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1章 限制
陈明驾驶着穿梭艇。
向着刚才有人给他传来的消息中，程星河此时所在的警局而去。
他的脑子里整思索着下一步的动作。
这件事情到这里算是明朗了一半。
因为虽然到目前为止只有程星河被真正意义上牵扯了进去。
但实际上制造这起事件的人的目的又绝对不是程星河。
一个最简单的道理。
如果真的要整程星河的话，学校网络上就不该会有那么多消息被传出来，程星河也不该在之前像是被游街一样送到禁闭室。
这些毫不收敛，就是要让消息发酵的行为在透露着一点。
那就是这些消息都是被故意放出来的。
但这么做的意义是什么？把他吸引过来的目的又是什么？
幕后之人到底在哪？他到底想做什么？
看起来是针对程星河，实际上，针对陈明，但针对了，却又不来找他，针对了个什么？
做事总不会做到一半就放弃，应该很快就会有下一步的动向。
电话另一头白泉派系的人，他们刚刚在帮陈明做事。
是有人在拿程星河当靶子攻击，然后试图借机吸引其他人的注意力。
而且陈明也相信就算他不在，就算他完全不管，程星河都能完好无损地从警局出来。
终于等到了明确的回答，陈明平淡地点了点头，转身接了一通电话。
陈明注意到身旁的程星海微微低着头，表情还是有些紧张和担忧。
接待员顿时有些手忙脚乱了起来。
“不是联系不上，应该是被抓到这里来了。”
穿梭艇不久后抵达了警察局外。
伸手不打笑脸人，陈明也没有上来就咄咄逼人，而是顺着正常的逻辑问道：“他是嫌疑人？他干嘛了？”
陈明大步流星地来到了警局的前台。
“嗯。”
前台的女性接待员在看到了陈明这一身装扮后立刻有些热情地问道：“您好，请问有什么事情？”
“嗯。”
“哪怕是跟家属我们也最多只能把情况解释清楚，多的真不能说。”
陈明也没什么太多能说的，只能安慰道：“别担心，程星河会没事的。”
“不行。”
不过前台后面马上就过来了一个警员，示意接待员去别的地方。
接待员在电脑上登记的手立刻停了下来，抬头看向了陈明，有些不确定地问道：“您说什么？”
本来今天何谷应该就能等到他，但现在肯定是不行了。
毕竟现在的这个时间点实在是太过巧合了。
“有证据吗？监控还是什么？”
陈明拿出终端给何谷那边打了個电话说了一声他至少得明天才能去灵能研究所本部了。
“哪怕是家属都不能透露？”
在穿梭挺过去的路上。
挂断了电话后。
所以陈明也就没有做额外的事情，只是说道：“找人。”
陈明现在还是先去警察局，跟程星河见一面再说。
持续不断地追问让警员有些不耐烦：“我们手上的证据确实不方便给其他人看，就算有也不可能给你看的。”
这个新来的警员冲着陈明露出了歉意的神情说道：“不好意思，程星河这个人暂时不方便和您见面，因为他是一起重度伤害案件的重要嫌疑人，其他的不方便我们透露太多。”
这个其他人可能是白泉派系的人，也有可能是陈明自己。
而在这里发生的事情显然要更加复杂一些。
陈明这么想着。
“他被抓到这里了，叫程星河，我们要见他，以家属身份。”
虽然她上过战场，但战场上对于中下层的军官来说，需要面对的都只是最简单的你死我活。
“就算只是想看看监控都不行？”
“现在还只是殴打致人重伤，受伤的人现在还都还在医院抢救，具体的不方便多说。”
“证据肯定有，但具体的一样也不方便说。”
应该是自己。
“请问是联系不上了还是……”
陈明也打量了一下接待员，确认她并不认识自己并没有涉及在这件事情里。
他们靠着警务系统内部的人手，根据一条法律规定给了陈明一个临时参与进这件事情里的调查权限。
那就是所有涉及到军人家属，以及预备役军人的刑事案件。
相关的军队部门可以申请一个接入权限，来监督这起案件的调查进展，以防出现伪证之类的情况，确保不会有问题，
这个权限一般来将不会太高，但也足够了解到整个案件的全貌了。
正常情况下这个权限不会分给跟当时人有亲属关系的人。
不过程星海确实是家属，陈明还不是。
至少在结婚前，法理上陈明就是外人，完全可以承担这个职责。
派系的人顺便还告诉了陈明寥宏盛此时所在的医院。
随时保持着监控。
在陈明这边打完电话之后。
他面前的警员很快也接起了一个电话，在回应的过程里，他看向陈明的目光逐渐变得惊疑不定、
几个钟后，他放下了电话，对陈明说道：“你想做什么？”
“就像我刚才说的，我要看证据。”
“什么类型的证据？”
“最直接的那种，监控就行。”
警员考虑了一下说道：“我们没有监控证据……”
陈明一拳头锤在了桌子上。
真的很想灵能波动直接扩散开去将整个警局都控制了，他亲自把整个警察局都翻一遍，他倒要看看到底有没有监控证据。
但那股存在于整个星球的灵能力量突然又锁定了他，显然是感知到了陈明这边灵能波动的变化。
“啧。”
陈明也没办法，只能从衣服口袋里掏出了一支录音笔，按下了播放按钮。
这是刚才他在学校警卫室里录下的音频。
那个看门的那个学生说的话全部都在这里面了。
虽然平时比较喜欢用灵能简单粗暴一些，但该有的准备陈明绝对不会少。
“需要我帮你把人找出来吗？”
当场打脸的行为，没有让警员有丝毫的脸红。
面对陈明的质疑，但好像完全没有刚才说出了假话的自觉，反而对陈明说道：“稍等一下。”
说完他就转身，到了前台的后方，拿起了电话。
大概在十几分钟后。
刚才在学校里看门的那个学生急匆匆地赶到了警局。
他的脸上带有紧张、慌乱、害怕和恐惧。
不只是对陈明的，还有对面前的警员，以及某些不在场的其他人。
他来到了陈明和警员的身边，颤颤巍巍，一顿一顿地说道：“那个……我其实什么都不知道，但是他拿大校身份出来威胁我，我就害怕了，就想着赶紧编点什么让人走，我之前说的都是假的。”
陈明知道这个学生此时说的话是其他人教给他的说辞，他只是一个普通的学生，这不是他的问题，但他还是得说：“你最好想清楚了。”
不过没等学生开口，旁边的警员就拦住了陈明说道：“陈明先生，就算你现在确实有这个权限，还是个大校，也不能在我们面前随便威胁其他人。”
陈明冷哼了一声说道：“如果你说一句提醒的话算是威胁的话，那我倒要问问你们这是什么意思了？”
警员黑着一张脸，一时间也不敢回答陈明。
陈明不想多看警员，转身朝向了学生那边，并把上校军衔章挂在了胸口。
“告诉我，事情的真实情况是什么样的？”
“我……我……”
被找来的学生四肢僵硬，完全不敢动弹，他满脸都是恐惧之色，根本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陈明最多就是在之前的时候稍微吓唬过他，那时候这个学生好歹还能跟他流畅地交流。
而现在，说话都结巴，肯定是也被其他人威胁过了。
并且威胁的陈明要更加严重。
而能威胁一个学生的最好方式陈明已经想到了许多。
看着他拿眼泪都在眼眶打转的模样，陈明也是有些不忍地说道：“算了，伱走吧。”
陈明不再继续问学生问题，不再继续逼迫他给出真实的回答。
他就只是个倒霉学生，被安排过去看门，还要被人威胁。
真的没必要。
但学生就算听到了陈明的话也完全不敢动，反而还看向了警员。
警员立刻上前按住了他的肩膀，把他送出了警局。
过了一会儿，他才转回来对陈明说道：“我帮你去找监控，你等一会儿。”
“怎么？良心发现了？”
陈明可不觉得世界上有这种事情会发生。
警员并没有回应陈明，消失在了警局内部。
让陈明在外面等待着。
时间飞速流逝。
警员却一直没有回来。
哪怕陈明一直在催促，他也才在将近一个小时过后，空着双手回到了陈明的面前。
“不好意思陈明先生，放监控证据的储存设备坏了。”
这下陈明知道警员为什么会突然良心发现了。
不过他并没有生气，而是顺着证据损坏的逻辑说道：“意思就是说证据已经没了是吧？”
“程星河被送进来的证据没了，可以放人了吗？”
警员此时已经彻底一副无赖样子了，说道；“那还是不行。”
陈明笑了一声说道：“程星河是怎么被送进禁闭室的？因为监控拍到了他先动手打架。”
“你们是怎么不能放程星河走的？因为监控坏了。”
“这是人话吗？”
警员绷着张脸说道：“我说的应该是人话，但你好像听不懂。”
阴阳怪气的话陈明可不惯着，汹涌的灵能波动瞬息环绕在了他的身边。
而就在陈明有所动作的同时，那股在在进入空间站的时候就已经锁定了陈明的灵能波动也立刻做出了反应。
它们同样也缠绕在了陈明的周身，固锁着陈明的灵能，不让这股灵能波动释放开去。
陈明没有放松，但也没有更进一步直接调用灵能。
维持在了原来的范围。
但那股灵能波动并没有接受这个结果，反而还进一步向内压缩着陈明的精神力，压迫着陈明的意识，想要逼迫陈明放弃使用灵能。
这股精神力的压迫力，感觉普通的5级灵能者都不一定扛得住
但陈明不是普通人，他精神力的质量相当恐怖。
长久依靠各种效果极强的负面效果灵质石锻炼，还经历过猩红维度的那半秒体验，他的精神力质量绝对没的说
哪怕是来自于6级灵能者的压迫，陈明也能轻易承受。
但程星海不行。
她从刚才开始就一直跟着陈明旁边，当陈明被6级灵能者盯上的时候，她也能感受到了陈明身上那股来自于外界的恐怖力量。
这股力量哪怕只是余波都让她的脸色发白，她现在的实力还完全不足以去抗衡。
就在程星海已经快要扛不住的时候，陈明的精神力瞬息笼罩在了程星海的身上，保护着她也免受这不知道来自于何处的精神力的压迫。
至于其他人，哪怕不需要陈明的保护，他们也完全没有感受到这股灵能力量的作用。
这就是那个6级灵能者的针对。
程星海顿时好受了些，但她立刻有些紧张地看向了陈明。
陈明脸上虽然表现出来了轻松写意，但她的担心并没有减少。
“陈明……”
陈明对她摆了摆手，示意他没事。
他就这么站在这里，抵抗着灵能者的压迫。
三分钟后。
陈明身上的终端突然间响了起来，是一个未知的号码。
陈明立刻接通，一个浑厚的声音对他问道：“干什么？”
“查下监控，只查监控。”
“可以。”
电话被挂断。
陈明身上的灵能波动的限制也随之消失。
但陈明能感觉的出来，那个灵能者正在以更多的注意力的投入关注着他这里的情况。
陈明到这也大概明白了他被邀请来本部的原因。
应该是一直有人在搜集他的灵能情报，到如今终于确定他的灵能在初次作用的时候可以被发现和阻拦，只要保持着全程关注，陈明的灵能当然不可能毫无防备地被涌出来。
所以当他来的时候，才会有这样一个6级灵能者在等着他，并且绝对不会是严雄跟胡遗那样的刚刚进入6级的灵能者。
这样的灵能者，对陈明保持着绝对的警惕。
当然这个6级灵能者也不是那么的不通情达理。
他应该是知道这里在发生什么事情的。
不过他显然并没有参与其中的打算。
下面的人竞争就竞争，跟他无关。
反正在没有越过底线的情况发生前，他看着就行。
在灵能的限制被解除后，陈明终于深深地吐出了一口气。
舒服了。
他从未有过如此舒畅的感觉。
之前被限制的有多难受，现在解限之后他就有多舒服。
而他清楚这只是那个6级灵能者放开了限制才在短时间内有的感觉，事情结束了，限制依旧会继续到来。
除非他拥有足够的力量去抗衡，否则他就必须遵守更强者订立下的规矩。
他必须得变得更强。
陈明脑子里多出了些感悟。
不过他并没有表现，而是冲着面前似乎已经察觉到了什么的警员说道：“带我去损坏的设备那边，不要告诉我说才几个小时设备就已经成灰了。”
警员的表情顿时紧张了起来。
他收到的命令就是拖延时间，硬拖，什么借口都能拖，什么谎都能撒，只要能拖延时间就行。
反正上面也不指望一定能把程星河留下，只要能拖延住时间就行。
他也就是这么做的。
并且就在刚才，他也已经对数据库相关的数据做出了删除和覆盖，最后再破坏设备的操作。
只是在陈明的灵能面前，关于机械设备的一切都不能下定论。
所以他还是有些慌乱。
但他现在也没有其他的接口可以继续拖延了。
他只能带着陈明慢悠悠地晃到了警局的内部。
冲着办公室的一张桌上放着一个损坏的数据储存装置说道：“就是这个了。”
陈明走进了办公室，回头看了眼并没有回避的警员没有多说什么。
反正这人肯定知道很多，有关灵能者的事情肯定也知道。
现在问题的关键，就在于陈明能不能恢复这个装置了。
而能不能恢复这一点，陈明并没有丝毫的疑虑。
因为之前他的灵能就被维度力量所加持。
维修灵能的效果也获得了增强。
陈明特意测试过，至少目前看来，哪怕是设备成灰了，只要灰还在，他就能把东西恢复成原样。
哪怕数据被删除了，被覆盖了，他也能重新找回那失去的一切数据。
陈明的灵能作用在了面前的装置上，金属液体从虚空中出现，将其缠绕。
数秒时间，整个装置的外观恢复如初。
陈明也轻易地看到了监控里的画面。
程星河那一拳的力量造成的冲击。
寥宏盛倒地之后的姿态，自我保护的反应。
都可以证明程星河绝对不可能把人打出重伤，尤其是脑部的重伤。
光是这段录像在就已经很大程度上可以证明程星河是无辜的。
硬要说的话还有接口，就比如寥宏盛有什么脑子里的疾病，被程星河一拳给打出来了。
可牵强的理由可没办法当做定罪的证据。
陈明完全可以把监控拿出去证明清白。
但是。
他没这么做。
陈明也是皱着眉头把看起来已经恢复如初的储存装置放在了桌上，微微摇了摇头。
如果事情那么快结束的话，有很多事情他都做不了了。
他要示弱，让人以为他确实没有获取到足够的证据，让针对他的人，继续下一步的行动。
陈明转过了头对警员问道：“如果说监控录像坏了的话，那么还有什么证据可以证明是程星海”
警员听到这个问题终于松了口气：“对程星河的案件目前还在调查，他作为案发现场唯一的人有重大作案嫌疑，所以哪怕没有足够的证据我们也可以找他来配合调查。”
“重大作案嫌疑？也就是说不管怎么样都至少要留程星河在这24个小时是吧？”
警员没说话，算是默认了。
“可以，那让我进去见他，我现在也有调查权。”
“调查可以，但是见嫌疑犯的话……我们整个办案组都只有组长有这个权限。”
“现在局里没人，我没有放人的权限，也没有让人进去的权限。”
这是规矩。
陈明必须遵守的规则。
他虽然通过一条对他有利的规则获得了参与这次事情里的身份。
但通过规则获取到的这个身份的权限并不高。
毕竟军团是不可能让军队彻底压在警局头上的，警局不能只是军队的附庸。
不然所有的政务系统的基础，都会在混乱的权力之间不复存在。
陈明现在有的，就是普通参与调查事件的警员的权限。
组长才有的权限找嫌疑人的话，陈明确实也没办法绕开这一点。
这种受限的感觉，真的不好。
刚才陈明是在物理上被那个6级灵能者的灵能波动受限，而现在，是又被规矩给限制了。
陈明对此也无话可说，只能问道：“组长什么时候回来？”
“不知道，可能明天吧。”
“明天？发生重案了人不在警局，算不算是擅离职守？”
“不算，因为他是出去调查了，去在受害者那边调查。”
陈明皱着眉头问道：“你确定？”
“额……可能在其他地方吧，但他肯定是去调查了。”
可惜……
陈明转回了头。
要是这个警员的胆子再大一点就好了。
医院那边可是有他们派系的人在的，他们可以确定整栋医院里病没有这个组长。
警员敢说组长在那里，陈明就敢直接拿证据质疑组长擅离职守，把办事的权限抢过来。
但现在……可惜了。
陈明也只能要来了一份目前的调查报告，没有继续待在警局内部。
程星海见陈明出来，立刻关切地问了问陈明情况。
她因为是程星河的亲属，并没有调查权限完全插不上话，也没办法跟着陈明进警局内部。
在加上她也没经历过这种类型的事情，再聪明也需要时间去适应。
她现在只能跟在陈明身后默默地听默默地看。
试图从她能看到的线索里分析出来可行的做事方式。
而陈明此时虽然在看，但他的想法还是在考虑怎么接触程星河。
反正强行的手段是绝对不可能的，那个6级灵能者不会让他这么做。
那么到底该怎么接触程星河呢？
陈明靠坐在靠近警局内部休息室的椅子上，不耐烦地抖着腿，脚尖不断地点着地。
放在扶手上的手指也在金属扶手上敲击着。
旁边注意力一直放在陈明手中报告上的程星海也渐渐地注意到了陈明的小动作。
她好像从中听出了一些暗藏的规律。
正当她抬头看向陈明的脸的时候，陈明立刻对她比了一个噤声的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