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普通的祭祀(1 / 1)

“今晚祭祀。晚饭在桌上。”

销山匆匆地来,又匆匆地走,好像只是忙得脱不开交,也要过来告知一声。

几人在这里度过了两天的时光,也逐渐习惯了这里的吃食。说是习惯,但这里的食物特别好吃,虽然只有一种原料,将它与一种奇怪的玉石混合,就会变得十分柔软,味道甘甜酥脆。饮水便将它和甘露搅拌,就仿佛成了琼浆玉露,滋味万千。

倘若日复一日这般日子,短时间未尝不可,一辈子还是算了吧,幸好只是秘境。步凡心痒痒,但是很快又按耐下来。

“你怎么看?要去救小明说的那个人吗?”元谋站在何必身边,前几天他们去白塔的事还是没有瞒过何必,准确地说是兰玉她哥悄悄告密。

“如若对计划不产生影响,还是救一下吧,今晚随机应变。”何必坐在床边,摩挲着手腕上的湛蓝珠宝串。

“大家觉得呢?”元谋抬头询问。

“我没意见,哥哥呢?”兰玉拉了拉兰陵的手,见兰陵摇了摇头,补充说,“哥哥也没问题。”

“我也没有。”步凡不当小说里特立独行的傻蛋,步凡赞同。

赵庆明和伏桦自然是同意的。

“好,那大家收拾一下,把学院给的灵符贴身带好,今晚去干大事!”何必也站了起来,拍了拍身上带着的灵符。

太阳落山,月亮升起,这样的景观日复一日,年复一年,而今晚,不过也是无数个昨天和明天中的今天。

祭祀的白色火焰开始燃烧,震耳欲聋的鼓声响彻岛屿,这是祭祀开始的讯号。

七人循着销山留下的记号,一路向着祭台走去。

小说中常见的祭品应该放在祭台上,等待着祭司一声令下就丢进火中的场景并没有出现,所有人和他们的野兽围成一个圆圈,其乐融融,好像这不是祭祀,而是什么篝火晚会。

众人正疑惑着,一切都安静了下来,只有火焰燃烧着木头的滋啦滋啦的声音。

高高的祭台之上,销雨站在那里,头戴鹿角做成的头饰,身披鹤氅,一只手拿着龟甲,一只手持着一节柏树枝,不似街头那种坑蒙拐骗的巫师一般念念有词,此时他的脸色较于之前红润了一些,发出声来,不大,却十分透彻。

他在吟唱一首歌谣,而台下,所有的国民都在一同哼唱:

“狐兮神兮,予人寿兮;

人兮人兮,报神寿兮。

苍茫之涯,葱郁之林;

予人福地,予人福寿。

……………………”

“不一样。”元谋皱着眉头开口,“这和那个少年唱的不一样。那天从白塔离开之后,风将这首歌谣的前面几句告诉了我,根本不一样。”

“嗯?阿元,怎么说?”

“那个少年唱的是……”

话还没说完,祭台中间的木头轰然倒塌,火焰却直冲云霄,在月色之下,一只浑身雪白的野兽从中走出。状若狐狸,背上长有两角,只是那对眼睛充斥着血红色,揭示着主人此刻愤怒的心情。

“杀!杀!杀!”野兽口吐人言,从火焰中一跃而下,四处冲撞,喷出炙热的白色火焰。

搭建了几天的祭台一下毁于一旦,而国民们却呆愣在原地,眼里全是燃烧着的苍白火焰。他们的口中还在低声吟唱着未尽的歌谣,目光却追随着步凡几人眼中的“野兽”。

“你们先救人!”赵庆明朝着“野兽”冲了过去,“这火焰不能伤我!我来和它打!”

“我们的任务呢?弑神?”步凡手上动作不停,一手捞着一个就向外跑。

回头看去,赵庆明使出红色火焰试图困住乱撞的“野兽”,然后就被轻易挣脱。

“求助!帮忙!我的火也拿它没办法!”赵庆明尝试攻击,但都被一一化解。

“撑住!明仔!我来了!”伏桦一听,放下手中的人,脚踏寒冰向着野兽移动。

“囚笼!”一座刚好可以容身它的牢笼凭空出现,“我这冰只能困它一时,它的火焰很厉害,得让大家帮忙。”

这时,一旁的销雨清醒过来,他看着眼前的野兽,眼睛里依旧是崇敬,他缓缓开口:“不要伤祂,祂是我们的神明。”

“啊?你们的神不是人?啊,不是,我的意思是……”赵庆明语无伦次。

“我知道,但祂就是我们的神明,没有祂就没有我们,我恳求你们,不要杀祂。”

“我们乞求您,不要杀害我们的神明。”

“可是……”赵庆明犹豫着。

“我和哥哥来试试。”兰玉鼠鼠出击!兰陵摩拳擦掌!

“你给它干什么?治疗?”

“你看着吧。”说罢,兰玉闭上了眼,一只手搭上了兰陵,兰陵罕见地抬起了手,选择了一圈,把手放在步凡衣袖上,示意大家挨着。

忘了这小子有洁癖了,步凡挑了挑眉。

大家心领神会,手牵着手围成一圈,这是兰陵的能力——入梦。

梦境之外,白衣白发的国民们也围绕着跪成一圈,好像这七人是新的神明。

但他们的目光中只有那只被困住的“野兽”,他们闭着眼,唱着那首歌谣,好像在诉说着仰慕与敬畏。

“狐兮神兮,予人寿兮;

人兮人兮,报神寿兮。

苍茫之涯,葱郁之林;

予人福地,予人福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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