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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偷吻(1 / 1)

隔了好一会, 赫巡慢吞吞挪了一下手臂,伸出手来,碰了碰云楚的肩头。

但那声音低的根本不像是在叫人起床:“…喂, 别睡了。”

等了半天,云楚仍毫无动静, 赫巡移开目光,又低声说了一句:“…怎么哪你都敢睡。”

言罢,赫巡无声的叹了口气, 然后万般无奈的站起身, 轻轻将云楚横抱了起来,放在了床榻之上, 还顺手替她盖上了被褥。

在他将要起身时, 床上的少女却无意识的抓住了他的手。她双眸紧闭, 即便是睡梦中仍旧是一副不大开心的模样。可她抓他的力道,却一点也不小,赫巡动作顿住, 如若不是对她有几分了解,几乎都要以为她是故意的了。

赫巡试着将自己的手抽出来,他担心会给云楚惊醒, 所以力道也不大,谁知没动几下, 她居然抓得更紧了。

赫巡:“……”

他忍无可忍, 道:“云楚。”

恰逢此时, 门外响起三声敲门声,敛声的声音响起:“殿下, 宋大人求见。”

赫巡捏住少女的手腕, 稍微用了点力强行挣脱。然后阔步向前, 走到门边打开了门,敛声见到赫巡便垂眸禀报:“殿下,方才——”

话还没说完,赫巡便抬手示意他噤声。

敛声一愣,这才想起方才云楚姑娘进去之后还未出来,看样子难道是睡着了。

殿下这般是担心给她吵醒吗?

敛声清了清嗓子,看殿下仍然衣冠整齐,也不想是刚做完某些事的样子。他努力忍住想要往里看看的冲动,挪到了一旁,放低声音询问道:“殿下,还让宋大人来这边吗?”

赫巡关上房门,道:“去别的房间。”

月明星稀,云府宅院寂静无比,即便是夜晚,府宅也是里三层外三层的包围。

此次前来接赫巡回京的多数是东宫阵营的人,刺杀太子之人仍无踪迹,但朝野内同东宫对立的势力也就那么几个,并不难猜。

他此次这样声势浩大的回京无疑是在告诉暗中窥伺的每一个人,此事绝不会善罢甘休。

宋则安是赫巡母系那边的人,身系一品,股肱之臣,是当今圣上的左膀右臂。此次叫宋则安过来接赫巡回京也足以体现帝王对这位年轻太子的重视。

赫巡母亲是当朝皇后,但因病早逝。生前育有二子,他上面还有一个兄长,先太子就是他的兄长。

但世事难料,兄长意外离世,赫巡在兄长过世以后被册封为储君。他幼时由皇帝亲自抚养,自小便惊才绝艳,在一众皇子中脱颖而出,又是嫡出正统,是太子的不二人选。

但后位空悬多年,如今后宫又被殷贵妃独揽大权。殷贵妃的父亲是三代朝臣,兄长是仅次于宋则安的镇国将军,她膝下的七皇子也正是适龄,朝中不知何时已悄无声息的形成几派阵营,这些年越发蠢蠢欲动。

皇帝病弱之躯一日不如一日,若是想顺利登上帝位,他就必须要稳固自己的势力。

赫巡到时,宋则安已在房内等他,见他过来,站起身来向赫巡行礼。

赫巡抬手虚扶了一下,淡声道:“舅父免礼。”

他将身上鹤氅随手递给一旁候着的太监,宋则安年岁虽已逾五十,但依旧丰神俊朗,挺鼻剑眉,身上有股沉淀下来的肃杀。

他语调关切,道:“殿下的伤可好一些了?”

赫巡道:“早已无碍,舅父放心。”

宋则安过来主要是与赫巡商讨进京之后如何应对那些越发大胆的七皇子一派,但待到两人谈论到差不多时,宋则安忽而记起今日赫巡身边的那个小姑娘来。

不怪他如此,实在是赫巡这些年从未同谁亲近过,这位年轻的太子于政事上天赋极高,但于男女之事却尤为洁身自好。

他便特地提起问了一嘴。

赫巡只随口道:“在湫山救过我的一个小姑娘,胆子比较小。”

“殿下要带她回京吗?”

赫巡并未多做考虑,直接道:“她不跟我走。”

宋则安点了点头,思虑片刻后,还是开口道:“娘娘去世的早,殿下也莫怪臣多言。殿下您心中,可有合适的太子妃人选?”

大业未成,联姻无疑是是一条捷径。

赫巡沉默片刻,道:“孤并未考虑过这些。”

宋则安看着赫巡的脸色,试探着道:“臣在京城时,曾听陛下提起过沈家二姑娘,似有意赐婚于你们二人。”

沈家的二姑娘名唤沈袖,沈家嫡女,端庄秀丽,颇为受宠,算起来是赫巡的表妹。放眼京城,也是太子妃的合适人选。

不止如此,周所周知,这位二姑娘倾心赫巡已久,这门亲事若是成了,也算是天定良缘。

赫巡方才所言不假,在此之前他的确未考虑过娶妻的问题,但他身为太子,娶妻的确是要慎重,照拂多方面的利益,故而并未作答,只道:“回京再议吧。”

话到此处,宋则安也不好再多说什么,但他也并不担心。

赫巡向来是个理智的人,且不说他并无心仪的女子,就算是有,他也不是囿于小情小爱之人,他比谁都清楚自己再做什么。

等到赫巡从外面回来时,已是亥时末,他料想云楚应该是醒了,可推门进去时却发现少女仍然安安静静的躺在那里。

方才给她盖的被子还被她踢到了一旁,此刻正蜷缩着身体。

赫巡原本不想管这个睡觉这么不老实的人,叫他给她盖第一回被子已然是纡尊降贵,绝不可能再有这第二回。

他站在床边,看着霸占了整张床的云楚。

这人可真有意思,来到他这向他诉一顿苦,之后还要睡他的床。

赫巡双臂环在胸前,只觉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便清了清嗓子,试图再次叫醒她。

“云楚。”

云楚毫无动静。

赫巡脸一黑,走到床边弯下腰来,少女睡的正香,有几缕乌黑的发丝垂在脸颊上,衬的皮肤越发雪白。

赫巡伸手,不自觉想将这几缕不听话的发丝揽到云楚的耳后,但还未曾碰到云楚的脸,便顿住了动作,然后转而捏住了少女小巧的鼻头。

云楚被迫睁开眼,啪的一下拍了一下赫巡的手,迷迷糊糊的醒过来,语调软软的的,像是情人间的撒娇:“你干嘛呀哥哥……”

“……”

赫巡哑了火,不知为何又开始不自在了,他站直身子,隐在衣袖中的手两指轻轻摩挲,企图驱逐手中仍然停留的,少女皮肤滑软的触感。

他沉声道:“谁准你睡在这的。”

云楚颇为不满的哼了一声,声音从鼻间发出,想毫无杀伤力的小猫,她裹着被子没有丝毫要起来的意思,大发慈悲的往床里面挪了挪,闭着眼睛一副困顿到不行的样子,然后就像是做了多大牺牲一般对赫巡道:

“这个样子好了吧!”

赫巡看着被云楚留出的这一块地方,脸色更黑了,他不由呼出一口气,而反观云楚,就这会说话的功夫她居然又睡着了。

赫巡欲言又止,隔了半天才对着床里的少女念叨了一句:“……是小猪吗。”

如今已是深夜,赫巡也懒得麻烦,左右也不是没有跟她一起睡过,犹豫半天还是和衣躺在了云楚旁边。

云楚睡觉并不老实,姿势也千奇百怪,这会正侧对着他,轻浅的呼吸落在赫巡颈侧。

赫巡则正躺在榻上,连衣服都没碰到她。

房内寂静无比,冬日连虫鸣都没有。

每每云楚往赫巡这边靠拢时,赫巡都会默默的往外挪,等到实在挪无可挪的时候,赫巡才会默默的翻个身,背对着她,随便她怎么。

直至少女的手臂自然的环住他的腰,借着月色朦胧的月色,赫巡低头,能看见云楚莹白的。

他看了半天,然后才闭上眼睛。

心道罢了,姑且就再忍她这一会。

第二日天还没亮,云楚便缓缓睁开眼睛。

她微微坐起身来,看见赫巡仍旧躺在她身边。

他静静的闭着眼睛,纵然已经见了他那么久,这出众的五官带来的冲击力仍旧不亚于云楚第一眼见他时。

他的长相本就是偏冷的长相,醒着的时候,总是一副高高在上不爱搭理人的样子,睡着了也没好到哪里去。

云楚的目光毫不遮掩,甚至可以称得上放肆,她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姿势,以便自己可以更方便的观察赫巡的脸。

她躺在赫巡身边,看了半天之后才小声的开口喊了一声:“阿巡哥哥。”

她声音很小,赫巡仍旧闭着眼睛。

于是云楚又说了一句:“哥哥,你睡着了吗?”

赫巡仍旧闭着眼。

云楚便又凑近了些赫巡,用只有他们两个人才能听见的声音道:“你走了以后,可千万不要想我呀。”

言罢她又低下头,声音细软:“虽然我肯定会很想你的。”

“如果你要是不听话,还是想我了,那你不要忍着,要来看我哦。你是太子,想见我肯定很容易,但是我想见太子,应该很难吧。”

“我在这里待的一点也不快乐,我不知道我做错了什么,他们一点也不喜欢我。你在这尚且如此,你若是走了我还不是任人磋磨,兴许你下次过来连我的尸骨都见不着了。”

她旁若无人的在赫巡耳边念叨,一会过后又自己停了下来。

就这样静静的看着赫巡,目光从他挺翘的鼻梁,到颜色浅淡的薄唇。

清晨的日光透过支摘窗照进来,为昏暗的厢房增添了光亮,云楚捏紧赫巡的衣袖,缓缓的靠近他。

然后在这样一个安静的清晨,于少年的唇角印下一个青涩,却足以惊天动地的吻。

一触即分,卷翘的长睫轻轻扫过赫巡的脸。

云楚又肯定道:“哥哥,你睡着了吧。”

她说完便不再看他,悄悄的坐直身子然后走下床,打开房门走了出去。

而在房门关上的一瞬间,沉睡的少年睁开了眼睛。

云楚在赫巡身边待了一夜这件事,属实有些稀奇,云楚甚至能感觉到好些人对她的态度都好上了不少。

她一路畅通无阻的回到了自己院落,现在天还没亮,距离赫巡他们动身大概还有一个时辰。

云楚也不着急,就这样在自己房间里待了大半个时辰都没出去。

直到云道派过来的丫头,让她前去准备一下,送送赫巡。

这个丫头云楚认识,名叫春香,伺候云道也有个几年了。

云楚并不打算过去,而是转而问道:“昨日姐姐到底是如何了,怎么大家都那般反应?”

春香以往对云楚并不了解,只知道这个二小姐身世可怜,如今云府因二小姐随手救下的人天翻地覆,她才注意到二小姐。

春香有意讨好云楚,便添油加醋的把前天晚上的事说了一遍,眼看着二小姐不可置信的表情便能瞧出二小姐确是无辜的。

语调间也越发愤懑,她道:“奴婢也是没有想到,这样大的事竟也会诬陷于您,还真是不识好歹,竟还带着救兵来,这下好了,她日后肯定不会再祸害您了。”

云楚摇了摇头,道:“毕竟姐妹一场,我不怪她。”

一语罢,云楚又道:“此事夫人知道吗?”

春香点了点头,道:“自然是知道的,当夜她就知道了,原本夫人还在等着有人来救她出去呢,这下她日后能活着出来可就得烧高香了。”

“那夫人现在人在哪?”

春香道:“还在耳房被关着呢!整个人疯疯癫癫的,骂完这个骂那个。”

“大小姐生性恶毒,可不就是随她吗?现在这样全是活该,竟还好意思骂别人!”

云楚了然,点了点头道:“这样啊,那我知晓了,你先退下吧,我待会就出去。”

春香可不敢得罪云楚,她又委婉的强调了两遍,叫她一定要去送后便依言退了出去。

而云楚,随手从抽屉里拿了一个白玉簪,随即也动身走了出去。

但她要去的地方,并不是云府门口去送赫巡。

穿过幽深小道,云楚来到了被树木掩映的耳房前,这儿以前是下人住的地方,后来府中缩减开支,遣散了一批下人,这儿便空了出来。

云楚从不远处的小厮那里拿来了钥匙,掂在手里,里面的女人一听见钥匙的声响便倏然扑在门上,撞得木门砰的一响。

“放我出去!”

“我要出去杀了云楚那个贱人!”

“是她!全部都是她!秋月…我可怜的秋月……”

“都是因为她,为什么一开始不把她给弄死……快放我出去!”

云楚静静的听着里面苏筠毫无逻辑的辱骂,然后开口道:“娘。”

里面的声音顿了一顺,随即是尖利的喊叫,木门被从里面疯了一般砸着,门锁的铁链铛铛乱响。

云楚柔声道:“不要激动啊娘。”

云楚的话无疑是雪上加霜,苏筠的辱骂声越发刺耳,云楚却像是没听见一样神色自然的现在门口。

不仅如此,她还挑着苏筠的敏感点道:“娘,你在这里关了几天啦?好像连十天都没有吧。”

“这十天可是发生了很多事情哦。秋月怎么了你知道吧。”

她有些苦恼的道:“秋月也是活该呀,就是我害的她,你们猜的对。唔,我记得当时是有两个男人进去了,但后面还有没有进去别的人我就不知道了。”

“娘,你说你从小到大那么疼秋月一定很难受吧。”

苏筠的眼泪早就已经被哭干了,谁都不会想到,她居然会毁在这样一个不足十八岁的小丫头手里。

还有她年轻的女儿,可是现在说再多都没有用了,她甚至不再后悔,不想去管自己还有没有以后,反正她的人生就已经如此了。

她只想杀了云楚。

云楚像是知道她在想什么一样,道:“可是你杀不了我啊,我就算把你带出来,你敢杀我吗?”

“你要是对我动手,你自己可要想想后果。”

“苏筠,你可不要忘了,你是外室,是连妾都不如的东西。不要以为做了几年主母,就真把自己当主母可,我嘴上叫你一声娘,心里可一直觉得你是将娼妓都不如的女表子。”

说到这里,云楚像是突然间想起什么,继续道:“差点忘了,现在的你本来就是。”

“还有秋月,你们一模一样。”

云楚这一番话说完,苏筠拍门的声音反而小了一些。她能想象的出来,苏筠此刻恨不得杀了她可又无能为力的绝望模样。

云楚掐着时间,又道:“不过你在这关着有什么意思,我就是喜欢看你想杀我,却又必须忍着的模样。”

她晃了晃手里的钥匙,然后就这样打开了房门——

苏筠被关了不到十日可她却觉得过了一辈子。

这几乎是她几天里第一次得见阳光,而曾经所有,早已颠覆。

她钟鸣鼎食的生活,她从小疼到大的亲生女儿,全部都毁在了面前这个女人手里。

云楚将手里的白玉簪捏紧,翘起唇角,道:“娘。”

两人之间的气氛一时有些诡异,就那么凝滞了一刻。

云楚又火上加油道:“娘,你还站的起来吗?”

苏筠披头散发,衣衫凌乱,她看着云楚,双目通红,终于她疯了一般尖叫起来,扑向云楚,然后伸出手重重的打了云楚一巴掌。

“我要杀了你!”

这一巴掌很重,云楚一点都没躲,她的唇角泛出血丝,而这一幕恰巧被小厮看见。

与此同时,云府门前。

赫巡一身玄黑,腰挂佩剑,神色冷然,高坐骏马之上。

宋则安低声催促道:“殿下,何时动身?”

可赫巡的目光一直落在那朱门前,那门前站了许多人,唯独没有早上偷亲他的人。

宋则安注意到赫巡的目光,抿了抿唇,没再出声。

而此刻,只见朱门前一名小厮慌慌张张的跑到云道面前说了一句什么,云道脸色大变,心虚的朝这边望过来一眼。

赫巡眉宇间冷色更甚,调转马头,众目睽睽之下行至云道面前。

少年太子居然临下的看着云道,道:“云楚呢。”

巨大的压迫感使得云道甚至有些站不稳,他颤颤巍巍道:“耳…耳房。那个,那个女人不知怎么跑出来,云楚在那……”

他一说完便双膝一软跪在了地上,而赫巡闻言,犹豫不过片刻便翻身下马,重新走进云府。

苏筠几乎是压着云楚在打。

苏筠不知从哪弄过来一根断裂的木头,断面有一根又长又尖的断刺。

赫巡赶到时,只见云楚长发散乱,脸颊带血,泪水模糊了她的眼睛。摔倒在地,洁白的衣裙上全是泥土,双手向后撑着地,正无助又惊慌的向后退着。

而苏筠拿着木棍,下一瞬就要捅进云楚的身体——

千钧一发之际,一把长剑从云楚身后破空而来,在断刺没入云楚身体之前,直接刺穿了苏筠的喉管。

鲜血溅了云楚一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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