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 章(1 / 1)

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呢?

看着西装男交代罪行,下跪痛哭,最后顶着脸颊两边各一个巴掌印被铐上警车,所有人心中都有一种道不明的荒谬感。

一起投毒案被破解,MVP竟然是小小的监控。

而除了柏图斯,在场的人都下意识忽略了监控这种便利的东西。

就好像家里的扇贝养殖场被台风摧毁无数次,补救措施做了一堆也无济于事,最后你家的猫叼着手机,口吐人话,告诉你还有台风预警这玩意存在。

荒诞,太荒诞了。

“结果还真是那个男人做的啊。”安室透麻木地棒读。

“是啊。只是看监控里,下药的时间距离毒发时间也太短了,不过那个人确实投毒了没错,所以不算冤枉。”诸伏景光松了口气,看向深山森治,语气都温柔了:

“警官先生,下班了还得破案真是辛苦呢。”

深山森治扶额:“嘛,总之事情解决了就好……”

怎么感觉这个人话里有话的样子?不过怀疑错人实在是他的不对……

视线扫过站在原地依旧散发着凛冽寒意的柏图斯,深山森治本来还有些愧疚的思绪立刻绽开了。

不,虽然这确实是他的锅,但这个浑身充满疑点的中原难道就一点错都没有吗?!

这人看上去就很容易被误会啊!

“所以究竟为什么会忘记调监控呢?我等可真是失职啊呜呜噫噫!!”

名为小泉的男警一边流着面条泪一边捶胸顿足,被回过神的深山森治嫌弃地推进副驾,啪的一声关上了门。

“抱歉,小泉他人比较感性。”

试着为同事挽回形象的警官无奈耸肩,随后还是端正神色,郑重地对柏图斯鞠了一躬:

“真是多亏您的提醒!对于之前的误会我很抱歉,还希望中原先生能够谅解!”

“啊,我倒是没关系。”柏图斯顿了顿,摆摆手。虽说是早就弄好的假名,但被叫中原先生还挺不习惯的。

“十分感谢!”

深山森治直起身,问出了一直想问的话:

“不过,您怎么知道这里有监控呢?”

这可是靠近歌舞伎厅的‘风情带’,为了方便,很多店都不会装监控,更别提是恰好对着内门的、装在顶灯上的监控。

这位刚来日本不久的外国人是如何得知的?该不会来踩过点吧……?

柏图斯打断了对方的不妙猜想:“因为酒吧的设计是我经手的。”

当初他的确负责了装潢的设计,柏图斯手里的酒吧在摆设布局上大同小异,这一点他在开第一家店时就叮嘱过了。

虽说一些新颖的建议被总店店长顶着压力驳回了,但真有用的还是被保留了下来,例如紧急清场措施和监控。

而监控的安装是为了应付砸场子或行窃的,所以位置比较刁钻,不仅顶灯上面有,连吧台的装饰上都有,并且都是微型摄像头,主打一个出其不意。

当然,这个还是别告诉警官先生了。

不明内情的深山森治恍然:“原来如此,您是设计者啊。”

那就不奇怪了。尽管深山森治对为什么要在吊灯上安摄像头深感疑惑,但正所谓每条规定和离奇设计的背后都有一段故事,他也不好对此发表什么意见。

总之不是得罪了什么帮派就太好了。

由于柏图斯是被诬陷的,所以深山森治只简单交代了几句,期间想要留下这位神秘青年的电话号码以备万一,被诸伏景光以合租人的名义不着痕迹地阻拦,也就顺势留了诸伏景光的号码。

原本两伙人都以为这件事将会告一段落,却没想第二天一早,诸伏景光就接到了一通来自警署的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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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具体情况……”

“遗嘱,是自|杀?杀人未遂……好,我明白了。”

“是的,深色皮肤那位?好的。”

放下手机,诸伏景光平静地朝暗中观察的安室透点点头,又面向柏图斯,道:

“深山警官希望安室君去做个笔录。”

“安室?不应该是我么?”刚给葡萄剥完皮的黑发青年端起高脚碗,极为自然地放到两位下属面前:“是为了昨晚的事?”

“嗯。”

诸伏景光在安室透深沉的注视下挑起一颗葡萄送进嘴里,将指尖夹着的小熊竹签晃了晃:

“验尸的结果不是氰|化物中毒,因为对方在喝下有氰|化物的酒之前就已经毒发身亡了。只是下毒的男人过于心虚,对氰|化物的发作时间又不了解,于是给警方冲了业绩。”

昨天西装男给人扣锅的表现太过浮夸,被捕后酒吧里的围观群众可是吐槽了好一会儿。

“那受害人的死?”

诸伏景光:“是自|杀。药在他自己的文件包里,里面还有写好的遗嘱。”

只是不知为何,对方要在前女友和前女友的现男友的面前服毒……也许是消极报复吧。

“所以叫我去是因为座位恰好离得近?”安室透总结。

他当时稍一侧身就能将出事那桌尽收眼底,被警察叫去也不奇怪。

只是无论怎样都避不开进局子,这也在柏图斯的预料之中么……以及hiro你在干什么啊hiro!

不要把敌人的糖衣炮弹如此顺嘴地吃掉啊!

“看来是这样。”柏图斯把自己扔进沙发里,没事人一样翻了翻今天的晨报:“笔录就说不知道不清楚就好,日本的警察应该还挺好说话的吧。”

说到这,柏图斯忽然有些好奇:“说起来,侦探的话,安室也会经常跟警察打交道?”

“需要跟警察打交道的情况反而很少呢。”安室透完美避开其中的言语陷阱,笑得甜蜜:

“毕竟我的兼职是私家侦探,有些时候完成委托的手段没有那么光鲜。”

“这样么……”

柏图斯微微抬高声音:“那事不宜迟,我们早点去做笔录吧!”

安室透沉默了一下:“现在?”

才早上七点,刚刚打给hiro的电话都是那位尽职警官的私人号吧?这笔录何德何能让柏图斯如此积极!

“因为很想集邮各地的警局。”柏图斯眨眨眼,看起来对嘴上说的愿望十分渴望。

安室透: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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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还是来了。

忍耐着想一出是一出的上司,昨夜的酒吧三人组齐聚在横滨警署的大门口,柏图斯依旧是全副武装,像是刚从医院里出来的见不得光的呼吸科病人,把刚到班的深山森治干一愣。

他揉揉眼睛,好半晌才捏了捏鼻梁。

起猛了家人们,看到大佬带着两个打手来警局滋事了.jpg

好在这次柏图斯没说什么怪话,安室透心惊肉跳地去做了笔录,三人于半小时后在一众警察的视线洗礼中走出警局。尽管如芒在背,但诸伏景光和安室透的内心还是十分一致地庆幸着。

到了车上,安室透才放松神色,开口道:“进局子总有种微妙的感觉呢,从身份上来说。”

诸伏景光点头赞同,深觉没有遇到熟人真是太好了。

柏图斯则有些奇怪:“安室就算了,绿川你怎么看上去也很累?我们在法国不是经常被请进去么。”

诸伏景光苦笑:“这种事没办法习惯吧。”

还有害他总被连累的到底是谁啊!

安室透旁敲侧击:“法国那边管得很严格吗?”

“只针对我的严格,大概。”

将口罩摘下来收好,柏图斯回忆一番自己在法国时的日子,末了叹了口气:

“没办法,被当作嫌疑人请去盘问的次数太多了,久而久之甚至生出了想要集齐各地警局的愿望。”

安室透:……宇宙猫猫头.jpg

柏图斯干脆举了个例子:“你记不记得前天在训练场我迟到了近一小时?”

“记得。”

安室透当然记得,就是那次迟到让他对柏图斯有了为人傲慢又心机的初印象。

虽然这个印象现在能不能踢出印象表还待定。

见安室透回应,柏图斯带着一丝幽怨继续道:

“因为那天去训练场的路上我也差点被抓紧去,幸亏有好心路人作证,说我只是扶老奶奶过马路,而不是挟持老奶奶闯红灯。”

安室透:“……辛苦了。”

辛苦了,hiro,以及同事们。

日本刷新了柏图斯真是它天大的福分x

被下属腹诽着的青年转回身,刚想启动车子,手机便传来一阵催命般的铃声。柏图斯才转晴的情绪又阴了下去,他迅速按下通话键和免提,拖着长音道:

“琴酒——过几天的行动我不参——”

“平田组的二把手死了。”

琴酒的声音依旧冷得掉渣,这次还卷着未烧完的怒意。

“嗯?”

小小吃惊于二把手的光速去世,但因为不在自己的职责范围内,所以摸鱼状态的柏图斯十分敷衍地问:

“所以呢?谁杀的?”

电话那头的top杀手似乎被噎了一下,先是沉默片刻,而后忽地冷笑一声,像是想起了什么好笑的事:

“你在现场。”

“……啊?”

这回轮到柏图斯懵逼了。

你说谁在现场?

“二把手平野盛雄,昨天死在了横滨山下公园附近的酒吧里。组织的眼线说你在现场——”

琴酒慢吞吞咬着字,一字一顿道:

“连同你那两个好.下.属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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