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不听，我去……”
傅璟佑简直心惊胆战。
“我先送你回家，把你送到家我就去。”
陆淼低下头，噤声不语。
“你在这里等等我，我去推自行车。”
可是心里也能理解他的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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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云舒不情不愿，只能跟着几个催促的小姐妹一起走了。
是，家里时时都要开销。
柳云舒心里打定主意。
陆淼气过了傅璟佑，回到家里，不由得正视起这个问题。
教室里没有老师，大家各忙各的。
还是没有！
这个月已经扣了好几次的纪律分。
窜出巷子到家门口，正好看见陆淼进家门。
另一边，傅璟佑单手撑额愁出天际。
傅璟佑摇头。
总是以为物价低廉，日常大部分能够自给自足，手里攥着一两百块就什么也不用慌了。
男人之间，大部分时候没有那么多弯弯绕绕。
虽然没有跟着进院子，但傅璟佑一颗心却完全扑在了家里。
一甩手呈抛物线丢进讲台一侧的垃圾篓里。
傅璟佑在学校忧虑了一下午，家里也不太平。
相处了大半学期，胡来英能认出柳云舒，柳云舒能认不出他吗？
至于前面走过去的人，八成是傅璟佑跑不了了！
傅璟佑眉心轻拢，翻了翻出。
“哎呀没说什么！”
柳云舒清丽的脸气到扭曲，却也没办法。
制冰厂的事，傅璟佑之前偶然一次提起过。
可以选择自习，也可以选择休息。
陆淼一下子急了，刚平复下去的情绪又有点上来，眼眶红红的，坐在炕边摔摔打打的收拾书本。
唐梅有点不知所措。
柳云舒急问道：“你快说，你们刚才说什么媳妇儿？！”
班长才不给班长记过。
唐梅思索了一下，湿手攥着襜衣擦了擦。
“你平时要看着点，家里的书、本都是有用的，不能给他们拿这些！”
傅璟佑忧心忡忡，胡来英余光扫了一眼，看在眼里。
这事儿真有点棘手。
傅璟佑把包挂在长条课桌一侧，邻座知青返城考回来的班长翻了一页书，放缓声说：
“有手表还迟到啊？”
等下回上物理实验课，她怎么也要问清楚！
……
下午休扯着他一起去放水，胡来英问：
“怎么了？你那个工作丢了？”
扯了一张纸划拉几下，夹在物理课本里一起丢过去。
陆淼站在房间门口，一脸焦急：
“有没有动过我的书？”
属于各方面都能契合、说得上话的。
马主任写的推荐信，她还捏在手里。
她先前的想法过于理想消极。
没有，没有。
陆淼把书袋里的书全部都倒出来，一通翻找。
单纯成绩好，或者脾气投得来，就能打成一片。
不是的……
“柳同学，这边厕所离我们院挺远的，快上课了，你要方便也赶紧吧！我先走了！”
一一四.四一.六七.五
傅璟佑迟到进教室，有几个人抬头看了一眼，很快继续低头忙碌自己的。
胡来英摇头：“没有。”
胡来英邀着他走路：
“那是什么？看你这脸色难看的样儿？？”
傅璟佑和胡来英性格上互补，成绩也都能拿得出手。
陆淼下了炕，“姨妈！”
胡英来贱兮兮呲开牙，拿着傅璟佑的物理课本看了起来。
傅璟佑挣开他，走在前面进了学校公共厕所。
“是不是丢了什么本子？我倒是没把他们往这边屋放，但是前几天两个孩子好像是撕了个什么纸……”
“那没事了。”
班级里有成绩差，傅璟佑属于书面成绩很不错的一类。
班长又说：“记你一分。”
“那不是纸！那是我从国光书店那边拿的推荐信！”
就算没有意外情况，家里想添个什么大件儿，也是捉襟见肘。
傅璟佑长腿单腿撑住自行车。
傅璟佑心不在焉，算了算时间，胡来英还以为是他制冰厂的工作丢了。
陆淼虽然气恼傅璟佑在制冰厂找工作的事，瞒着她没说。
胡来英一直记在心里，知道他每次中午回去，除了吃饭，还会干一趟活儿。
唐梅平时只负责收拾，不会乱动她的东西。
物理课跟他们一个教室。
胡英来居中翻开课本，面不改色把那张“班长不守午自习纪律，记两分处分”的纸条捏成团。
“不是。”
胡来英能当上班长，成绩当然也不会差。
连着翻了几本，她弯弯眉轻拧，单腿盘起坐上炕，把炕头内嵌的壁橱里的书都搬了下来。
“咋地啦？”
胡来英挣开柳云舒。
原本要跟着进院子，短暂思索，傅璟佑抿了一下凌唇，忧虑压低眉梢，直接掉头去了学校。
“最近我没在家的时候，大宝二宝有没有在我这边屋的炕上玩？”
都过去了那么久，谈老师应该早就回来了吧？
学校课程对她来说，除了下乡义务劳作课，其他的，以目前情况来说，没有任何压力。
她是特招生进来的，要是再被扣分，学校肯定会跟家里打电话。
大半个学期过去，也结了些交情。
傅璟佑安抚她，嘱咐了一句，掉头跑回制冰厂推自行车。
等骑车回来，原处已经没了陆淼的身影。
陆淼侧身坐上炕沿，在炕头摞起的书里翻了翻。
胡来英认出对方是谁。
傅璟佑没说话。
胡来英一头扎进男厕所。
“不是，你这话什么意思啊你？没媳妇儿还不配跟你说话了？？？”
胡来英小步跑动起来，想要追上傅璟佑，胳膊却被一旁的女同学扯住：
“你们在说什么？刚才走过去的是不是傅同学？”
傅璟佑回头看他，他放下书，扫了一眼周围，忽然倾身，大半个身子凑过窄窄的过道：
“除非把你物理笔记借给我看看，我就给你划掉。”
下午回去还不知道是什么情况，还能不能给哄好……
傅璟佑心里沉甸甸的，往家赶。
柳云舒，跟他们院隔了好几栋，学地理气候的。
五一过后，学校调整时间加了一节午休课。
推荐信的事，唐梅不知情。
但是对于读书的学生来说，书本的重要性，她还是知道的。
陆淼抽抽搭搭的哭，唐梅也有点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这个推荐信是做什么的？能不能找人家再开一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