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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此物最相思(1 / 1)

“我知道现在说这些话,未免不合时宜,”凌无非微微低头,想了一会儿,又继续说道,“可我不愿见你如此,尤其想到你姐姐说过的话……你性子刚烈,绝无可能向洛掌门低头,若往后只能在这扇门后了此残生,我定会拼尽全力把你带走。”

说完这话,他忽觉胸腔中,那颗心跳动的速度牵动着浑身经脉发出颤响,一直延伸到耳边。

“我竟不知,相识不过数月,却能让你待我如此……”沈星遥笑中带苦,眼中却不自觉流露出欣慰。

“星遥,”凌无非双手扶门,目光透过门缝,注视着她,认真说道,“我不想令你只身犯险,只想尽我所能,护你周全。起初是我不曾察觉,如今想来,从在渝州第一回见你开始,你对我而言,所存在的意义,便与旁人都不同了。”

沈星遥听着这话,唇瓣微微动了动,只觉周遭风声渐微,隐隐约约,好似可以听见他的呼吸随着语调多了一丝局促与不安。

她欣然而笑,将手掌侧了过来,顺着两侧铁门之间狭小的缝隙,缓缓向外探去。凌无非见状,似有所悟,从另一头也将手伸了进来。二人指尖相触,虽都冰凉无比,却流淌出莫名的暖意。

“凌无非,我……很感激你能待我如此,”沈星遥莞尔,笑容充满欣慰,“若你我还能再有以后,你践行你的承诺,我也必不会辜负。只是……若我因身世所累,余生不能与你相伴,你也要珍重自己,不要有任何差池。”

“亦既见止,我心则夷。”凌无非坦然道。

沈星遥闻言,唇角扬起欣然笑意。她满心欢喜,听着风吹过那白玉铃铛的轻灵声响,纵使身处严寒禁地,心底却是一派光风霁月,日朗天青。

昆仑山上,落雪纷飞,轻如絮,凉如玉。

沈兰瑛跪在大殿之内。洛寒衣正坐在她跟前的寒玉圈椅上,神情冷峻。

“你是说,那两个人是你带回来的?”洛寒衣道,“你也愿意领一切责罚?”

“只要掌门能够饶恕星遥,弟子愿领责罚。”沈兰瑛道。

“好。”洛寒衣从屋角木架上取下竹杖,走到沈兰瑛跟前,高举竹杖,沉声喝问道,“我再问你一次,你可愿意受罚?”

“我愿意。”沈兰瑛道。

洛寒衣不言,挥杖便打。沈兰瑛也紧紧闭上了双眼,等待着暴风雨的到来。

然而就在竹杖离她后背仅余一寸时,洛寒衣握杖的手却忽然停住,随即扬手将竹杖掷在地上。

沈兰瑛听见竹杖落地的闷响,不禁愣住,睁大双眼回头问道:“掌门您……”

洛寒衣不言,只是负手背过身去。

就在这时,一名弟子匆匆走进大殿来报,说是苏棠音与顾晴熹二人前来求见。洛寒衣本欲拒绝,却见苏棠音已推开门前试图拦阻的年轻弟子,闯了进来。

“你果然在这儿。”顾晴熹跟在苏棠音身后进门,瞧见沈兰瑛,不禁摇了摇头。

“你想劝我放人?”洛寒衣瞥了苏棠音一眼,淡淡说道。

“不,我只是来告诉你,方才我已去过禁地,将我所知实情,尽数相告。”苏棠音道。

“你说什么?”洛寒衣大惊失色,“你什么都说了?”

“事到如今,不说实话,你以为,还有什么理由能让她放弃执念?”苏棠音道,“从她三年前主动叛出师门的那天起,便注定迟早会有一日,要走到今天这个局面。”

“苏师伯,你们在说什么?”沈兰瑛不明就里,连忙起身问道,“您说的,是什么实情?”

“你不必知道。”苏棠音并未看她,而是继续对洛寒衣道,“寒衣,星遥未来如何那是她自己的命,我们没人可以替她做主。阿月为她付出了这么多心力,可不是为了让她被你困在这一隅之地,了此残生。就为了那些没有真凭实据的猜测,你便要毁了这孩子一生吗?”

“晴熹恳请掌门三思。”顾晴熹躬身请求道,“阿月不在的这些年里,有我同芳姑教导,道义情理,她无一不懂,也从未因私情逾矩,既心念向善,我想无论如何也不至于……”

“你不必说了。”洛寒衣冷哼一声,道,“阿音,在这件事上,你可真是步步紧逼啊……”

“若是掌门师妹觉得,无任何凭据也可任意杀人伤人,倒也还有一个法子。”苏棠音道。

“你先斩后奏之前,就已明了我绝无理由杀她!”洛寒衣震怒,“说到底,不过是在逼我就范。”

“那么掌门师妹打算如何做?”苏棠音直视她双目,不慌不忙道。

“苏师伯……”沈兰瑛余光瞥见洛寒衣的神情,便知放人有望,不禁向前迈出一步。

“钥匙就在床后第三个暗格的盒子里。”洛寒衣无力瘫坐在那张寒玉椅上,“自己去拿。”

沈兰瑛看了看苏棠音,又看了一眼顾晴熹,得二人眼神示意,便立刻跑去床头,依照洛寒衣所说的话,找出一只锦盒打开,果然看见其中躺着一把形状复杂的钥匙。

留下闭目无言的洛寒衣,三人先后走出了大殿。顾晴熹停下脚步,道:“你们先去吧,我还有件东西要交给星遥。现在便去拿。”

沈兰瑛飞快点了点头,目送她走远,紧紧握住手心的钥匙,朝着禁地方向,一路狂奔而去。

苏棠音看着她的背影,摇头轻叹一声,不紧不慢跟了上去。

沈兰瑛带着钥匙,欣喜若狂奔往禁地。她见凌无非站在门前,先是露出诧异,却又很快回过神来,上前将钥匙插入锁孔,打开了那把铁索。

二人一左一右将铁门拉开。沈兰瑛一见沈星遥,心中难免激动,便即上前挽起她的手,道:“你的手……怎么这么凉?”

“只有你一个人吗?”凌无非话音刚落,便瞧见苏棠音远远走来,不由问道,“洛掌门答应放人了?”

“她不想答应,却没有第二种选择。”苏棠音看了一眼沈兰瑛,又转向沈星遥,道,“你便没有话想对她说吗?有些事,应当由你亲口交代才妥当。”

沈星遥有所会意,当即挣开沈兰瑛的手,道:姐姐,你已照顾了我很多年,往后,你便只需安心留在山上,做你想做的事,不用太挂念我。”

“我知道你不打算回来,可我也不想一直留在山上。”沈兰瑛握紧她的手,道,“让我同你一起走吧。”

“可是姐姐……”沈星遥略一迟疑,还是推开了她的手,郑重说道,“你我之间,并无血缘,着实不必为我劳心费力。”

“你说什么?”沈兰瑛大惊失色。半晌,她方明白过来,回头对苏棠音问道,“苏师伯,这便是所谓的实情吗?”

苏棠音不言。

“你不是为了我才活在这世上,”沈星遥双手按在兰瑛肩头,道,“娘教给过我,我这一生,不论想做什么,只要不伤人,不害人,便尽可大胆去做。这话不止是我要记住,包括你,也需得知道。你答应我,从此刻起,你所做的每一个决定,都只能是为了你自己。”

“星遥,你……”沈兰瑛从未见过她如此沉重的神情,忽地便怔住了。

“你还得答应我一件事。”苏棠音忽然开口。

“我知道,”沈星遥道,“阿菀的事,我定会查个水落石出。”

“不,对她如今而言,忘了一切,反是好事。”苏棠音道,“我要你一生一世,都莫再与她有任何往来。”苏棠音道。

沈星遥闻言一愣,然而转念一想,立刻便明白过来。

天玄教旧址的一切,本与徐菀无关,如果她记得,反不是好事。

沈兰瑛静静看着沈星遥,不知何时泪已盈眶。她静静跟在三人身后走出禁地,一抬眼却望见顾晴熹拿着一只锦盒快步走来。

“师父?”沈星遥一愣。

“拿着它。”顾晴熹走到沈星遥跟前停下,将那只锦盒递到她眼前,“这是阿月留给你的信物,你带着它,便能找到故人。”

沈星遥点头,从顾晴熹手里接过那只锦盒打开,只见其中躺着一枚瓦钮鸡血石朱文方印,上边刻着“长幸”二字。

“是吉语章,”沈星遥道,“这枚印章能代表什么?”

“阿月说,这是一位叫唐阅微的女侠送给她的,”顾晴熹道,“或许找到此人,对你寻找身世能够有所帮助。”

“多谢师父。”沈星遥收起印章,躬身致谢。

“凌少侠,”顾晴熹望向凌无非,道,“你今日肯为了星遥闯我琼山派山门,这份恩义,我们都会记得。但愿等她身世揭开的那一日,你也仍旧能够如此待她,坚定不移。”

“顾尊师的话,晚辈自会记在心里。”凌无非眼神笃定。

几人到了山门前,朱碧已陪同江澜在那接应。沈兰瑛自知今日一别,便是山高水远,再无相会之日,心中悲郁难平,只能强压下心绪,背过身去。

沈星遥留意到此,却未多言,而是兀自转身,一步步走向不远处的山门。凌无非见状,拍了拍江澜的肩,随即便跟了上去。

“告辞告辞。”江澜拱手笑着对送行的几人说道,“今日叨扰,难得各位不胜其烦相助,他日若有机会,定有答谢。”言罢,回头瞥了一眼已走远的沈、凌二人,迈开大步追了上去。

沈兰瑛终于忍不住回头,透过朦胧的泪眼,眼睁睁看着三人的背影消失在冰天雪地之中。

日光照亮山巅白雪,也照亮了沈兰瑛的眸子里莹莹闪烁的泪光,一如三年前那一天,她也只能无力地看着自己眼中唯一的亲人离自己远去,而她,却什么也做不了。

等到三人走出山门外很远,沈星遥忽然停下脚步,回眸望向琼山派所在的方向,这才发现那些高大的建筑,已被高耸入云的雪峰遮挡了大半,只剩微渺的一抹红色角落,忽的便愣了,沉默良久,唇角浮起一丝苦笑。

“什么都不告诉她,会不会太不公平了?”江澜问道,“就连阿碧和双双都知道了,为何……”

“我娘至死都在守护这个秘密,也正是因此,让她寸步难行,”沈星遥道,“朱师姐与双双与我牵系不深,就算知道些什么,也不会被我拖累,可是姐姐却不一样……她是娘亲在这世上唯一的血脉,我又怎能让她受累?”沈星遥苦笑摇头。

“那个徐姑娘,多半也是为了调查你的身世才下山的吧?”江澜又问。

沈星遥点了点头,道:“你们在这呆得太久了,山上风大,未必扛得了多久,有什么话,还是等下山再说吧。”

三人一齐下了山,来到镇子里住下,打点整理过后,用过晚饭,便各自回了房去。

沈星遥坐在屋内,呆呆望着屋角,回想着白日里发生的那些事。自有记忆以来,她便随着师长住在昆仑山上,往事一幕幕如走马观花一般,在她脑中回溯,既真实,又虚妄,几番起落,一切竟好似大梦一般,而她自己,却又像是从未入过梦中的人,与那虚幻、真实,通通割裂,也不知到底属于哪个世界。

却在这时,沈星遥忽然听见有人敲门,上前拉开房门一看,却见凌无非站在门外,不由一愣:“没休息吗?我刚才让伙计炖了姜汤给你送去,你可喝了?”

“不妨事,金陵也有严冬,也会下雪,不过吹了些冷风,哪会这么容易倒下?”凌无非微笑道,“何况,有件东西还忘了给你。”言罢,便从怀中掏出了那两串由蛇结系在一起的白玉铃铛,递给沈星遥。

沈星遥微笑接过,仔细打量一番,拆开上端蛇结,用两根丝线分别系住一串,一串递给他,一串则握在手心,对他笑道:“往后这就是信物,见到它,便如见到彼此。只不过,你要想好,倘若我真是天玄教余孽,你还会愿意陪在我身边吗?”

“你心思纯良,绝非他们所认为的那般,”凌无非道,“所以不论你是什么身份,我待你之心,都会一如既往,绝无改变。”

“那好,我们都记住今天的话,千万别忘了。”沈星遥展颜一笑,伸手环拥在他腰身,侧脸倚靠在他胸口。凌无非也缓缓伸手,将她环拥。

这一刻,朗月秋风,花颤鸟鸣,皆是一片祥和。萦绕在少女心头的怅然与失落,也都一扫而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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