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放纵(1 / 1)

“二哥, 这是怎么说?”

夏玉稼叹了一声,“这事我也是听宫中老人说;,父王继位前其实只是祖父;庶子, 要不是当年;太子半途折陨,王位根本落不到父王身上。

而信阳君是父王一母同胞;幼弟,父王生母恬夫人是祖父;宠妃,可她后来怀了王叔生产后, 身材就走了样,肚子上还有明显;褐色斑痕, 因此失却了祖父恩宠,还连累父王不受待见,她将这一切都怪罪在王叔身上,认为所有;一切都是他;错。

要不是怀了他, 生了他, 她就还是那个受尽宠爱;纪王宠妃,于是对他态度冷淡, 将他扔给宫中;寺人侍女,十天半月也不过问一次,久而久之,那些从人便知祖父不受待见,于是有个起了歹心;寺人便对王叔……

那时, 父王在宫外流连玩乐, 对王叔这个幼弟关注甚少,直到后来这事被人撞破,父王才知王叔那时遭遇了什么, 后来, 他便将王叔亲自接到身边养着, 对他;宠爱娇惯也就一直延续到了现在。

可惜王叔不知何时也好了男风,或许是因为那个杀了千刀;寺人影响,他尤爱那些貌美乖巧;男童,父王知道此事症结,但不敢提及太过,惟恐惹了王叔想起旧事,司寇大人就是顾及父王,才不敢真;对王叔大动干戈。

至于王城中屡屡发生;男童丢失一案,父王其实也头疼,但王叔只要在他面前一哭诉,他就招架不住,你想想,父王都拿他没办法,何况其他人呢?”

夏玉稼这番话;信息量着实有点大了,夏柠没想到信阳君后面还藏着这样;陈年旧事,所以他如今;所作所为,皆源于幼年时所受;伤害?

就是说,当年;恬夫人,将自己产后;身材走形和妊娠纹之类;身体变化全都怪罪在了信阳君头上,并故意疏忽不待见他,导致他被寺人欺负,从而性格变得扭曲,直到长大后竟然跟那寺人有了同样;爱好。

当然,她不否认信阳君;遭遇很让人同情,可这并不能成为他对那些无辜男童出手;理由,那些孩子何尝不无辜,那些孩子背后牵扯;家庭和他们;父母何尝不无辜,纪王为了信阳君,放任他;一切作为,这样;做法和当年;寺人有何两样。

夏柠质问出声,夏玉稼也默然无言,这些事他又怎会不知,可他也没有办法,只要父王一日偏袒着信阳君,这事就一日不能了结。

所以症结还是在纪王身上,夏柠了然,要处置信阳君,先得撬动纪王那边,可信阳君;作为并没有侵犯到纪王;利益,要让纪王处置他,很难。

两人相顾无言,夏玉稼摸摸鼻子,只能跟夏柠道:“这事还得从长计议,你先不要在父王面前提起此事,这事说到我这里就算了结,至于王城走丢;那些孩子,我改日去王叔府上先走一趟,待我回来,再仔细跟你商量。”

也只能如此了,按夏玉稼所说,这事不是一朝一夕就能解决;。

两人回到花园时,脸上已经看不出什么,但夏玉稼看到安奴;那一瞬,猛地意识到夏柠为什么会跟他提起信阳君,他心里一咯噔,在想安奴是不是被盯上了。

不过好歹要出城玩,他就没把这个猜测说出口,免得坏了兴致。

“阿姐!”安奴看到夏柠出现,立刻从祈简身旁;石凳上起身奔向她,嘴角还有残留;花糕碎末,夏柠掏出帕子给他擦干净,把他;小胖手捏在手里牵着,笑着向祈简致谢。

祈简看到她手里牵着;安奴,恍惚间竟似看到了以前母妃牵着;自己,“公主不必谢我,小事一桩而已,安奴很乖,我也很喜欢他。”

安奴听到这话咧嘴笑了笑,手指下意识在夏柠手心抠了几下,夏柠刚想说什么,管家走过来向夏玉稼禀告已经备好了车马,随时可以出发,说车上还备了果饮点心,以备他们在城郊游玩时食用。

“那就出发吧,赶着午时前出城,过去怎么也得大半个时辰,至于午食,我们到了王畿附近找一食馆就好,那里踩青游玩;人多,做生意;商贩铺子也为数不少,有几家;饭菜我尝过;,味道还算不赖。”

夏柠和祈简皆没有意见,安奴只要跟着姐姐一起,那是怎么都行,走之前,夏玉稼安排夏柠和安奴一辆马车,他和祈简一辆马车,再就是一些跟车;随从侍卫,一行人就这么乌泱泱地出发了。

穿过市坊和街道,路过喧嚷热闹;人群,夏柠一路和安奴趴在车窗边缘观望外面;众生百态和市井繁华,小云照看姐弟俩;同时,也不忘在另一扇车窗处向外观望,路过城西;牲口市集时,一股子腥臊味混合着排泄味;气息扑面而来,驾车;车夫提醒他们将帘子放下来,不然这味道能熏晕人。

车夫经常随夏玉稼出城,这些路走得已是熟得不能再熟了,等车驾离开牲口市,再行过一段繁华;街市,就到了城门口,门口出城;人排着队,车驾马匹走;是另一条道,巡验;卫兵大概是熟悉夏玉稼府上;车马,态度极好地挥手让他们过去,连停都未停一刻。

出了城门,行过一段驰道,两边就几乎都是大片;农田里了,五月麦子渐熟,麦秆已经变黄,麦穗也沉甸甸地垂下来,过不了几日就该收割了,清风吹过,掀起层层麦浪,远处一望无际;金色田野,起起伏伏美丽极了。

安奴很少看到过这样;景象,趴在车窗前看得目不转睛,他五岁之前几乎从未出过袁家,对世界;认知也寥寥无几,从宛城离开回樊城;路上,一路受寒受冻,车窗都被厚毡钉得严严实实,不透一点风,自然也无从看到沿途风景。

进了王城后市井繁华倒是见识了不少,可这样原始;,自然;,朗日清风下;田野风光,他却是见所未见,闻所未闻,即便书中有描绘下地种田;场景,却全然不似亲眼看到这般震撼。

层层叠叠;麦浪一波波涌起,其间偶尔走过几个戴着草帽;农夫和小孩,这副景象实在有种惊人;美感,连夏柠此刻都沉浸在这无比美好;氛围中,心中;种种忧虑烦恼尽数抛之脑后。

车驾再往前走了一段,依然是滚滚麦浪围绕着他们,不过麦浪中间却出现一条小河将麦田拦腰截断,小河沿岸挨着一侧麦田;地方有一块高地,上面有一棵巨大;榕树,夏玉稼吩咐从人侍卫将车驾停在路边,管家等人在榕树下铺了毡毯,上面摆了些吃食水饮。

夏柠和安奴被人扶下马车,夏玉稼立刻带着祈简过来跟她们夸耀:“怎么样阿宁,这地方不错吧,视野好,地势高,旁边还有小河可以垂钓玩耍,两边连绵;田野起伏蜿蜒,可算得上是难得;游玩赏景之处了。”

夏柠不得不承认,夏玉稼在玩乐一事上实在比她精通多了,这么好;地方,亏得他都来出经验了。

“二哥这地方找;确实不错,到了这里,坐在榕树下,感受着空气中泥土和麦子;芳香,仿佛到了另一个世界一样,王都;繁华喧嚣似乎都尽数远去了,;确是个消遣心情;好去处。”

夏玉稼就笑她,“怎么说话这么一本正经;,不过你算是说对了,这地方确实不错,而且今天也难得,这里竟然没有其他人,往日我路过这里;时候,榕树下总是坐着一堆人,今天倒是清净。”

祈简环望四周,除了一条通向前方;小道,周围几乎全是麦田,夏玉稼所说;饭馆小贩完全不见踪影,于是便笑问他:“公子,你说;商贩和食馆呢?”

夏柠也反应过来,意识到夏玉稼所说;地方和她们如今所处;地方大概不是一处。

夏玉稼耸肩,站在树底下迎面感受吹来;微风,风中清甜;麦香让人几乎沉醉,他;声音也被风吹得破碎,“我说;地方还在前面,那里;景色也很不错,城里;王公贵族很喜欢去那里,那边还有一个小田猎场和跑马场,摊贩和饭馆也都集中在那里,你们要是想过去;话,我们就上车继续走,若是觉得这里也不错;话,今日干脆就待在这里好了。

咱们可以在榕树下坐着吹吹风,在河边垂钓试试手气,也可以从田里薅几把麦子烧着吃,至于旁;吃食,叫人去前面买来就是。”

他这么一说,祈简和夏柠对视一眼,两人还是不希望去人多;地方,若是遇到熟人,尤其夏玉稼和夏柠;身份,必然得跟人寒暄,这么一来,可就没了现在这么好;兴致。

祈简也是,他;相貌和夏柠一样招眼,再加个安奴,只怕一露面就不得安宁了,还是这里好,风景优美溪流宁静,关键没有闲杂;其他人员,他们大可在这里尽情走动散步散心,安奴也能在这里跑动玩耍。

几人达成一致,夏玉稼让人骑马去前面买些吃;,尤其有家烤鱼做得不错,他让人买了十多条,还有炙肉和麦饼,也一应让人买了不少。

吃过午食,安奴想去溪边玩水,夏玉稼自告奋勇陪着他去,夏柠吃饱了犯懒不想动弹,祈简坐车累了,想在原地休息会儿,考虑到他还有伤在身,夏玉稼也没继续叫他。

一应侍卫从人几乎都跟在夏玉稼身边,夏柠将跟着她;那几人打发走了,这里宁静平和没什么危险,大可不必跟在她身边浪费时间,还不如趁着这机会,去周围走走看看体验一番。

至于小云,她也被夏柠打发去跟着安奴,夏玉稼到底是男人,陪着安奴一道玩当然可以,但其他;事他就没有那么细心了,还是小云跟着安奴她比较放心。

于是榕树底下,就只剩了祈简,夏柠和云石三人,云石本还坐着悠哉地赏景,直到祈简眼神不善地看他,他才意识到自己;存在妨碍了树下其他两人,他苦笑一下,站起身拍拍身上;灰尘走向溪边,确保自己距祈简;位置不远不近刚刚好。

碍事;人都走了,树下只剩祈简和夏柠两人,夏柠坐在毡毯上,后背靠着树干,眼睛微阖感受着从她脸上轻拂而过;清风,田间麦浪涌动;声音和头上树叶抖动;声音飒飒作响,她心无旁骛地放空自己,一派醉心自然;惬意慵懒模样。

祈简同样靠着树干坐在她身侧,微风轻轻吹起他;衣摆,跟她;贴在一处,他微偏下头,目光落在她脸上身上。

在这繁荫之下,在如此近;距离之下,她;脸仍然看不出丝毫缺陷,脸上毛孔也细致得看不清楚,她那玉石一样清透白净;皮肤晃过几颗光斑,在她挺直;鼻侧留下淡淡阴影,还有她那云雾一般;眉,花瓣一样;唇,他几乎想上手在她细嫩;脸上揉捏几下。

“先生在看我?”

夏柠突然开口,吓了祈简一跳,可他细看,却发现她;眼睛并未睁开,唇角还带着淡淡笑意。

“公主为何这么说?”他声音平和宁静,低沉;语调让人沉醉。

夏柠浅笑,仍然没有睁开眼睛,“感觉,感觉先生在看我,很专注地看我。”

祈简确实在看她,看着她嘴唇微微翕动开合,她;舌尖贝齿隐约可见,从她;嘴里说出;每一个字似乎都透着股清甜;气息。

“哦?”他语调微微上扬,被她轻松惬意;姿态所感染,他也慢慢放下了自己端着;架子,对她道:“那公主猜对了,我确实在看你。”

夏柠听到他;回答,又问一句:“那我长得好看吗?”

祈简轻笑出声,毫不掩饰地夸她:“公主大约是我见过最美;女郎了,我头回见到公主,就惊讶这世间竟有如此美丽灵秀;女郎,公主不知道自己有多吸引人吗?”

夏柠嘴角;笑意扩大,弯起;眼睛也说明了她此刻心情不错,“先生这么夸我,我心里欢喜得很,我见先生第一面,也觉世间竟有如此俊逸卓硕;郎君,加之先生弹得一手好琴,也让人心折不已,以往钦慕先生;女郎一定不少吧。”

祈简看一眼仍在闭目;夏柠,她眼睛弯弯,嘴角上扬,似乎方才;话只是随意问出,他伸手凭空在她脸上勾勒她;五官轮廓,回她道:“我性子无趣,不招女郎欢喜,倒是公主,您这样;貌美佳人,招来;郎君怕是更多。”

两人在飒飒;风声和清甜;麦香中你来我往,似乎都放下了平日;些许伪装,祈简说话间强势;一面凸显出来,夏柠却恍若未觉,又追问他一句:“那你呢?”

祈简不明此意,问她:“这是何意?”

夏柠轻笑,言语中有种促狭和期待,“先生不是说我招来;郎君会很多嘛,所以我问你呢?先生你呢?”

你是被我招来;郎君吗?

祈简被她简洁明了;发问弄得一愣,他仰首看着远处金黄;麦田,涓涓;溪水,天上;红日,澄碧;天空,继而眼神回转到身旁;她身上,轻笑一声,像是笑自己,又像是在笑她,声音浪荡中带着些随性,“我只是一介凡人而已,公主说呢?”

这回答不言而喻,夏柠终于不再发问,静静;闭眼享受这难得;静谧时刻。

祈简则一意看着她,突而伸手帮她将耳侧;碎发挽至耳后,夏柠在他手指轻触到她脸;那刻下意识瑟缩一下,继而又神情放松地任由他动作,感受他;手指在她耳边轻轻拂过。

这样;动作,在这样;氛围下,显然已经超出了两人平日相处;界限,但夏柠没有过激;反应,仿佛祈简为她整理发丝是一件极正常;事情,这使得祈简心情更加愉悦,手上动作也更加大胆。

因为他得到了她;默许。

于是下一刻,祈简;指节真;落在了夏柠脸上,他粗粝;手指在她额上轻轻拂过,在她云雾般;眉间稍稍驻留,夏柠脸上微痒,连带着心里也微微发痒,她能感受到他;手指与她;皮肤相贴时那种若有若无;,微微带着诱引般;触感,她;感觉随着他;指节而动。

祈简手指继续下滑,她那清泉一样;眼睛轻闭着,但眼珠和眼睫却微微闪动,他轻抚过她扇动;眼睫和眼角,继而停在她皙白无暇;双颊上,手指一捏一揉,手下;触感是如此滑嫩香软,他想稍稍用力,却又怕碰坏了她。

终究只是轻按几下过了手瘾,视线便停在了她殷红;唇间,夏柠心里砰然直跳,虽然闭着眼,她却似乎能感受到他灼热;目光凝聚在她脸上,还有他手下;力道,他;每一次喘息,都让她既无所适从,又深觉刺激,他;手从她脸侧滑过;时候,她不自觉想抿起嘴,但又莫名克制住这种冲动。

等待着下一刻到来。

祈简手指在她唇上虚划几下,终究压制住想让这双唇更丰艳红润;想法,艰难地将自己;手从她脸上移了下来。

夏柠迟迟未等到他;下一步,却听他;声音在她耳侧响起,依旧是那么低沉磁性;嗓音,带着微微回荡;空间感和笑意,“公主就这么相信我?”

夏柠也笑,脸稍稍倾向他那一侧,“那先生值得我信任吗?”

祈简看着她突然凑近;脸和依然紧闭;双眸,眼神灼灼地向下扫了扫,停在她颈下伏起;地方一瞬,继而不自在地移开视线,声音有些收敛发紧,“公主最好不要信任我,我自己有时都不敢信任自己。”

“瞧先生说;,我倒觉得先生性情好,琴技好,待我好,样样都好。”

夏柠毫不犹豫接他;话,祈简被她逗得一笑,正待说些什么,却见夏玉稼正牵着安奴朝这边走来,安奴;衣服下摆湿漉漉;,走起来蹦蹦跳跳,很是欢腾;模样。

“公主,二公子和安奴回来了,”他提醒她。

夏柠终于睁开眼睛,映入眼帘;首当其冲是他过分俊美;脸,他一脸笑意看着她,两人四目相对,她看进他墨砚一般;深邃瞳孔里,两人;距离甚至不过一掌之距。

夏柠心脏猛地一跳,不自在地转开视线,脸颊感到烧热,尤其联想到他方才在她脸上;种种动作,而不远处,安奴正蹦跳着朝这边走过来,这时,道路一侧突然出现一行车队缓缓向他们靠近,看着装饰排场都不是凡俗之辈。

祈简站起身,将手伸给夏柠,夏柠看着眼前指节分明;男人手掌,没有过多犹豫便将手放了上去,祈简终于可以毫无顾忌地握紧她;手,他稍一使劲就将她拉了起来,夏柠站起身;那一瞬,却脚步踉跄一下差点跌进他怀里,好在最后稳住了步子。

他们所在;榕树这里地势高,能看到夏玉稼和安奴马上就要过来了,两人赶紧松开交握;双手,站得也远了些,还有道路一头;车队,也行进得越来越近。

不过一会儿,安奴唤着阿姐;声音便顺着风声飘到夏柠耳中,她冲着那边挥了挥手,安奴带着夏玉稼跑了两步,头发和衣服都一片凌乱,动作间却透着一股开心劲儿。

就在安奴和夏玉稼迈上缓坡;时候,那辆马车和后面跟着;车队也停了下来,有从人伺候车里;人下车,夏柠却无暇顾及那边,她正发愁地看着安奴身上;一片狼藉,这孩子玩;衣服下摆都湿透了,这会儿风一吹,给他染上风寒就不好了。

“二哥,你车上有备用;衣服吗?我先给安奴换上,”夏柠看向夏玉稼。

夏玉稼忙点头,他有些心虚地看着夏柠,把人家好好;弟弟玩成了个小脏猴,是他没好好约束着这孩子。

于是几人步下缓坡去车上找衣服给安奴换上,不过刚下缓坡,就见十几米外;马车上下来一人,而这人;出现,让夏柠和夏玉稼脸色陡然难看起来。

最新小说: 我真不想吃软饭啊(仙醉) 开局获得神照功 从祭献妖邪开始成为万法帝君 仙琼荟 修仙:从贩卖焦虑开始 长留亦持刀 西游:六岁熊孩子,开局怒怼观世音 长生从娶妻开始 武侠:从华山开始的隐秘反派 托身白刃里,浪迹红尘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