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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七章 春风拂月渡(1 / 1)

江家主仆二人,马不停蹄地行了几个时辰的路,已然到了深夜。然而四下仍是野地,不见村落。

江澜口渴已极,便打马停下,走到河边,掬水洗了把脸,又喝了几抔,这才起身回头,却不见了齐羽的踪迹。

“齐羽!”江澜一面上前牵起缰绳,一面左右张望,寻找齐羽的身影,却忽然听到一阵尖锐的声响从耳边擦过。

她松开缰绳,向后疾退,定睛一看,恰见一枚短箭擦过马儿鼻尖,径自钉入一旁老树的躯干内。

马儿受了惊,当即后退几步,抬起前蹄发出一声长嘶。

“谁?”江澜高喊一声,却见黑暗之中,接连蹿出数道人影,将她团团围住,不禁嗤笑道,“谁啊?同我来这套?一个个还蒙着脸,怎么,是得了麻风,见不得光吗?”言罢,反手取下腰间佩剑,挺刺而出。

这些蒙面人来势汹汹,身手也不弱,路数瞧着极野,既不像从金陵而来,也不似浔阳那头白云楼里的功夫。

江澜与他们斗了几个回合,仍旧未见齐羽出现,心中隐隐觉出异样,便问道:“你们几个,可是从浔阳来的?刚才与我同行的那个人呢?是你们绑了他,还是……”

“话还不少。”领头的蒙面人冷笑道,“你便放心去吧,这里可没有你的帮手!”

“哦?”江澜立刻会意,当下冷哼一声,道,“都这么说了,我要能放心,不成了傻子?”言罢,手中剑势又多了几分凌厉。

这帮人的目的,显然是要取她性命。江澜知道问不出什么,手下便也不再留情。

她想着自己势单力薄,以一敌多极易落于下风,便尽可能以脱身为先,于是一面抵挡着从四面八方砍来的兵器,一面尝试靠近自己骑来的那匹马。

谁曾想,这意图却被那领头人看穿,一刀个开她剑势后,振臂射出一枚短箭,正中那匹马的屁股。

马儿吃痛,抬起蹄子便要踢人。江澜见势不妙,便待抢上前去,却忽觉右肩传来剧痛,低头一看,却见肩头已被一柄窄而狭长的薄刀刺穿,刀锋透骨而出。

再抬头时,马儿已然扬长而去。

“王八蛋!”江澜大骂一声,身关一拧,强忍着疼痛疾退数步,令那薄刀脱离身体,随即将剑换至左手,向前横扫开去,一连逼退数人。

面对多个高手,她本就势单力薄,难以应付,加上右肩受伤,左手也不是惯常用剑的手,是以才过了七八招,右臂便又多了几道伤口,深可见骨。

“你们到底是什么来路?”江澜咬紧牙关,被迫退至河边,眼见脱身不得,一心只想死个明白,当即纵步一跃,去揭那领头之人的面纱,与此同时,离她最近的那个蒙面人也抢上前来,一剑刺出,刚好刺中她右胸。

她的手也刚好触及那人脸上方巾,于是想也不想,一把扯了下来。然而她还没来得及看清那人面貌,胸前便又挨了一掌,当即向后栽倒下去,重重跌入水中。

江澜水性本不差,奈何左臂与右肩都有刀口,难以使劲,虽尽力拍水游离险境,却因失血过多,意识越发模糊,直到昏厥过去。

由于天色太晚,那些蒙面人不知水下情形,一个个推搡半天,都不肯下水去寻,却在这时,一阵马蹄声伴随着人声传了过来,领头那人耳力了得,一下子便听出了凌无非的声音。

“都这么晚了,也没看见有人露宿的痕迹,恐怕是一直都在赶路。”

“如此说来,江州那头情形不对?”沈星遥道,“怎么偏偏是在这时候……”

被扯掉面巾的那人听到这番对话,蹙眉想了想,便即对随行之人一挥手,道:“别惹麻烦,先走!”言罢,便带着一队人马,迅速撤退。

“那边好像有声音。”沈星遥久居山中,对一些极容易被风声掩盖的碎响极为敏锐。

她不会骑马,与凌无非同在一骑之上,听见这声响,便推了推他,随后赶去河边,瞧见一地狼藉,便忙下了马,掏出火折吹亮,往地上一照,瞧见好几摊血迹,便对凌无非招手,道,“你快过来看,这里有血!”

凌无非蹙眉,即刻下马上前查看,见那血迹一直延伸到河边,不由大惊:“落水了?”

“这里……怎么两匹马的去向不同?”沈星遥将火折移向马蹄印延伸开去的方向,道,“还有很多足印……他们被人围住了?”

“江澜水性很好,那个齐羽也不会差到哪去。”凌无非回身与她一同查看马蹄,摇头说道,“只有几个足印像是她的,其他……都像是围困她的人。”

“所以说……齐羽没有帮她?他不是江楼主的贴身护卫吗?”沈星遥惊道。

“难说。”凌无非摇头,“只能沿着河水流向去找,但愿她平安无事……”说着,便拉着沈星遥,往河水下游方向寻去。

长夜无尽,星斗高悬,二人沿着河岸寻了一路,都未找见江澜的踪迹。凌无非越寻越觉渺茫,心中绝望不已,直到筋疲力竭,方瘫坐在草地上,不住喘息。

“怎么会这样呢……白天还是意气风发,夜里便遇上这样的事。”沈星遥跪坐在河边,低头嗅了嗅,道,“刚才沿途过来都有血腥味,可到这里便淡了。”

“河水都是活的,一个人的血,就算流干了又能有多少?”凌无非摇头叹道,“找不到的。”

“早知如此,一开始就该跟着她。”沈星遥懊恼不已。

“谁能想到,江楼主的贴身护卫也能是个叛徒。”凌无非闭目,深吸一口气道。

“可就这样放弃了吗?”沈星遥眉头紧锁,“就没有别的办法?”

凌无非摇摇头,道:“往好了想,不管是死了还是昏厥,都会浮到水面上来。”

“死……这也算是往好了想?”沈星瞪大了眼睛。

“现在也没别的办法,只能等天亮。”凌无非满面愁云不散,却偏偏无计可施。

沈星遥咬咬牙,却不肯死心,又沿着来时的路重新查看了一遍,来回折腾半天,仍旧没有结果。她疲惫至极,背靠着一棵老树树干,抬头看着黑漆漆的天色,不知不觉便睡了过去。

林间缭绕的云雾,在日头初升时散开。黎明的晓光照亮天地,红光入水,映得水色也如天光一般,耀眼灼目。微凉的风一阵阵吹来,穿林打叶,发出细碎的沙沙声。就在这沙沙声里,隐隐传来一阵歌谣,是再寻常不过的山间小调。歌声清朗悠扬,越发清晰,响彻林樾。

哼着歌谣的少年背着柴刀,走到河边,正待解下腰间竹筒取水,却看见不远处的草丛里趴着个人,于是走近把那人翻了过来,才发现是个女子,眉目娟秀,左臂、右肩与胸口都受了刀伤,染红了大半边衣衫。他下意识退了两步,想了想还是蹲下身去探她鼻息,隐约觉得还有些气息,便取下柴刀插在腰间,将她背了起来,沿着来时的路,往林深处走去。

山回路转,周遭忽然又起了雾。少年居住的小木屋在一片云雾笼罩下,蓦地便添了几分神秘的气息。

他把女子背回房里,安放在木床上,见她衣衫湿透,便又探了探她额头,不禁叹了口气,自言自语道:“衣裳都湿了,迟早要染风寒,一会儿发起热来更是麻烦……可我要是给她换衣裳,岂非坏了她名节?这可怎么办……”他伸手挠了挠头,想了一会儿,还是从屋角的箱子里翻出一套女子的衣裳放在床边,又找出一罐金疮药和两卷纱布,搬了张凳子坐在床边,对那昏迷的女子道,“对不起啊姑娘,事从权宜,你的性命要紧。你若在意名节,我也一定会负责到底的。”说完这话,又犹豫了片刻,这才伸手解开她腋下衣带。

这女子自然便是江澜。她昨夜负伤落水,拼着仅存的气力游出一段路,又在水中昏迷,渐渐浮上水面漂流。由于河水宽阔,才会与沿河寻人的沈、凌二人失之交臂,快到清晨才被流水冲上另一边的河岸。她从小就爱到处乱窜,又一直习武,身子骨很是结实,经过这么长时间的折腾,也没因伤或是受寒而发热,只是睡了很长时间,直到傍晚才转醒。

江澜扶着昏昏沉沉的脑袋,艰难坐起,扫视了一眼昏暗的木屋,目光不觉转向窗外。山间的黄昏,天光与云堆叠,晚霞聚不到一处,被浓云分割成一条条,一片片,由深到浅蔓延,直到天尽头,又氤氲开来,散成一片昏黑。

屋后的炊烟不知何时飘了过来。江澜不自觉吸了吸鼻子,腹里馋虫也闹腾了起来:“好香啊!”

“你醒啦!”端着饭菜的少年经过床前,两眼与她对视,立刻发出欣喜的光,随即小跑上前推门,走进屋来,将饭菜端到床前,腼腆笑道,“我看姐姐衣着不俗,应是大户人家的姑娘,这山里没什么好吃的,只能请你将就了。”

“衣着?”江澜这才回过味来,低头看了一眼身上的粗布麻衫,又抬眼问道,“是你给我换了衣裳?”

“对不起对不起。”少年连忙放下饭菜,双手合十连连躬身致歉,“我知道男女授受不亲,可你衣裳都湿了,而且,伤口也需要包扎,只好找了一身我娘年轻时候的衣裳换给你。我真的没有冒犯之意,实在是……”

“我没怪你,你别这么害怕。”江澜笑道,“事从权宜,换谁都会这么做的。我还得谢谢你救了我呢。”

“可是……我看过了姐姐的身子,一定要负责任的。”少年小声道。

“这样啊?那你以后就跟着我吧。”江澜腹中饥饿,也顾不得礼数,顺手便端起了饭菜。

“真的吗?”少年道。

“不……我开玩笑的,”江澜见他如此认真,扒了一口饭后,连忙腾出拿筷子的手摇了摇,咀嚼着饭粒,含混说道,“这种事情,我又不在意,看一眼还能少块肉不成?”

说完,她咽下嘴里的饭,对少年问道:“你一口一个姐姐,看起来年纪是比我小些,今年几岁了?”

“再过小半年,就满十七了。”少年认真道,“姐姐要是不喜欢我这么叫,我也可以改口的。我叫云轩,姐姐你呢?”

“十七岁?那么,你是乙巳年生?”江澜若有所思,“比我师弟还小两岁,是该叫声姐姐。”

“那……我就不改口了?”云轩笑道。

“随你,”江澜笑道,“我姓江,单名一个澜字。往后我便唤你阿轩,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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