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真的是一点都不装了？”
顾以晓愣了一下，万万没想到萧茴居然真的会如此配合劳伦的行为。
“反正等我们回去之后，她的身份也隐瞒不住了。”
陆临川给顾以晓递了纸。
话说到这里，顾以晓突然反应过来，这么说的话，其实陆临川早就已经知道了萧茴的身份？
只是一直都在装不知道。
想要让她露出破绽？
“你什么时候知道她就是孙露的？”
顾以晓一面吃着沙拉，一面问道。
“其实也简单，她来面试的那一天，我就看出来了，就算是集团出来的人，何辛对她的态度，未免也太好了一些。”
这么多年一起工作，即便何辛一直都只是一个助理，可陆临川高低对他还是有些了解的。
“何辛以为他隐瞒得很好，以为我不知道他的身世，这并不可能。”
若是换了旁人也就算了，偏生陆临川还有那一大帮子手下，各个都是调查人的好手。
总裁助理这样一个重要的位置，陆临川根本不可能放一个不是知根知底的人在身边。
“那孙露，是怎么变成萧茴的，你查到了么？”
短短三个月的时间，做到了改头换面，这一点，实在是太诡异了。
“集团确实有一位萧茴小姐，半年前离职，不过一次出去旅行时发生了意外，凑巧的，孙露做完整形手术休养的医院跟萧茴抢救的医院是同一家，我不知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真正的萧茴抢救无效去世，而她找到劳伦，成功顶替了萧茴的身份。”
这么一说，已经有好几个版本的故事开始在顾以晓的脑海里形成。
这未免也太可怕了一些。
说着说着，顾以晓便有些吃不下去了。
因为还怀着孕，所以她勉强自己稍微多吃了一些。
陆临川看着她吃得难受，叹了口气，将她面前的盘子挪走，“别勉强自己。”
“没事，我要是自己一个人，那饿着不要紧，还有肚子里的宝宝。”
顾以晓拍了拍陆临川的手，安抚他。
另一只手覆上自己的小腹，虽然月份并不大，但是顾以晓觉得，自己甚至都已经能够感受到孩子在腹中的心跳。
那是一种从未有过的令人安心的力量。
吃完早饭，顾以晓还是觉得有些疲倦。
兴许是昨天刚刚飞机落地就没休息好。
“回房间再休息一会儿。”
陆临川扶着顾以晓，眼底满是心疼。
如果不是因为集团那位不自量力的劳伦先生，他们也不至于远赴重洋，亲自来处理这个烂摊子。
五个小时后，顾以晓从梦中醒来，外面的太阳已经隐在了云层之后，早上还是晴空万里，一到下午，这很快就又是阴云密布。
顾以晓才刚醒过来，便觉得有些恶心。
之前看的很多孕妇相关的书籍里的内容开始在顾以晓的脑子里如同走马灯一样得闪过。
以为是孕吐，顾以晓从床上下来，走到卫生间里，对着洗脸盆。
胃里又是一阵翻滚，她“呕”了好几下，却什么都没有吐出来，站起身的时候忽然觉得脑袋一阵晕眩，整个人身体变得软绵绵的，直直得倒了下去。
再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在医院里。
病房里除了她之外，还有一个正在给她调整输液速度的小护士。
小护士戴着口罩，只看得见一双眼睛，是漂亮的绿色瞳孔，是典型的B国人的样貌。
“你终于醒了。”
小护士的眼睛亮晶晶的，即便是戴着口罩，顾以晓也能够看出她眼底的笑意。
“你丈夫可要担心死了。”
她也说得一口流利的中文，倒是让顾以晓有些惊讶。
按下了床头的铃，不出一分钟的时间，便有一个金发碧眼的医生从外面走进来，快步走到她的身边检查了一下她的生命体征，确认没有问题，也跟着松了口气。
“顾小姐，你放心，孩子没有问题，就是你的身体……”
医生欲言又止。
门口传来了一声轻咳，是陆临川。
医生收敛了面上的担忧，换上了平易近人的微笑，只是看着略微有些假。
顾以晓能够看得出来。
知道陆临川和医生隐瞒了她一些事情，一些很重要的事情。
“饿不饿？”
陆临川是拎着生煎包回来的。
此时顾以晓才发现，这已经又是第二天早上了。
医生和护士相当有眼力见得出去了，给他们留下二人世界的空间。
“当然饿。”
顾以晓早就听见自己的胃开始“咕咕咕”响了。
她接过生煎包，不免有些惊讶。
“你在哪里找到的？”
这里可是B国，不是临市。
国内或许随处可见卖生煎包的地方，可B国绝对不是。
“这家医院的院长是我同学，医院周围都是中餐。”
帮顾以晓拉开病房的窗帘，顾以晓往外望去，一瞬间还以为自己回到了国内。
此时才知道，其实并不是在医院周围开了一堆中餐店，而是在中餐店围绕的地方，开了一家医院。
这里，是国内来此经商与讨生活的人的聚集地。
“刚刚那个医生，是不是要跟我说什么？”
顾以晓思虑再三，决定还是直接问出口。
“你多想了，没有的事。”
陆临川很快就截断了顾以晓的话。
不过他们都很清楚，以顾以晓的性子，这样的话，是断然不可能打消她的疑虑的。
“你不肯告诉我，我就会去问别的人。”
顾以晓咬着生煎包，能够感受到里头的汁液在舌尖四散开去，浸润着每一处味蕾，感受美食带来的快乐。
她并没有生气，只是想要知道一个真相。
陆临川叹了口气。
“你中毒了。”
他回答了她。
“什么毒？”
她略微有些惊讶。
这才刚来到B国三天，怎么就中毒了？
“应该是劳伦那次去见你的时候下在了你的杯子里，你没有发觉，在你晕倒之后，我让酒店的人把杯子保存下来，送去做了化验。”
陆临川垂眸，解释。
“严重么？”
顾以晓忽然觉得没了胃口，将手中的筷子一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