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的意思是，我被辞退了？”
早上刚来到办公室，张灵雪就被周勇叫去了过去。
周勇看着这张年轻又有朝气的脸，也是有点感叹世事无常。“嗯，…这是你的辞退通知书。你…唉你今天就将东西收拾好。实习工资月底会准时发你卡上；加上上次曾茗的合作，我再给你申请点提成。”
昨晚接到肖总电话时，他也万分疑惑。今早一大早他就去找了肖总，但那边很坚决。以她屡次顶撞上司，甚至还得罪客户为由要将她开除，他怎么为她解释都没用。
这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这小妮子，是真得罪人了。
“顶撞上司得罪客户，这辞退理由还挺合情合理哈。”张灵雪看了眼通知书：“风冥集团的人员办事挺…有理有据的。那谢谢您给我申请的提成，日后有机会再回您这份情意。今日我们就此别过了。”
张灵雪回到工位，站在落地窗前眺望窗外的风景。
此时阳光普照大地，这会照着的正是八九点钟的太阳，朝气又蓬勃。今天也是个挺好的天气呢。
张灵雪贴着玻璃静静地看了一会儿，她决定还是不要搞事情了，还是选择安静地离开这栋大厦吧。
大家看着张灵雪收拾东西，一脸疑惑：“张灵雪，你收拾东西干嘛？实习不是到月底才结束的吗？”
“哦，我提前结束了。祝愿大家…一夜暴富！”张灵雪笑道。
“哈哈哈…你实在太懂我们的心了！我们都舍不得你转岗了！”大家也笑到。
大家以为她说的实习提前结束，是要转回到研发部了。毕竟人家清大计算机系出来的，而且还拿过大奖，不可能真的一直在他们营销部待下去。
以前就有实习生，因为工作突出而提前结束实习。他们觉得以张灵雪表现出来的能力也是不错的，就是嘴毒，哦不，直了点。
“谢谢大家！”
张灵雪只拿了一些自己的必须品。毕竟来营销部也不过才两个星期，东西并不多。
就在张灵雪踏出办公室后，周勇的座机响了起来。
“周哥，早上好阿。”人事处钟曦在电话那边寒暄到。
周勇也乐呵呵地寒暄到：“小曦早阿。有什么大事，得亲自麻烦你给我电话阿？”
“我这边接到秘书处的通知，要将你们营销部的张灵雪调过去秘助岗实习，这不得经您点头嘛。”
钟曦说到。但说是要他点头，不过是一句恭维。人家董事长办公室下的秘书处要人，谁敢不给。
“什么？”周勇惊到：“但肖总那边刚下通知把张灵雪辞退了。不过这人刚走，我去把她叫回来？”
“这样阿，那您先等等，我这边再向秘书处确认一下。”
钟曦听完立马播通了欧阳婷的号码： “婷姐，那个张灵雪今早刚被肖总辞退了，您那边…”
“被辞退？那我这边先询问下董事长。”欧阳婷敲门走进威廉的办公室，挂着一脸意味不明的笑说到：“董事长，那个张灵雪今早刚被辞退了。”
“谁？”威廉顿了顿笔，接着头也不抬地问到。
“肖总。”跟在自己侄子身边做事这么久，她当然知道他说的谁是指谁。
“把张灵雪叫上来。”
“好的。”
欧阳婷挑了挑眉，然后也将这句话传达给了钟曦。
钟曦差点拿不稳电话：“董…董事长要见张灵雪！”
欧阳婷笑到：“你再磨蹭，董事长要见的，可能就是你了。”
“是是是，我这就去办。”
当张灵雪刚要走出大厅时，她就被周勇的电话和亲自出马的人留住了。然后她人就已经来到了这栋大厦的顶层。
站在电梯口，看着两层合并为一层、高挑宽敞的天花板，她在想，难道生活中真的会有小说情节发生？
她究竟做了什么让那个男人要见她？而且还是在她差一脚就要迈出这栋大楼，可能从此就再也无缘进来的精准时期。
哦不，也不是完全没可能，毕竟万一的万一，他们相认了呢。
“张小姐，这边请。”欧阳婷亲自走过来打招呼。
她不着痕迹地打量了几眼张灵雪，觉得这模样和气质也确实是上层。
“好的，谢谢。”
张灵雪点头致谢，然后拎着她收拾的那一大塑料袋子，就这样走进了那个男人的办公室。
当她注意到，自己这一大袋东西，和办公室简约但难掩的奢华的风格很不搭的时候，前方办公桌就传来了一道低沉冷漠的男声：
“拎着那么大袋东西准备去哪？”
威廉将目光从电脑上移开，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我说我准备回家睡觉，您信吗？”
“睡得安稳？”
“嗯？？”张灵雪皱眉。
“工作都没了。”
“但我有钱。”
“多少？”
“…今天的饭钱还是有的。”
“……”
看着他一脸的面无表情，张灵雪突然就想笑。然后…她就笑了。
她的笑容顿时如雪莲般无声却华美地绽放，沁人心脾。但她觉得自己要收敛，所以立刻抿了抿唇，快速将笑容收起来：“董事长叫我上来是…？”
“给你份工作。”观察着她微表情的威廉说道。
“难道，我是您和高层争权夺利的棋子？”张灵雪知道，Henry的妈一定是找了某高层才能让自己这么轻易地走人。但她知道她男人也绝不是个好惹的，所以她故意调侃。
呸呸呸，他才不是你男人，张灵雪心中的小人一脸严肃地更正。
可是你们在一起了九世，加起来都有好几百年了，内心另一个小人委屈巴巴地说。但他的话被张灵雪严重忽视了。
“本王拥有该集团51%的股份。”威廉凉凉地说：“所以你不用把自己看得太重。”
“咳咳…人这种生物有时就是会没有自知之明。”张灵雪皮皮地道。
“……”真是再次见识到了这个女人的厚脸皮。
“把这边的资料按日期排序放回书柜。”他说完就低头准备继续工作。
“这岗位都还没定下来呢，就催促人干活，黑心的资本家。”
张灵雪把自己那一大袋东西墩一声，放到旁边的茶桌上，然后才走到他办公桌旁。
威廉头也不抬：“不黑心拿什么给你们发工资。”
“拿我们的血汗钱！”
“那你们的血汗钱每个月都打到卡上了吗？”
“……”是不是说不是，接下来她连实习工资都没了？算了，说不过，还是乖乖干活吧。
张灵雪一松懈下来，就大大地打了一个哈欠。
“你才工作了1分28秒。”
“可我在这之前，精神已受到了亿万点伤害。”张灵雪继续头也不抬地整理文件，但她秒回到。
“这意思是，要集团这边赔点？”威廉嘲讽。
“…董事长，您原来也是个愤青么，这么喜欢和我斗嘴？”
张灵雪说完皱起了小鼻子，她又笑了。她一笑眼睛里又仿佛盛满了星星。
听着她说话的声音、看着她的满眼笑意的眼睛，他清晰地感受到了心脏传过来的那丝异样。这种感觉他一时难以言明，但他发现，他似乎是喜欢看到她、喜欢听她说话的！
看到这个男人又面无表情地盯着自己，张灵雪立马乖巧下来：“我错了。”
她鬼使神差地说了这么一句。当她清醒过来时，话已经溜出口了。
靠！这百年相处的后遗症吗？她们现在又不是在谈恋爱，这话要怎么圆？？
张灵雪一改乖巧形象，决定走诙谐路线。她夸张地对他说到：“董事长！都是我的错！都是我不好！我怎么可以这样和您说话，这样多打扰您的工作？特别是还说您是愤青。您从小锦衣玉食，怎么会是愤青呢！您简直就是拥有金钱万贯、黄金万两、富甲天下…”
“你查本王身家了？”
“咳咳！比喻、这是比喻…就是说您是富贵中人。”
“或许是个为富不仁的？”
“这个…这个不好说，有待考证哦。”
威廉凉凉地说：“还想要这份工作吗？”
“想！”
张灵雪立马闭嘴，用行动表示自己接下来会认真工作的，非常认真！
她低下了头，却正好错过了他深深打量她的眼神。
这个女人在他面前，是不是表现得太过轻松了？是她本身这么沙雕，还是故意为之？
不过如果她是他要等的人，这相处方式又可以理解。毕竟九世的相处，彼此再熟悉不过。
意识到这点，他微皱着眉，如雕刻般英俊的脸阴沉一片。他不再掩饰情绪，一脸沉思地盯着她。
张灵雪虽未抬头，但精神力异常的她，还是清晰地感受到了这个男人审视她的目光。她心里暗道不好，自己在他面前一下子太放松了！
为了打破这种尴尬，她决定先下“嘴”为强：“董事长，您，不会喜欢上我了吧？”
张灵雪皮皮地微微往他那边凑了凑，还挑了挑眉，一副“你懂的”的表情。
威廉冷笑一声：“工作时间不长，但白日梦做得倒不少。”
张灵雪故意向他眨了两下无辜又明亮的大眼睛，然后埋头工作。
“……”威廉表情僵了僵，但身体却放松地往后靠了靠，唇角也无声地勾了起来。
是个有趣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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