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王爷郡主,这名字到底定好了没?”
霍容妄白了赵西风一眼。
当初劝自己好好对待苏意寻,正视自己心意的人是赵西风。
如今他和苏意寻关系亲密无间,非要出口打扰的也是赵西风,他可真是有眼力劲儿。
“那就定下来了吧。”霍容妄说道。
赵西峰乐乐呵呵的拍了拍赵乐安的肩膀。
“好嘞,你以后就是我小弟了,出门要管我叫大哥,知道吗?”
赵乐安乖巧点头,“好的,大哥。”
看来人与人之间本就没有什么壁垒,无非是因为误解和猜忌。
只要彼此真诚相待,总会能一条心。
后面再问话也顺利了不少。
赵乐安说,他们确实是接到了边关传来的紧急调令。
调令上写他们这边遇到了一小波匈奴的突袭,因为打的有些措手不及,所以回击有些慢了。
被他们钻了一些空子,所以战况有些胶着。
保险起见,准备回京城军营的这批人全部被调返回去。
但战报不能拖延,于是便派了他这个不起眼,打起仗来更起不到什么作用的小兵下船,带着战报赶赴京城。
下船的时候还带了一匹马,原本他的速度挺快的,眼看着再有两天就要进京城了。
结果就在临门一脚的时候遇到了那些刺客,慌不择路之下,之后赶紧往回跑。
也就是这样,阴差阳错之下,被霍容妄的人找到了。
听苏意寻说了可能那调令是假的之后,赵乐安难以置信的瞪大了眼睛。
“那可是军令啊,谁敢伪造?而且小的下船的时候亲眼看了,那正是我们大将军的字迹,还是盖了红印子的,怎么可能是伪造啊。”
苏意寻摆摆手,示意他冷静一些。
“我知道你很难接受,可是自己这种东西人人都可模仿。”
霍容妄点头,“从前听闻江南有一个书法大师,他之所以闻名江南一带,并不是因为他的墨宝有多么别具一格,而是因为他专会模仿别人的字迹。不管是任何人的字,只要打眼一看便立刻就能模仿出来,而且便是仔仔细细的看也分辨不出区别。”
赵乐安张大了嘴巴。
“还是小的没怎么读过书,竟不知道这世上有如此奇人,可是那红印子又如何解释?”
赵乐安所说的红印子,其实就是调兵遣将所用的令印。
这令印是为了证明军令为真,一般都由总将亲自保管。
其作用类似于虎符,只不过虎符是可以调遣天下所有兵马,而另印只能调遣所掌管的部下。
若真的赵乐安已经看到了那令印,并且与真正的令印没有出入的话,就只能说明有人盗窃了大将的令印,并且偷偷复刻。
现在他们无比确认的是,边关那边肯定是没有任何意外的。
不然哪怕赵乐安没有遇到刺客,消息也会比赵乐安先回京城。
而京城始终风平浪静,边关并无任何异常。
再者说了,就算真的有异常,那一小船的将士回去也帮不上什么大忙。
倒不如在让他们回去的同时再发一道向京城求援的军令,让皇帝调遣兵马,增援他们。
只能说,偷窃另印的那人心机,非比寻常。
竟然能在不知不觉中就干成了这桩大事,甚至还欺骗了那么多将士。
“在你们离开军营之前,可有什么异常的人闯入过你们的军营,亦或是被俘虏的敌方将士?”
赵乐安摇了摇头,“咱们军营一直守的死死的,别说是奇怪的人了,就是一只苍蝇也进不来呀。而且边关防线也守的不错,偷偷进来的概率实在不大。”
这就是了,边关防线守的不错,又怎会出现被偷袭却措手不及,只能调遣士兵回来的情况呢?
赵乐安仔细的想了一会儿,忽然想起了一个人。
“对了,要说外人倒也不是没有!”
赵乐安一拍大腿。
“那是个姑娘,才十六七岁。她是离咱们边关往南不远的一个村子里的,因为收成不好,她娘家人便给她带了钱,让她往西北走,投靠的舅舅家。可是这姑娘不识路,误打误撞跑到咱们军营边上,被大将军亲自抓住的。”
赵乐安说的有些激动,手指比划着。
“大将军把她抓住之后因为她是个姑娘,所以没有言行拷问,只是派人去探了她的底,发现她说的确实是真的,还叫人护送她去她舅舅家。结果她舅舅家今年收成也不好,全家都跑到外地逃难去了,根本找不到人。”
无奈之下,又只能把那姑娘送回娘家。
结果到了家才知道,娘家人并非是缺着姑娘一口饭吃,而是她家为她哥哥散尽家财,娶来的媳妇儿要求小姑子不能在家住。
而且也不愿意让他们家给姑娘出嫁妆,这才把她打发去舅舅家的。
她这回突然回来,娘家人就翻了脸,说什么不让她进门。
为了让她姑娘死心,还说她和这些糙汉子混在一起不知道多少天了,说不准早就没了清白,喊她投河去死。
那姑娘又气又羞,真就跑到了河边,要跳下去。
护送她的那群汉子实在是看不过眼,被拦下了她,把她给带回了军营之中。
大将军看她也是可怜,加之这军营中的厨子都是男的,做出来的饭菜实在难以入口,便让这姑娘去做个厨娘。
姑娘也不负所望,她在的日子里,伙食的确改善了不少。
尤其是她感念大将军收留之恩,日日给大将军亲自送饭。
这大将军早年丧妻,后来行军打仗,也没碰上过什么女子,并未续弦。
一来二去之下,便和这姑娘生出了感情。
于是做主,在军营中布置了一番,娶了这姑娘做续弦正室。
“那姐姐生的可漂亮了,真不明白这家里人怎么想的,不给她找个好点的婆家,竟然要把她赶出去,还让她去死。”
赵乐安说的义愤填膺。
“不过幸好遇到了咱们大将军,可是将军夫人实在是无福啊。”
赵乐安说着,连连叹气。
“他们俩成婚没多久之后,夫人就身怀有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