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太讨厌现在了，他可以为了她去打架，也可以为了李安然。
往后余生那么多人。
陈嘉佑听懂了她的意思，他顿了下，不说话。
接下来的天，总是那么短，向月见到逐渐黑了的天，道，“我先回家了。”
陈嘉佑没拦她，任她上了楼。
向月回去把书包放着，冲了个热水澡，听着歌写完了作业，她发现自己冷静了好多。
她有些后悔，觉得自己不应该那样说话，也不是陈嘉佑的错。
突然，手机叮咚一声，她拿起来，发现是陈嘉佑的消息。
消息就几个字。
：下楼，我有话对你说。
：什么事？
：下楼你就知道了。
她走到窗边望了望窗外。
陈嘉佑正坐在台阶上，抽着烟。
“什么事？”
他听到了声音，回头望着她，她站在台阶最上面，她穿着白色校服，扎着高马尾，黑夜下，她的眼睛格外明亮。
她有些皱眉，烟雾缭绕下，她看不清陈嘉佑的脸，他好像张嘴说了句话。
“咳咳。”
烟雾呛得她没忍住咳嗽一声。
“什么？”
“我说，我们在一起吧。”
向月听到后愣住了，她想的是顶多是陈嘉佑跟她回到刚认识那会，她没想到，他会这么说。
她不知道应该说什么，一会才硬挤出来三个字。
“为什么？”
“因为我喜欢你。”
少年的爱单纯，直白，像他的话一样，简单明了。
“可是我才高二。”
“没关系，我可以等到你高中毕业，我也可以等到你大学毕业，向月。”
“我我我……”
向月转过头。
“要是我不同意呢？”
“你会同意的。”
“你怎么知道？”
“我猜的。”
陈嘉佑笑着。
第二天，向月背着书包溜溜哒哒去上学，走到超市的时候，陈嘉佑跑了过来，“吃早饭了吗？”
“吃了。”
他看了一眼她手中的面包，把一个饭盒递给她，“我亲自做的。”
“到了学校记得吃。”
“好。”
陈嘉佑一直送她到校门口，向月回头挥了挥手，“拜拜。”
刚进校门，她正好碰到了陶禾一，“月月！”
“哦？我怎么记得你没有带早饭习惯。”
她四处张望，“谁带给你的呀？”
突然，她看到了校门口的陈嘉佑，好似突然明白，“我靠，你们在一起了？”
北市
陶泽一刚朦胧起床，他踹了踹对床的姜延，“起床了。”
姜延打开手机看了一眼，“才八点。”他解开手机，“佑哥怎么换头像了，他那头像不是用了好几年了吗？”
他点开他资料，惊呼道，“我靠，佑哥跟向月在一起了！”
陶泽一睁大眼睛，“什么？”
向月走到教室，把饭盒放到桌洞里，等着下早自习再吃。
她拿出书背课文，施遇静看到她的一系列动作问道，“你没吃早饭吗？”
“吃了，没吃饱。”
她笑着。
“我靠，陈嘉佑的个性签名怎么变成向月了？！”
史源惊讶地说。
李安然走过去，低头看了看他的手机，又望了望正坐在不远处的向月，她没说话。
“喂，向月，你跟陈嘉佑在一起了？”
李安然脑海里回想起昨天，放学的时候，向月走过来，说了声谢谢。
而李安然笑笑，“没事，你也不想供出陈嘉佑吧？”
而现在，他们在一起了。
陈嘉佑身边的女生，除了她，她没见过第二个。
而现在，他竟然跟另一个女生在一起了。
向月没回头，施遇静听了愣了愣。
史源正懊悔，他本以为昨天那么一说他们会彻底闹掰，没想到直接他妈在一起了。
放学后，“月月，如果我没猜错，你们都是对方的初恋吧？”
陶禾一八卦地笑着。
“不知道。”
向月摇摇头。
“你得问问他呀，不过以我多年经验来看，陈嘉佑那种性格，你肯定是他初恋。”
向月笑着，“应该吧。”
十一月初，下了第一场雪。
向月坐在考场，望着窗外的雪在想，真好看啊。
突然，她发现好像不太对劲，她移了移，发现椅子上的污渍。
下午放学的时候，有人小跑出学校，有人在打雪仗。她不想动弹，便在后面捂着肚子慢慢走。
脚踩在雪上咯吱咯吱响，她觉得特别有意思。
她把两手张开小拇指贴在一起放在嘴边吹了吹，好冷。
“向月。”
突然有人喊她，她抬起头，陈嘉佑穿着黑色冲锋衣，撑着一把伞，右手还拎着一个袋子，站在不远处朝她笑。
她怔了怔，走过去，“我做好饭了，快回去吃吧。”
向月抬起头，对上一双充满笑意的眸子，他们二人站在一起，路过的有些人投来目光。
陈嘉佑把她的书包带拿下来跨到自己胳膊上，他牵起向月的手，皱了皱眉，“你的手好冷。”
“怎么看你脸色不对劲，你怎么了？”
向月咬咬嘴皮不说话。
他眨了眨眼。
“这个给你。”
他把袋子递给她，“这是什么？”她看了一眼，是一件白色的棉服。
“我不要，太贵重了。”
这件衣服的品牌她见过，起码得上千。
“你暖和重要还是钱重要？”
他把她书包拿过来，又把衣服拿出来，披到她身上，把她的胳膊放到袖子里。
向月穿上后，发现正好可以盖住。
“这是我小姨的，她还没穿就小了，我想着能有点冷就拿过来了。放心，这是新的还没拆吊牌。”
“我没有那个意思。”
她赶忙解释。
“你还有小姨啊？”
陈嘉佑点点头。
“你妈妈今晚加班，我奶奶让你来我家。”
“好。”
她乖乖点头。
大雪纷飞，他们二人牵着手，向月望着旁边的陈嘉佑，感叹时间要是停留在这一刻就好了。
“喝碗姜汤，别感冒了。”
陈嘉佑端过来一碗汤，边用勺子搅拌边吹了吹。
“我不爱喝姜汤。”
她摇摇头。
“嗯？那你要喝什么，我去做。”
“我想喝奶茶，还有鸡蛋灌饼。”
陈嘉佑望了望外面的风呼呼的吹，便穿上外套准备出去，“唉？你干什么？”
“你不是想喝奶茶么，我去给你买。”
“我跟你一起。”
“别，你别感冒了。”
“那行吧。”
向月握着桌子上的姜汤点点头。
虽然她不爱喝，暖暖手总是可以的。
不久后，陈嘉佑踏着雪回来了，“吃吧。”
他递过来一杯血糯米奶茶，还有一套鸡蛋灌饼，一兜零食，还有一兜卫生巾。她睁大眼睛，他这是把超市里的牌子都买了一遍，“你怎么知道…”
“猜的。”
“我不知道这个东西哪个牌子的好，就都买了一遍。”
“你不怕别人以异样的眼光看着你啊？”
他笑了笑，“给自己女朋友买怕什么？”
向月的脸红了，别过头。
他勾了勾唇，便拎着剩下的东西去了厨房。
向月透过门看着他，他系着围兜，穿着拖鞋，把袖子撸了上去，正在厨房里左忙右忙。
“你在干什么？”
“不准进来哈，惊喜。”
她撇撇嘴，“我才不好奇呢。”
不久后，陈嘉佑端着一个碗出来了。
他放下来，向月刚从厕所出来，吊儿郎当的坐在沙发上。
“这是…”
“红糖小丸子。”
他解释道。
“你还会做这个？”
“不会，第一次做。”
“什么意思，拿我试毒？”
她开玩笑地生气道。
“对啊，所以你吃不吃？”
“不吃！”
“行，那我喂你。”
陈嘉佑拿起勺子，放到嘴边吹了吹，后来又放到向月的嘴边，她把嘴抿起来。
“哈哈哈哈哈。”
陈嘉佑没忍住笑出来。
“尝一口嘛。”
他尝试性喊了句，“月月宝贝？”
向月瞳孔放大，“你说什么？”
“我说。”
他语气更坚定，“月月宝贝，尝一口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