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0 章(1 / 1)

这个停车场是露天的。

夜色在周围包裹。

两人上车之后,那辆车却没有立即开走,过了很久都没有要离开的动静。

她拉着安全带的指尖微紧,又将它松开。

被吻得扬起脖颈,握住他的手臂。

舌尖纠缠,逐渐生起热意

舒清晚睁开含着水雾的眼,看着他闭眼在接吻,空咽了下,心口的浪潮在阵阵兴起,激烈拍打。

即便已经拥有几年,还是会忍不住为这个男人心动

看着他吻到深处的时候,她恍惚在想。

谈微拥有他的年少时期。

她拥有他的另一段。

她的指尖被他捉住,她感受到他微烫的体温

舒清晚眸光轻闪,忽然吻上他的喉结。

感受着它明显一滚。

容隐低眸看她,眸色深黯。

她的眼尾晕开一道旖旎的红。

周围明明寂静无声,声音却比哪里都响。

他捏住她的后颈,靠向自己,再没有收住任何力气。

舒清晚要开车回去,被副驾驶的男人指挥着,先不回,去个地方。

她瞥他一眼。

他靠在座椅里,姿态散漫,微敞开的领口上面有道不容忽视的抓痕,再往上,还有吻痕。

看得人喉间发干。

舒清晚咬了下唇,不动声色地收回眸,照着他说的地址开车过去。

已是将近零点的深夜。

不知道他准备过去那边做什么。

这个点,北城的夜,还很繁华。

他带着她去的地方也是中心区,这边的夜根本没有落幕,正是璀璨。

周围光源闪耀,一座座商业大厦占据了这边的高位视野

原本用于投放某个国际品牌广告的巨屏,忽然暗下,缓慢变幻色彩与图案。

它的变化很快就吸引来了周围所有人的关注。他们好奇地望过去,以为是广告,或者是显示出了什么问题。直到所有人眼睁睁地看着巨屏之上出现了一个剪影。是一个穿着旗袍的身影,发髻繁复精致,上面戴着一只步摇。只是侧面,甚至只是剪影,就已是清绝。一道道惊讶声和议论都在响起。所有人都没想到会突然见证到这个现场。

属于中心商圈的各种广告被这张照片取而代之。

不知道是哪家霸总又在高调示爱。

已经有人拿起手机拍了照片。光是剪影都已经这么绝,不知道真正的照片又得是什么样的?

舒清晚眸光怔然。

这个身影别人不知道,但她再熟悉不过。

-这是她的照片。

她今年生日时拍的某一张照片,也是她最满意的一张。就连当时穿的旗袍是什么颜色花纹她都还记得。她倏然转头看向他。

这是谁做的,答案就在眼前。

很快,在那个巨屏周围的所有屏幕,不断绽开烟火。

这么大的动静,别说是这边的路人,就连远处些的办公楼都有所察觉。

谈微走到窗边看了过来。看清那边的情况后,微微一怔。

那边的中心商圈全是隶属于他。会是谁做的,照片上又是谁,根本无需疑惑。

不止是她清楚,整个圈子全都清楚。他就差将他的名字写在上面

她的眸光微有些深远。在他们的认知里,容隐都不是会做这种事的人。

她不自觉地攥紧了手,环抱住手臂。

北城夜的繁华,他想给谁,便能给谁。

今晚北城的夜注定不平静。

繁华海中,有人投入了一粒石。

谈微轻吸了口气。

灯光绚烂。

烟火落尽之后,全屏幕上统一出现了一行字:

[情人节快乐。]

马上就是情人节。

舒清晚在车里都能听见外面所有路人的欢呼声。

虽然还有两天才到,但即便是当天他们也得不到这么浓烈的氛围感。在这种氛围之下,他们不介意提前庆祝。巨屏之下,已经有情侣在拥抱接吻。

容隐俯身过来吻在她的唇边,嗓音散漫:“明天要出差,情人节应该赶不回来。先陪你过。”

外面在热闹,他们在拥吻。

太过盛大的一晚。

盛大到没有办法不在心里留下印记。

那行字之后,外面的烟花还在继续。原先全部的内容都被撒下,只为这一场让路。

在所有的光彩中,她的心颤了颤,吻住他。

灿烂又热烈。

这是她的青春。

也是她的爱情。

舒清晚离开了他一些,她轻喘着气,在迟疑之后,仍是挑明疑惑:“最近这么忙,是因为和谈家的事?”他最近出差的频率太高,应酬也是,总觉得有很多重要的事情在忙。

他不意外她会知道。她是他教出来的,对这些关系心中已经有数。

各种前面的行为,她都能看出点背后的渊源。

更何况,两家的行为已经这么明显,她不可能看不出。

容家的催促也越来越急,原因无他,两家在各界都已经开始联合。在这种情况下,不联姻稳固根本不可能。除非他能全部放下不顾。

就如同那天老爷子所放下的狠话一样,带着他的州越,去找个清闲的地方挂个清闲的空名头。

容隐没有瞒她,“嗯。

他最近也确实是在为这些事情游走。

舒清晚微仰头,去看他的眼睛,声音轻轻:“今年的调起高了。”

"明年的情人节,你准备送我什么礼物?”

他的眸色微黯。

“晚晚。”

她似乎没有准备要答案。问完后,便上前封住了他的唇,闭上眼。

.....明年是否还会在一起过情人节。

他今晚的行为太高调,小圈子的微信群里消息不断,全都在艾特他。

[够了啊,整个商圈,你敢不敢再高调点?]

[哟哟哟,还情人节快乐]

[今晚人可是给你哄明白了。]

[认识你八百年,容二,想不到你还有这一幕]

而往常跳得最欢的虞杳杳却是没有半点声音,安静如鸡

连容隐都察觉了异常,狭长的眼眸从上而下扫过一圈后,眉梢轻挑,[@虞查查你被喂了哑药?]虞杳杳现在根本不敢看见他的名字出现,昨天做梦都还梦到了他拿着一把砍刀站在自己家门口阴森森地敲门她讪讪道:[干嘛?对你友好几天你还不乐意了是吧。]

舒清晚也在群里,她看着虞杳奋安静,这几天连针对都不针对他了,无奈失笑。只有她知道原因。

她们都不说,明明容隐不会知道的。但她现在看着,总觉得哪天虞奋奋就会心虚得不打自招。

她给虞查查发了条信息:[别害怕,查查,他不会知道。]

虞查查:

[[大哭][大哭][大哭]]

[没事,我就是对他比较愧疚,对他友好几天,不骂他了]

舒清晚这才勉强放下心。

可虞杳杳不放心,她总有不好的预感。

[你有准备做什么吗?]

舒清晚笑了笑。安抚住了她:[不会做什么的,放心。]

时间还不算晚,但林稷年出去一趟后,没什么心思继续坐下去。

饭局上都是人精,今晚他就是地位最高的一个,所有人的关注都重点落在他身上。见状,很快便散了场,约着下回。“林董,改明儿您一定要给面。”

他们送着他出去,已经琢磨着约起了下回。

“回头我请那家的大厨亲自来,过两天咱们再聚一回?”

林稷年倒是没喝多少酒。

司机开车,经过一处商场时,他突然出声:“在这停一下。”

让司机等着,他亲自开门下了车。

林稷年走进一家花店,看了一圈后,挑了一些白色的玫瑰,还有一把风铃草。

店主包装好后,他接过来,重新回到车上。

司机有点意外,不知道他怎么突然去买一束花。

林稷年没有多说,吩咐开车回去。

他只是突然想送她一束花。

这一束很漂亮,他觉得应该是她会喜欢的风格。

即便他无法送出去。

他深夜抵家,客厅里只有还没睡的林馥一。她在喝甜汤,抬头和阿姨说着话。

她笑着唤他:“爸爸。”

林稷年颔首,“怎么还没睡?”

“今天回来得也比较晚,就想在这里等等你。”

阿姨上前要去帮忙接过他手中的花,他道:“不用。”

忙了一天,他的脸上也有些疲态。没有什么说话的欲望,只是道:“快去睡吧。

林馥一应了声。可她看着父亲,总觉得有些不太寻常。

她垂下眼,静静不知在想些什么。

在林稷年准备上楼时,迟疑过后,她不由道:“爸爸,我感觉你们最近都有点奇怪。”

她停顿了下,很轻声的说:“是找到....她了吗?

刚发现不是亲生时,她正在准备做一场大型手术。当时这个通知很突然,她的心态直接崩塌,拉住妈妈的手不让她去找去查。事后回想,当时确实失态。但她手术在即,他们当然是答应。

那次手术很危险,好在手术成功

而在那之后,她就没有再听说过相关的事情。

一开始还忐忑不安,时日渐久,她也慢慢放下了这个意外。

只是。

他们最近的异常好像都在提醒着她什么。

林馥一的指尖掐着手心。

她的不安几乎流露在脸上。

林稷年收回眸光,道:“好好过好你的生活。不用多想。

该做什么就做什么,不必受什么影响。

他一如既往的沉静淡然,也在影响着她。

林馥一定了定心,“好。"

林稷年回国后,没有和妻子聊过舒清晚的事。

回到房间,他将那束花放在桌上,随手解着领带。

覃漪倚在床头看着书,问说:“怎么突然买花?”

他倒也没有隐瞒,“今晚见到你们说的那个孩子了。想送给她的。

覃漪握紧了手中的书。她抬眸看向丈夫,眸光怔然。张了张口,发现喉间有些哑。

林稷年将解下的领带放到一边,

"放心,我没有打扰,花也没有送。

今晚能聊上几句,他已经该知足。

可覃漪并不是那个意思。

她再看不进去,将书放去一边。

低声道:“我也舍不得。

没有人知道她纠结失眠过多少个夜晚。

清晚拒绝再跟她接触后,她是一边忍着想念一边逼着自己不要去打扰。

她最近过得并没有那么好。

覃漪深吐出一口气。

林稷年道:“总要舍得一方。”

不能二者兼得。

覃漪有一个顾虑是,叫林馥一直接进入舒家的那个环境,应该无异于对她是一个很大的冲击。到时候自己又不知道要怎么去放下。不管怎么选,都很残忍。

“不会给你太多时间犹豫的。”林稷年提醒她。

林檐也跟她说过。

他们都很清楚。

洗漱完后,有些清醒,睡意反而下去,林稷年去了趟自己的书房。

他将之前那份资料拿出来,和最近让人新查到的一些资料放在一起。

认真比对确认过后,基本上已经可以确定答案。

有些时候竟然真的就这么有缘。

茫茫人海中,也能偶然相遇。

他的目光落到了她小时候拍的幼儿园照片上。她那么小,朝着镜头笑,是一只很漂亮的小团子。

林稷年独自在书房,看着她从小到大的各项履历,还有附在上面的对应时期的照片

他的眼眶酸涩地微眯起。

只可惜,那个时候他没有机会亲眼见到,也没有机会亲自参与。

很难想象那会是什么样子的。

心口的酸胀在发酵,逐渐溢满整个胸腔。

初高中的照片上,已经能够看出在慢慢长开。

也有几分妻子年轻时眉眼的模样。

她们多像啊。

从前见林馥一和覃漪长得不像,他们还感慨过,怎么女儿的眉目间没有妈妈的影子。

可现在才知道,女儿和妈妈原来这样像。

看见里面灯光亮着,林桉敲门。他有事找林稷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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