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这个德妃可是一点都不消停,根据霍容妄的眼线回过来的消息,听说霍启的人和副将军府近期的来往有些过于密切了。
虽然是偷偷摸摸的,目前几乎没有人发现,但是怎么都躲不过霍容妄的眼睛。
听说最近副将集结了手底下的一群人,经常在京郊的一处宅院里会面。
而且一呆就是好几个时辰,一看就是在密谋着什么。
具体谈话内容不知,但是霍容妄的手下跟踪了一个参与的会谈的人,发现他们在院里京城的乡下私开了兵器营。
不仅造兵器,甚至有两份还在私下造火药。
“火药连正规军队都稀缺,他们怎么会有原材料?”苏意寻疑惑。
“火药原料原产地在西北,可是大部分的矿山都被西凉国把持着,但是西凉并没有造火药的技术。早年我朝与西凉交好的时候,西凉曾经想以附属国的身份求取火药配方,但是当时的太祖父并没有同意,所以那些原料矿对于西凉来说并没什么用,唯一的出路就是卖给我朝。”
霍容妄对苏意寻解释着。
但是自霍容妄的皇祖父那辈起,和西凉交恶,导致西凉中断了给中原提供火药原材料出口。
要是想继续合作,那就只能拿配方来换。
因此两国之间因为这件事一直僵持着,虽然不和,但也勉强算是能维持在一个平衡的状态。
自从火药变得稀缺了以后,原材料便都由皇家内部掌管。
一个副将军能够拿到原料,要么就是私下贿赂负责管理原材料的人,要么就是直接和西凉达成了合作。
“第一种可能性不大。”苏意寻说到。
“太危险,一旦被发现就是掉脑袋的罪过,就是给他们一百个胆子也不敢。”
但是第二条路就很好走了。
虽然配方属于是机密,但是身在军营中的人想要得到配方就容易很多了。
“尤其是最近在调查大皇兄的时候发现,他和一个女子来往过密,但是无论怎么调查,都查不到这个女子到底是哪里人。”霍容妄说到。
“现如今不太平,人口流动管的很严。除了迫不得已跑去外地的难民,都需要路引,哪怕是难民来了京城,也是要统一管理的。这个女子查不出身份,只可能是外族人,通过某种方式被人隐藏了身份,才会凭空出现。”
原本霍容妄根本就没有想到这个女子的来历,但是加上制造火药这事,霍容妄忽然就有了眉目。
该说不说这个霍启也真是胆子够大的,竟然敢和西凉勾结,一旦上升到两国外交的问题,那就事态就变了。
苏意寻只是觉得实在是无法理解霍启的脑回路。
“他就不害怕被发现?”
依照陛下的性子,霍启只有被五马分尸的份儿,德妃也别想善终,皇帝可不会因为是自己的妻儿而手软。
“但你说有没有另一种可能,本来大皇兄也并不是想真正和西凉人来往,都是德妃的意思,甚至大皇兄连那个女子的真实身份是什么都不知道。”
苏意寻皱眉,实在是有些不明白霍启的脑回路了。
“那为什么皇后娘娘还那么看重大皇子殿下?”
霍容妄轻笑两声,“一方面,父皇的那些儿子,已经没几个可用的了。”
长成的皇子就他们三人,一个纨绔、心狠手辣,一个根本无心储位,一个只知道听别人的话。
这么一对比,似乎还是霍启更能胜任。
其余的皇子今年最大的也才六岁,虽说幼帝上位也不是没有可能,但是这样一来就必须得有人摄政。
权柄被外臣把持,皇帝根本就不允许,所以皇帝不仅没有给他们的母妃太高的位分,甚至还暗中打压他们的母族。
而且提到这一话题,就不得不说起张贵妃还在世时的事。
那几年何止皇后受害?宫里所有的女人都遭到了张贵妃的毒手,流产的流产,不能生的不能生。
而皇帝却不闻不问,子嗣凋零也是理所当然的事。
“其次,大皇兄虽然过于听话,但你没发现吗?其实他过手的事都办的很好。”
从一开始领了户部的差事开始,到现在去了吏部,凡是他经手办的差事,从来就没有出过差错。
他的的确确是缺少一个正确的引导。
苏意寻似乎也理解了皇后为什么非霍启不可了。
因为综合来看,也就只有这一个皇子可用。
“只是现在德妃表面上抓不出什么错处,就算是把副将的事捅出去,他也未必肯透露出这是德妃的安排。”
苏意寻有些担忧。
德妃在霍启身边晃悠一天,那霍启就永远不可能亲近皇后。
更何况让母子离心本来就不是一件易事。
“但或许这个时机已经不远了。”霍容妄露出一个神秘的笑容。
“母后提醒我们小心副将军那边,很有可能就是因为他那边最近要有一个大动作了,我们静静等待就好了。”
苏意寻点点头,那就静候时机,反正该他们出手的时候怎么也逃不掉,不该他们出手的时候怎么努力也没有用。
问柳忽然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
“小姐,柳姨娘来了!”
苏意寻蹙眉,“她来就来,你慌什么?”
“柳姨娘说小姐当初搬家的时候带走了国公府的东西,要小姐归还呢。”
苏意寻被气笑了。
说的也没错,她确实拿了国公府的东西。
她当时守着国公府的份例过日子,穿的衣裳也都是国公府绣娘做的。
走的时候总不能让苏意寻光着身子出来吧?她穿着从国公府做出来的衣裳离开也是错了?
再说其他的东西,那都是自己母亲留下来的遗物。
走得急,没把母亲的嫁妆一起带走,所以总共也不过一马车而已,那也根本就不是国公府的东西,她还想要回去不成?
“我一直没腾出时间来清点母亲的嫁妆呢,既然她说我多拿了国公府的,那就不妨一起算清楚了吧。”
还真是瞌睡了就有人给递枕头,她倒要看看柳姨娘舍不舍得那些嫁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