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报官难,告人之前是要先挨板子的,就是那陈生有力气去报,只怕也挨不住衙门的几十大板。
他要打得陈生再也不敢来打扰他们的生活。
就这一身伤他也得养上半年才能出门,再加上拾哥儿那一脚,怕是人都废了。
所以这哑巴亏,陈生是吃定了!
拾哥儿情绪好了很多,坐在沈宇珩面前给他清洗手上的血迹。
只是脸蛋儿气鼓鼓的,不满沈宇珩流了血。
沈宇珩见状喜欢的紧,搂着人坐到腿上咬了一口脸颊。
拾哥儿不躲也不恼,埋进他胸口,有种失而复得的喜悦。
既然决心让拾哥儿接受他的一切,自然也要坦白他原来的身份。
“阿拾!”
“嗯!”
沈宇珩揉了揉他的头发,轻声道:“其实我不属于这里。”
拾哥儿闻言紧张起来,手握住他的衣领。
就听那人接着说,“我不是这个时代的人,不属于这个世界。我是莫名其妙来到这里的。”
“我会的那些东西都是我所处的时代教会我的,不管是做释译,还是躺椅,以及那些菜谱和你偶尔听不懂的话,都是我在的那个时代有的。”
“你总觉得我不一样,因为我本身就不是这里的人,我教给你的平等尊重,不过是我在那个时代接受的自由教育。”
半晌,拾哥儿埋在他的身上,沉声道,“那你会离开有我的这个世界吗?”
“我之前想过离开,但现在,我想为了你留下来。”
沈宇珩的诚恳回答,令拾哥儿放下心来。
“我不管你是什么人,既然来到我身边,那就是我的,不许走!”
比起属于哪个世界,拾哥儿最关心的是这个人,哪怕沈宇珩是妖魔鬼怪,他也要留住人。
“不走!不会走的!”
沈宇珩亲了亲他,“我们那儿表达心悦与钟意,是有特定的词汇的,叫喜欢,叫爱。”
“阿拾,我爱你!”
拾哥儿感动着仰起头,回应沈宇珩的爱意。
在情愫弥漫的狭小厢房里,是两颗心紧紧依偎停靠在一起,消除所有的不安,完全的信任接受彼此的爱。
拾哥儿再没有受陈生的影响,冷静下来后就缠着沈宇珩聊他的世界。
忙了一天,两人还没怎么吃饭。
沈宇珩就下厨打了两颗鸡蛋,做了两碗阳春面,拾哥儿总算允许他动灶台了。
“在你们那儿汉子经常下厨吗?”拾哥儿搬着板凳坐在灶房等着人,好奇的开口。
“如果是个疼媳妇的,肯定会!”
末了,还补充道,“媳妇就是你们说的夫郎,娘子,相当于另一半。”
“那你在那个时代有媳妇吗?”
“没有,不过我们那儿是一夫一妻制度,只允许有一个媳妇。”
拾哥儿放心了,这样沈宇珩就只会有他一个夫郎了。
“在你们那儿是不是想给你当媳妇的人很多啊!”毕竟他的相公这么好。
他没亲眼见证过沈宇珩的过去,总忍不住想多问问。
沈宇珩笑了笑,“不多,在那个世界,我也只是一个平平凡凡的人,没你想的优秀!”他不过是占了那个时代的便宜来这里懂的东西多罢了。
拾哥儿急着反驳,“才不是!相公最好了!给我千金万两都不换!”
沈宇珩嗤笑着,“别拍马屁了,过来吃饭吧,小脸儿脏兮兮的,一会吃完饭好好沐浴一下。”
拾哥儿接过碗大口吸溜起来,“哇!真好吃!”
沈宇珩看着他,眼里是他自己都没察觉的柔情,“不过,在我们那儿没有你这样的人。”
“哪样?小哥儿吗?”
“嗯!我们那儿的男子不会生孩子。”
拾哥儿闻言惊叹,“啊!你们那儿那么好,连这个都做不到?你们这些男人太不中用了吧。”
沈宇珩:&34;&34;
这是被鄙视了?!
“吃你的饭吧!”两人对视一笑。
之后陈生的事儿,沈宇珩没过多关注。只从方宋口里得知,第二日陈生被人发现送回了陈家,陈家娘哭天喊地,也找不到打人的是谁。就是问陈生,对方也缄默不言。
沈宇珩的威胁言犹在耳,他被拾哥儿断了根,只能靠陈木这独苗了。
若是再激怒他,只怕这陈家就断后了。
外人只当陈生嘴毒心坏,惹了仇家这才被打的半死。
沈宇珩和拾哥儿不再理会陈家的事,一心忙着码头廊房的店铺。
还雇了镇上两个无父无母的小哥儿帮忙打杂,拾哥儿是去他们摊上买菜时见人可怜收下的。听说都是被弃养的,没正经名字,跟着他们姓沈,叫了木竹和叶竹。本身沈宇珩也想雇人,见两个小哥儿勤快踏实就定下了。
铁锅也制成了,沈宇珩还托人做了很多饭盘,划分了几个格子,用来盛菜和米,听他说这是他们那儿上学时在食堂用的盘子,方便省事儿。
他们的吃食店不用多麻烦,只需要做好饭菜,结过账之后,每人领个盘子,各自去打想要的菜。
沈宇珩说这叫自助,拾哥儿很是相信自家的相公,想着用不了多久这生意就能回本。
等积累好经验和名气,再去镇里找个好的地段,开家更好的酒楼。
转眼就到了开业当天。
沈宇珩请了假专门来帮拾哥儿,不然怕他忙不过来,虽然也请了两个哥儿打杂,但总归还是不放心的。
定价十二文,不算贵,但比寻常一碗面条馄饨的价格要高,刚开始脚夫路过也会询问询问,但没敢轻易尝试。
午时刚到,沈宇珩就瞧见何平带着一帮人过来了。
“哎呀!沈兄开店,我怎么可能不来捧场呢!”
“今儿个我请我这帮运货的兄弟过来叨扰了。”
“员外哪里的话,快入座,我亲自给您打饭!”
沈宇珩笑着迎进人来,拾哥儿领着人排队打饭,大堂一时间挤满了人。
“来!您尝尝!”沈宇珩端着盘子给何平盛得满满当当,很感激对方今日的恩。
“你小子,不是在京城待过吧,这红烧狮子头可是只有那儿才有的菜!”
何平夹起尝了一口,“啧,这味道也好,你莫不是真的找御厨偷师了?!”
“哪里的话,自个儿照着书里瞎学的。”
“那外邦蛮夷话也是书里学的?”何平吞下饭菜,嘴里还赞不绝口。
“好吃!”
沈宇珩不多说,“哈哈,秘密!您先吃着,我夫郎要忙不过来了。”
“知道你疼夫郎,快去吧!”
何平带了一大帮人来吃饭,那些张望的脚夫也不犹豫了,一股脑儿都进来了,没有位置,就在门口端着盘子吃。邻近做生意的商户也闻声赶来凑热闹。
拾哥儿见沈宇珩过来,忙道,“相公,这么多人,咱们准备的菜是不是不够啊!米饭也不够,木竹已经去蒸了。”
“别担心,叶竹去配菜了,我再炒一锅,你就管好收钱和打菜就行!”
“好!”
刚开始还有些混乱,等习惯下来,很多事情就轻松多了。
虽然都是些脚夫,但大多相识,都礼貌排着队等饭。
一开始觉得价钱高,真正吃过之后,不仅味道好,量还大,米饭都可以免费续,很多人都觉得值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