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第 41 章(1 / 1)

与其说这是个吻, 倒不如说是发泄般的啃咬。

裴晏甚至还没来得及感受对方的热度和柔软,便觉嘴唇一痛——楚懿恶狠狠地咬破了他。

他在瞬间品尝到了血腥味,他自己的血。

楚懿当然也尝到了血味, 并且觉得这血的味道有些发苦,但此时他显然顾不上那么多,他在裴晏嘴唇上用力一吮,趁对方愣神的当口,迅速撬开了他的唇齿,向更深处侵入。

他并没有什么经验可言,全凭一时脑热,但这架不住他博览群书,就算是看也看会了,裴晏的口腔一如他所想, 又热又软,和他看上去阴沉冷郁的样子截然不同。

裴晏好像还没缓过神来,完全没进入状态, 这让楚懿感觉自己在搅和一团无知觉的软肉,他不禁愈发不满,从对方领地内撤出,一抹唇角道:“你那天不是很会吗?怎么现在跟朕装死?朕命令你拿出那天的水平来, 不然的话, 明日一早朕就将你扒了衣服,绑到龙椅上去给群臣欣赏。”

裴晏:“……”

他从没从陛下口中听过如此荤言乱语, 竟不知道他的月亮还有这样的一面,就好像是他瞻仰过银月清辉, 却从没登上过月亮看看, 不知那上面究竟是怎样的一派光景。

他神游天外的思绪一下子被拉到近前, 眼睛也能够完全聚焦了,他看到楚懿脸上未消的气恼,忽然轻轻笑开,他压低了嗓音,像是不想被那藏在角落里的暗卫听到:“陛下要臣侍奉,不妨凑近一些。”

楚懿皱着眉:“既是你侍奉朕,自当你凑过来,凭什么让朕迁就你?”

裴晏挣动了一下被他绑缚的手腕,又微微抬了一下腿,那表情显得有些无辜:“臣动弹不得。要么,陛下先给臣松绑?”

楚懿才不肯给他松绑,他不光不给他松绑,反而膝盖在龙榻上一撑,再将身体重重落下,唇边浮现出得意的笑。

“唔……”让他这么一坐,裴晏顿觉疼痛难忍,却偏生又在这疼痛间滋生出诡异的痛快,他提着一口气,片刻才徐徐松开,可还不等这口气喘匀,对方又蛮横地覆上唇来。

裴晏只好强行忽略了身体的不适,先让陛下满意再说,可他刚刚将舌尖递送进去,就又是一阵刺痛——楚懿把他的舌尖也咬破了。

裴晏眼睫微颤,终是没有停下,便在楚懿间或的报复之中继续他的侍奉,好好一个吻被他们搞得血腥味十足,可就是这样的血腥气,让裴晏在楚懿身上感受到了极难得的浓烈感情。

月亮的明暗两面截然相反,他辅佐了十一年的那个陛下,总是柔弱又敏感,会被他一个眼神吓得颤抖不已,会为国事殚精竭虑,会在意大臣们对他的评价,因不能让所有人满意而苦恼忧愁。

再反观现在的这个陛下,虽然看起来不愠不火,实际内心比谁都强大、冷静,他毫不在意他人看法,我行我素,连亡国对他来说,似乎也是一件无足轻重的小事。

裴晏有时候觉得他平静过头,几乎不太像个人了,这会让他联想起二十一年前那个夜晚,那个从容不迫的背影,那张临危不乱的脸庞。

他为此兴奋战栗,甚至想做出一些过分的事,他想要将这高悬于空的月亮拉下凡尘,他跪在月亮膝前向他臣服,也要月光为他照耀。

只为他一人。

此时此刻,他便是那个被月光照耀的人。

他感受到楚懿的情绪波动,感受到一成不变的月亮因他而变得不同寻常,这让他愈发兴奋,心脏也鼓噪得更加厉害,身体所承受的痛楚彻底变得无足轻重,他投身在这个激烈又刺激的,带着血腥味的吻中,一时竟难以自拔。

体温变得更高了,呼吸也更加滚烫,这样的高热将他的理智焚烧,哪怕他感觉到楚懿越来越不安分,能够蔽体的衣物越来越少,也无暇分心理会。

直到他被对方的手触碰,他身体很烫,楚懿的手就显得微凉,他一个激灵清醒过来,哑着嗓子道:“陛下……”

“干什么?”楚懿呼吸也有点乱,但这点程度还不足以让他完全失去理智,他现在确实想体验一番人间极乐,但他还没有忘记把摄政王绑在这里的初衷——他要惩罚他。

作为穿书局的优秀员工,他最难能可贵的品质就是永远不会忘了初心,不论在什么样的境遇之中,他都记得自己最初的目标。

他能够达到无人可及的100%任务成功率,不是没有原因的。

他看着裴晏一点点变得精神,十分满意地笑了,随后他不知从哪找来一根红绳,恶趣味般系在了上面。

紧接着他站起身来,毫不留情地抽身离去,还游刃有余地捋平了衣服上的褶皱,慢条斯理地说:“皇叔就在这里静思己过吧,朕突然想起还有事要忙,不陪你了。”

说完,径直转身出门。

裴晏:“……”

不可一世的摄政王就这样被皇帝陛下撂在原地,他睁眼看着龙榻两边垂落下来的帷幔,漆黑眼眸中露出了极为罕见的茫然。

陛下……就这么走了?

那感觉像是把他捧到了云端,即将达到最高点时,又毫无征兆地松了手,任凭他自由落体,摔得体无完肤。

他一言不发地躺在龙榻上愣了好一会儿,才终于接受现实,心里像是有一锅已经沸腾的水渐渐冷却,可他心冷却了,身体却冷却不下来。

惩罚……

这当真是极为难忘的惩罚。

裴晏苦笑了一下,再次后悔自己或许不该多此一举,他要是不惹楚懿生气,说不定现在已经把人吃到嘴里了。

但自己造下的孽只能自己来抗,他无奈地叹了口气,想要起身,却发现根本起不来。

大脑一时兴奋,已经感觉不到疼,可身体还是没力气,手腕被绑得太紧,一点活动的余地也没有,他尝试了挣扎了几下,都无疾而终。

楚懿肯定是以为他能轻易挣断这条腰带,才把他绑在这里一走了之的,可他现在……

因为长时间血液循环不畅,双手已经微微泛紫,指尖也变得冰凉,他感觉再绑下去手就要麻了,到时候只会更难挣脱。

他想了想,终于还是勉为其难地放下了自尊,唤道:“十七。”

房间里一片安静,没人回应。

“我知道你在,出来。”

黑衣的暗卫不情不愿地从房梁上跳了下来,落在他面前,用一种古怪的眼神看着面前的人。

高贵优雅如摄政王,此刻却衣衫散乱,唇角带伤,被绑在龙榻上动弹不得,嗯……还是以这样一种状态。

感觉到他的视线在往哪里瞄,裴晏皱起眉头:“还愣着干什么,还不给本王松绑?”

十七一言难尽地看着他,忽然庆幸自己是个哑巴,不然他一定会忍不住发表一点看法。他抽出腰刀,往对方手腕上挑去。

“等等,”裴晏连忙制止他,“谁准你用刀?用手给本王解开。”

这条腰带和蟒袍是配套的,皆为陛下赐服,这暗卫怎么一点眼力价都没有,这么贵重的东西说挑就挑?

十七见他不让用刀,忽然就不想给他松绑了,可一想到这人是躺在陛下的床上,又有种莫名的不爽,犹豫片刻,终于还是用手给他解开。

松完绑,他立刻抱着刀退到一边,满脸写着“是你逼我给你松绑的,不是我要违逆陛下”。

裴晏瞥他一眼,不是很想搭理,双手恢复自由后,他第一件事是脱掉了这身朝服,紧接着站起身来,向拐角处走去。

总不能弄脏了陛下的龙床。

之前楚懿让太监们移栽的梅花盆景就摆在那,他停在盆景旁边,闻着这一点淡淡的梅花香气,跪下身来,远离十七,解开那根红绳。

他从未尝试过在毒发时做这种事,也不曾想过在这种剧痛中自己还真能行,他心情复杂地尝试解决,不出所料,毒发时身体的一切反应都和平常不同,他差点疼死过去,可等那痛劲儿过了,又涌起难以形容的舒畅。

手肘不甚碰到了盆景花盆,惹得那株梅花扑簌簌抖动,落下几片花瓣来,其中一片飘落到手帕上。

裴晏满头是汗,气喘不止,他跪在地上歇了好半天,才终于缓过劲来,感觉到经此发泄,原本郁滞的内息竟渐渐变得流畅,毒发带来的疼痛彻底平息,虚弱乏力感也逐渐退去。

这一次毒发居然提前结束了。

纪太医跟他说过,七蚀散无药可解,还生草只能保护他经脉五脏不被腐蚀,而压制毒性全靠他的内力,他意志力强时,内息运转稳定,就能将毒性一直压住,而一旦心境变化,情绪低落,内息凝滞那么一丝,毒性就会立刻占据上风。

至于上次除夕夜那次毒发,则是因为喝多了酒,睡得太沉,没有很好地维持内息运转。

如果是这样……那他也不一定很快会死,反正药还剩一颗,他只要努力维持不再毒发,不吃这一颗药就是了。

之前国师跟他说“做想做的”,听上去像是放弃治疗,可现在想想,却是无比对症的良药。

他自嘲一笑,轻轻舔了舔嘴唇,舔到一嘴的血。

血……

等等。

裴晏表情忽而一凝——刚刚陛下咬破他嘴唇,肯定咽了他的血,那这毒……

他立刻掐了掐自己的指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七蚀散需要直接接触血液才能让人中毒,如果毒素只是接触到口腔,顶多制造一些红肿和溃疡,而且他血液中的毒素含量应该并不大,基本不会造成什么影响。

他又开始回想当时的细节,确定自己没有一不留神咬破楚懿的嘴唇或者舌头,只要楚懿嘴里没有伤口,那他就是安全的。

再说了,楚懿不会武功,就算真中毒了,也根本不会发作。

想到这里,裴晏放下心来,暗恼自己差一点又方寸大乱,他呼出一口气,站起了身。

一回头,就见十七抱着刀靠在远处,见他起来了,表情怪异地冲他比了几个手势。

【体验很好吗?】

【回味那么久。】

裴晏眯了眯眼,心说这暗卫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居然还敢在这里揶揄他。

他冷冷一笑,不紧不慢地系好了衣服,向对方走去:“怎么,你嫉妒?”

十七看他的表情更奇怪了,犹豫了一下才比划:【我为什么要嫉妒你?你被陛下又是绑又是系的,我看着都觉得疼,上次陛下罚我也只是让我暖床而已,哪里像你这么……】

“嗯?”裴晏迅速捕捉到了重点,他轻咬牙关,一字一顿,阴沉沉道,“罚、你、暖、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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