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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章 喜脉(1 / 1)

进宫之后, 云楚曾被皇后召见过几回,话里话外无不透着让她认清局势,以及同赫宴赶紧完婚的威逼利诱之意, 但云楚每次都糊弄了过去,她人虽然在内宫,但是因她身份特殊,他们也没法对她怎样。

虽然这次进宫,不过是另一种方式的软禁。

因为明淮威势在外, 这些人仍想靠她拉拢明淮, 故而云楚的日子也算悠闲, 不出意外,赫巡估计不到半月就能回来, 她只需忍过这这段日子就好了。

仅有一个非常小的的地方让她觉得不太顺心。

就是最近总是头晕乏力,用膳时也提不起什么食欲。

她努力回想了这几日,也不曾做过什么过分事儿, 总不至于是这宫中人给她饭菜里放了什么东西吧?

在她进宫后的第六天, 云楚见到了多日不曾谋面的赫宴。

他直接阔步走进了云楚寝宫, 云楚身上原只穿着件薄衫,而后想了想,还是又寻了件衣裳给自己裹了个严严实实才走出去。

赫宴正悠闲的坐在椅子上, 长腿交叠, 仿佛回了自己家般正端着茶杯慢条斯理的喝茶,云楚走上前去,语气不善道:“谁让你不通传一声就直接进来的?”

赫宴将瓷杯放下, 然后把自己今日带过来的木匣推到了云楚面前, 道:“看看喜不喜欢。”

云楚只觉得莫名其妙, 她看都没有看那木匣一眼, 懒得跟他废话,只道:“有事说事。”

赫宴笑了起来,道:“什么意思啊,你我还有婚约在身,你这就不认账了?”

他自己将木匣打开,里头是一颗通体圆润,晶莹剔透的夜明珠,房内烛光暗淡,珠体散发着荧绿色柔和光芒,一看就知其价值连城。

“喜欢吗?”

云楚摇了摇头,“我喜欢更大一点的。”

赫巡送过她更大的。

赫宴站起身来,道:“真的?这若是赫巡送你的,你会喜欢吗?”

云楚愣了愣,道:“跟他有什么关系。”

赫宴双手负在身后,垂眸看着里外两件明显不搭的衣裳,忽而出声道:“你不用把自己裹这么严实,虽然我很想跟你共赴云雨,但你若是你不愿,我可也不是那种会勉强你的人。”

云楚面不改色道:“我只是随手拿了件衣裳罢了。”

“你若是没事,就先走吧,我要睡了。”

赫宴未曾动作,他盯着云楚的脸,少女长开之后更显艳丽,但随着时间推移,仍旧留了几分少时的温软可爱在脸上,四五年过去,他依旧能够一眼认出。

她好像还是当初那个小没良心,但又好像不是了。

仔细想想,好像也没有什么大不了。

不过就是存在于记忆里的那些无可厚非的回忆罢了,又不是什么刻骨铭心的东西。

可他仍旧记得自己于宫宴之上见到她时的惊喜感,纵然她不记得他。

但那一刻,是他第一次感受到命运闭环的宿命感。

他突然意味不明的道:“……我虽然不太喜欢我那皇兄,但他好像确实比我靠谱一些。”

“你…什么意思?”

赫宴转过身,一边出门一边漫不经心的道:“跟你说着玩呢。”

“我跟皇兄势同水火,你可要小心了。”

赫宴自这次走后,就几乎再没进过云楚的寝殿,她身处皇宫,明显能够感觉到最近局势的紧绷。

而看管她的人也越来越严格。

不久之前,明家有人传消息给她,道赫巡最近几日就会回来,沈家人被扣押,最近有传言道妖后祸国,当初的皇帝的病乃殷氏一手策划。

可云楚现在已经分不出心思来关注这些,这几天她越来越难受,总做噩梦也就罢了,提不起力气,一天到晚都在困,又吃什么吐什么。

她再也不能忽视自己身体的变化。

这群人莫不是真给自己下毒了?

然后她实在是忍不了,便让自己身边一个被明誉安排进来的一个宫女,叫来了太医,心道今天势必要看看那些人到底有没有暗中动手脚。

年轻太医坐在床边,不过片刻便收回了手。

他站起身,弯着腰道:“恭喜姑娘。”

云楚:“?”

他继续补充:“您的脉象回旋有力,如珠滚玉盘,是为喜脉。”

“……”

云楚脸色变了又变,她看着年轻的太夫满头黑发,一时脑中混沌,实在是不可置信,不由起了质疑之心:“你……不会诊错吧?”

“臣在太医院已有十年了。”

云楚脑中一片空白,片刻之后,她才轻轻抚向自己的小腹,那里一片平坦没有丝毫迹象,可她心跳飞快,竟说不出自己是什么感觉。

虽然她总是跟赫巡口不遮拦的说会怀孕,但大多数时候都只是说说而已,她从来没有去想如果真的怀孕了会怎么样。

难道这里会有一个小孩吗?

可还没等她细问,一名太监便急忙赶了进来,看了一眼一旁候着的太医,急声道:“姑娘,殿下回来了。”

云楚霍然站起身来,也顾不得自己怀孕了,匆忙道:“他现在在哪?”

“殿下如今还在宫外,但外头看守您的人已经被暗中处理掉,皇后娘娘被挟在内宫,七殿下一时半会也回不来,您先随同奴才出宫,先送您回府。”

这场宫廷政变来的太快,她事先甚至并未收到消息,不过当初她进宫,明家安排了不少人护她安全,就怕到时候赫巡一回来,那些人拿她做要挟。

云楚并未多做耽搁,在一行人的护送之下直接出了宫殿。

变故发生的极快,原先应当在城外领军的赫宴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回了宫。赫巡的速度很快,如今已进了宫,宫内大量侍卫正在追捕赫宴,谋逆之罪一下,不管是殷氏还是赫宴都跑不掉。

赫宴曾领军作战多年,云楚同他狭路相逢,根本就未曾给众人反应的时间,云楚就被带走。

“云姑娘被带走了!”

“你们先去追,皇宫就这么大,他们逃不掉。”

“派几个人去通知殿下!”

原本混乱的局势越发紧绷,云楚知道赫宴恐怕是要拿她威胁赫巡,她一路都不曾吭声,只是偶尔会护住自己的小腹。

皇城内处处都是赫巡的人,奇怪的是,赫宴仅孤身一人,并没有随从,他带着云楚躲进一处废弃宫殿,然后冰凉的刀刃贴着她的脸颊,悠悠道:“不要喊哦。”

云楚的手仍然停在小腹,她点了点头,低声道:“我不喊。”

赫宴的目光扫过云楚的手,目光微闪然后道:“不会是怀孕了吧?”

云楚挪开自己的手,道:“只是刚才被撞了一下。”

她迫使自己冷静下来,继而试着劝说道:“你带着我只会拖累你,与其冒险拿我威胁他,不会趁乱赶紧逃出宫。”

“你这样就不怕得不偿失吗。”

赫宴道:“你其实早就知道他会直接带兵回京对吧。”

云楚不语。

赫宴好像也并不在意,他道:“不过你说的对,确实活命要紧。”

“你现在放了我,我不会立马叫人。”

他盯着云楚雪白的小脸,嫣红的唇正紧紧抿着,仔细观察会发现她手攥的很紧,她在紧张。

害怕他会杀了她。

看吧,就说这个女人从来都不相信他喜欢她,他可不会杀她。

“你在紧张什么啊楚楚,我那么喜欢你,当然不会伤害你。”

这个形势了竟然还顾得说这些,但云楚不敢惹怒他,道:“现在他们还没有搜到这里,你现在走还来得及。”

赫宴道:“但我不想走怎么办?”

“死就死吧,左右若不是我母亲,我原也不太想去争这个位置。这般就算逃走了,我也逃不过一个乱臣贼子的罪名,我那么在意清誉的一个人,还是就此死了吧。”

话音刚落,外面便混乱起来,外头隐约传来一个侍卫同赫巡汇报的声音。

赫宴却如同没有听见一般,于此时凑近云楚,道:“不过死之前,不知楚楚愿不愿意让我得逞一回。”

他话音刚落,就偏头要去吻她,云楚身形向后仰躲开了他的吻,然后想也没想直接打了他一巴掌。

赫宴唇角流了血,他目光好似带了几分疯狂,却并未如同上次一般就此作罢,而是直接强横的揽住了云楚的肩膀,就要去撕扯她的衣裳,情急之下,云楚高喊了一声赫巡,然后直接拔了头上的簪子,狠狠的刺向了他。

赫宴躲了一下,但簪子还是划到了他的手背,云楚毫不留力,赫宴的手顿时鲜血直流,血肉模糊一片。

他动作停了下来。

然后垂眸看着自己的伤口,面色轻松的笑了出来。

云楚甚至连衣裳都没乱,赫宴方才没有碰到她。

但这并不妨碍她心中膈应,她呼吸急促,指缝里都是血,她紧紧的攥着簪子,目光冷静中带着几分凶狠,道:“你若是就那么想死,可以直接说出来。”

外面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两人站在窗边,赫宴盯着她,笑道:“我确实觉得很不可思议,明明都这样了,他居然还愿意相信你。”

云楚道:“你又在胡说些什么?”

赫宴的手仍在流血,他看了一眼紧闭的大门,最后道:“原来你还不知道啊,那既然这样,我就告诉你一个秘密吧。”

他在云楚耳边静静开口道:“赫巡知道你不爱他啊,是你亲口说给他听的。”

话音刚落,门便被砰的一声踹开。

光亮洒进房屋,不过转眼间,云楚已经被赫巡揽入怀中。

而赫宴已经翻出了窗子。

云楚听见自己的心跳,一下接着一下,见到赫巡她是该开心的,他们已经一个多月没有见面了,她真的很想他,还要告诉他,她好像真的有小孩了。

可是他抬头看着赫巡俊美的脸,然后对上他关心的目光,她张了张唇,又什么都说不出了。

赫宴的话似乎还在耳边。

她不想细想,也不想被影响,可是她就是不受控制的想起了那段时日,也不由自主明白了他的意思。

在赫巡未曾出京以前,她同赫巡之间有一段日子过得其实并不愉快,那时她还不知道为什么,她只是不喜欢那样的沉默与压抑。

回想起来,他的沉默就是从那天她见过赫宴开始。

原本应当在皇宫的赫巡突然出现在杏林酒坊对面的茶楼下,她记得那一天。

她开心的问他为什么今天没有上朝,他垂眸静静回答她,是因为散的比较早。

云楚不敢回忆那天她都在赫宴面前说过些什么,她甚至没有办法去安慰自己,当时所言都是为了搪塞赫宴,因为在之前的很长一段时间里,她都是那样坚信的。

他听见了。

对,突然出现在那里的赫巡,为什么没有可能听见他们的对话呢。

他说他去找她了,可为什么她没遇见他,为什么他跟在她身后出来。

为什么他还能对面不改色让她抱她。

明明她所言每个字都是诛心之剑。

赫巡握住她的手,在检查了一遍上面的血迹不是云楚的之后才道:“吓到了?”

云楚很想问一句,你那次是不是听见了,可是她问不出口,最后只能一言不发的搂紧了他的腰,然后语调有几分哽咽的道:

“……我好想你。”

赫巡拍了拍她的后背,道:“是我没有保护好你。”

不过一月,京城形势已大变。

在宫变发生当晚,明淮于百官面前怒斥当初先帝死因存疑,那位令先帝无比信服的道人被重新捉拿,被指妖言惑众,而那妖道则口口声声称是受皇后指使。

殷氏窃国,甚至不惜谋害皇子,罪不可赦。

原定的登基大典并未继续推迟,因为自先帝崩逝,新帝迟迟没有上位,纵然有几位老臣从中协调,已经积压不少国事,故而纵然现在仍有余孽未除,赫巡登基一事,已经不能再拖了。

与此同时,曾与登基大典准备意思办的立后大典,也并未被取消。

兴许这就是命运的奇妙之处。

兜兜转转,上京城在短短几个月内日死伤无数,局势变了又变,竟又回到了最开始的模样。

太子仍然是太子,是先帝到死都在催促回京即位的继承人。

而皇后,依然是他一开始宁愿违抗圣旨也要娶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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