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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九章 本想诱虎却捉犬,魏延王平斗张郃(求追)(1 / 1)

“曹叡不是笨蛋,司马懿也不是善茬,诸葛恪亦有不甘人下的心思。”

“这一战若是败了,大汉十年内都无法再对伪魏发动新的攻势。”

“兵法有云: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

“想要知彼,最重要的就是情报的收集和分辨。”

“多一个情报渠道,总好过对诸葛恪盲目信任。”

诸葛乔淡然的话语中,是对整个战局情报的自信。

诸葛恪是安插在伪魏的棋子没错,可诸葛乔身为大汉的大将军是不会将鸡蛋放在一個笼子里的。

历史上因为内应叛变而导致失败的战例不是没有。

远的不说,近的如张角的黄巾起义,因为唐周的告密而被迫提前举事,连心腹大将、洛阳总指挥马元义都被抓捕了。

刘备颔首而赞:“伯松机敏而谨慎,此乃大将之风啊。”

在诸葛乔和法正在沙盘鼎上进行战局推演的期间,魏延和王平已经领兵抵达了张郃的营寨前。

相较于昔日的街亭,魏延和王平都在战火中磨砺出了名将的气质。

昔日的街亭,是两只初出山林的小老虎面对身经百战的雄狮。

而如今,是两只身经百战的壮年猛虎面对垂垂老矣的迟暮之狮。

张郃,亦是过了六旬的老将了!

“大汉后将军魏延在此!”

“张郃匹夫,可敢出寨一战!”

魏延引兵在前,在张郃的营寨前耀武扬威。

那洪亮的声音,昭示着壮年猛虎的凛凛威风。

见营寨中没人回应,魏延勒马再呼:“张郃匹夫,你莫非年老体衰,提不动刀了吗?”

“既然你如此惧怕我,不如跪下来给爷爷磕几个响头,看在你年老的份上,我让你在我的后将军府上当个看门的老卒。”

令人血压高声的喝骂声和嘲讽声,传入了寨中张郃的耳中。

张郃还未有什么反应,周围的裨将就按捺不住怒气了。

张郃的儿子张雄更是怒而拔刀:“将军,末将请战!”

看着一年恼意的张雄,张郃不由暗暗叹息,轻责道:“为将者,要守正心,岂能因为敌将几句谩骂就怒而失智?”

“魏延区区一介小辈,有什么资格让老夫出阵?”

“去给魏延回话,就说老夫不跟小辈计长短,速速让张飞来此。”

活得久的人,必然是心态极好的。

张郃能活到六旬以上,这心气自然不是那些心胸狭隘的能相比。

短短的几句话,就将魏延贬成了没资格的小辈。

张雄一听,这心头瞬间通达。

对啊!

魏延算个什么东西,也配跟自家父亲相提并论?

张雄领命来到寨前,喝道:“魏延,我家将军说了,你还不够资格;想跟我家将军对阵,让张飞来!”

魏延不怕有人回怼,就怕没人应答。

见张雄出寨,魏延大笑:“我乃大汉的后将军,张郃是伪魏的左将军,比军职,我跟张郃差不了多少,如何没有资格?”

“要说资格,张郃有什么资格跟张老将军对阵?”

“张老将军辞官卸任前,乃是大汉的车骑将军,位比三公。”

“更何况,张郃一个手下败将,也配让张老将军对阵?”

“连我都怕,看来张郃已经老了,不中用了。”

“回去告诉张郃,既然他要当缩头乌龟,不如改个名字,就叫张乌龟,或者张缩头也行。”

魏延这一顿笑骂,气得张雄是肝火直涌。

“魏延小儿,休得在此猖狂!”

“羞辱家父,此仇不共戴天!”

“来人,整军出战!”

张雄此刻早已忘记了张郃的军令,只想将眼前的魏延斩杀,以泄心头之恨。

魏延见张雄出阵,冷笑一声,引兵就走。

“魏延狗贼,别跑!”

张雄此刻被愤怒迷失了理智,见到魏延要跑,哪里肯罢休!

而在寨中。

得到消息的张郃拍案而起,怒道:“活了这么多年,都活到狗身上去了。”

“如此浅显的诱敌之计都看不明白吗?”

“王基、徐质,你二人速速引兵接应,若遇汉狗伏兵,不可恋战。”

“若张雄不肯听令撤兵,立斩!”

王基和徐质二人面面相觑。

张雄是你儿子,你让我俩立斩?

“军法不容私情,不论是谁都不能坏了军法!”张郃瞪了王基和徐质一眼,喝道:“军情如火,还在这里磨蹭什么?”

王基和徐质挨了训,不敢再怠慢,各自回营调兵。

张郃死死的按住剑柄:“没想到老夫的儿子,竟然也会中这等拙劣的诱敌之计。”

“老夫现在理解昔日张文远为什么不愿意让张虎入军为将了。”

“顶着父辈的荣耀,却看不清自己的真正水平。”

不论古今,都流传一个定理。

不怕富二代享乐,就怕富二代想创业。

魏的五子良将,儿子没一个出息的;蜀的五虎上将,子嗣也没个出彩的。

就连诸葛亮的亲儿子诸葛瞻,都成了泛泛之辈。

张郃有些后悔让张雄入军为将了。

这样的才能,安心继承张郃的侯爵,衣食无忧一辈子就足够了。

来军中证明什么才能啊!

这边的张郃心中忧虑,那边的张雄却是意气风发。

“伪汉的后将军魏延,也不过如此!”

“怎么不叫了?刚才你不是叫得很欢吗?”

“继续叫啊!”

张雄看着被堵在了绝路的魏延,挥槊大笑。

魏延面有遗憾:“本想诱杀一虎,没想到只能擒住一犬。张郃这老匹夫,是越老越胆小了。”

“放响箭。”

天工开物有记载:响箭则以寸木空中,锥眼为窍,矢过招风而飞鸣。

在汉代的正式书文如《史记》中,响箭被称为鸣镝。

不过在诸葛乔的军中,更喜欢用响箭这个简单易懂的名称来称呼。

响箭一出。

魏延麾下的军将士气瞬间就有了变化。

一开始是慌乱的绵羊,此刻变成了凶恶的群狼。

而在张雄军背后,埋伏许久的王平和无当飞军早已蓄势待发。

“竟然只有这点魏兵。”

“来的必不是张郃。”

王平同样遗憾。

本想诱杀张郃,不曾想张郃只派了小股兵力。

来的魏兵不多,王平没有全军出击,而是让副将柳隐引了两千无当飞军助魏延。

无当飞军切断了魏兵的归路,直接将张雄军困在中间。

直到此时,张雄这才明白中了魏延的计。

眼见军将慌乱,张雄不敢再去怼魏延,勒转马头大呼:“撤!”

然而。

张雄追的时候容易,想撤的时候可就难了。

本来是针对张郃而设计的伏兵计,如今却只埋伏了一个张雄。

两头猛虎想要猎杀一头雄狮,结果来的是一条柴犬。

张雄左冲右突,始终无法冲出汉兵的包围。

眼见身边的军将越来越少,张雄不由悲呼:“我要死在此地了吗?”

就在张雄绝望之际,王基和徐质引兵杀来。

“大魏平南将军王基在此!”

“大魏平东将军徐质在此!”

两将引兵猛冲,似有破竹之威。

柳隐见状,也不跟王基和徐质硬拼,而是让无当飞军让开了道路,让王基和徐质二将跟张雄汇合。

张雄见到王基和徐质大喜:“两位将军,速速随我生擒魏延!”

王基喝道:“将军有令,不可恋战,若你敢抗命,我二人皆有权斩你以正军法!”

张雄顿时傻了眼:“如此良机,岂能错过?汉狗伏兵已出,正是我等反杀的时候,岂能错过这等立功的机会?”

王基和徐质对视一眼,心中皆有犹豫。

虽然张郃军令在前,但张雄的理由也没错。

汉军伏兵都出来了,这不是送上门的功劳吗?

就在两人犹豫的时候,一裨将忽然指着山峦处惊呼:“汉狗还有伏兵!”

三人顺着指引望去,纷纷脸色大变。

徐质惊呼道:“那是,汉狗的无当飞军!撤,快撤!决不能让无当飞军断了归路!”

人的名,树的影。

无当飞军在汉军中的声望可谓是独树一帜了。

那锋利的弩矢,最善的就是固守阵地。

一旦让无当飞军摆好了阵势,这些魏兵全都得交代在这里。

看着蜂拥而来的魏兵,王平淡淡的下达军令:“三段射击,人马不留。”

诸葛连弩在一年又一年的不断改良中,在这冷兵器的时代堪称弩具巅峰!

魏兵再次尝到了诸葛连弩那恐怖的杀伤力!

尤其是王平的“三段射击,人马不留”,更将前方五十步变成了死亡之地!

连王基的战马都不小心中了弩矢,悲痛长啸。

“我等都要死在此地了吗?”王基见战马受伤,一股恐惧袭入心底。

徐质的战马虽然还在,但前方的弩阵却是不敢冲上去。

武将惊惧,普通的军将就更惊惧了。

一个个纷纷后退,不敢近前去挨诸葛连弩的弩矢。

张雄更是羞愧难当。

若不是恼怒出兵,也不会中魏延的计,更不会连累王基和徐质也被包围。

危急之际。

一阵喊杀声自无当飞军后方而来。

观其旗号,正是“魏左将军张郃”!

“左将军亲自出寨了?”

王基、徐质和张雄皆是心神一震。

“左将军来救我们了!”

“众将士,冲啊!”

“我等有救了!”

张郃的到来,让被包围的魏军将士士气大震。

王平眺望驰援而来的张郃,面色微微变化:“没想到张郃竟然料算这么深!”

“二段驰援,不愧是伪魏宿将。”

虽然惊诧张郃的到来,但王平并未慌张,反而放开了一条通道让魏兵逃窜。

有了生路的魏兵,哪来还肯恋战,纷纷向生路而奔逃。

张郃见溃兵涌来,立即下令弓箭手射住阵型,避免溃兵冲阵。

看着反应迅速的汉兵,张郃的面色变得极为沉重。

在派出王基和徐质后,张郃依旧不放心,担心王基和徐质也会中埋伏,于是留了偏将守营寨,亲自带兵来救。

而事实也如张郃猜测,即便派了王基和徐质,依旧没能救出张雄,反而让王基和徐质也陷入了危机。

眼前的汉将,更是在见到张郃到来后,试图利用溃兵冲阵。

作战经验,极为丰富!

“王将军,飞军速度快,可绕张郃后方。”

“既然张郃出来了,就不能轻易让其回营了!”

魏延策马上前,舔了舔有些干裂的嘴唇。

虽说伏兵计失败了,可这一战还没输!

王平亦有这想法:“正面就交给魏将军你了,不过这招未必能骗过张郃!”

魏延冷笑:“能不能骗过,打了才知道!”

短暂的商议后,魏延和王平立即分兵,一前一后,准备欺骗张郃以达到前后夹击的战术意图。

另一边,张郃见到张雄,怒斥道:“张雄,谁允许你擅自出战的?”

张雄心中羞愧,嘴上却是不服:“那魏延辱骂将军太甚,末将气不过!”

张郃更怒:“军正官,将张雄推出去斩了!”

众将大惊。

王基连忙劝道:“将军,眼下汉狗在前,不可再斩将影响军心啊。”

徐质亦劝:“将军,即便要正军法,也等击退了汉狗,回营再论。”

周围的裨将亦是纷纷相劝。

张郃也没真的想斩杀张雄,否则也不会在这个时候让军正来执法了。

杀张雄,是张郃在表达“军法不容徇私”的态度。

见众将相劝,张郃顺势而道:“若非眼下战事紧急,定斩你以正军法!”

“速速回营!”

徐质问道:“将军,何不反击?”

张郃眼一瞪:“反击?你是第一天跟无当飞军对战吗?”

“无当飞军弩矢锋利,此地又无遮挡物,如何能抵挡?”

“再敢质疑老夫的军令,连你一起砍了!”

徐质不敢再问。

见张郃来得快,去得也快,王平不由轻叹:“比起张郃,我还是差了些。”

“不仅破了我的二段伏击,更是一击即退,丝毫不恋战。”

张郃的作战经验太丰富了,压根不给王平包围的机会。

魏延引兵跟王平汇合,道:“虽然张郃退了,但我等也不能就此退去。”

“趁此机会攻寨,或许能有奇效。”

虽然战术失败了,但魏延可不认输。

张郃军士气受挫,这个时候攻寨是有优势的。

王平认同了魏延的判断,遂下令众军咬住张郃,不让张郃轻松回营。

张郃见王平和魏延紧追不舍,压下了王基和徐质断后的请命,往营寨急走。

方才,张郃还有句话没说。

跟诸葛乔斗了这么多年,张郃最担心的不是无当飞军,而是诸葛乔神出鬼没的计策。

尤其是这种平原地带,路多!

想要趁着张郃出寨而分兵奇袭太简单了。

“希望老夫的担心是多余的!”张郃看着营寨的方向,暗暗宽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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