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的那个人却总算是聪明了一回,听到这句话后剧烈挣扎着,拼命地要出来……
冷奕泽眼神一冷,握紧拳头压制住阵阵的眩晕感,冷声道“你若再挣扎,我就去杀了她。”
那个人的挣扎似乎小了些。
冷奕泽的面色稍缓,语气淡淡“这样才乖。”
顺毛的话配着他的语气,似乎有些滑稽。
可冷奕泽终究还是低估了那个傻子的倔强……
心底的人像是想到什么一般,再次猛烈挣扎起来“我不信你!你是个骗子!你还我身体!”
虽然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被关在了一个小黑屋里,但是从小黑屋里他能看见王妃姐姐的模样,只是小黑屋里的王妃姐姐虽然与自己说话,但那语气冷的跟个陌生人似的,令他伤心极了。
开始的时候他还以为王妃姐姐去了西北之后就不要自己了,可是渐渐地,他察觉到不对劲。
骤然想起自己似乎在这几天看见了很多不认识的人,而且德叔与自己说话的语气也跟平时不大一样,这些都令他奇怪极了。
终于,他发现,自己的身体不与自己控制了。
而此刻控制他身体的人一定就是王妃姐姐口中的大恶魔!大坏蛋!
他不能让这个大恶魔继续侵占自己的身体!没看刚刚王妃姐姐的表情?那么冷硬,他不要王妃姐姐那么看自己……
王妃姐姐一定要喜欢泽儿的!
感觉到他的挣扎,冷奕泽的脸色再次黑了下去“你不信?那好啊,你就继续挣扎,我现在就把你那宝贝王妃姐姐给杀了。”
“我不会让你得逞的!”
稚嫩的声音带着一股子倔劲,冷奕泽感觉自己的脑袋像是被什么东西重创,一个眩晕,差点摔倒在地上。
他扶住一旁的墙壁,目光冷得似乎能将人冻住“冷奕泽!”
心底的声音被他这一声低吼给震了一下。
“你要是老老实实的,我便保证你的王妃姐姐平安无事,否则我现在就让她尸骨无存!”
“我再给你最后一次选择的机会。”
那个傻乎乎的人缓缓地停止了挣扎。
冷奕泽摘下面具,揉了揉眉心,有冷汗顺着他的额角滴落。
“你真的可以说到做到么?”
傻傻的声音带着质问,但外强中干的意味明显极了。
冷奕泽将面具重新戴在脸上,面对那声质问,嗤笑道“在危险的时候,你能保护得了你的王妃姐姐么?”
心底的声音不说话了。
“你保护不了,但是,我可以。”冷奕泽死死地压制着他“所以你以后不许再捣乱,否则我一个手滑,伤的就不一定是谁了。”
“啊——不行!你千万不能手滑啊!”傻乎乎的声音带着淡淡的委屈“你可一定要保护好王妃姐姐!”
这个大恶魔说的没错,自己没有能力保护王妃姐姐,每次有危险的时候,都是王妃姐姐将自己保护在身后。
明明他才是男子汉,却总是那么的没用,王妃姐姐其实也很讨厌这样的他吧?
这个恶魔虽然侵占了自己的身体,但似乎并没有做什么伤害王妃姐姐的事情,而且他能感觉到,对方很强大,足以保护王妃姐姐了。
傻乎乎的人儿打了个哈欠,他觉得自己特别的困,眼睛怎么都睁不开……
自制力本就不强的他渐渐地闭上眼睛,陷入深深的黑暗之中。
冷奕泽能感觉得到自己似乎又进一步掌控了自己的身体,眼中闪过一抹意外。
那个傻子,沉睡了?
他倒是没想到,今日的一番谈话会令他陷入如此深的沉睡中,倒也是因祸得福了。
冷奕泽步子少有地轻快了几分,他觉得自己离痊愈已经不远了。
月亮将自己隐藏在乌云中,清水镇上,一时间四下无光。
过了一会,乌云散开,月又露了出来,普照天地。
上官瑶拖着疲惫的身躯跃进屋中,关好了窗户,却被黑暗中的眼睛吓了一跳。
她没想到屋里有人。
借着月光,她看清楚对方的容貌后,松了口气。
“你怎么会在这?”
“您去哪里了?”
闻六坐在黑暗中,静静地看着上官瑶。
上官瑶将桌子上的蜡烛重新点亮,坐在闻六旁边的凳子上,轻声道“就出去吃了个晚饭。”
闻六显然不信,盯着上官瑶看了好一会,才将自己的掌心摊开,一枚小小的银针正静静地躺在他的掌心。
“您不必骗属下。”
上官瑶叹了口气,将银针拿起啦,收进自己的袖口。
“真的没发生什么,你看我这不是好好地回来了么?”她伸了伸胳膊,似乎想表现一下自己身体很好,但是这一动便扯到了伤口,让她忍不住缩了缩胳膊。
闻六蹙眉,转头看向了床榻上还没有进行包扎的纱布。
“上官副将,属下奉上官大将军之命保护你,你却……”
“停!”上官瑶有点受不了他一口一个上官副将了,还老气横秋的“本将自有分寸,此事无需你操心。”
闻六似乎有些不悦。
“你出去吧,本将累了,要休息。”
刚刚她也是这么说的,结果自己听到动静后进来,却发现屋里空无一人。
“出去。”
“是。”
面对她冷硬的命令,闻六垂下眼帘,面无表情地退了出去,还很“贴心”地关上了门。
上官瑶叹了一口气……
整日都在马背上坐着,骨肉快撒架子了不说,晚上还劳心劳神地对付那个琼止宫宫主。
她一边上药一边皱眉头,心道今天还真是流年不利啊!
不过她应该是蒙混过关了,那家伙后来也没再跟上。
可是她并未因此就放松警惕,也许对方是想和自己打太极。
想想就头疼。
她究竟是哪里出了纰漏,令那个面具男觉得自己是无双公子呢?上官瑶躺在床榻上,一边闭着眼睛一边想,不知不觉地便进入了沉沉的梦乡。
她实在是太累了,累得已经没有精力去分析这些了。
因此她也没有看见,那被锁住的窗外,有个人一直坐在边上,整整一夜不曾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