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1 / 1)

“爹……”

好片刻,才听得宫子羽喊了一声,声音颤抖,带着不可置信。

他想要开口问爹,为什么要这么做?但话到嘴边,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宫鸿羽听到宫子羽的话,抬头,有些愧疚的看了他一眼,心里清楚,今天的事情过后。

不说羽宫,就是整个宫门,怕都没有他的立足之地,到时候,宫子羽也会被连累。他现在只盼宫唤羽对子羽还有几分真情实感的兄弟之情,不然的话,子羽之后的日子,怕要处在一个水深火热中了。

宫鸿羽此时所想,得亏是心里话,没人听得到,不然的话,怕只会得一声嗤笑。

就宫子羽废物一样,没人会在乎他。

只要他自己不惹事,他在宫门的日子或许没有以前逍遥自在,会有些难过,但说什么水深火热,真的是夸大其词了。

可惜了~

“虽然你已经承认了,不过证据大家还是看一眼吧。尤其是你公子羽,万一我再冤枉了你的无锋好姨娘呢?”江寒挥了挥手。

却见一个女侍卫上前,腰间挂着一方玉佩,昭示她红玉侍的身份。

丢在地上一柄长剑,很是锋利,除此之外,还有一个黑漆漆的令牌,上面写了一个‘魅’字。

若无意外的话,茗雾姬应当是无锋魅阶刺客。

宫门和无锋乃是死敌,在场的不少人,也都是和无锋交过手,哪怕是年幼的宫锦商,也都认得这两样东西。

一个是无锋惯用的武器另一个则是无锋的令牌。

其中宫尚角更是直接走过去,捡起长剑,角宫负责的外务斡旋,和无锋打交道最多,若论对无锋的熟悉,宫门上下,没有人比他更清楚。

无锋的剑,和寻常的剑不同,更长一点,刃也更薄,更锋利。

“当年,就是这个样式的剑,一剑穿了我父亲的胸口”宫尚角轻叹着说话,声音虽然轻,但语气却无比沉重。

场内除了泠夫人低泣和宫朗角安慰母亲的声音,再听不到其他声音。

“……就像是这样。”

“姨娘!”

却见宫尚角干脆的给了茗雾姬一剑,血啪啪的滴落下来,很快在地面染出了一朵血花。

茗雾姬捂着伤口处,半跪在地上。

脸色煞白。

对宫子羽来说,不管茗雾姬是不是无锋?她都真情实意的疼爱了自己这么多年,在他心里,茗雾姬如母。

虽震惊她的身份,但见她受伤,到底是担心多一些,挣扎着想要过去。

不过他的武功被封,人又被黄玉侍看着,挣扎半天也是白费。

“人我暂时还留着有用,你别弄死了。”江寒有点意外宫尚角此时的举动,要知道宫尚角素来是个沉稳的性子,居然会有这样有点不理智的行为。

宫尚角沉声回答:“我自是知道,不然的话,刚才那一剑捅的便是心口。”而不是腹部。

“这便好。”江寒对宫尚角还是比较放心的。

“宫寒商,宫尚角,你们……”

宫子羽怒目而视的开口。不过话才开口,他自己就又停了。他虽然是不学无术,但并不是愚蠢的笨蛋,尤其是在利己方面,此时他心里清楚的很,茗雾姬的身份是真的,别说宫尚角和宫寒商,那整个宫门都恨不能茗雾姬除之而后快。

江寒和宫尚角不愿意和宫子羽计较。

但宫远徵却忍不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跑过去的宫远徵,对着宫子羽就是一把药撒过去,“不许欺负我姐姐。”

宫子羽被宫远徵撒了药,不是什么要命的药,虽然宫远徵十分讨厌宫子羽,不过他是个懂事的孩子,没想过要让宫子羽死。

刚撒的不过是素日里恶作剧的药粉,痒痒哭。

顾名思义,沾上之后,就会痒的很,眼眶也会忍不住的一直哭。

宫远徵虽然年纪小,但出品的药物,你永远可以相信。

不过几秒钟,宫子羽就开始不受控制的抓痒,眼泪也啪啪的掉下来,不多一会儿,一个富贵的公子哥儿就变得狼狈不堪。

宫子羽这个样子,看的宫鸿羽心疼极了,但却也无可奈何。

这些年来依赖成性,让他又下意识的往花雪月三位长老那边看过去。

只是三位长老这半年来受了不少磋磨,武功内力也都被废了,被软禁在这长老院里,寸步不得出,虽说更怨恨江寒一些,觉得她大逆不道。

但今天是江寒自事变后,第一次过来。

三位长老见不到人,怨恨也无用,却和宫鸿羽日日相对,正所谓远香近臭,这个道理放到他们身上也十分适用。

宫鸿羽觉得三位长老太无用,三人加一起都没能打过江寒,还号称是宫门战斗值最高,无用之极。

三位长老也觉得宫鸿羽蠢笨不堪,他们都帮了宫鸿羽这么些忙,其他三宫的长辈,角宫只剩下一个内宅的泠夫人,身体也不大好。徵宫无人,商宫的宫流商虽然活着,但人已经瘫痪,吃喝拉撒都需要人照顾。

宫鸿羽却连小辈都掣肘不住,侍卫们大半都叛变了,他都不知道,面对宫寒商,竟然连半分反抗之力都没有。被软禁在长老院里,先前手下竟然没有一个人前来营救帮忙。

两方人。

心里都怨怼彼此,即便嘴里没说出来,但脸上的表情却也表露几分。

生了好大的嫌隙。

如今三位长老面对宫鸿羽看过来的求救的眼神,权当看不到。

尤其是月长老,他身上还背着包庇无锋刺客的罪名呢。

自己都不知道该怎么办?

哪有精力和心情去理会宫鸿羽呢。

江寒自然不会怪宫远徵对宫子羽下手,甚至在宫远徵看过来的时候,还弯了弯眉眼,给了宫远徵一个‘做得好’的夸奖的笑容。

对她来说,宫门中,宫远徵永远是她无条件的偏爱,更何况远徵下的又不是真的毒药,一些恶作剧的药粉罢了。

得了江寒称赞的宫远徵,白嫩漂亮的小脸,立刻露出笑容。

他就知道,自己没做错。

带着得意的笑容,又哒哒的跑回江寒的身边。

而江寒给了黄玉侍一个眼神。

黄玉侍会意,直接把人丢给了金繁。

金繁手忙脚乱的接过,就听到江寒冷冷的声音。

“看好他,若他再闹腾的话,我就不能保证,他身上会不会少什么东西了。”

警告过后,江寒就不再理会宫子羽,她是来处理正事,不是要浪费时间在一个废物身上。

江寒觉得自己有些因小失大了。

宫子羽这人有点邪门。

江寒眉头微微的拧了一下。

对这点异样,暂时记在心里。

“小插曲就此结束。”江寒目光看向茗雾姬,直接开口问:“五年前,无锋刺客侵袭宫门,我想知道,和你有关系吗?”

茗雾姬没吭声。

她的身份已经暴露,注定就只有一死。她看得分明,不管是宫鸿羽还是宫子羽,都保不住她的性命,既是如此,她干嘛要随了宫寒商的意。

她是不会回答的。

“看来虽然进了宫门二十年的时间,享受了荣华富贵,但骨子里有些东西,却一点没变。不过没关系,早就想到你会这般。”

江寒自顾自的说着。

“听说你还有个弟弟对么?”

话落音,也不去看茗雾姬陡然大变的面色,拍了拍手。

却见一个穿着黑衣的少年,押着一个男子而来,男子三十多岁,穿着一身布衫,颇有几分文人之气,虽留着胡须,但眉眼间却能看到,男子和茗雾姬有四五分相似。

茗雾姬一看到来人,眼眸先是震动了一下,而后就激动起来:“你抓了他,你怎么敢抓他?放了他,放开我弟弟。”

好嘛,

这下也不用众人猜测这人是谁了?

只他的长相好油茗雾姬刚才的话,也就知道,这男子是茗雾姬的弟弟。

茗雾姬的叫喊无人理会。

“现在,可以说了吗?又或者,你也可以选择不说,不过这样一来的话,那你弟弟……”

江寒的语气顿住。

‘嗖’的一声破空而过的声音。

紧接着就是惨叫声响起,却见刚才被压过来的男子,此时捂着自己的手,血啪啪的滴下来。

男子看着是有几分文人之气却丝毫没有文人的风骨,凄厉的哭喊响彻整个院子。

而地面上则滚落一根手指。

“喏,这是我送你的礼物。你现在还有,唔,我想想,十次回答的机会。你不回答又或者答错,他就要少一根手指,等到手指都没了,就只能用他那颗头颅顶上。”江寒看着茗雾姬低声说道,“所以,现在可以告诉我,五年前的事,和你有关吗?”

茗雾姬嘴唇颤抖,耳边都是弟弟凄厉的哭喊声,闭上眼睛,“是,五年前,我绘制了宫门布防图,又恰逢那段时间,老执刃因兰夫人过世,伤心难过,无心理会事务,叫我找到空子,把宫门的一部分布防图送了出去。”

而后没多久,宫门就接到了霹雳堂的求救。

可以说,

宫门在那场大战中之所以会那般惨烈,和她是有脱不开的关系。

这一点,她认。

“很好。”

江寒的心里虽然早就有了猜测,但听到茗雾姬承认,她还是忍不住闭了闭眼。

宫鸿羽,该死!

“既然你承认了,那就去死吧。”宫唤羽的父亲就死在那场大战中,相对于一些年幼者,他当时已经十七岁,已经长大,甚至他还亲身经历了那场大战,自然记忆也更深刻一些。

仇恨也就更多一些。

见茗雾姬亲口承认,当即就红了眼。

拔出自己腰间的刀,朝着茗雾姬就要砍过去,不过他这一下却被宫尚角给挡。

“你要拦我?”宫唤羽戾气甚重的看着宫尚角,“别忘了,你父亲也是因为那场大战而死。身为人子,你不思报仇,如今还想救她不成?宫尚角。”

“我没有要救她的意思,她是该死,但却不能这般轻易死了。”宫尚角不在意宫唤羽的态度,冷冷的开口说道,“……我要她便是死,也不能安稳的死。”

宫唤羽不是个笨人,余光扫到几近要昏死过去的男子,似乎也意识到什么。

本愤怒和仇恨冲昏的头脑,似乎也冷静下来一些,这才没再动手。

江寒并不在意茗雾姬的死活,反正她就只有死路一条,不管是她还是宫尚角亦或者宫唤羽,都不会允许她一个无锋刺客活下来。

甚至死都不会让她死的轻松。

“宫鸿羽,你身为前执刃,不说庇佑宫门子弟,做了错误的决策犯下大错不说,还包庇无锋刺客,以至于宫门死伤惨重。如今证据确凿,你该下去同那些人赎罪。念在你也是宫门血脉,我不杀你,你自己以死谢罪吧。”

江寒挥手,却见距离她最近的侍卫的腰间的刀,飞向宫鸿羽。

‘哐当’一声响,落在了宫鸿羽的面前。

她这话一说出口,本来还想着要救姨娘的宫子羽,表情更震惊。

而更让他害怕的是,

他爹宫鸿羽竟然颤颤巍巍的捡起了地上的长刀,架在自己的脖子上,让宫子羽不由喊。

“不要,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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