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口围了乌泱泱一群人,都在看热闹。
沈妤耐着性子开口,“那你放心,我们药房中的药材都是新鲜的,绝不可能存在过期的情况。你这药材是什么时候买的?”
方怡也连忙走了过来。
她文静内敛,不擅长应对这样的场面。
但是听见对方出口污蔑,还是不服气的还嘴:“这药材分明没有过期,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呵呵,”那个男人挺着胸膛,脸上丝毫不见心虚,“这药材就是过期了,你们必须要赔我钱。”
他这嚣张跋扈的样子,让沈妤的心里很是不爽。
“我看你就是故意来讹钱的,赶紧走,这里不欢迎你,”沈妤的表情十分严肃,大声呵斥。
“这就是你们药房的规矩吗?真是好笑,快点退钱,否则我一定要把药房砸了!”他挥起拳头,手臂上青筋暴起。
这个药房是他们共同的心血。
方怡心急如焚,立刻站了出来,“你有什么资格砸了我们的药房?快滚开!”
方怡身材偏瘦,长相偏温柔,虽是凶巴巴的,却丝毫没有震慑力。
“你这个臭娘们,竟然还管起来我了,今天我就给你点教训!”那人的面容变得凶神恶煞,扬起手来,狠狠的给了方怡一巴掌。
迎面的一巴掌,把方怡给打蒙了。
这一巴掌用足了力气,方怡的半张脸很快肿起来,他的手微微颤抖,抚上了脸颊。
男人更是得意,冷哼两声,慢慢悠悠的开口,“早就告诉过你了,不要惹我,这就是后果!”
王婶大吃一惊,快步上前把方怡拉了起来。
但他从始至终都不敢抬头看一眼男人的眼睛。
沈妤气的浑身发抖,这个男人实在可恶至极,竟然来到他的药房撒泼!
“这里可不是你耍赖的地方,赶紧给我滚出去!”沈妤瞪大眼睛,没有丝毫的犹豫,同样甩给了男人一巴掌。
男人踉跄着后退了两步,眼里充斥着惊讶,“你这个娘们倒是挺有脾气,我喜欢,听说你是司令的夫人,挺有钱的,我要200块,对你来说应该是个小数目。”
他抚摸着被沈妤扇过的脸颊,但想到200块马上到手,嘴角带上了笑意。
“呸,我劝你死了这条心,我是绝对不可能把钱给你的,”沈妤的眼眸中满是怒火。
方怡颤颤巍巍地坐了下来,眼泪在眼眶中打转。
沈妤非常担忧,但她还在与男人对峙,便吩咐王婶去湿条毛巾,给方怡敷一敷。
王婶点头,如释重负般往外走去。
“喂,我们是一家人,你为何不帮着我说话?”那个男人抬起头来,不悦的盯着王婶。
王婶动作一僵,根本不敢回头。
沈妤也愣在原地。
想起前两天见到的那一幕,那张凶神恶煞的脸与面前的糙汉重合。
“王婶,这就是你弟弟吗?”沈妤无奈地说着。
王婶只得硬着头皮转头,她根本不敢直视男人的目光,歉意的看向沈妤,“对不起啊,小妤,我不是故意瞒着你的。”
沈妤只觉得更加头疼。
门口的几人还在指指点点。
“到底是咋回事儿?我是相信沈医生的,但现在闹得这么难看,这个男人到底是谁?”
“他就是王婶的弟弟吗?竟然还来到这里闹事,实在可恶。”
“王婶真是奇怪,为什么一言不发?她平日里可是很健谈的。”
众人面露疑惑,却没有一个人能够说出个所以然。
“王婶,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沈妤无力的说着,对王婶失望至极。
王婶支支吾吾了半天,嘴唇嗫嚅,把头垂了下来。
“对不起小妤,但我……”王婶的声音里是满满的疲惫与无奈,目光躲闪。
那个男人还在不依不饶的叫嚣着:“快把钱交出来,否则就别怪我不客气。”
看在他是王婶的弟弟,沈妤本想给他留一丝颜面,但那个男人却大力将药柜推倒。
他的脸上闪过一丝得意,“知道我的厉害了吧?赶紧交钱!”
方怡转头,狠狠的瞪了一眼王婶,“这是你的亲弟弟,你为何不管?”
王婶更是害怕,她缩了缩脖子,还是说不出一个字。
“你竟然指望这个废物,她才管不了我!”男人仰起头来,瞥了一眼王婶。
沈妤咬了咬牙,大声说道:“既然这样,我现在就报警!”
男人的眼底闪过片刻的慌乱,但目光落在了王婶的身上,却像是吃了一颗定心丸。
“不就是报警吗?她自有法子把我捞出来,”他得意的指着王婶,脸上没有丝毫的畏惧。
沈妤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王婶。
王婶鼓足勇气,来到了沈妤的面前,“小妤,实在是对不起,我是有苦衷的。”
沈妤十分迟疑,但见王婶满眼泪花,还是选择相信。
她拍了拍王婶的手,轻声说道:“我知道了,到了警察局,你如实说。”
警察很快过来,将几人全部带走。
王婶不由得瑟瑟发抖。
那个男人则是满脸的无所谓。
“王婶,他到底为什么要来到药房闹事?”沈妤压低声音问道。
王婶将沈妤拉到了一边,声音里全是委屈,“小妤,我真的不知道事情会变成这样,给你添麻烦了,对不起。”
沈妤摇头,现在她只是想要知道真相。
王婶痛哭流涕,双手紧紧的拉着沈妤的胳膊。
哭了个痛快,王婶抬起头来,双眼红肿,“小妤,他一直找我要钱,我思来想去,你的话有道理,我不能一直让他吸血,就直接拒绝了。”
声音逐渐哽咽,王婶几乎说不下去。
沈妤耐心的拍着她的后背,“慢慢说,别着急。”
“但我没想到他会来到药房里闹事,还说以这样的方式来报复我,让我失去工作,”王婶局促不安的低下头,像一个做错事的孩子。
沈妤十分心疼,连忙拉住王婶的手,“我看他就是被惯坏了,以后你就留在药房里,减少跟他的接触。”
但王婶绝望的摇头,两行泪流了下来。
羞于说出口,她根本没有办法脱离那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