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林安安心疼地看着林湛红肿的侧脸，泪水蓄满了眼眶，“你还好吗？”
林安安的委屈模样我见犹怜，可林湛却没有一如往常那样对这个心爱的妹妹有问必答。
他固执地梗着脖子，站在原地同一脸失望的林威雄对视。
林楚楚对如同闹剧的冲突提不起一点兴趣。
林湛难得反抗一次，甚至还算不上反抗，只是简单地质疑了一句，林威雄便忍不住动手打他。
相似的场景她也不是没体会过，可是那又如何，就算发生一百次，一千次，林威雄也不会改变。
“厉尧，我们回去吧！”
江厉尧一眼就看出林楚楚眼里的疲惫和不耐，想都没想就一口答应下来。
林楚楚想走，施丹丹就更不会留下了，本来就是担心林楚楚孤单才答应了林安安的邀请，现在林楚楚要走，林家的饭桌上也没有值得她留恋的了。
正僵持不下的林家人也没有劝阻的心思，但是那扇门重新关上的瞬间，林安安和李凤忆本来提着的一口气不知怎地突然彻底松懈下来。
好像充好气的气球没等彻底起飞就漏了气，落在地上变成软趴趴的一团垃圾。
饭店走廊。
施丹丹回想起方才闹剧，忍不住打趣林楚楚，“你倒是洒脱啊，说走就走。”
林楚楚脸上没有一丝笑意，但语气明显轻松很多。
“你不懂，只有我不在场，他们才会正常点。”
本来可以为他们留下最后的快乐，但是当听到林威雄用长辈慈爱的口吻让林家妈妈常来看她的时候，她还是没控制好情绪，不合时宜地当场爆发。
但是就算彻底闹掰又能怎样？
他们布好了陷阱，猎物也已经就位，就等着最后收网了。
一个月后。
看着施丹丹发来的资料，林楚楚笑容越发灿烂，连拿错了茶杯都没注意到。
柔软的指尖握住她冰凉的手掌，林楚楚猛地一滞，欲盖弥彰地放下手机，一抬头就撞进江厉尧疑惑的眼神中。
“看什么东西能看得那么专注，连杯子空了都不知道。”
江厉尧夺过林楚楚手上的空瓶，为她重新倒上一杯冒着热气的新茶。
“再怎么说我们也是合作伙伴，有什么好事不能分享给我，也让我高兴高兴？”
“能让我快乐的事可不一定也能让你高兴，如果你想开心，不如去催催你那边的进度，林家被挖空的时候，你的喜悦跟我现在比起来会只多不少。”
一个月后。
波浪音乐盛典。
“让我们掌声欢迎年度最佳表演组合，hgar。”
场馆内爆发出足以掀翻天花板的尖叫和掌声，粉丝们举着灯牌和周边横幅为今年最炙手可热的大势女团助威呐喊。
林安安穿着精致的金色表演服，脸上是无懈可击的完美笑容，站在一水漂亮队友的中间，举手投足都是大明星的架势。
不起眼的后排位置是演员粉丝的区域。
林楚楚静静看着春风得意的林安安，脸上既没有喜悦也没有愤怒，除了平静便是冷漠。
“你想好了吗？一旦开始，就没有回旋的余地了。”
林楚楚瞥了一眼沉重不已的施丹丹，目光转向台上端庄发表获奖感言的林安安，勾起唇角淡淡一笑。
“怎么？心疼钱啦？”
“那点小钱算不上什么，而且知道你的目的，我也没给她安排什么个人资源，不用赔偿违约金，就算她垮了我也没损失。”
“那你还在担心什么？等了这么久，如果最后的攻击不痛不痒，那还不如一开始就不要费心思安排，我就是要她也尝尝失去的滋味，最好能一击致命，让她再也起不来才是好的。”
江氏。
江厉尧脱力地靠着椅背，手指捏着眉心缓解连续几天熬夜处理工作的疲惫却是杯水车薪，语气也不由得格外烦躁。
“妈，我都说过很多次了，我现在已婚，无论你和爸同不同意，在法律上我都是个已婚男子。”
一道柔和却不容置疑的声音从听筒传来，同江厉尧是如出一辙的坚决。
“虽然我和你爸没有回国，但是你但凡顺便找一家人问问，有没有连公婆都没见就能进门当人家儿媳妇的女人？”
“我知道你们很生气，但这是事实，等你们回来休假的时候，我会带她去拜访你们的。”
“厉尧啊，我知道我和你爸的分开对你的婚恋观产生很大影响，但我们对你的爱是毋庸置疑的，没有人比你更需要一个真心爱你、把你放在第一位的女人。”
江厉尧的妈妈文静苦口婆心地说着，不时还自顾自叹了一口气。
“但是我有简单了解过你现在的老婆，她哪一点能进得了我江家的大门先不谈，光是你即将对她家公司做的那些事可没有一丁点心慈手软。所以你在我面前还伪装什么？明摆着就是协议婚姻呀！这又不是什么稀奇的事，反而那个林楚楚背叛自己的家族来帮你倒是头一次听说，这种狠心恶毒的女人没有一个高门大户的人家会欢迎的。听妈妈一句劝，等到林氏到手就和她分了吧！”
江厉尧轻轻抚摸着无名指上的婚戒，语气轻柔地低声喃喃道：“我结婚的时候就没打算离婚。”
“什么意思？”
“我不想离婚，维持现状有什么不好？”
“原来深陷其中的不是她，而是你？天啊，我原来那个杀伐果断的儿子去哪儿了？现在正在跟我通电话的人是谁？”
江厉尧抿了抿唇，看到屏幕上刚打过来的电话号码，多日积攒的疲惫乏力突然一扫而空。
“妈，我这边还有事，等有空再跟你聊。先挂了，晚安。”
林楚楚从来没想过大晚上给江厉尧打个电话还要被占线。
好在她没等多久，电话还是接通了。
“这么晚了还没休息吗？”
江厉尧的声音明显沙哑很多。
“我去看了颁奖典礼，刚刚才到家。”
“颁奖典礼？”江厉尧转念一想就猜到林楚楚的目的，“林安安那个团今年参加的第一个颁奖典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