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假还真(1 / 1)

路乘睡了很长很长的一觉,这一回的消耗

何一次都多,他也就睡得比以往任何一次都久,而且他在睡着时一直能感觉到商砚书的气息

陪伴在身侧,

便睡得无比安心,等睡足了,才懒洋洋地打着哈欠睁开眼。

商砚书坐在榻边无聊地看书,在路乘眼睫刚开始眨动,将醒未醒的时候就有所察觉,他将书放到一边,专注且期待地等待,于是,路乘睁开眼所见的第一幕,便是笑吟吟看着他的商砚书。这一幕倒是很寻常,路乘经常睡在商砚书怀中,醒来时所见的大多如此,顶多是商砚书今日的笑容格外和蔼些,他仍有些刚醒的迷糊,一时以为他和商砚=见书还住在山中,这只是一个平平无奇的早晨,但很快,繁多的记忆纷

而来,路乘瞳孔突然睁

大,犹如忆

起什么重要的事,猛一下坐起。

幸好商砚书及时抬了下头,否则依路乘这个猛劲,现在就是“砰”一下,两人的下颌和脑门同时受创的惨剧。商砚书眉目一拧,还没问路乘这么莽莽撞撞是做什么,就见路乘坐起后怔怔看了他片刻,眼里突然聚起一团水汽,然后果不其然地“汪呜”一声,扑到商砚书怀中,再一次用眼泪把他新换的衣服弄脏。“师父一一”路乘在睡足恢复力气后,续接上那夜没哭完的部分,继续委屈大哭。

“在呢在呢。”商砚书未有丝毫不耐,愉悦地将路乘揽住。

然而他尚未愉悦多久,便听路乘汪汪呜呜地哭道:“你不要去做男宠一一”

商砚书唇边笑容要时一僵,虽然他能懂路乘的意思,但这话说的好像是他主动求着去做男宠一样。他嘴角微抽着说:“为师没有想去做男宠......

虽然他确实是主动落败被劫走的,但他暂时没有开启男宠游戏的想法。

“也不要喜欢那什么魔尊一”路乘继续哭。

在刚来人间的时候,路乘还没有把情劫这件事忘掉,因而在流浪中,以及跟商砚书在一起的初期,会格外注意人类那些讲情爱的话本故事,其中卖的最火热传唱最广的自然就是各种仙魔苦情狗血虐恋虽只分开了几个时候,但他着实脑补了许多可怕晨象,就像话本中写

虽只分开了几个时辰,但他着实脑补了许

多可怕景象,

话本中写的那样,明明是作为替身的玩物,却爱上了魔头将其当做白月光时流露出的一丝温情假象,被百般折磨虐待,言语羞辱,却仍痴心不改,痴痴守望,而这种故事的最终结局,无论是魔头终于被真情打动,浪子回头,还是替身终于心灰意“为师也不会喜欢那什么魔....”商砚书继续抽着嘴角,路乘看的那些话本故事,都是用他的钱买的,他自然也是看过的,因而他一下猜到路乘在想什么,光是想想那画面,他都一阵恶寒,他是喜欢玩扮演游戏没错,但一般不会这样作践自己,就像他玩这个师徒养成游戏,也是选择做师父,而不是做徒弟一样,路乘脑补的那些故事,他要是演,也只会演那个魔尊角色,甚至都不用演,他本来就是魔尊。“好了好了,不哭了。”商砚书又哄两句,路乘的哭声终于慢慢缓和一些,而此时,屋外恰好响起了脚步声,没一会儿,郭朝阳和杜子衡便推门而入。两人见到路乘,原本愁眉不展的眉宇间立刻现出些喜色:“你醒啦!”

“...”路乘揉揉眼睛,把最后一点泪意哭腔收回去,但他仍然赖在商砚书怀中,像是生怕对方又被坏人劫走了一样,听郭朝阳杜子衡讲述他昏睡这几日的经过时,也紧抱着对方的手臂。路乘这一睡就是三日,三日前的那夜着实发生了许多事,他们被魔修突然伏击,商砚书被劫走,而没过多久,他们便又杀上了魔修的老巢,将商砚书救出,这都是路乘知道的,他不知道的是后面的部分路乘脱力昏倒后,郭朝阳杜子衡从商砚书口中得知,那先前带头截杀他们的元婴魔修不知道因为什么暂时离开了,大概是觉得商砚书中毒昏迷无力逃跑,因而并未留人在屋中看守,但商砚书其实早已清醒,装着昏睡,实则在暗中运功解毒,在他将毒解得差不多,正要伺机逃跑时,恰好路乘三人闯过来,于是便有了三人看到的商砚书跌跌撞撞地从屋中跑出来的那一幕。

四人汇合后快速交流完情报,郭朝阳杜子衡意识到元婴魔修可能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突然回来,而路乘昏睡,商砚书血毒刚解,灵力尚未完全恢复,遭遇对方己方很可能会再次落败,因而立刻就想撤离。在撤离前,他们特地挑了一名被打昏的魔修带走,因为己方占据了绝对优势,是以郭朝阳杜子衡对战那十来名金丹魔修时并未下死手,只让其暂时失去行动能力,想着事后审问一番,问清楚这伙魔修在城中行动的计划和目的,以及问清玄武城中与魔修勾结的内鬼是谁,是否是他们猜想的苏寒云。然而未等他们带着魔修和昏睡的路乘离开小院,玄武城的人便突然而至,带队的赫然是一名熟人,苏寒云的直属卫队长,苏穆。苏穆接管现场后,立即命人拿住了所有魔修,无论死的活的,全都带走,至于他们四

个,苏穆说是

苏城主的命令,请几人到城主府中暂住,以

止魔修再对他们下手,于是几人就来到了城主府。

“所以我们现在是在城主府里?”路乘插话说。

难怪他醒来后觉得这屋子布置有些陌生,跟之前下榻的客栈完全不一样。

在郭朝阳和杜子衡点头后,路乘又问:“你们之前不是说那什么苏城主有问题,玄武城不可信吗?”那他们现在住在城主府里,不就相当于住在坏人的大本营吗?

“玄武城不是全部有问题,只是我们一时无法分清谁有谁无,所以最好不要直接接触。”杜子衡解释道。他们那夜自然也不想跟着苏穆走,毕竟苏寒云的嫌疑是最大的,谁知道带他们走是不是想换个地方灭口,然而苏穆虽与他们也算相熟,但到底是忠于苏寒云的直属下属,那夜行事丝毫不讲情面,强行从他们手中带走所有魔修还不算,名义上是“请”他们到城主府,实际上说是强制押送也没差了。好在,他们那夜搞出的动静足够大,尤其是强闯魔修据点时,路乘用的那至今不知名的法术,冲破魔修设置的隐匿结界,几乎照亮了半座玄武城,不光是顾今朝被惊动,整个玄武城的上层,现在基本都知道了有魔修在城中暗中行动的事,因而苏赛云或者其他与魔修勾结的人,即便想将他们灭口瞒下此事现在也是瞒无可瞒,更不敢明目张胆在城主府中动手了,他们目前暂时是安全的。

只是安全是安全了,他们原本想的调查审问魔修一事,却是一筹莫展,苏寒云那夜让苏穆强行带走所有魔修后,便将押进自己的私狱中,三日中别说是他

们几个见不了,甚至其他玄武城的人,包括顾今朝,都被苏寒云拒之门外,除他自己以外,不让任何人参与审讯。“那审出什么了吗?”路乘问。

“当然没有。”郭朝阳愤愤道,“最有嫌疑的就是他,自然是什么都审不出。”

除却他和杜子衡之前推导出的几个疑点,三日前那夜,明明其他同样被惊动的玄武城人都还未来得及动作,苏寒云的人却那样快到达现场,再结合如今对方犹如做贼心虚般不让任何人见那伙魔修的举动,郭朝阳现在觉得对方有问题几乎是板上钉钉的。杜子衡其实也很怀疑对方,但他还是谨慎地说:“不可妄下定论,苏城主说那伙魔修被下过咒术,所以才什么都审不出,这确实是魔修一贯的行事手段。”他们承天剑宗经常追捕魔修,也就时而会跟其打交道,知道魔修内部的行事作风,向来是只讲实力,不讲任何同僚情谊的,实力强的魔修为了控制实力低的魔修,让其不能随便泄密背叛,下禁制咒术是非常常见之事。“那他为什么不让其他人参与审讯?”郭朝阳还是很不平,“行,我们是外人,不让我们参与可以,但他可是连顾城主都不让!这除了做贼心虚还能是什么?”玄武城内竟有魔修暗中行动,顾今朝对此事自然也是很重视的,但三日中,他像郭朝阳杜子衡二人一样,屡次提出要参与审讯,屡次碰壁,饶是他跟苏寒云感情甚笃,苏寒云如此行事,他却也是难免不动怒的,就在不久前,郭朝阳杜子衡又一次去询问审讯进展时,正撞见顾今朝跟苏寒云在屋中大吵虽未听见具体内容,却也看到了对方甩袖离开时脸上难掩的怒容。

杜子衡也不理解,只道:“苏城主说了已经找到了解除咒术的方法,约莫今晚就能审出结果,我们且再等等吧。郭朝阳兀自憋闷,却又突然想起什么,说:“说起来也等了三天了,怎么师叔他们一点消息都没有?”三日前的夜间他们就将遇到魔修的事传了出去,最快两天就该收到回信了,现在却是三天了,了无音讯。杜子衡正要说话,路乘却先插话说:“你们师叔还没来啊?”

他一副“我就知道靠不住”的神情。

两人:"......"

他们很想反驳,但事实确实如此,三天了,裴九徵至今未至,甚至回信都没来一封,若非那夜路乘可能商砚书现在已经被送到萧放的极乐殿做男宠去了吧。

“对了,你那天晚上用的到底是什么法术?”郭朝阳突然想起来问。

他实在太好奇了,哪怕之前问过被拒绝了,他还是想再问一次,究竟什么法术这么厉害?他简直闻所未闻。路乘原本很懒散地倚靠在商砚书怀里,而在郭朝阳问出这句后,商砚书清晰地感觉到怀中的人一下变得很僵硬,犹如瞬间石化了一般。“是....”路乘表面镇定,实则内心疯狂冒汗,未免自己是只小麒麟的事暴露,他原本打定主意绝不再在外人面前做出什么异样举动的,结果那夜为救他哥哥,情急之下什么也顾不得了,于是又一次用了光音天经,虽然仍然可以用师门秘法不能告知外人的说辞,但路乘自己都感觉这个法无法糊弄过去两

他这样说了后,郭朝阳果然也没有被糊弄过去,他道:“我知道是你们师门秘法,但这秘法的威力强到简直有点离谱了,到底是怎么做到的?”要知道,路乘只有筑基期初级啊,还是那种修为虚浮像是被丹药强行提上来的筑基初级,结果他靠着这法术一人横扫十来名金丹魔修,虽然那夜郭朝阳和杜子衡也有帮手,但他们深感,有没有他们无关紧要,路乘哪怕只有一个人,依然可以把这十几名魔修一脚一个踹倒。“还有那夜,你是怎么找到魔修据点,知道商前辈在哪儿的?”杜子衡也提了一个让路乘答不出来的问题。“....”路乘内心双倍冒汗,正在紧张地头脑风暴时,突然听到身后一声轻笑,自己随即被人往怀里一揽,商砚书将下巴抵在路乘脑袋上,代为答说:“因为我和爱徒身上有互相感应的法宝,爱徒自然能感觉到我在哪里,至于那法术,是我们师门秘传的一种禁咒,使用的代价大,是以威力也很大。”“禁咒?”郭朝阳一副狐疑状,他知道禁咒的威力会远超常规术法,甚至可以越级击败对手,但真的能够超越那么多吗?那法术可是强到根本不讲道理啊!“不然呢?”商砚书微笑反问,“难不成还能是传说中的光音天经吗?”

他这样一说,郭朝阳和杜子衡都是立刻生出不可能的想法,虽然这个不可能仔细推敲并没有那么不可能,但他们仍然本能般的冒出这个答案,犹如被什么人洗脑了一样。见两人慢慢露出一副被说服的神情,路乘身体的僵硬一下缓解不少,他附和说:“没错,就是禁咒,我怎么可能会光音天经,我又不是什么小麒麟。”“那你的身体可有影响?”杜子衡关切道。

郭朝阳也回过神,急忙问:“对,你用这个禁咒要付什么代价?严重吗?”

没什么代价,就是有点饿了。路乘正要说话,商砚书却先一步开口道:“这是爱徒第一次用禁咒,因而还不算太严重,只是对经脉有些损伤,静养一阵应该就能养好,但若是再用,后果就难料了。”他说着,还装模作样地严肃训斥了路乘一声:“下次不可再用了,知道吗?”

“知道啦。”路乘配合地演道。

“那路乘道友好好休息,我们就不打扰了。”两人赶紧起身,留空间给路乘休息。

等他们离开房间后,路乘和商砚书待在屋中,他眨了眨眼,问说:“师父,你知道我是谁吗?”

“当然是为师的爱徒了。”商砚书笑眯眯地捏捏路乘的脸颊。

原来他并没有想起来。路乘心想,刚刚商砚书主动替他编理由圆谎,他还以为是哥哥恢复记忆了呢,现在想来,大概是跟之前一样,只是单纯的体贴吧。“师父,我有个小秘密。”路乘突然说。

他知道商砚书肯定是会觉得他奇怪的,但对方从不追问,还体贴地帮他圆谎隐瞒,他其实也不想瞒着对方,他很想早点跟哥哥相认,只是因为怕破坏对方历劫的进程,而什么都不敢说,但一直憋着却也很难受,无论是对他,而是对目睹他种中奇怪表现却得不到答案的商砚书,所以在不透露身份,不破坏历

劫进程的情况下,路乘也想稍微说些什么,让对方安心。

“什么小秘密?”商砚书问。

“暂时不能告诉你。”路乘道。

商砚书眉梢一扬:“那什么时候能告诉为师?”

“我也不知道,可能很快,也可能还要很多年。”路乘抱住商砚书,仰头看着对方,保证说,“这期间,我会跟师父一直在一起的,不让任何人欺负你。”“不让任何人欺负我?”商砚书饶有兴味地重复。

“嗯。”路乘说得很认真,他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又说,“之前那句说得不对,我不会轻易再用那种法术的,但如果师父再被坏人抓走的话,我还是会用的。”哪怕用完后会脱力昏睡,哪怕用完后会暴露他的身份,但只要商砚书涉险,他一定会像昨晚那样,不管不顾地坚定奔他而去的。“那坏人如果特别厉害,爱徒也对付不了呢?”商砚书问。

光音天经是一切道一切法,理论上不存在任何战不胜之物,但显而易见,路乘的光音天经并不完整,金丹,或者元婴期的魔修无法抵挡,但是更高的化神期,路乘的力量影响就没有那么大了。“就例如魔尊,魔尊可是很厉害的,为师若是被魔尊抓到了魔宫,爱徒也要来吗?”商砚书做出一副夸张神色。“那我就去魔言找你。”路乘想也不想,他把商砚书搂紧,犹如在说着什么无可置疑之事,“碧落黄泉,苦海尽头,我都去找你。”临行前,天外镜说的话路乘不是没听到,但是他不在意,因为无论有多远,有多危险,他都是要去找他哥哥的。“为师那么重要啊?”商砚书的语调拖长,弯起的眉眼间此刻露出的愉悦和欢欣,他自己若是见了,怕是都会觉得陌生。“重要!师父是我最重要的人!”路乘坚定道。

“所以师父你千万不要喜欢那什么魔尊。”他还没忘记这茬,强调道,“也不要喜欢别人。”

谁都不喜欢的话,情劫应该就不会应验了吧。路乘是这样想的,商砚书却另有一番理解,唇边笑意加深,问说:“爱徒也不能喜欢吗?”那当然不行,他又不是情劫。路乘立刻说:“除了我。”

“哦一一”商砚书拿腔作调,“爱徒好生霸道啊一”

“你答应我一一”路乘晃商砚书的手指,一副“我就是这么不讲道理”的无赖语气。

商砚书任凭他如何无赖,就是不应,待路乘眼里又聚起一团委屈的水雾,即将哭出声前,他方才一把将人搂住,将脑袋搭在路乘颈边,低笑道:“为师答应你,不喜欢那什么魔尊,也不喜欢别人,只喜欢爱徒。他说话时唇角习惯性弯起,露出一抹与以往一般无二的虚伪弧度,可此刻瞳孔中闪动的光亮,却是比那夜照彻黑暗的烈光还明亮真实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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