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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落月夜沉沉(1 / 1)

徐承志恍惚回过神来,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便往后退了一步,佯装无事发生,淡淡笑道:“来看看你。方才你在园子里摔倒,我想问问,可需要我去唤医师来看看?”

“不用!”凌无非断然拒绝,顺手扯过一块毛巾盖在肩头,道,“我没病,徐公子请回吧。”

“既然如此,那便不打扰你。”徐承志微笑道,“好好休息。”说完这话,方转身走出澡堂,双手在身后带上了门。

凌无非见他离开,脑中不觉发出“嗡”响,想到方才睁眼所见之景,浑身汗毛也一齐倒竖了起来。

他不敢多想,连谁也不擦便翻出木桶,一把抓过衣裳匆匆穿上,回房取了啸月便夺路而逃,然而一走出大门,却看见两名穿着红叶山庄亲随衣衫的人迎面走了过来,只得迅速退回院里。

凌无非呆立在原地,足有一盏茶的工夫,脑子里都是一片空白。等到回过神来仔细一想,还是叹了口气,转身回到小院,锁上了门。

可他哪里知道,就在他转身走开的一刹,沈星遥恰好跟踪着那两名亲随,从徐家宅邸门前经过。

凌无非双手抱着脑袋,坐在桌旁,反复回想着这几天的经历,心中愈觉可笑。

他本以为借招工之名,在此暂避追杀,便能安然熬过这段散毒的日子。然而屋漏偏逢连夜雨,本以为可以帮他躲过一劫的安生之地,竟是虎穴狼巢,藏着一位有断袖之癖的公子哥。

偏偏如今的他不能动用武功,与寻常人无异。若这徐承志是个女子,还能勉强应付躲避,可对方却是个正值壮年的男人,手下还有一众家仆随从,他已是这般落拓之状,又该如何应对才好?

想着这些,凌无非愈觉焦头烂额,这般内外交困的情形,他还从来没有遇上过。碰巧这样的事还隐晦得很,难以向人求助。除非天降神兵,否则除了成日装病躲在房里闭门不出,恐怕再也没有第二个法子。

他想了想,决定还是先离开这是非之地,再做其他设想,于是上前拉开门栓。可还没来得及开门,便瞧见房门被人从外推开,定睛一看,却是春草带着两名身形健壮的家仆站在门外。

“这是……”凌无非本能后退两步。

两名家仆什么话也没说,当即便冲进屋来,一左一右将他胳膊按在身后,押出房门。

“夫人说,今日在园子里丢了条璎珞,怀疑有人手脚不干净。”春草说道。

“这么蹩脚的借口也想得出来?”凌无非见自己横竖也逃不掉,索性开腔嘲讽道。

春草白了一眼,也不多言,直接命那两名家仆从小院后门把人押去主人房前,一把推进房内,便狠狠关上了房门。

凌无非听着摔门声,不自觉打了个哆嗦,扭头一看,却见徐夫人正穿着一件素色深衣坐在镜前,将头上的首饰一件件取下放在妆奁旁。他咬紧牙根,什么话也不说,转身就去拉门,却发现房门已经从外边上了锁,便只好作罢,颓然垂下双肩。

“你识文断字,气度不凡,本不该同那些短工混在一块儿。”徐夫人一面解着发髻,一面说道。

“夫人还关心这个?”凌无非头也不回,淡淡说道,“招工的契约上并未说明像我这样的人不得进入贵府。您是不是管得太宽了?”

“不是我管得宽,是你太过引人注目了。”徐夫人道,“‘夜来风雨,葬楚宫倾国。’后面一句是什么?”

“忘了。”凌无非道,“夫人不是要找璎珞吗?何故问我诗词?”

“钗钿堕处遗香泽,乱点桃蹊,轻翻柳陌。多情为谁追惜?但蜂媒蝶使,时叩窗隔。”徐夫人解散发髻,捋了捋鬓边青丝,道,“我这朵蔷薇,锁在深墙高院里久了。就盼能遇上蜂蝶,陪我解闷。”

“在下已有婚约在身,不是夫人要的狂蜂浪蝶。恐怕要让您失望了。”凌无非始终背对着徐夫人,一动也不动。

“有婚约又如何?我又不要什么天长地久。”徐夫人起身,缓步踱至他身后,道,“徐承志娶我之前,便已在家中豢养娈童。就连新婚之夜也不肯碰我。我在这里,实在寂寞得很,只想有个瞧着顺眼的男人来陪陪我,让我能有个一儿半女,聊以慰藉,这一点小事,你也不肯吗?”说着,便要去挽凌无非的手。

凌无非一个激灵,反手一把将她推开,随即快步躲到一旁,仍旧背对着她,道:“夫人找错人了。”

徐夫人见他这般,忽然掩口大笑起来:“我只见过女人为了未来的丈夫守身如玉,还是头一回见男人如此。你竟是这样的人?那得是怎样一个天仙啊?能让你为她如此?”

“与此无关。”凌无非道,“夫人若是没丢东西,还请放我离开。”

“放你?好啊。”徐夫人见他迟迟不肯转身,便径自走到他面前,正视他双目,眼含媚色,道,“你好好考虑我方才说的话,只要你肯答应,完事我便放你走。”

“夫人您就这么喜欢强迫别人吗?”凌无非双手环臂,摇头嗤笑一声,目光与她对视,沉下脸色,一字一句说道,“我已说得很清楚,我对夫人您没有兴趣。”

“还真是软硬不吃啊。”徐夫人说完这话,脸色立刻沉了下来。

她退到门边,双手击掌,不一会儿,房门便被人推开,春草带着方才那两名家仆先后走了进来。凌无非瞥了一眼那两名家仆满脸的横肉,不自觉退后一步,双掌藏于身后,暗自尝试运气,然而连试三次,都以失败告终。

“你说错了一句话,我乐游盈从来就不喜欢强迫别人。”徐夫人目光冷如冰锥,“有些人,既然手脚不干净,又不肯把偷走的东西交还回来,我便只好给他一个教训。”说着,便对春草使了个眼色。

“夫人说我偷盗,可有证据?”凌无非质问她道。

“还要什么证据?今日下午在夫人身旁,举止失仪的只有你一个!”春草说着,立刻命令两名家仆将他拿下,押到屏风之后。

凌无非见此间三面环墙,越发不明就里。就在这个时候,春草走到一面墙边,蹲身在正下方的石砖上连敲五下,那面墙竟以正中为轴,旋转打开,成了一道门。

凌无非大惊,还没缓过神来,便被推进了门内,抬眼一看,才发觉此处陈设,竟与屏风外的那间屋子一模一样。紧随其后,乐游盈与春草也一先一后走了进来。

“把他绑起来。”乐游盈漫不经心道。

两名家仆点头应声,找了根绳索,将凌无非按在一张椅子上,五花大绑起来,随后便遵照春草的指示,与她一道退了出去,并关上石门。

“又耍什么花样?”凌无非微微蹙眉,冷眼一瞥乐游盈,不屑说道。

“现在,你改变想法了吗?”乐游盈在他对面坐下,眼色狡黠。

“夫人,”凌无非淡淡说道,“两条腿的男人满大街都是,您为何非要找上我?”

“因为你是他看上的人。”乐游盈目光骤冷。

凌无非听到这话,目光倏地一紧。

“你来的第一日,他就在门外偷窥你沐浴。”乐游盈单手托腮望他,恍惚陷入回忆,“姓徐的就好这一口,英武阳刚的男人不爱,偏喜欢像你这样,长得像个丫头片子的。”

“我相貌有何问题吗?”凌无非蹙眉。

“他是不是说过,你长得像一个贺秉文的人?”乐游盈面露嘲讽之色,道,“他每遇上一个瞧得上的男人,就爱这么说。那个贺秉文,十五岁被他看中,被他养在小楼里,日日欢好,在我嫁过来之前,便是如此。”

凌无非听到这话,不自觉屏住呼吸。

“新婚之夜,他也不给我颜面,住在那小楼里,与贺秉文在一起。”乐游盈道,“我才知道自己嫁了个什么样的人……断袖、龙阳之癖……这都不重要。可我是他的妻子啊!就算他可怜我,也该让我有个孩子,让我在这深宅大院里有个依靠。可他偏偏不愿意!”

说着,她顿了顿,盯住凌无非双眸,又继续说道:“你能想到吗?我二十八了,整整嫁过来十一年,还是玉女之身!我连男人是个什么滋味,都不知道……那一天,我趁他出门打点生意,闯入小楼,质问贺秉文,问他什么时候可以把我丈夫还给我。我动手打他,骂他,拿着他们厮混的证据,告诉他,若他还是如此肆意妄为,我就跑遍徐家的每一家商户,告诉所有人,他们眼中温润如玉的徐公子,背地里就是个喜欢男人的夯货!贺秉文那个窝囊废,竟然禁不住我的吓唬,自己跑上楼顶跳了下去,当场就死了……”话到此处,她的眼中流露出大仇得报的快意。

“从那以后,徐承志看上的每一个男人,都有贺秉文的影子。”乐游盈道,“他更不爱搭理我,我也想通了。反正这丑事不能说出去,他也不敢休妻,那我不如就比他更放纵。后来他带男人回来,我便去挑拨戏弄,我要他的男人,也成为我的。”

凌无非听到此处,顿觉恶寒:“你不嫌脏吗?”

“脏?”乐游盈嗤笑道,“再脏,也没有徐承志脏!”

说着,她看了看自己的手,道:“可我第一次做这种事,毫无经验,还没得手就被他发现了。哦,对了,我那天才终于知道,原来徐承志还有些见不得人的癖好,那幢小楼里,什么工具都有,鞭、锁、绳子,匕首……他喜欢刺激,更见不得我染指他的男人,当天晚上就把那个男人虐待至死。从那以后我便知道,只要他不快乐,我便快乐。他带回的男人我都要调戏一番,然后瞪着他亲手把那些人都杀了!”

凌无非不自觉倒吸一口凉气,发出嘶的一声。

“可到了后来,我觉得这么做,也没什么意思。”乐游盈失落道,“我还是什么都没有……我不能这么下去,再过几年,我便真的要老了,我得有个孩子,得有个依靠。徐承志算什么东西?我能指望他吗?”

凌无非下意识用足尖摩擦地面,使身下的椅子往后挪开,竭尽所能离这个疯女人更远一些。

“终于有一天,你来了。”乐游盈望着他,吃吃笑道,“这次可不一样,你是我先看中的人。他还没得到你。我的机会,终于来了。我知道,他就喜欢你这样的男人。可我不能让他如愿。这一次,我一定要抢在他前头,明白吗?”

凌无非张了张口,却不知能说些什么。这夫妇二人的疯狂,已远远超出他的想象。他对这两人而言,就是一件战利品,毫无自我可言。

他突然觉得,行走江湖多年,所见过的任何一件怪事,都没有眼前这一桩来得诡异。

“你现在明白了?”乐游盈站起身来,走向他道,“要是没明白,我就等你想明白。”

凌无非环视一眼屋内,尝试解开绳索,却发现是个死结,便好似泄了气似的垂下胳膊。

他掐算时日,想着从逃离云梦山那天算起,直到今日,只过了不到半个月,指望七日醉的毒性立刻散去恐怕只能是妄想,可要是就如此屈服,却不免觉得恶心。于是思索一番,冲乐游盈道:“夫人可知,男欢女爱,需两情相悦,方得长久?”

“两情相悦?”乐游盈轻笑,“你不是才告诉我说,已有婚约在身吗?”

“夫人不是也说从未见过男人守身如玉吗?”凌无非唇角微挑,“世人总说男人多情,在下自然也无法免俗。夫人年岁虽长于我,却也风韵犹存。”

他说着这些违心的话,自己亦觉反胃,却还是尽力保持着镇定:“不瞒夫人您说,在下前些日子受了点伤,尚未痊愈,即便勉强自己,恐怕也很难让夫人满意。”

“受伤?”乐游盈咯咯笑道,“所以方才说了那么些好听的话,都是为了拖延时间,敷衍我?”

“当然不是。”凌无非笑道,“夫人既然乐意,我又有何好推脱的?我身上的确有伤,夫人大可挽起我的袖子检查。”

“那我就当你说真的。”乐游盈走到他跟前,双手扶在双膝,俯身低头看他。她的脸靠他极近,鼻尖几乎快要碰到,她注视他双目,媚眼如丝,呢喃问道,“那你告诉我,想要我怎么做?”

“夫人如此热情,在下不胜惶恐,还请多给些时日。”凌无非道,“我既已在这里,自然跑不掉,夫人又何须担心?”

“那我就等着,看你究竟还有什么花招。”乐游盈说着便即走到一旁的屏风前,将屏风推开,走到角落,不知推动了哪处机关。只见又一堵石墙在二人眼前打开,内里竟又是一间一模一样的卧房。

凌无非瞧着此景,不禁瞪大双眼。他只听闻过帝王之家设多间相同寝宫以防刺杀,却没想到小小的一个徐宅,也有如此洞天。

“我也不怕你有别的花样。”乐游盈款款走到他跟前,道,“你就好好在这呆着,直到想通为止。”

“当然。”凌无非勉强笑了笑,按下心中隐忧,对她问道,“夫人能给我杯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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