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7 章 调查(1 / 1)

谣言这件事,上报部队是假,但上报院长姚林是真。

毕竟她们目前没有证据来证明,是何营长算计了冯爱云,现在着急忙慌上报部队容易容易陷入被动。

上报院长也是刚才的事。

叶敏和冯爱云早上来到部队后,先去了趟凉亭和住院部的楼梯口,基本能确定两点之间能互相看到对方的动作。

然后她们又去了挂号窗口,找元旦当天上班的同事询问那两个人。

元旦虽然是节日,但也是难得的休息日,来医院看病的人不少,挂号窗口的同事忙起来的时候头都抬不起来,自然不记得那两个人有没有来挂过号,有的话是什么时候来的。

询问未果后,叶敏请了人帮忙,让她们上午少给自己安排一点病人。

这时候科技没那么发达,挂号全靠手动,只要病人没有要求,安排给谁基本都是窗口同事说了算。

当然,除非上面领导有交代,否则她们不会把病人都安排给同一个人,相应的,也不会无缘无故不给某个医生安排病人。

不过叶敏要求不算过分,而且时间也不长,大家都是同事,窗口工作人员没多想就同意了。

于是上午叶敏挺清闲,冯爱云在药房的同事找来后,她直接去了院长办公室,找姚林说流言的事。

也是她运气好,去找姚林时正好赶上保卫队的负责人在,两人刚谈完事,听她说明情况后也很重视,迅速决定跟她过去看看情况。

路上他们又去找了秦芳所在科室的负责人和护士长,工会领导则是让别人去喊的。

本来她们应该到得更早一些,但找人也花了几分钟,好在运气不错,赶上了秦芳曝光刘梅,以及后来自爆跟整件事有关系。

因为这些话被姚林等医院领导听了个正着,所以不管秦芳怎么辩解,她还是被押去了保卫科。

保卫科在急诊和住院部后面的三层楼里,从他们所在的位置过去有两条路,一是从住院部后面绕,而是绕道前面从急诊大楼穿过去。

但不管是哪条路,都要经过急诊大楼到办公楼之间的空地。

因此,虽然秦芳心存幻想,觉得只要她咬定是想撮合冯爱云和何营长,说不定就能逃过一劫,便不想被人注意到,辩解无果被押送去保卫科的路上十分安静,但靠里的一排房间里的看到她被押送的同事并不少。

联想到上午流传开的,关于冯爱云被人算计的话,大家纷纷脑洞大开,讨论欲瞬间爆棚。

刘梅,也就是刘护士,当时正在住院部给病人换药,所以并没有看到秦芳被押送去保卫科的场景。

但她换好药刚回到护士站,就有相熟的护士过来问:“诶诶你听说了吗?”

“什么?”

“秦芳,就跟冯爱云特别要好的那个护士,刚才被保卫科的人给带走了!”

刘梅心头一跳,屏住呼吸问:“她为什么会被保卫科的人带走?”

“还能是

为什么?就上午传的那事呗。”

“上午传的什么事?”

“你没听说啊?”相熟护士面露诧异,“就冯爱云跟何营长的那些传言,说他俩处对象的那事,十有八、九是秦芳做的。”

“她?”刘梅双手搓了搓,心里既紧张,又隐隐松了口气,“你怎么知道是她做的?”

“她都被保卫科带走了,不是她还能是谁?”

“说不定是误会。”

“误会什么啊,你没听大家传的?冯爱云可是把这件事上报部队了的,她手里可不缺证据,这事要跟秦芳没关系,她怎么会被保卫科的人带走?”相熟护士说着撇了撇嘴,“这秦芳平时和冯爱云多要好啊,结果在背地里这么害她,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刘梅却没办法像她一样义愤填膺,心里十分忐忑,喃喃自语我呢:“冯爱云手里掌握了什么证据呢?”

“秦芳收买人制造谣言的证据呗,不然还能是什么?”相熟护士说出自己打听到的消息,“我听人说,昨天妇联在一个个盘查传了谣言的军嫂,好像找到了最开始传谣的人。”

刘梅连忙问:“最开始传谣的人是谁?”

“我也不知道,但隐约听说不是军嫂,”相熟护士回忆着说,“那两个人好像是来看病的,估计是被秦芳给收买了。”

听前半句时刘梅还提心吊胆,但等听到秦芳这个名字,她心里踏实了,不动声色地问:“她们说是被秦芳收买的?”

“这我怎么知道,但你想啊,如果不是秦芳收买的她们,冯爱云哪里来的证据?保卫科的人又怎么会把秦芳带走?”相熟护士自信满满道,“多简单的事啊,一想不就明白了?”

“也是。”

刘梅低声呢喃,同时在心里过了一遍那天下午收买那两个人的全过程,确定自己当时没有暴露姓名。

又想秦芳会被带走,估计是因为冯爱云早就开始怀疑她,再结合那两个人的描述,才会误以为是她收买的那两个人。

思忖的同时,刘梅低头看了眼自己的穿着,又摸了摸自己的头发和脸,从外表上看,她和秦芳确实有点像。

一样的长头发,一样的双眼皮,鼻子不高不低,嘴巴不厚不薄,连脸型都差不多,偏圆脸。

肉眼看上去,不会有人觉得她们长得像,但描述起来似是而非,很容易迷惑人。

而且回想起来,那天她穿的皮鞋,秦芳似乎也有一双差不多的。

唯一的问题是,部队会不会把那两个人找过来认人。

应该不至于吧?也不是多大的事,虽然冯爱云嚷嚷得厉害,说事情已经上报部队,但部队显然不怎么重视这件事,要不带走秦芳的也不会是保卫科的人。

医院保卫科……可没有部队那么大能量。

至于秦芳会不会攀扯她,刘梅并不怎么担心,攀扯是肯定的,但只要不跟那两个人对峙,她就可以咬定自己不知道这些事。

盘算过后,刘梅彻底放了心,继续忙着手

头的工作。

保卫科的人也如她所料,带走秦芳不久就出现在了护士站外面,点名让她过去一趟。

周围同事议论纷纷,刘梅则做出一脸茫然的模样,指着自己问:“我?你们找我干什么?”

不等保卫科的人开口,周围便有同事猜测道:“肯定跟秦芳被带走的事有关,小刘,你该不会也参与了这件事吧?”

“我没有啊!我都不知道什么情况!”刘梅大声否认,“是,我之前是跟冯爱云发生过争吵,但当时就受了教训,早就知道错了,怎么会突然去害她?”

因为想起她们发生过争吵,而对刘梅心生怀疑的同事们听了她的话,纷纷点头表示认可:“确实,现在小刘还会说人坏话,现在都不怎么提冯爱云这个人了。”

“其实她们之间也没有太大的矛盾,应该没到背地里害人的程度吧?”

虽然相信刘梅清白的人不少,但保卫科的人不管这些,态度强硬地带走了她。

到了保卫科后,负责审问刘梅的是保卫科科长,只是他审讯能力一般,刘梅的心态又明显比秦芳好,软硬都不吃,审了快半小时也没问出有效信息。

在外面看着的冯爱云心里着急,向姚林提出自己上,姚林起先有些犹豫,毕竟这两人关系不好,让他进去可能会适得其反。

但叶敏不这么认为。

冯爱云和刘梅之间其实没什么矛盾,两人不在一个部门,同事时间又短,能打几次交道呢?

两人之间,主要是刘梅看冯爱云不顺眼。

为什么不顺眼?可能是她也喜欢翟明秋,却从不敢说,所以看不惯冯爱云的大胆;也可能是她觉得冯爱云太我行我素,看不惯她的为人……

而这些看不惯,归根究底其实是两个字,在意。

或者说是嫉妒。

人在面对无关人员的时候,或许可以保持冷静,但嫉妒会让人失去分寸,无法冷静思考,尤其是两人地位倒转的时候。

刘梅害冯爱云,是为了让她陷入舆论旋涡,甚至被裹挟嫁给何营长这样带着四个孩子的二婚头。

可她忙来忙去一场空,冯爱云会不会陷入舆论漩涡爬不起来暂时未知,但她却面临诡计败露,更严重的可能丢掉工作名声尽毁。

对刘梅这种人来说,自己处境不如人,最容易让她们心态失衡。

所以叶敏觉得,让冯爱云出面跟刘梅谈说不定有奇效,倒是保卫科科长,再继续审下去也只是浪费时间。

叶敏说服了姚林,所以他走进去把科长叫了出来,让冯爱云进去跟刘梅聊。

冯爱云刚进去时,刘梅没什么反应,只掀起眼皮看了她一眼便低下了头,摆出拒不合作的姿态。

冯爱云也不着急,双手抱胸坐在刘梅对面,目光冷冷地看着她。

看着看着,唇角溢出一丝嘲讽的笑。

听见她的笑声,刘梅忍不住抬起头,皱着眉问:“你进来干什么?我说过,你跟那什么何营长处对象的流言

跟我没关系!”

冯爱云却答非所问:“你喜欢翟明秋吧?”

刘梅脸色骤变:“你什么意思?”

“你之前骂我,说我不要脸追着翟医生跑,其实是在嫉妒我吧?”冯爱云手肘撑在桌面,手指交叉抵住下巴,看着刘梅一字一句地说,“因为你喜欢他,却畏首畏尾不敢告诉她,所以你看不惯敢直接追求他的我,同时你心里也在害怕,你怕他喜欢上我,对不对?”

“哈!”刘梅夸张地笑了下,“我嫉妒你?我嫉妒你什么?嫉妒你不要脸,嫉妒你不质检点,还是嫉妒翟医生被你吓得绕着你走?”

冯爱云却并没有把她的言语攻击放在心上,语气轻飘飘地说:“谁知道呢,像你这种心理阴暗的人,有什么想法都不足为奇。”

刘梅仿佛被刺痛,双手攥了攥,但她最后却卸了力,靠回凳子靠背说:“你不用在这里激我,我说过了,你的流言跟我没关系,换谁来我都是这个说法。”

“你可能误会了,现在指证你跟这件事有关系的除了秦芳,还有被你收买的那两个人……”

听冯爱云提起那两个人,刘梅眼里流露出几分不屑。

来保卫科之前,她心里确实很忐忑,担心冯爱云神通广大找到了被她收买的那两个人。但通过刚才的审问,她基本能确定,冯爱云放出的那些影影绰绰的消息都是在吓唬人。

想想也是,那两个人都是随同家人来看病的,没去窗口挂过号,人也是她随机挑选的,她自己都不知道她们姓甚名谁,是哪个大队的。

冯爱云哪来的本事,在不到一天时间里查出她们的来处,把人找来指认人。

注意到她脸上的表情,冯爱云声音停顿片刻:“怎么,不相信我找到了那两个人?也是,她们都是陪家里人来看病的,没有到窗口挂号,凭空找人确实有点难。”

如果说刚才刘梅还能保持镇定,那么现在,她心里是彻底慌了。

她第一反应是不可能!

每天来医院看病的人那么多,想找到她们无异于大海捞针。

但又忍不住怀疑,如果没有找到她们,冯爱云怎么会知道她们没有挂号这么细节的内容?

刘梅不知道,冯爱云在说这句话时手心也攥了一把汗——她在诈刘梅。

审问过秦芳,确认谣言是刘梅散播的后,叶敏和她复盘了一下元旦那天下午的事。

她们查过住院部的排班表,那天刘梅上的是白班,也就是从上午八点到下午六点。

当天冯爱云、秦芳和何营长都是下午三点左右到的家属院,而李桃子是下午四五点钟遇到的那两个人。

虽然秦、何、刘三人可能早就设好了圈套,刘梅传播流言不需要等他们回到家属院,但考虑到流言涉及到了冯爱云帮何营长女儿挑的衣服细节,所以叶敏觉得秦、何两人回家属院后,其中一个人跟刘梅碰过头。

刘梅不可能太早物色人选,因为女人跟男人不同,男人游手好闲的多,女人却大多休息日也

不得闲,得操持家务,除非刘梅给出丰厚的好处。

但刘梅找人做的这件事本就见不得光,好处给多了,普通妇女不敢接,对她来说风险也很大,容易暴露。

所以她只能临时找人,把大事化小,耽误的时间又不长,眼皮子浅的人才会轻易答应。

这人选也很有讲究,不能是住院的病人家属,也不能是挂过号的病人,前者容易跟她碰到,后者容易被查到,都容易暴露。

经过筛选,叶敏把人圈定在了元旦下午陪家人来看病的妇女身上。

本来叶敏是想拿着这些信息,一个个科室去问的,但姚林没有同意,现在是上班时间,他不想影响大家工作,只答应趁中午休息时集合所有人查这事。

叶敏和冯爱云本来想着都快十一点了,不差这一个小时,谁知道保卫科这边出了问题。

审问过程中,刘梅越来越淡定,显然是看出了他们在虚张声势。

如果根据叶敏推出来的信息,中午能顺利问到那两个人的情况当然好,但如果没有人记得她们怎么办?

难道她们还能拿着当天来看病的病人名单,挨家挨户地去问?

先不说这事合不合规矩,时间上也来不及啊,病人那么多,等他们找到那两个人黄花菜都凉了。

冯爱云没办法,只好进来赌一把。

好在她赌对了。

看清楚刘梅眼里不易察觉的慌张,冯爱云说道:“一个人指认你,你可以嘴硬说跟你没关系,可三个人指认你呢?而且你站在二号楼梯窗口给那两个军嫂打信号的时候,你确定没有人注意到你吗?就算没有人注意到你,当时你应该没有不在场证人吧?”

听到冯爱云说出的第二个细节,刘梅再也强撑不下去,咬紧牙关问:“你想怎么样?”

“现在不是我想怎么样,是你想怎么样?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你犯的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从宽处理可能只是处分检讨,从严却可能丢工作下放。”

刘梅眉毛微动,但很快她警惕起来:“你有这么好心?”说完想起什么,恍然说道,“其实你跟我说这么多,是想让我拖何营长下水,避免跟他扯上关系吧?”

说到最后,刘梅甚至笑了出来,只是笑意里满满都是恶意:“从翟医生到何营长,你心里不好受吧?”

“今天过后大家都会知道我是被你和秦芳算计,就算以后还有人传我跟何营长的谣言,对我的影响也微乎其微,反正我名声从来没好过。有我姑父撑腰,以后我照样能找个不输翟医生的人结婚,甚至我还可以去找翟医生装可怜,你猜他知道你害我是为了他,心里会不会愧疚?”

刘梅再也坐不住,愤怒骂道:“冯爱云你不要脸!”

第一次被刘梅指着鼻子骂不要脸的时候,冯爱云气得不行,但现在再听她这么骂,冯爱云眉毛都没动一下,只语气平平道:“与其在这里无能狂怒,你不如好好想想要怎么洗刷自己身上的罪名,毕竟,主谋和从犯,面临的处罚截然不同。”

话音落下,冯爱云不再看刘梅,直接起身离开。

……

虽然刘梅已经招认,但找人这事仍在继续。

可能是触底反弹,这次冯爱云运气不错,有一名护士记得其中穿迎宾服的人,然后根据当天的接诊名单,找到了她的家属。

确认家属姓名后,冯爱云姑父陆文年立刻安排人循着接诊信息找了过去,说服对方,让对方答应出面做证。

有了当事人的证词,后面刘梅再反口也无用。

不过刘梅显然对冯爱云诈她的那些话深信不疑,不但没准备反口,还把何营长给供了出来。

秦芳那边也一样。

根据两人供词,基本能串联起事情经过。

何营长先找到的是刘梅,他知道她跟冯爱云不和,没费什么口舌就跟她达成了共识。

但也是因为和冯爱云不和,刘梅找不到机会对冯爱云下手,直到那天去更衣室换衣服时,站在门口听到冯爱云喊秦芳陪她去县里打电话,两人还聊到了哪家国营饭店好吃。

刘梅知道这件事后,迅速告诉了何营长,然后就有了他和冯爱云及秦芳在县里国营饭店的偶遇。

那次偶遇后不久,何营长找到秦芳,说自己对冯爱云一见钟情,请她帮忙撮合她们。秦芳被他打动,于是有了市里百货商店那次偶遇。

当然,何营长和秦芳狼狈为奸的过程是后者口述,她为了逃避责任,肯定不可能说实话,真实性有待考证。

另外,流言中何营长和冯爱云的初遇,是大院里一名军嫂说的。

她会知道这件事,是因为她丈夫和何营长是一个团的,平时关系不错,所以何营长离婚后,她格外操心他的终身大事。

大概是上个月中旬,他们夫妻把何营长请到了家里,本意是给他介绍媳妇,但何营长喝醉后吐露了自己对冯爱云一见钟情,但因为自卑于自己的情况,不敢奢望能和对方在一起,所以打算不再娶妻。

酒醒后,何营长知道自己说错了话,特意叮嘱那名军嫂和她丈夫,让他们不要外传。

那名军嫂因为同情他,果然没有往外说,直到两人处对象的事一夜传开,才跟人说起这件事。

两方消息一对,听了传言的军嫂更觉得这两人有缘分,于是谣言越传越烈。

得知这件事的时候,叶敏第一反应就是不好,她觉得事情正在向孟城之前预料的那样在发展。

事情也的确如此。

秦芳和刘梅陆续招供后,这件事就不再是一个普通的流言,而且因为牵扯一名营长,部队领导不能当做不知道,特意组了调查组来查这件事。

调查组的人先是过了一遍证据,又找到了冯爱云他们没找到的那个人,然后接连审了秦芳、刘梅和两个被收买的人。

最后,他们又上门找了何营长。

因为目前没有明确证据证明何营长牵扯这件事,而且他是军官,所以谈话是在何家进行的。

何营长为了

表明自己的清白,都没把人请进屋,直接跟人在院子里谈这件事。

对于秦、刘二人的指认,何营长承认了一半,否认了一半。

否认的是刘梅的指认,他说自己根本不认识她,更没有跟她合谋算计过冯爱云。

承认的是秦芳那些话,他说自己那天会去县里,是为了给家里人寄信,他手上有寄信的回执。

至于去那家饭店吃饭,则是因为他儿子很喜欢那家店的红烧肉,当天他还打包了一份红烧肉回来,这点他家里孩子和隔壁丁杨夫妻都可以为他作证。

于是调查组又问了何家几个孩子,得到确定答案后,又找来了丁杨夫妻俩。

说实话,丁杨和钱晓云是真不想为何营长作证。

虽然他们是邻居,平时关系也不错,但他们更信叶敏夫妻和冯爱云,他们也都认为这次的事是何营长算计冯爱云,并深深地同情着她。

但当着调查组同志的面,他们不敢也没法撒谎,只能捏着鼻子给何营长做了人证。

问过他们后,何营长继续交代后面的事。

他承认国营饭店那次相遇后找过秦芳,向她诉说了自己对冯爱云的一见钟情,并请她帮忙撮合,然后有了百货商店那次相遇。

最后,他言辞恳切道:“我做这些真的只是因为对冯同志有好感,也没想过这些事会对她造成这么大的困扰……或许像我这样情况的人,不应该去奢望什么,是我对不起冯同志。”

说到最后,他摘下军帽,深深地垂下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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