如果想不让她知道,他大概也会选择瞒着她。

沈思柠不愿把事情往更糟糕的方面想,她明白他从小到大的生活环境让他的边界感会比常人更强,有些他不想说的隐私,不涉及底线的地方,她不会多问。但不管她有多少借口劝自己理智,仍是无法做到完全不在意一一她是最后一个知道的。

更深的层次,她依旧被排除在他的世界之外。

她的话说完,客厅陡然安静下来,光线自上而下落在他们俩的身上,能将彼此的神情看得一清二楚,无所遁形。她看到他眸中轻微地震了下,她抿了抿唇,压下内心的情绪,淡声道:“以后如果有类似事情的话,我希望你提前告诉我,我去洗澡。说完,沈思柠没管他,上楼拿着衣物去了浴室。

裴时礼没有拦她,看着她的背影,眸色逐渐变沉变暗。

他走到卧室阳台,胸口有些躁,想点根烟,拿出打火机,手指突然顿住,她禁止他在卧室吸烟。

裴时礼将打火机收回去,眯着眼睛看着紧闭的浴室门,脑海中浮现她刚才伤心的表情,眼眶红红的,眼睛上蒙着雾气,却没有哭出来。她一直这样,除了在床上,很少会哭。

这几个月她也极少伤心,他和她相处的很好,和正常的恩爱夫妻差不多,他是可以和她很好相处的。可这次,他又让她红了眼眶,裴时礼喉结一滚,目光投向浴室门的方向。

沈思柠没有在浴室磨蹭很久,和平时的时间差不多,刚打开浴室的门,就看到站在浴室门口的男人。她没有多意外,边擦头发边去找吹风机,抬腿从他身边绕过。

裴时礼低眸看她,瞥到她被水泡的发白的手指,视线往上落在她的眼睛上,她应该没有哭,眼眶没红,面上也没有很大的情绪。他抿了抿唇,没有出声,拉着她的胳膊按在床边,打开吹风机给她吹头发。

沈思柠没有挣扎,安静地坐在床上,由着他摆弄。

等她的头发吹到七八成干左右,裴时礼关了吹风,将她的头发拨到一侧,下巴放在她的另一侧肩膀上,温热滚烫的呼吸喷洒在她的颈侧。沈思柠眼眸动了动,耳畔响起一道低沉的声音,嗓音温柔中带着低低的哄慰意味。

“别生我的气,好不好?

空气陡然安静下来。

沈思柠没说话,维持着这样的动作,静静地看着阳台的方向。

裴时礼的下巴贴着她的侧脸,嗓音更轻更低:“我没有提前告诉你这件事,不是打算瞒着你,我想你知道这件事会不高兴,不想让你提前不高兴。”沈思柠转头,淡声问他:“你很担心我生气吗?”

“嗯,我不喜欢你不高兴。

心脏毫无预兆地蜷缩了一下,顷刻间有无数的酸涩液体涌出,她的眸子怔怔然地失了神。

我不喜欢你不高兴。

沈思柠闭了下眼睛,轻声说:“你去洗澡吧。”

裴时礼没动,低眸看着她浅色的眸子,刚要再说点什么,沈思柠伸手,手指按在他的唇上,他的唇很软,他仰头看他,“别跟我说如果我不高兴就不去的话,我不需要你为我做任何的牺牲,这对我来说是一种负担。”“我确实不高兴,毕竟谁也不想自己是最后一个知道的,”沈思柠坦诚地说着,“你怎么想的我大概可以理解,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瞒着我,你有你自己的考量,可我还是希望如果再有这种事的话,我是从你口中得知的,而不是让别人告诉我,这会让我觉得你的重大决定与我裴时礼凝眸审视着她的表情,默了几秒,伸手将她搂进怀里,心头又软了不少,喉结轻轻地上下滚动着。"好。"

许久后,裴时礼想到这一幕,恍然意识到,原来她给过他很多机会,她一直都在包容他,虽然她从未言过爱,但无可否认,他比任何人都清楚,不会有人比沈思柠更爱他了。如果后来他能按照她想的那样,而不是他这些年来养成的行事逻辑做事,之后的很多,是不是会截然不同。只是,可惜没有如果。

而他,也只能在这条路上,将错就错。

一周的时间过得很快,转眼间就到了裴时礼出国的日子。

沈思柠这一周几乎都在家里工作,除非开庭和见客户,其他的事情她都线上处理。

把更多的时间留给裴时礼

裴时礼同样如此,这一周大多时间都待在家里,她的一

他们倒没有整日在床上度过,更多的是他在做饭,她坐在琉璃台上看他,偶尔还会瞎指挥,被他不轻不重地怼回去。一日三餐都是他包办的。

当然,夫妻间的事也没有少做。

裴时礼的飞机是下午一点,吃完午饭沈思柠送他去机场,本就不是喜欢煽情的性格,下车后,沈思柠仰头看他,“注意安全。”裴时礼看着她被风吹乱的头发,替她整理了下,

“我走了。

沈思柠朝他笑了笑:“拜拜。

五月份的天气已经很热了,他只穿了件白色衬衫,气质衬得温润如玉,低眸看着她,似是在等她做点什么。沈思柠压下离别的酸楚,踮起脚尖在他下巴上轻啄一口,裴时礼低头亲了亲她的眉心,“拜拜。”比起“再见”,“拜拜”显得没有那么正式,就像小时候放学后和好朋友分开,象征意义地说一句“拜拜”,因为彼此都知道,他们第二天还会再见面。裴时礼走进公务候机室,沈思柠没有立刻离开,靠在车门上静静地看着偌大的机场,人来人往,最不缺的就是离别和重逢。今天的太阳很大,明媚的阳光洒下来,她没遮挡,任由刺眼的阳光照在她身上。

“我舍不得....每天都要给我打电话,我会想你的。”

“呜呜呜..让我再抱一会儿,要很久都抱不到了。

“我也想你,只要一有时间,我就回国看你

沈思柠的注意力被不远处的一对小情侣吸引,她怔怔地看着这对哭的要死要活的情侣,心脏突然重重地蜷缩了下,刹那间有无数的酸涩苦楚蔓延开。她拿出手机,没有任何犹豫地拨通裴时礼的电话,心脏不受控制地重重跳动,像是熬夜后第二天起床,那种濒临死亡的猝死感。电话很快就通了。

“怎么了?”温柔低沉的男声传过来。

沈思柠握紧手机,却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喉咙紧了紧,她看着那对难舍难分的小情侣,深吸一口气,“我,我临时决定去悉尼旅个游,你顺路带我一起去吧。”她的话落下,那头像是消了音,一切都凝滞下来,只能听到来来往往的游客交谈的声音。

沈思柠蜷了蜷手指,徒然有几分紧张,她稳下心神,

“如果你们已经要登机了,那就不一’

"回头。”

裴时礼出声打断她。

沈思柠下意识转身,表情顿时愣住,视线所及之处,只剩下裴时礼的身影。他穿着一丝不苟的白衬衫,站在距离她不远的地方,静静地看着她,深情的桃花眼中蓄着浅浅的笑意。阳光刺眼,机场人来车往,喧闹嘈杂的如同热卖场。

但与此同时,所有的一切都慢了下来,像是电影剧情中最常用的慢镜头,眼前的这一帧被无限拉长,周围的一切都虚化成背景,只有他和她才是这个世界的主角。沈思柠愣怔好几秒,确定是裴时礼后,那股好不容易压下的酸涩液体又涌了上来,怔怔地看着他朝她这边走。她轻咳了声,尽量用平静的语气问:“你怎么在这?”

他肯定是在她打电话之前就在这的,不然不可能这么快出来。

裴时礼走到她面前,低眸看她:“有个很重要的东西没带走。”

沈思柠:“什么?”

裴时礼盯着她,眸色晦暗深沉,沈思柠莫名的有些不太敢直视他的眼睛,按捺着乱跳的心脏,一瞬不瞬地望着他。下一刻。

裴时礼忽然攥住她的手腕,俯身将她抱了起来,沈思柠下意识用腿夹住她的腰,双手搭在他的肩膀上。这个姿势,让她在空间上处于上方,她低眸看着他,裴时礼按着她的后颈,让她的头靠他更近。

两人的距离近在咫尺,还是在大庭广众之下,沈思柠感觉呼吸都要被他掠夺,“.....说的那个东西,不会是我吧?”“不然呢?”裴时礼把她按在车身上,眸中噙着淡笑,“除了你,还会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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