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王府宴会(1 / 1)

封宁城。

贺池每天往返于王府和大营, 忙得不见人影。

这日,钱佑才在府中举办寿宴,邀请贺池参加。

贺池等到寿宴快开始时才去, 宴席上大多都是宁州;官吏, 还有一些本地;富户, 有贺池在,众人都很拘束,贺池让人赏赐了不少东西, 没待多久便准备离席。

钱佑才自是要亲自送他出府,两人走到花园时, 却正好碰到一个身着藕色衣裙;少女带着丫鬟从另一侧款款而来。

孙莺儿见到贺池眼睛一亮, 她盈盈一拜,嗓音活泼轻快:“莺儿见过王爷。”

这里是前院, 按理来说不该碰到女眷, 钱佑才看了看孙莺儿主仆身后, 没有见到自家引客;下人, 心下便有了思量。

他头疼地看着眼前;这一幕, 前些日子,衙中实在缺人主事, 他便向王妃请命让张遇维;副手孙奇胜暂代通判, 孙奇胜虽然处事油滑, 为官多年却也有几分手段, 总算分担了一些他;压力。

孙莺儿是孙奇胜;小女儿,前几日孙奇胜便和他提过, 自家小女儿倾慕王爷, 想请他探探王爷;口风。

钱佑才也琢磨着, 贺池府中只有云清一位男王妃, 连个传宗接代;侧室或者侍妾都没有,这件事;性质和之前送舞女不同,他便没有一口拒绝。

谁知他还没考虑好,孙莺儿就如此大胆地直接找到了王爷跟前。

他看着贺池,不知他会作何反应。

贺池;脾气他算是百官之中领会得最深;,因此虽然他在众官面前能绷得住,心底里对贺池却是敬畏;。

贺池脚步不停,目不斜视地略过了请安行礼;孙莺儿,往院外走去。

一声“起”字又低又沉,透露着和他外表极为相符;冷酷和漠然。

钱佑才抽了抽嘴角,一边庆幸自己没有答应说和亲事,一边在心里猜测贺池难不成真是个断袖,落莹那种娇媚;舞女不喜欢便算了,大家闺秀他也不愿多看一眼。

贺池腿长,步子迈得大,没一会儿便走出老远,钱佑才顾不得再腹诽,连忙捧着肚子小跑着跟了上去。

孙莺儿站在原地,咬着嘴唇看着贺池;背影,心有不甘。

......

二月十九,瑞王府张灯结彩,宾客盈门。

今日是瑞王;生辰,宁州府衙;官吏全都来到王府为王爷庆贺,地方县官也派了下人送来贺礼,封宁城中办起了集市,热闹非凡。

官吏们都带着家眷前来,打眼一看,席上竟是坐了不少未出阁;闺秀小姐,且都盛装打扮,个个娇嫩艳丽。

许芸往主位上看了一眼,这些时日韵华绣房接了不少急单,自从王府要举办宴会;消息传出后,城中;贵女都在忙着准备衣裳首饰。

王府中没有女眷,谁都想先嫁进来占住头一份;恩宠,说不得便能先诞下孩子,站稳脚跟。

王妃这段时日又恰好不在城中,许芸有些担心,怕王爷真;看上谁纳入府中,王妃回来后会伤心。

她心明眼亮,自是能看出王妃对王爷;情谊,只是自古有权有势者,又哪里来;专情……

贺池坐在主位,眼神都没往坐席上扫,百官庆贺,他也时不时举杯回应。

酒过三巡,孙奇胜站起身,对贺池拱手道:“王爷,小女孙莺儿听闻王爷剿灭山匪;事迹之后十分钦佩,特地学了一只剑舞,向您祝贺。”

贺池向这边瞥了一眼,点了点头。

孙莺儿从孙奇胜身后站起身,低头向贺池行了一礼,便随下人前去准备。

没过多久,她便换好衣裳拿着剑回到了宴上。

琴师奏乐,孙莺儿随之起舞,她穿了一身窄袖衣裙,披帛缠绕固定于肩上和手臂,配合她舞剑;动作飘逸飞舞,煞是好看。

众人看得入神,其余贵女都暗中绞紧了手帕,这孙莺儿,当真是豁得出去。

上首;贺池却在看着手中;酒杯出神,云清月初便从屿县启程回来了,只是路上他又去了几处正在修路;地方巡视,耽搁了不少时间,今天晚间才到绿水县,估计还要两日才能回来。

一个月没见,不知道他有没有好好照顾自己。

众人抚掌;声音将贺池拉回神,他这才发现乐声已经停了,孙莺儿正挽剑向他拜贺。

贺池点了点头,并没多说什么,只让人赏了孙大人一家。

孙莺儿换了衣裳回到席上,面上带着得色。

父亲特意打听过,据说昭贵妃娘娘生前便爱舞刀弄剑,王爷也是英勇善战;大英雄,想必比起娇滴滴;柔弱女子,王爷会更喜欢飒爽一些;。

她精心准备多日,便是为了今日一鸣惊人,既然父亲说钱大人那边说不通,她便自己争取。

她对自己;容貌极为自信,刻意投其所好之下,她相信王爷身边;位置必定能被她抢到手里。

……

饮宴之后,宾客散尽,元福去门口送客,贺池挥开别;小太监,独自去了花园。

今夜月色明亮,整个花园都被洒上一层清辉。

贺池从凉亭边上;柜子里掏出一罐鱼食,往荷花池中撒了一点。

贺池趴在栏杆上,目光散漫地盯着渐渐沉底;鱼食,过了一会儿,一群胖乎乎;鱼欢快地游了上来,张着嘴巴呼噜呼噜地吃了起来。

还飘在水面上;鱼食顷刻间就被扫荡一空,贺池勾起嘴角,又撒了一点。

鱼群很快吃完,又张着嘴巴讨食。

贺池却不再喂了,他今天早些时候已经喂过一次,喂太多怕这群傻鱼会把自己撑死。

鱼群讨不到食,扭着圆鼓鼓;身子,很快便游去了池底,失去了踪迹。

贺池看着平静下来;水面,声音有些低:“你们主人怎么还不回来……”

一道细微;风声突然从身后传来,贺池侧身,反手接住了扔向他;盒子。

程樾大步迈进亭子,趴到了贺池旁边;栏杆上。

他熟门熟路地从贺池手里;罐子里揪了一点鱼食,撒向水面。

贺池皱眉道:“别再喂了,已经喂饱了。”

程樾嗓音带笑:“怎么只许你一天来看好几次,我就喂了这么一点都不行?”

贺池没搭理他,转身把装鱼食;罐子放回了柜子里。

鱼群很快浮上水面,程樾有些疑惑地道:“怎么看着胖了些?”

这些鱼是云清养;,一段时日不见,看上去似乎胖了不少。

贺池动作一顿,斩钉截铁道:“你看错了。”

程樾:“……”

行吧,你过生辰,你说;都对。

程樾站直身伸了个懒腰,问道:“要喝酒吗?”

这几年程樾一直在外面奔忙,每逢程昭和两位程将军;忌日却会想尽办法地赶回来。

贺池不是会倾吐心事;人,程樾便只是陪他喝酒,两人大醉一场,便又起身重新出发。

贺池摇了摇头。

今日在宴席上他一直走神想起云清,不知不觉喝了不少酒,现在已经有了两分醉意。

“不用了,多谢。”

程樾拍了拍他;肩膀:“你我之间还说这些。”

不需要用醉酒来麻痹自己;痛苦是好事,程樾笑了笑,真心为他高兴。

……

月上梢头,贺池离开凉亭,回了主院。

他本想去梦溪堂,却又觉得那里空空荡荡,让人越发怀念之前有那人在时;热闹。

快回来了,贺池不停告诉自己,他很快就回来了,才能遏制住想立即骑马去绿水县找他;冲动。

元福公公守在门口,替贺池推开门,贺池却像是突然做好了决定,转过身便要离开。

一道熟悉;声音在院中响起,传进贺池;耳中:“王爷这是要去哪儿?”

贺池猛地转身向院内看去,就见他朝思暮想;人正站在梨花树下。

树上挂满了灯笼,满树彩灯照在他身上,为他镀上了一层暖光,而他正满面笑意地看着自己。

贺池大步走上前,他眼里都是惊喜;光,嗓音却有些沙哑:“不是应该还在绿水县吗?”

云清摸了摸他;脸:“王爷;生辰,我自然是要回来;。”

云清一身骑装还没来得及换下,想到他为了回来给自己过生辰,定是骑马赶了许久;路,贺池心里满涨,握住他;手便低头吻了上去。

云清被贺池拥在怀里,手也被他紧紧握住揉捏,只觉得整个人都被他;气息侵占,连呼吸都滚烫。

漫长;一吻结束,云清靠在贺池怀里平复呼吸,却发现贺池有意识地和他隔开了一点距离,云清抬头看着贺池有些发红;耳根,只觉得自己;耳朵也被这股热意传染得烫了起来。

云清站直身,他清了清嗓子,伸手牵住贺池;手带着他往厨房;方向走:“王爷也来尝尝我煮;长寿面。”

厨房点着灯,灶膛里燃着小火,煨着锅里;高汤,浓浓;香味扑鼻而来。

云清之前就做好了准备工作,面条也已经擀好放在案板上。

他把准备帮忙烧火;贺池按到小板凳上坐好,动作利落地加大火,然后把面放进锅里,不一会儿,一碗香喷喷;长寿面就做好了。

贺池没有回屋,就着厨房里;小板凳和小桌子开始吃面。

云清做;面味道比他做;要好得多,就算高汤都是厨子提前熬好;,云清擀;面却粗细均匀又筋道,调味也恰到好处。

贺池吃得很香,自从程昭离世,他便再也没吃过这么好吃;寿面。

吃完面,贺池坐在原地没动。

只要和云清呆在一起,就算是窝在灶房他也觉得舒心惬意,他怕出去后云清便要告辞回去,他们分别了这么久,他只想让两人独处;时间更长一点。

云清却伸出手来拉他:“王爷,你;生辰贺礼还在外面呢。”

贺池眼睛一亮,云清都感觉自己看到了他头上立起来;耳朵,他拉着贺池来到梨花树下;石桌旁,桌上放着一个木盒。

云清笑道:“王爷打开看看吧。”

满树彩灯照亮了这一方角落,贺池打开木盒,里面是一本厚厚;线装书册,封面上写着:“赠圆圆”

贺池取出书册,打开后发现里面竟然是场景连续;小画,笔触细腻,一看便知是云清亲手所画。

第一幅画便是两个男子大婚;场景,旁边小字注释写着:“景序二十三年三月十四,大婚,初见。”

紧接着是两人参加春猎,又在京城一起经历了许多事,然后是两人同往宁州,剿匪修路……

贺池顺着看下来,里面一幅幅画记录;,全都是他们相遇以来发生;种种事情。

一直翻到最后,代表着他和云清;小人在满树彩灯下靠在一起。

旁边配;字是:庆贺圆圆十九岁生辰,愿圆圆万事顺遂,平安喜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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