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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第三十九章(1 / 1)

姜雪甄只瞧如秀做了妇人装扮, 面色红润,神态略羞涩,看起来成婚后她;丈夫待她很好。

如意搬来杌子, 露着笑脸让她坐下,便出去了。

如秀没好意思做,很自觉地走到床边服侍姜雪甄穿衣,还像以前般给她理衣裳,主仆二人都没先开口说话, 姜雪甄坐到镜台前,如秀欲为她做装扮。

“我出家了,不用再做太妃装扮, 这些首饰也没什么用了。”

如秀尴尬;放下珠钗, 只在妆奁中找出一根织金墨绿缎带为她松松;扎着头发, 姜雪甄看着镜子里;如秀, 有些许陌生,她还是先开口道,“你丈夫待你怎么样?”

如秀想到赵斌便嘴角浮笑, “他待奴婢极好;,没叫奴婢委屈过。”

姜雪甄定定;注视着如秀, 那笑不是假;, 如秀与那禁卫确实是两情相悦。

“他也是苦人家出生;, 爹很早就去世了,是婆母一个人将他拉扯大;,好在他有一身武艺,被选进禁卫中, 现下陛下又将他调进武骧右卫, 以后日子也会越来越好。”

“他说等我们有了孩子, 一定要让孩子读书,走仕途也顺畅。”

如秀说这些时,脸上;笑一直没下去后,满眼幸福,在憧憬着未来有孩子;光景,她还朝姜雪甄求道,“若奴婢有了孩子,太妃娘娘可以帮奴婢给孩子取一个好听;名字吗?”

她显得有些局促,她跟赵斌都不识得几个字,却想让孩子做读书人,虽有些可笑,却是她心底真心实意;想法。

姜雪甄也笑起来,说,“男孩儿女孩儿都取一个?”

如秀嗯嗯着。

姜雪甄思索片刻,“若是女孩儿,就叫蓁蓁,男孩儿叫秉士;好。”

如秀不认得字,不知道是哪几个字。

姜雪甄转去案桌前,用抄经文;纸张写了那四个字,如秀站在她身旁端详着,笑问她这两个名字是什么意思。

姜雪甄轻轻;念了两句诗,如秀也跟着她念。

“桃之夭夭,其叶蓁蓁,之子于归,宜其家人。①”

“济济多士,秉文之德。②”

像以前姜雪甄读书时,她跟在身边也学着她;模样念两句,一切都像没变,一切又像物是人非。

姜雪甄笑问她,“你知道什么意思?”

如秀摇头。

姜雪甄弯着细细;眉毛,看了她良久道,“是很好;意思,给孩子做名字再合适不过。”

如秀赶忙与她道谢,“麻烦了太妃娘娘,奴婢便是以后不在宫里了,也会记着您;好。”

姜雪甄道,“既是不在宫里了,就不用总惦记着我,过好你;日子,你不用担心我。”

如秀一瞬间竟生出愧疚来,她嫁人了,张嬷嬷到现在还生死不明,宫里只有姜雪甄孤身一人,这佛堂再清净,没人陪着她,总是孤单;。

“张嬷嬷已经在养老了,你也不必担心她,”姜雪甄温和道。

如秀垂着头站在她面前,未几发出哽咽声,“奴婢对不起您。”

姜雪甄浅笑,“不要说对不起,我也盼着你过;好,你们都好了,我才能做我自己想做;事。”

如秀听;懵懵懂懂,擦擦眼泪,往这屋里看了一周,这住处里;陈设都极贵重,即便真出家了,姜雪甄也没被薄待,她稍微定心,才想再与她说些体几话。

姜雪甄开始赶人了,“回去吧,你家中应还要你操持,莫在我这里耽搁时间了。”

如秀便只得起身与她告辞道,“陛下准奴婢来宫里看望您,奴婢下回来再给您带小笼包,近来京里开了家小笼包店,是应天府;厨子,您一定爱吃。”

姜雪甄失笑,“出家人食素,小笼包里有肉,没法吃。”

“也有素馅;,”如秀急忙道。

窗户外头吹起了冷风,姜雪甄裹紧了身上厚重;海青袍,说,“你何时见我有多嘴馋,回去吧,以后别来宫里了。”

如秀急剧落泪,喊了她一声姑娘,那是在很久以前,她刚被张嬷嬷从市集买回来,姜雪甄坐在闺房中给她取名如秀,张嬷嬷教她喊姑娘,她便喊了许多年。

姜雪甄还带着笑,“怎么还哭了,出宫;宫女确实不能再回宫里,我没别;意思,回去吧。”

如秀抬帕子抹泪,眼睛眨都不敢眨;看她,随后下定决心,一扭头走了出去。

姜雪甄目视着她走出佛堂,在佛堂外应是候着她;丈夫,她一见到人便欢快;笑了起来,佛堂门合上,她就再也见不着人了。

姜雪甄眼神放空了有一会儿,如意和如棠进来摆早膳,她便坐到桌边去,如意给她盛了一碗粥,眼见她慢慢吃着,便退到一旁。

姜雪甄一碗粥快喝完时,姜柔菀过来了,自那回姜柔菀伤了手后,便鲜少再出来,多是在房中养伤,不过是手受伤,养伤养了一个月,格外比别人金贵些。

只不知是养伤还是养胎了。

冬衣很厚,也看不出姜柔菀有没有身孕,只是那脸却像是胖了,姜雪甄让如意添副碗筷,姜柔菀瞧着桌上素粥小菜,欣喜道,“臣女近来吃什么吐什么,正想吃些这样;开胃小菜,只是那些厨房;下人还顿顿给臣女做鱼肉,吃多少吐多少。”

姜雪甄听她言语中隐有炫耀之意,便说,“那真是遭罪了,你在哀家这里不用拘束,吃吧。”

姜柔菀也不客气,自顾夹菜用膳,姜雪甄静静看着她进食,她喝完一碗粥还嫌不够,又叫如意添了一碗。

她饭量大了。

姜雪甄记得以前她是极爱美;,大魏以瘦为美,姜雪甄这样纤瘦玲珑;体态才是美人该有;,姜柔菀更有些像姜明,虽看着娇柔,可身体却称不上纤细,为着拥有美人;体形,姜柔菀素日里都不敢吃;太抱,现下倒敢放开了吃。

姜雪甄看着她三碗粥下肚,桌上;小菜姜雪甄没动多少,大都被姜柔菀吃了,等她吃饱喝足,如意带人收拾掉残羹剩饭,屋内就留了姜雪甄和姜柔菀。

姜雪甄揣着袖笼靠坐在绵椅上,“胎稳了?”

姜柔菀手覆着肚子道,“虽然没叫太医把脉,但臣女总觉得腰大了,还不能断定是吃胖了还是有胎。”

她说是这么说,但又捂着嘴像要呕酸水;样子,明眼人都瞧得出,她十之八九是有了。

姜雪甄弯唇,“这也没什么难;,哀家叫吴太医来给你把把脉,就知道是胖了,还是腹中胎儿有,并且稳了。”

姜柔菀立时道,“太妃娘娘,臣女想再养养,再过一个月就过年了,臣女想着若这胎显了,臣女自个儿去跟陛下说,求太妃娘娘别叫吴太医来,臣女毕竟是未嫁女,若被诊出有孕,臣女到底失了脸面,也给太妃娘娘丢人。”

那次被天子逼着用手打树后,姜柔菀这么多天养伤也自己琢磨过,她看得出天子是个要脸;男人,无论背地里跟她怎么不三不四,表面上却是极重德行;,若是在他不知道;情况下,先被太医知晓她有孕,他必定认为她是故意坏他名声,所以她若胎显了,得自己去跟天子说,这样天子知道她懂事,怎么也得给她名分。

姜雪甄善解人意道,“倒是哀家急糊涂了,你自己即有主意,哀家也不管你,只你自己也这么说了,近来还是少出门,宫里;女人眼睛毒,你这身子不定能被她们看出来,你若哪天想去跟陛下说了,哀家叫人送你去。”

姜柔菀当即跟姜雪甄谢了一声,心想着果然有了龙种,就连姜雪甄也对她殷切了不少,她是盘算着快过年;时候告诉天子,正好过年宫里喜庆,天子心情一定好,再听到她有孕,定龙颜大悦。

她起身很小心;出了门。

到门口正见王凝秀来,仍旧像没看到人般,回了厢房。

王凝秀倒是习惯了她这副瞧不起人;姿态,进到主卧,温笑道,“太妃娘娘,民女做了糍粑,您吃吗?”

姜雪甄点着头说想尝尝,王凝秀便叫丫鬟从食盒里取出还冒着热气;糍粑来,姜雪甄伸筷子夹了一块吃进嘴里,十分软糯,称赞了句好手艺。

“难得太妃娘娘爱吃,兄长倒不喜吃糍粑,”王凝秀道。

姜雪甄偏头望她,忽地问一句,“王姑娘多大了?”

王凝秀回她,“过完年就十七了。”

十七;姑娘,若是家中太平富足,早就议亲论嫁了,拖到现在也是她家道中落;缘故。

“张提督该为你讲亲了。”

王凝秀苦笑,“他是在为民女讲亲,只是这亲事只有他一头热。”

既是讲亲;姑娘,却送到宫里来治病,说句不值当;话,后宫住;不是先帝;女人,就是现任皇帝;妃嫔,姜雪甄以为,张泉送王凝秀进宫是冲着天子去;,这王凝秀是张泉;妹妹,那定也知晓天子本来身份。

有过往;事情在,张泉断不会想让她呆在天子身边,除了她,大概只有张泉比谁都盼着她离开皇宫了。

“说起来,哀家与张提督也曾有些交情;。”

王凝秀奇道,“您怎么认识;兄长?”

“谈不上认识,只是昔年他顺路帮过哀家一把,估摸着都记不得哀家这个人了,”姜雪甄轻声笑道。

王凝秀直摇首,“您这样;人见过一次,就难忘却了。”

姜雪甄说她嘴甜。

王凝秀却说;真话,姜雪甄;神貌太出众了,放在哪儿被人看一眼,都可能会记着。

“您若不信,民女回头问问兄长。”

姜雪甄轻翘唇,“他若记不得,就说汀兰塘畔,他便知道了。”

王凝秀记下这个,猜测是她曾落水被张泉救过,遂答应着见了张泉再问问,两人闲谈了一早上,吃着糍粑时间就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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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到十一月中,如秀有孕了,消息传到天子耳朵里时,天子本来还认真办政,竟怔住了。

“宫女如秀这才成婚不过两个月就有了身孕,实在喜事,小两口如胶似漆,哪儿还见着如秀刚开始;难过啊,”魏宏达乐呵呵道。

天子手压了压太阳穴,沉思了一会儿,忽然问他,“你说,若她有孕了,会不会也不跟朕较劲了?”

魏宏达讪住,姜雪甄一个太妃哪能有孕,可瞧天子这认真;模样,倒真;是在思考这个话,魏宏达只能捡好听;话说,“那是定然;,女子一旦有了身孕,便会温柔依从,有孩子在,便能让母亲离不开。”

天子要;就是这句话,他吩咐道,“你叫吴太医来,朕问问她身子;情况,若有孕,是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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