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二十，彻底沦陷
她看着远去的牛车，目光逐渐变的狠戾起来。
若不是那老汉，将军又怎么会发现她变成了妖怪。
傍晚，老汉终于赶回了家，他跳下牛车，想把老牛牵到牛棚里去。
可不知怎的，往常乖顺的老牛今日却站在篱笆外，怎么也不肯往院子里走。
老汉着急去见孙女，就把老牛拴在门口，自己往家里走。
可那老牛却将身体一横，任凭老汉驱赶打骂，死也不让老汉进门。
老汉心中纳闷，心道：难道家里有什么东西不成？
这个想法刚冒出来，一个老妇的声音突然从院子里响起：“老头子，你站在门口做啥？还不赶紧进屋吃饭！”
老汉连忙扯出一个笑，“不是我不想进屋，是这老牛不知怎怎么了，挡着我不让我进去。”
老妇的声音从屋檐下响起，“这牛实在太老了，不如早点杀了，换个年轻力壮的。”
“……”
将军后退一步，难以置信的瞪大了眼睛，“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老婆子的头已经被砍掉了。
小道姑却像是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她有些好奇的看着手中还在跳动的心脏，“这东西，看着好像很好吃。”
老汉刚要坐上牛车逃，院里兀的又响起小道姑的声音，“老汉，你敢走？”
“你不要伤害她们，有什么冲着我来。”
她心中“砰砰”直跳，“将军，你听我解释，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
院内突然爆发出一道撕心裂肺的喊声：“爷，快跑啊！”
老汉只凄厉叫了一声，下一秒，他的心脏被整个掏出。
目睹了这一场血案的桑陌痛心疾首，“糊涂啊，妄动杀念，彻底毁了，况且那只是个虚影，将军根本什么也没看到！”
小道姑刚想说些什么，闻言却呆住了，“你不知道？”
可她偏偏说谎，污蔑被她杀死的老汉。
将军闻言愣了一下，“护身符？”
她看向小道姑，希望对方能想到对应之策，可小道姑已经有些疯了，她将嘴巴张大到极限，像蛇吃鸡蛋那样将老汉家里三口全吃进了肚子。
老汉听话把护身符挂在了牛角上。
这边将军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他看到小道姑又回来了，一时有些惊讶。
小道姑惊慌失措转过头，就见那老牛拉着牛车直往将军这边走来。
吃完后，她爬上房梁美美的睡了一觉，才悠悠往鬼蜮走。
他走了几步，忽然被一个东西绊倒，老汉颤抖着去摸那东西，他以为会是他孙女的尸体，可没想到摸到的竟然是他老婆子的尸体。
小道姑破罐子破摔向他展示了自己的尾巴和满身的鳞片。
随即他又很快反应过来，“你把那老伯怎么了？”
只看了一眼，将军面上的表情就凝固了。
老汉浑身一颤，连忙往院子里走去。
可像是为了印证她在说谎一样。静谧的鬼蜮中突然响起了“叮铃铃”的牛铃声。
可将军一把将她甩开，伸手将那件衣服拿了下来。
它的牛角上还挂着老汉给的护身符，以及一件沾满血和粘液的衣服。
小道姑愣住了，这是她第一次在将军脸上看到那样的表情，可那样嫌恶地目光竟是对着自己，“不，你别这样看我，我不想的……”
那衣服是小道姑消化完老汉的尸体后吐出来的。
“啊——”
老汉愣住了，他用颤抖的手去摸老婆子的头，却只摸到一个血淋淋断口。
可她确实是吃了那老汉，她要解释什么？
“是那老汉，他要轻薄与我，我奋命反抗……”
“把护身符丢掉。”小道姑道。
那声音沉默了。
正迷茫时刻，熟悉的牛铃声又响起，那老牛突然来到他身边。
将军几乎是瞬间甩开了她的手，面上第一次出现嫌恶的表情，“你真让我恶心！”
小道姑面上的表情僵了一下，随即疯狂摇头，“没有，不是我，我没有！”
老汉闻言愣了愣，随即后背突然蹿上一股凉意。
看到这样血腥的场面，一旁的桑陌三人默默移开了目光。
“该死的妖怪，我杀了你！”
将军看着她，恨铁不成钢的表情刺痛了小道姑，让她说不下去。
小道姑惊慌挡住将军，“我错了，将军，我错了。”
屋檐下又响起老婆子的声音，“老头子，快进屋吃饭呀。”
小道姑原本慌乱要解释的表情突然僵住了，她没有想到将军还肯给机会让她解释。
小道姑慌了，“你在装是不是？我明明看到你从护身符中出来了！你早看到了对不对？”
她原本可以直接承认错误的，说她错了，说她会悔改。
桑陌忽然想到老汉死了，那待在鬼蜮的将军岂不是要饿死了？
“妮儿，妮儿！你说话，你说话！”
“妖怪！你这恶心人的妖怪！我杀了你。”他倏地站了起来，可却不知道该往哪儿冲。
半晌后，院内又响起一道清脆的少女声，“爷，你快进屋吃饭，今天有红烧肉，我和奶可是一块也没吃，就等着你呢！”
“……老婆子，你说啥呢！这牛陪着我们两个老东西多少年了，我们不是说好要养它到死么？”
将军一眼就认出那衣服是老汉的，他愣了一下，起身朝老牛走去。
院内忽然响起一道急促的脚步声，老汉刚想出声阻止，就又听见一道极恐怖的“咔嚓”声，接着是重物落地的声音。
屋檐下又响起老婆子的声音，“老头子，快进屋吃饭呀！”
她长大嘴巴，一口将心脏整个吞了下去。
将军难以置信的看着她，“那是如何？你说我听着。”
老牛鼻子里喘着大气直冲向小道姑。
小道姑一个飞跃，跳到牛车上，尖锐的爪子一下捅进老汉胸膛内。
“老伙计，我们一起杀了她！”老汉连忙坐上牛车。
“爷爷，你快跑啊！不要管我们！”
他仓惶的叫着：“老婆子！老婆子！”
将军有些纳闷，“我知道什么？”
老汉愣住了，他老婆子和孙女还在家内呢，他就算逃走了，日后又要如何活下去呢？
老汉心中一沉，默默将拴牛的绳子解开。
将军在手上凝了一团灵力，一步步朝她走来。
小道姑下意识的朝将军甩出尾巴，将军一时不察，被一蛇尾打了出去。
他狠狠撞在枯树上，原本就到了强弩之末的身体瞬间撑不住，吐出一口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