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不是亲属，也提供不了程漾有危险的证据，也不知道程漾母亲的姓名地址，警察也很难办。
最后，他翻着通讯录，把能问的人都问了一遍。
号码停留在“秦医生”的页面。
虽然不抱什么希望，但他还是打了过去。
管不了这么多了，眼看着天都要黑了，程漾失联两天了。
电话接通。
“喂秦医生。”
“什么事？”秦漠正打算推开包厢的门，里面是一场家宴，他的联姻对象回来了，爷爷下了死命令，一定要他出来见一面。
“秦医生，这两天程漾有联系你么？”
“程漾？她怎么了？”程漾何止两天，都已经一个多星期没理他了。
“她可能失踪了，前天下班说是去妈妈家，就再也没出现过，你有她妈妈家地址么？我没办法了，所以都问问。”陆誉州找了整整一天，烟雨中充满了疲惫。
“你是还说她消失两天了？”秦漠的眸光瞬间黑沉下去。
“家里，酒吧，学校，老家，都找遍了，你要是有她的消息，麻烦及时通知我，谢谢。”
挂了电话，秦漠眉头紧锁，他朝着门后的包厢看了眼，应该不会是爷爷，爷爷还不知道程漾的存在。
或许是她的那个妈妈。
他突然想到什么，赶紧回了医院，导出了内部系统里病人的资料。
叫苏韵的有三个，年龄相仿的就只有一个。
在城郊。
他立刻驱车前往，也顾不上爷爷的一个接一个的电话，他没有心情理会，事后他自然会去领罚。
什么事情都没找到程漾重要。
各种假设他都想了一遍，这会他真的有点害怕程漾会出事。
还好，导航的地址很准，他没费多少力气就找到了苏韵的住址。
房间的灯亮着，家里有人。
砰砰砰
门被狠狠地敲响。
里面传来一阵尖锐的骂声。
“谁啊，有没有教养啊？”苏韵正啃完一整只烤鸡，剔着牙，犒劳着自己。
房内的人太磨叽，秦漠懒得废话，一脚踹开了那扇老旧的门。
苏韵当场愣住了，一时没反应过来。
“程漾呢？”秦漠剑眉怒张，气势汹汹。
苏韵吓的赶紧躲到了椅子后面。
“你干什么？私闯民宅，我报警了。”可是手机还在沙发上放着，她一时也不敢过去拿。
她正想大声嚷嚷，看着秦漠这种优越的脸，苏韵想起来了。
“你是那个医生？”
知道他是谁，苏韵反而没那么害怕了。
“我问你程漾呢？”秦漠加大了音量。看了看房内，并没有看见程漾的身影。
此时邻居听到动静，纷纷聚集到门口，七嘴八舌地说着什么。
他们知道这家住的不是个省油的灯，也只是看热闹，并没人上前帮忙。
苏韵怕事情闹大，赔着笑脸，疏散了人群，勉强关上了那个被踹坏了的房门。
心里又有了新的盘算，这位不会就是程漾的金主吧，外科医生收入确实不低，上次的十万她都轻轻松松拿到了。
自古就是价高者得。或许他能出个更高的价格，不像胖婶这么抠门。
说实话，把程漾嫁给那个傻子大洋，她内心还是有一丢丢内疚的。
如果这个帅哥愿意要，那可就真的便宜程漾了。
她清了清嗓子，淡定的问道“你找我女儿干什么？”
“所以，你是知道程漾在哪？”秦漠听到她这么问，心里猜到了个大概。
“我们漾漾要结婚了，人家可是给了不少彩礼。”她故意强调了彩礼两个字。
“你把她卖了？”秦漠注意到了卧室紧闭的门，还有苏韵那大事化小的态度，原本他的闯入，按理说她应该大吵大闹才合理，现在却选择关上房门，息事宁人。
房间里有人，或许就是程漾。
“卖了？多难听啊，彩礼只是个正常的程序，我们漾漾孝顺，见不得我这个当妈的受苦。主动提出来要帮我分担的。”
这鬼话谁信。
秦漠当然明白她是什么意思，她很贪，显然是想要码价。
“哦，那不知道对方给了多少彩礼。”
苏韵迫不及待的报了一个数“50万。”她已经往上加了点，如果秦医生想要人，必定得再往上加。
她也在赌，赌秦漠又多看重程漾，既然能追到这里来，想必还是有些分量的。
“那如果我也想要呢？”秦漠嗤笑一声，反而在沙发上坐了下来。
“那自然是要加钱。”
“开价，我还有附带条件，我要户口页，还有买断你们母女关系，你从此生老病死都不能再找程漾。”
这让苏韵有点为难，她不知道应该开价多少，她知道，他愿意出比50万高的价格，可又怕给高了人家又反悔不要了。
“100万，100万最低了。”苏韵说的不是很有底气，她允许他还价，没个80万，60万也可以。
“好，成交。我要先看看程漾。”
苏韵没想过秦漠会答应的这么快，也没想过程漾居然能值这么多钱，她后悔没开后多要点，也庆幸秦漠来的及时，不然明天程漾就要去胖婶家了，她不就亏了大几十万。
苏韵开了房门，程漾正安安静静的在床上躺着。
秦漠赶紧上前检查，不停地呼唤着。
“程漾，程漾，你醒醒，醒醒。”
床上的程漾一点反应都没有。
“就是有点安眠药，没什么事。”苏韵刚刚才喂过，所以程漾这会还睡得熟。
秦漠粗略的检查完，暂时确认没什么大碍。
当场写下了一份协议，签了字按了手印。拿了户口页，抱着程漾回车里。
给了一张100万的支票。
拿着支票，苏韵兴奋到手抖，主动给秦漠开了门。
出门前，秦漠停下脚步，抛下一句话。
“你不配做人母亲。”
苏韵咋舌，程漾又不是她生的，也不知道是他丈夫从哪里抱回来的野种。程家养她这么多年，报答报答也是应该的。
20年前，她的丈夫，突然抱回来一个女婴，落了他们家的户口。
她又怀疑过，是不是她丈夫的私生子，她吵过闹过，可她老公死活不承认，她悄悄做过亲子鉴定，他们并非父女，但还是带着血缘关系。
她不知道程漾的父母是谁，这么多年她也仔细观察过，没有找到任何蛛丝马迹。
现在程漾大了，赚钱了，说不定哪天她的亲生父母就冒出来了。
在他们相认之前，能赚一笔是一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