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当年创世大战时，一旦被鲛人族强者进入海中，就算是那九天神使也要头疼不已，那时候的鲛人族，那可是当之无愧的海上霸主啊！”
“是啊是啊，当年海中一万五千三百族，除了鲛人族外，也就蛟龙族还算能够力压群雄了，可真要比起来，当年的蛟龙族在鲛人族面前，也只能心甘情愿的俯首称臣啊！”
“唉……真是怀念那个鸿蒙初开的时候啊，当年我们妖族横行诸天万界，所向披靡势不可挡，那是何等的潇洒风光……”
……
三千多位上古大妖们，一旦打开了话匣子，便不由自主的纷纷开始追忆当年。
那个妖族叱咤风云，独霸鸿蒙万界的日子，当真是何其快哉。
哪里像今时今日，万妖界妖族的地位，只能勉强在整个天界占据一隅之地，然后苟延残喘？
听着这些老祖宗辈们的上古大妖，说起当年妖族的风光，以及鲛人族先祖的强大，司空灵那张俏脸上，也不禁流露出几分神往。
可在心生向往之后，紧跟着，司空灵眉宇间，便是浮现出几分苦涩。
毕竟当年鲛人族就算再怎么强大，曾经的先祖们再怎么在鸿蒙万界叱咤风云，可那终究只是过往。
今时今日的鲛人族，虽说沾了司空灵这个万妖界界王的光，在万妖界诸多妖族中也算是有一定的地位和分量。
可若是司空灵突破到混元仙境，飞升三十六內界，或是万妖界界王换人了呢？
司空灵可不认为，以如今鲛人族的整体实力，没了自己这个界王后，依旧能在万妖界各大妖族中名列前茅。
虽说不至于被打压的太惨，可如今鲛人族的整体实力，终究是愧对当年他们曾经让九天都为之头疼，不得不亲自出手打散元神的先祖。
看到司空灵愁眉苦脸，满目哀愁的样子，那个连破两境后，修为境界巩固在玄仙境中期的上古大妖，突然会心的抿嘴一笑，继而接着开口。
“小丫头，老夫明白你在想什么，虽说如今时过境迁，经历过岁月的洗礼，鲛人族身上流淌的血脉之力，已经淡化了许多，但以你自身的资质天赋，要想自己在位期间，带领鲛人族重新迎来昔日的辉煌，也并非不可能。”
听到这话，司空灵不禁眼前一亮，旋即一脸希冀的抬头看着那位上古大妖。
当然了，司空灵自然也明白，对方说的带领鲛人族重新迎来昔日的辉煌，仅仅只是在妖族中而言。
当年的鲛人族，在妖族数万族群中，的确算得上是举手投足间都能引发妖族震动的。
然而如今的鲛人族，就算是有她司空灵这个界王坐镇，也未必能够在妖族中拥有那般恐怖的号召力和声望。
毕竟天界是一个强者为尊的世界，而万妖界更是其中之最，在这些妖族强者眼里，谁的拳头比他们大，谁就代表着真理。
或许司空灵能够凭借自身过人的实力，让各族首领服她这个界王。
可鲛人族显然是不足以在各族之中占据主导地位的，这点司空灵也没办法。
倘若她真的仗着自己是万妖界界王，就光明正大肆无忌惮的为鲛人族谋福祉，跟当年的第五破军一样在万妖界为所欲为。
恐怕司空灵要不了多久，就会迎来妖界各族的围攻弹劾。
毕竟当年第五破军执掌万妖界大权时，妖族终日被各方势力打压，别说是玄仙境大圆满了，就算一个玄仙境初期强者，在妖界各族中也被视若珍宝。
可如今第五破军没落，万妖界各族又经历了陆恒的亲自点化，修为资质那可谓是发生了飞跃性的提升。
以白龙王为首的几个大族首领，在获得了足够的修行资源后，最近也先后跻身了玄仙境大圆满的行列。
也就是说要想争夺这个万妖界界王之位，很多族群的首领都是有这个资格的。
只是他们如今念着司空灵带领整个万妖界走出阴影，为他们争取到了今日的福缘，又忌惮司空灵背后那修为莫测的陆恒，所以才始终规规矩矩。
毕竟妖族性情豪爽，向来也是鸿蒙万界中，最为恩怨分明的一个族群。
不过话又说回来，能让鲛人族在妖界各族中，回到昔日曾经企及过的高度，司空灵就已经很满意了。
至于如同当年先祖那般，挑衅九天，脚踩各界界王，与九天神使厮杀搅动天界风云，司空灵是想都不敢想的。
起码现在不敢想。
别说是鲛人族了，就算是整个妖族今时今日的力量，这个目标对他们而言，都有些过于遥远。
想明白了其中利害关系后，司空灵竟是当机立断，直接以如今的界王之尊，朝着对面玄仙境中期的上古大妖双膝跪地，神态虔诚的纳头便拜。
“还请前辈指点，司空灵要怎么做，才能带领族群更加发展壮大！”
按说以司空灵如今的地位，她就是万妖界，就是整个妖族当之无愧的至尊。
而且如今司空灵的修为境界，也是玄仙境大圆满，甚至因为受过陆恒的点化和灌顶，距离混元仙境，也不再是那般遥不可及。
不论身份地位，还是修为境界，她都远在这些上古大妖之上。
可为了自己族群的发展，司空灵仍旧能够放下所有的骄傲，这般诚恳的去跪拜那些上古大妖。
这一幕落在三千多上古大妖的眼中，也让这些曾经经历过创世之战，曾经辉煌过也风骚过的老妖怪们，不禁一个个满意的点头称赞。
不论是妖族，还是任何一个族群，都不需要一个除了骄傲自负外，就一无是处的首领。
一旦一个人开始目空一切，开始为自己今时今日已经拥有的成就而骄傲自满，那么他的成长之路，注定也就到头了。
而司空灵今天的一举一动，在这三千多位上古大妖看来，毫无疑问是让他们感到非常满意的。
身为妖界各族曾经的老祖宗，他们能够看到自己的子嗣后裔们，如今在这样一位强者的带领下发展壮大，自然是倍感欣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