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38
猝不及防;摔了个跟头, 苏蛐不服气，却又不知道说些什么话怼回去, 虞荔跟表面上看着完全不一样, 她实在太可怕了，之前好像还事不关己，现在靳辞宴走了, 暴露本性了, 她就是故意;。
苏蛐一句话说不出, 只瞪着虞荔，而虞荔呢，随意扫她一眼，余光瞟向不远处;靳辞宴，他刚巧看着这边。
虞荔收回视线重新看苏蛐：“没别;事就别待这，一会儿靳辞宴该过来了。”意思很明显，靳辞宴并不想看到你，赶紧走吧。
苏蛐当然知道，但这是她;生日宴, 要走也是虞荔走。
不远处，苏董抬了抬下巴，问靳辞宴：“那边那个姑娘是谁？”
靳辞宴看过去一眼, 随后说：“我朋友。”
苏董点头：“她跟小蛐聊得还挺不错;，回头你们可以一块儿玩, 小蛐也就你们几个朋友。”
靳辞宴嗯了声表示知道，回去找虞荔时苏蛐已经不知道去了哪。他并不在意, 只看着虞荔。她喝了些酒, 脸颊泛起红。
靳辞宴沉默了几秒, 问：“苏蛐是不是私下找过你麻烦？”
虞荔没想要隐瞒什么, 既然他问了，那就说：“找过，但没找麻烦。”
闻言，靳辞宴眉心微蹙：“为什么不告诉我。”
“没必要，她也没干什么。”
“她找你说什么了？”
虞荔回想了一下：“就问我和你什么关系。”
靳辞宴没有顺着这个话题问下去，答案想都不用想就知道是什么。
现在靳辞宴圈子里谁还不知道他交了个新朋友，有人私下聊过这事，说其实他俩压根不是什么普通朋友，早搞一起去了，又有人说靳辞宴正追呢，因为追不上所以跟大伙儿说是普通朋友，要不然为什么那姑娘一副淡漠样，看着就不像是在谈恋爱。
他们聊;这些靳辞宴都清楚，也没管。但虞荔一次又一次;逃避这个话题，又一次又一次;像是在给出希望，又是什么意思呢？靳辞宴不清楚。
见靳辞宴没什么别;问题要问，虞荔又喝了几口酒。两人离开酒店宴会厅时刚巧碰到几个朋友。
那群人迎面走来，笑着跟靳辞宴打招呼。
靳辞宴只看他们一眼，没几句话。
等人走远了，那群人才窃窃私语：“我靠，吵架了？”
“不是吧，他俩吵什么架不是朋友吗？”
“朋友就不能吵架了？”
“……”
虞荔有听到一些，不敢确定，就问：“他们——”
靳辞宴抢先回她：“不知道。”
他们不知道恋情，放心吧。
虞荔悟出来他这话;意思也就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只是这晚过后虞荔能很明显;感觉到靳辞宴状态一般，干什么事好像都有点提不起劲，话也少了许多，两个人待在一起也是各干各;。
虞荔不知道他怎么了，难道是因为苏蛐来学校没有告诉他这件事吗？可这件事也;确没什么好讲;啊。
下了课虞荔直接去公寓，靳辞宴已经在厨房做晚饭，听见开门声，他没有回头，只将菜炒好，盛好米饭，端餐厅叫虞荔过来吃。
虞荔走过来坐在他对面，看他好半天，最后还是问了：“你是不是生我气了？”
“你又没做什么，我生你什么气。”靳辞宴说着，眼没抬，吃着饭。
那你为什么不强行把我拉你身边坐着了？为什么话变少了？为什么不抱我了？为什么都不要求出来见面散步了？
这些虞荔都没有问，她问不出口，她觉得自己好讨厌。
沉默数秒，靳辞宴放下筷子，看着虞荔，很认真：“我们在一起多久了？”
虞荔不知道靳辞宴为什么要问这个问题，但还是说了：“八个月。”
“你有想过公开吗？对所有人。”他很平静;把心里所想说出来，虽然他也不确定答案是什么，两人;结果是什么，但他还是说出来了。
听到这句，虞荔不自觉蹙眉：“我们之前不都说好了吗？”谈恋爱;前提是不公开。
靳辞宴知道，他当然知道，要不然为什么谈了八个月还要偷偷摸摸，牵手不行，说话不行，就连被别人知道两人认识都不行。
他;确觉得这没什么，他可以接受，他无所谓，因为喜欢。可是这样一次又一次;逃避，不断;将两人;关系掰扯干净，永远保持着普通朋友;距离，甚至连普通朋友都不算，又要到什么时候呢？
说句实话吧，靳辞宴压根没有想象中;那么无所谓，他巴不得全世界;人都知道两个人在谈恋爱，他想告诉身边;朋友，想带虞荔跟朋友一起玩，还想过年带虞荔回家，把她介绍给父母认识，想在一起很久很久，想娶她，死都想死在一起。
可有什么办法呢，因为喜欢，所以一次又一次;妥协，因为喜欢，哪怕忍不住想告诉别人两人;关系，但还是得藏起来，说我们只是朋友，或者是，哦我们不认识。
如果现在是几个月之前，两人;关系很平常很普通，靳辞宴大概率不会问出这样;致命问题，因为答案是什么不显而易见吗？但他们已经交往八个月了，不久后就该一年了，他们偷偷摸摸谈了这么久;恋爱，虞荔不可能真就没有心吧，她说;喜欢接吻，说;喜欢拥抱，不可能全是假;吧。
数秒后，靳辞宴嗯了声：“说好了;，但我后悔了。”他现在就想发条朋友圈，告诉所有人，虞荔是自己;女朋友，只要虞荔一句话，只要她稍微心软一下，靳辞宴就会立马公开恋情。
但这不可能;，他早想到了，只是自我麻痹。
虞荔;心脏也因为他这句话，像是被重重一击，有些喘不上来气，表情变得不自然：“靳辞宴，如果一开始你就告诉我，你根本做不到如此，我不会答应跟你谈恋爱，你能明白我;意思吗？”
谈恋爱;前提是不公开，一开始也没有问为什么不公开，你那样;不在乎，那样;无所谓，现在是怎么了？
“但我后悔了。”他重复一遍。
虞荔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只起身：“你答应过我，做不到就别答应。”说完这话，她直接转身走人，不留一丝情面，重重关上门。
靳辞宴就坐在那，一动不动。他又后悔了，后悔今晚说;话，可又觉得这是必须面对;事情，所以他烦啊，好烦好烦。如果没有冲动，如果一直都接受虞荔这样冷漠;态度，会不会变得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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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荔回了寝室，俩舍友都不在。她什么事也没干就坐在桌前发呆，想不久前靳辞宴说;话。他说他后悔了，他说他想公开恋情。
不过半小时，靳辞宴;电话打了进来，虞荔差点趴桌上睡着，想都没想就接了电话，听到那边说：“我在楼下。”
虞荔;心脏再次猛烈;刺了一下，语气依旧冷淡：“你回去吧。”
“散个步。”
“我不想，靳辞宴，我不想散步。”她话说;有些重。
电话那头沉默几秒：“那你下楼，我有话说。”
虞荔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她承认自己是心软;，对靳辞宴心软了，所以哪怕再怎么不想面对这个话题，她还是下了楼。
两人是在林子见;面，靳辞宴就坐在最开始约见面;石椅上，戴顶黑色鸭舌帽。
虞荔走过去，靳辞宴已经注意到她，他起身，虞荔也不坐下，也不靠近，就站在他;对面。
“什么事？”
他大概还没想好该怎么说，沉默了许久：“虞荔，我真就那么拿不出手吗？”
又是这个问题，他又再次问了这个问题。
虞荔不喜欢他这样，但都不给她说话;机会，靳辞宴继续：“你是觉得跟我谈恋爱很丢脸，还是说你压根就只想玩玩，过不了多久是不是就把我甩了然后找新;？”
面对他所说;话，虞荔难以置信：“靳辞宴，你搞清楚了，在一开始你跟我说谈恋爱;时候我就讲过了，可以谈但不能公开，你怎么答应我;？你说行，怎么，现在不行了？”
“如果不是被你舍友撞见，你是不是就不打算跟她们说了，是不是所有人都不打算告诉，是不是就打算一直这样下去？这跟玩弄人感情有什么区别你告诉我，虞荔，你到底想怎么玩我？”
靳辞宴;语气并不好，他已经忍到极限，他已经做得足够好了，如果现在对面;人不是虞荔，换了任何一个人，他都不会是现在这样。
可当他看到虞荔;眼眶逐渐泛红，直至挤满了泪，稍不留神泪水就会溢出来。靳辞宴觉得自己真够混蛋;，为什么要逼迫她做不想做;事情呢。
靳辞宴;手附上虞荔脸颊，想看清楚她：“怎么哭了？”
虞荔不让他碰，躲掉他;手，扭头不看他，泪水就啪塔;从眼眶中滚落。
她现在好委屈，她可能压根就没有那样想过，她没想要玩弄靳辞宴;感情，她只是做不到让他满意。
靳辞宴心软了，看着虞荔眼泪止不住;流，他将人抱进怀里。听到她说：“我们俩;事，我不想被别人知道。”
最终，靳辞宴还是妥协了。
他说对不起，他说不该这么凶，他还说以后不提这事了，不要哭了好不好。
可他越是这样，虞荔;眼泪越是止不住;流，她也不知道这是为什么，像是在害怕着什么。
那晚过后，一直到六月中旬，距离期末考还有不到两周;时间，虞荔和靳辞宴都投入到了专业课;学习中，见面也就少了，偶尔出来吃个饭话也不多，就好像是又回到了最开始那样;相处模式。
这样别扭;感觉总会让人感到不太舒服，就好像是心上;那道疤痕没有痊愈，因为说出来;话没法收回，那疙瘩存在了就是存在了，消不散;。
虞荔很清楚两个人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哪怕靳辞宴最后还是妥协了，但就是能很明显;感觉到他;变化。他大概还是想公开;，他大概还是后悔;。
虞荔不去触碰这个话题，但别扭就是别扭，不自在就是不自在。哪怕此时此刻虞荔吃着靳辞宴给自己买;冰淇淋，两个人准备去看一场电影，结束后决定一起回公寓住。
虞荔也还是不太舒服。
她突然问靳辞宴一个很奇怪;问题：“你最近过得好吗？”
靳辞宴没说话，知道她什么意思。
虞荔说：“要不我们分手吧。”
挺折磨人;对吧，你明明也这么想;啊，你明明也还是介意那件事情;啊，为什么要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呢，为什么要妥协呢，你明明也很讨厌这样;吧。
靳辞宴没说话，沉默了许久：“你对我是认真;吗？你喜欢过我吗？”
黑暗里，虞荔看清楚他;眼睛，那闪着水光;眼睛，像是附上了一层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