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1 / 1)

对于这个结果,沈昀昀的眼睛亮了,谢熠夺的嘴角扬了起来,而秋茉莉眼里也露出了得意之色。

一大两小都为这个结果而感到万分高兴。

秋茉莉的高兴是因为谢春山允许沈昀昀过去,肯定是打算亲自教训一下这个带坏了自己孙子的小无赖。

留沈昀昀在这里,时不时还有摄像机对着自己,沈昀昀又是无赖一流,秋茉莉对付这个小坏蛋,还是很头疼的。

现在,这个最大的头疼扔给谢春山了,秋茉莉想象得出,沈昀昀在谢春山的训斥下,再赖皮,再使坏都没用,然后被关小黑屋的惨状了。

沈昀昀高兴的是,可以不用在这里上课了呀。

谢熠夺的快乐就更纯粹了:“宝宝,我们收拾行李去。”

谢熠夺一时间有种度假的快乐与轻松。

沈昀昀挺声胸脯,中气十足地说:“好哒!”

下午,谢熠夺与沈昀昀已站在了谢春山面前。秋茉莉弯着腰毕恭毕敬地向谢春山汇报事情。

谢春山年逾六十,是个干瘦的老头,如同所有自诩为的“隐世者”一样,他穿着舒适的对襟唐装,面前巨大的工作台上放着笔、墨、纸、砚,还有一副写着一半的字平铺在面前。

谢春山手拿大号狼毫,写完最后一笔,十分满意地欣赏了会自己的杰作。

沈昀昀站在谢熠夺的身边,小脑袋虽然歪着没动,但一双眼睛可没有闲着,好奇地打量谢春山的书房。

书房布置得也是古香古色,厚重的红木家具让书房显得稳重华贵,也老气横秋。

沈昀昀小脑袋里想:怎么所有豪门爷爷都是这样人设哦。新中式的家具,养生的生活,刚才进院子里虽然只是一瞥,也是亭台楼榭的园林布置。假山,锦鲤池,各种盆栽,符合沈昀昀对谢春山的想像。

但是,就在落地玻璃旁边,还摆放了一个围棋盘,上面落了黑白子,看来是个残局。

老爷子真是表里不一啊,表面隐退江湖,但实际上掌控着一切。

就见谢春山欣赏完自己的杰作,打开旁边的一个保鲜柜,取出一个十分朴素的布袋子,小心地拈出一撮茶叶,放进黑乎乎的茶碗,再拿起茶台上已沸腾的水,冲泡下去,一时间屋子里都是温和馥郁的茶香。

这是谢春山花了八百万才拍回来的大红袍,只有二两。不是没钱拍,而是没有货。

谢春山呷着茶,也在暗暗打量沈昀昀,这个就是让秋茉莉无比头疼,把他亲孙子带坏的小朋友,叫沈昀昀的?

此时,他站在谢熠夺身边,但不像谢熠夺身体挺直,他歪歪的,小脑袋也歪歪着,一双灵动的大眼睛却没闲着,一会骨碌过来,一会儿骨碌过去。

果然不是一般的小朋友,平常小朋友看到自己就有两分害怕,不是躲在大人身后,就是哇的放声大声,但这个沈昀昀似乎一点都没有感受到他身上的散发的威严。

细看起来,倒是的确长得比谢家的那些子孙都可爱些。

不过,沈昀昀矮墩墩的,谢春山怀疑他只有三岁。

这个把他长孙带坏的小朋友,这么小一点他是没想到的。

谢春山皱着眉头看着沈昀昀。

他有些怀疑秋茉莉了。就这么小点的孩子,就这几天的功夫,就把谢熠夺影响了?某种程度上来说,秋茉莉的教育方法是不是出现了问题?不过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

谢春山挥挥手,秋茉莉面带笑容转身离开了。一想到接下来沈昀昀将要面临什么,秋茉莉的笑就止不住了。

谢春山本意要第一面先教育一下这个坏孩子,但对这个小不点,他下不了手。

有种杀鸡要用宰牛刀的感觉。

不对,沈昀昀连只鸡都算不上,最多只是小鸡蛋。

有失面子!

谢春山决定不再理沈昀昀,转向谢熠夺:“熠夺,你知不知道这个名字是爷爷给你起的。意思就是熠熠生辉,光彩夺目。我翻了辞海才给你取的名。”

沈昀昀歪着脑袋,不自觉地嘴角歪了上去,露出一丝邪魅的笑容。

嚯,老爷爷,以后考试的时候,你就知道您孙子该多烦这两个复杂的字了。

别人已答了两道题,您孙子可能还在写名字呢!

谢春山看了沈昀昀一眼,这个四岁的小朋友邪邪地在笑吗?自己刚才讲了什么好笑的事情吗?

谢春山:“你是我的长孙,你那些叔叔,伯伯以后都是你的下属。爷爷所有的东西都要交到你手上,爷爷年纪大了,干不了几年了,就一直在等你长大......可是,我听秋老师说,这几天,你不仅不学习,还处处和她做对,你说你对得起爷爷吗?你让爷爷失望啊。”

沈昀昀转着大眼睛:哇,老爷子不仅会卖惨,还会PUA。难怪谢熠夺被拿捏得死死的。

谢熠夺有一肚子想要反驳,但他想到爷爷现在还病着,身体不舒服,只是抿了抿嘴,一言不发。

接着谢春山开始从自己发家史开始讲起,讲到自己年轻时创业的不容易,现在,谢家到达这个位置虽然十分光鲜,但树敌也多,无时无刻都要保持谨慎与精进。

谢春山说完了五分钟后,问谢熠夺:“他叫什么名字?”

沈昀昀没等谢熠夺回答,大声说:“爷爷,我叫沈昀昀,今年四岁,还在上幼儿园。”

谢春山被沈昀昀一声奶乎乎的爷爷晃了一下心神后冷笑一声:“你四岁了,按理说,你是小孩子,不该说你。但我看过你的资料,你家也就你一个孩子,你爸的公司最近虽然也不错,但建筑行业是夕阳产业........”

来了,来了,教育完谢熠夺,又开始教育他了。

在谢春山说话的时候,沈昀昀不停地转动小脑袋,又是走神。

但足足等了两分钟,沈昀昀鼓起小脸,打断谢春山的话:“爷爷,你说什么,宝宝听不懂。”

谢春山讲话别的时候,旁边的人一般一个一个的都是毕恭毕敬,如同聆听圣旨,更别说被打断了。

谢春山要吹胡子瞪眼了。

谢熠夺在一旁轻声提醒:“爷爷,宝宝只有四岁。”

谢熠夺居然在帮这个沈昀昀说话,谢春山眼睛瞪圆了。

他似乎领略到秋茉莉的头疼了。沈昀昀无法无天,而谢熠夺无时无刻都在护着他。

沈昀昀大声说:“是哒,宝宝只有四岁。宝宝想要玩。”

说着,沈昀昀哒哒哒地跑到围棋的残局边,捧着小脑袋。

他气鼓鼓的,谢春山这些话听得他心里只发毛,穿过来之前,他就是沐浴在这些话里长大的,陪他度过了二十六年。

他听够了。

沈昀昀对着一盘残棋。老爷子的退休生活是下围棋。

所以,退体就好好退休,垂帘听政要不得啊。

沈昀昀小胖手拿起一粒黑子,落到棋盘一角,“拍”的一声脆响。

谢春山正在和谢熠夺说话。

谢熠夺:“爷爷,您哪里不舒服,是病了吗?”

面对孙子的关心,谢春山心里还挺舒坦的,就在此时,就听到拍的一声,金石般的响动。

这声音他太熟悉了。

一扭头就见那个四岁小团子一只小胖手放在棋盘上,手指下是他才落下的棋子。

谢春山脑门都出汗了,大叫一声:“别动。”

谢春山已没有了刚才气定神闲,大步跑了过来:“你别把我的棋弄乱了,这是动不得了,动不得的,你快说,你刚才放了那儿了.....”

谢熠夺怕谢春山吓着了沈昀昀,也紧跟着跑了过去,把沈昀昀护在身边:“爷爷,宝宝不是故意的。他才四岁。”

是哦,是哦,他才四岁,可是这个小东西为什么要动我的宝贝棋子啊。

谢春山哪里还顾得上这些,这个残局他都下了一个月了,才摸出点头绪,准备再用半个月把这个棋给破了,可是让小家伙给动哪儿了?

谢春山对这残局熟悉的很,在脑子里能把图给画出来,他果然看到那粒落下的多余的棋子。谢春山重重地叹口气,就要拿那走那粒黑子,但伸出去的手却去僵在了半空中。

他似乎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然后一遍一遍地确认,直至五六分钟后,谢春山确定,这颗黑子如同神来之笔,破解了他所有的困境。

谢春山僵立当场。

沈昀昀歪着小脑袋,这下可以让宝宝和谢熠夺走了吧。

他不想再听谢春山唠叨了。他才到这个地方,想去玩,想去探索新天地,他还想吃东西,想睡觉。

所以,沈昀昀故意下了这颗围棋子。

沈家里所有的人似乎都会下围棋,家里如同有这个基因,他的小叔更是在全国围棋赛中拿过银奖,但叔叔家里也有家业要继承,家里称叔叔为玩物丧志。

在这种家庭氛围里,沈昀昀从小也会下上几局,还和小叔对过弈。

他曾看过叔叔破解这个残棋,叔叔也给他讲解过方法,所以,这个残局一直装在他的脑海里。

他从小就会。

现在,这一招够让谢春山想一整晚了吧。

果然,谢春山盯着棋盘像是被定在当场,他无法相信。他去看沈昀昀,沈昀昀歪着小脑袋,旁边的谢熠夺摸着他的头发,像是安慰他刚才被自己吓着一样。

自己吓着他了?是他吓着自己了吧。

幸亏自己血压被控制得很好。

谢春山好一会儿才不确定地问:“你,学过围棋?”

沈昀昀黑眼睛一骨碌:“爷爷,什么是围棋啊。”

谢春山:???

谢春山再次确认,一指棋盘:“就是这个。”

沈昀昀把小脑袋摇得像个拨浪鼓:“爷爷,这个就是围棋呀。”

谢春山只觉得眼前直冒金星,世界都要塌了。

沈昀昀连围棋都不知道是什么,可是破了他的残局。他琢磨了整整三个月的残局。

谢春山身体晃了晃,然后冲谢熠夺挥了挥手:“你带他去吃饭吧。”

于是沈昀昀看到可怜的老头顿时又老了两岁,他一屁股坐在棋盘前,对着这个棋局。

沈昀昀心想,老爷爷今天晚上肯定要失眠了呀。

嘿嘿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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