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香凝本就惊惧的双眼登时汇聚浓浓的震恐，神色畏怯投入他的怀中，躲避他的冷怖凝视。
他紧抿嘴角，却姿态亲昵将她牢牢禁锢，恨不得将她揉进身体里的力度，勒的她倍感窒息。
柳香凝推着他的胸膛，直起身体，怯生生道：“只要有你陪伴，去哪里都可以。”
他深深注视着她，突然按住她的后脑勺，唇瓣相抵。
这是他有史以来第一次吻她。
柳香凝惊讶的同时，庆幸蒙混了过去。
昏暗的屋子，飘出一阵暧昧的声音。
守在门外的婆子目不斜视，恭敬的候着。
夕阳西下，春琴回来了。
她一如往昔笑着道：“姑娘，奴婢给您梳梳头吧。”
柳香凝呆了呆，眼眶一热，手背快速抹了把眼角，低下头，嗓音沙哑：“好。”
春琴拿起梳妆台的桃木梳子，解开她的低髻，一梳梳到发尾。
梳顺了头发，按摩完头部穴位，春琴拿起簪子，为她重新挽起头发。
柳香凝汗津津的掌心蹭了蹭裙子，满脸臊红，羞愧低头道：“是我连累了你。”
春琴放下梳子，手指灵活穿梭在她的发间，顺势将心底的困惑吐露出来。
“跟了主君不好吗。”
柳香凝目光悠扬，深深吐了口浊气。
是啊，跟了魏凌意不好吗。
可她为什么不甘心，总觉得不该是这样子的呢。
柳香凝挪动屁股，正面向春琴，认真道：“我去求了他，让你回书房伺候吧。”
春琴心底一紧，噗通跪在地上，捧着她的双手哀求道：“姑娘，您可不能再犯糊涂了啊。”
柳香凝试图拉起她，却不敌她的力道，整个人从床沿滑落到脚踏板。
她明白春琴顾忌什么，可她无法做出保证，她做不到。
与其被她牵连，不如早早地将春琴摘出去，也省的日后愧疚不安。
“跟着我，不如跟着他。”
这是实话。
伺候没名没分的她，哪抵得过伺候魏凌意。
春琴心底发苦，戚戚然：“奴婢跟了姑娘，哪还有回头的道理。”
早在她被主君安排过来伺候，她就与姑娘绑在一起，成为一条绳上的蚂蚱了。
“这是演的哪出戏啊。”
突然出现的声音，吓得主仆二人后背瞬间冒冷汗。
春琴最先反应过来，搀着腿脚发软的柳香凝站起身子，扶着她绕过翠竹屏风。
魏凌意拎着的食盒落在桌面，发出不轻不重的声响。
他撩起袍子，大刀阔斧落坐，笑不达眼底：“哑巴了，爷问你话呢。”
柳香凝顶着压力三两步走上前，倒了杯水端到他面前。
男人接也不接，嘴角讥笑端详着她。
自她进了府，不用下地劳作，不用劈柴做饭。
珍贵药材将养身体，昂贵香膏调治肌肤，时时刻刻有人伺候，衣来伸手饭来张口。
不过端杯子时间久了些，她就胳膊发酸，手指微微发抖了。
就在她快要撑不住，魏凌意接了杯子，放在一边，好整以暇的姿态。
柳香凝咬了咬唇，断断续续解释道：“她跟着我，受苦，不如跟了你。”
落后三五步候着的春琴面色大骇，连忙双膝跪地道：“奴婢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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