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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城郭一时非(1 / 1)

“不好,他来了,”江毓眉心一紧,对凌无非道,“你快走。”

凌无非一言不发,纵步飞身跃上屋梁藏身,再低头一看,江明已推门进屋,站在江毓跟前,看着他眼前摊开的纸张,故作疑惑之状,问道:“大哥,你这是在干什么?打算写信求救吗?”

“你将我软禁在此,还不许我习字静心?”江毓旁若无人似的墨着墨,道。

“原来是习字,”江明双手负后,绕至他身旁,凑到纸张旁,道,“大哥不介意我也看看吧?”

江毓不言,只是拿起笔,在纸上写下几行字,走笔龙蛇,尽显洒脱。江明站在一旁,一面看着他写,一面将纸上的字念了出来:“贤者不得行道,不肖者得行无道……大哥,您这话,是想对谁说呢?”

“谁读得懂,便是对谁说。”江毓放下笔,道。

“大哥的字,是越发不如从前了。”江明拿起笔,在同一张纸的角落里,写下一行小字——毁生于嫉,嫉生于不胜。写完后,江明放下笔,对江毓说道:“差点忘了正事,小弟今日来见大哥,是有喜事相告。”

“是吗?”江毓波澜不惊,“是何喜事?”

“澜儿的下落,我已找到了,且派了人去接应,”江明说道,“正是当年,在齐羽之后入门的那位……叫什么……霍汶。”

江毓听罢,神情仍旧未有分毫变化:“那就劳烦二弟,早日把那丫头接回来。”

“这可是你说的,”江明指着他,不住摇晃手指,笑得十分得意,“那小弟自当遵命,早日让你们父女团聚。”说着,便即拂袖出门,大笑着扬长而去。

门外看守的部下上前锁紧房门,退回院中。江毓静立屋内,听着江明的笑声渐渐消失,缓缓闭上双目,露出痛苦的神色。

“伯父。”凌无非听到江明走远,方从梁上跃下,走到他身后,道,“您别着急,夜间行路走不了多远,他此刻来同您说,想必那霍汶明日才会启程。到时我便去跟着他,把师姐找回来。”

“可你既要送信,又要寻澜儿,如何办得到啊?”江毓问道。

“不难,等我找到师姐,回头再逐一召集各个分舵,当不会误事。”凌无非道。

“也好……”江毓沉思许久,方点了点头,拿起了笔,简短书写了几封密函,写明收信之人姓名后,一一封好交给凌无非,道,“还有件事,老夫之所以会落得如此,全是因齐羽背叛而起,若不能好生料理他,只怕还有后患。”

“明白。”凌无非点头,转身翻窗而出,循来路而回,一路疾纵,回到沈星遥落脚的城隍庙里。沈星遥本坐在庙前石阶上,一见他进门,即刻迎上前来,问道:“怎么样了?”

“齐羽叛变,联合江明把江伯父软禁,”凌无非道,“先前江澜因为我的事,负气离家,如今江明已找到她的下落,派了另一个叛徒霍汶前去迎接,想必是要一网打尽。”

说着,他便亮出怀中信函,对沈星遥道:“我本是想帮江伯父把密函送去尚不知情的几处分舵,但如今江明要对师姐下手,只能先去跟踪那个接应之人,回头再联络各个分舵。”

“可等那个时候,形势又有变化呢?”沈星遥略一思索,摇头道,“我不认得霍汶,无法追踪,但我可以替你去送信啊。”

“你去?”凌无非飞快摇头,道,“万一他们到时见了你,也同那些门派一般,将你视为妖女,岂不是……”

“他们认的是密令,是江楼主的笔迹,我并不必现身,只消把信送到就好。”沈星遥道,“你还是把各个分舵的位置告诉我,分头行事更为妥当。更何况对我来说,长久留在同一个地方,反而更加危险,不是吗?”

凌无非听罢,沉默良久,却不言语。

“你不是才同我说,不会仗着这十几年的阅历牵制我吗?”沈星遥撇了撇嘴,故作嗔态,背过身去,“原来都只是哄我的。”

“我没有,”凌无非见她不悦,连忙搂过她道,“我不是那个意思,只是……好吧,那就按你说的办。”

沈星遥莞尔一笑,从他手里将那些信函都接了过来,逐一扫了一眼信封上的名字,方揣入怀中。

“不过说好了,除了此时意外,别给任何人对付你的机会,”凌无非眼中仍有忧色,“办完事后,就立刻回浔阳来。”

“知道啦。”沈星遥掩口一笑,回身一点他胸口,轻轻推了推,道,“比我师父还啰嗦。”说着,便即转身走回庙中。

沈星遥熟知气象方位,只看凌无非用树杈在土地上简单画出地图方向,便很快将几个分舵的位置熟记于胸,天刚蒙蒙亮,便与他分头启程。凌无非则跟踪霍汶出了浔阳城,一路直到黄州。

秋风吹动起食肆门前的幡旗,发出猎猎声响。

江澜窝在茶坊内,探头看着门外清朗的碧空,眉心拧成一团。起初她从浔阳离开,在金陵逗留些许时日后,本无所事事,一路北行,可也不知怎的,走得越远,却越是心慌,思来想去还是折了回来,到了黄州以后,离浔阳渐近,心下只觉烦躁不安,又不想走远,又不愿回家,便像个懈怠拉磨的驴儿似的,成日懒懒散散,不管往哪看,都觉得脑子里装着一团乱麻。

“姐姐,我看你最近心情都很差。”云轩斟满一盏果饮,推至她跟前,道,“你是不是……心里想着要回浔阳,又拉不下面子?”

江澜听到这话,立刻盯住他,道:“都这么明显了吗?你也看出来了?”

“我……我只是随便猜猜,姐姐你别恼我。”云轩如同做错事的孩子,赶忙给端起桌上的茶点,递给她道。

“我不是那个意思。”江澜坐正身子,朝他凑近,小声说道,“我就是想着,我也没做错什么,就这么回去,不道歉吧,不好意思在家呆着。但道歉吧……我又咽不下这口气,你说我爹他一个人吧,又没续弦,又没其他儿女,这一个人呆在家里,万一江明又惹出点什么幺蛾子,还没人商量……我这实在是……”

“其实……我觉得江楼主他性情仁厚,未必会在意这件事。”云轩想了想道,“你要是想回去,他定也是欢喜的。”

“这不一样,”江澜摆摆手道,“原则就是原则,他处事方式有问题,该争的还是得争,我就担心,这一回去又吵起来……哎……真是难办得很啊……”

她说着说着,突然又泄了气,抱着身旁窗格发起了呆,突然瞥见窗外不远处有个青年男子朝这走来,仔细一瞧,还是张熟脸,便即伸长胳膊,招了招手,朝那人喊到:“阿汶!”

霍汶闻声扭头,一见是江澜,立刻露出喜色,大步走进食肆,来到她跟前。

“你怎么到黄州来了?”江澜冲他招招手,道,“来来,坐。”

“少主,”霍汶走到她跟前,神色凝重道,“我来黄州,正是来找您的。”

“出什么事了?”江澜的笑容僵在了脸上。

“江明私下召集几处分舵策反,如今已软禁了楼主,属下特地前来,就是想请少主您回去,主持大局。”霍汶说道。

“你没胡说八道吧?”江澜扶着桌面站起身道,“他几时得的这些威望?我怎不知道?”

“他安插了许多眼线,就等着找到机会,趁虚而入。”霍汶认真道,“其中就包括……上回叛变的齐羽。”

“怎么又是他?狗东西。”江澜拍案道,“他现在在哪?”

“他如今不在浔阳,正走往各地分舵,四处游说。”霍汶摆出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少主若再不出面,事情便更加一发不可收拾了。”

“等我找到他,一定把他碎尸万段。”江澜咬牙切齿道。

“属下听候少主差遣。”霍汶躬身拱手。

“那你告诉我,他现在往哪去了?你又是怎么跑出来的?”江澜说道。

“属下假意投靠,这才……”

“姐姐,”云轩忽然指向食肆大门,打断霍汶的话,道,“你看那是谁?”

江澜顺着他所指方向望去,看着那正走进大门的黄衫少年,不禁愣住。

眼前的人,不是凌无非,还会是谁?

她大喜过望,当即奔上前去,拉过他的胳膊,前看后看,左右打量:“我还以为你死了呢,真没想到……不错不错,哎?不是听说断了腿吗?走两步我看看……”

“你才断了腿呢!”凌无非甩开她的手,白了她一眼道,“有点盼我好的样子吗?”

“这不是以为……”江澜说到一半,忽然回过味来,点点头,若有所思道,“毕竟没有亲眼所见,不能轻信他们的话……哎呀,反正活着就是好事。”说着,便即拉着他走霍汶与云轩二人身旁。

凌无非瞥了一眼霍汶,见他目有讶异,却不说话,只是冲他笑了笑。

“刚听霍汶说,我家里出了点事,”江澜说道,“也来不及叙旧了,我得回去一趟,等等……怎么就你一个人?”

“我一个人……有什么问题吗?”凌无非对霍汶存有戒心,自然不会将沈星遥下落相告。

“算了,不说这个。”江澜坐回原位,冲霍汶招了招手,道,“你先坐下,详细同我说说,如今背叛我爹的,都有哪些人?”

霍汶正待开口,却被凌无非打断:“江澜,你说你家中出了事,是怎么回事?”

他听出事情与他所料想的不同,便未告知来意,而是明知故问,好探听霍汶的说法。

“江明策反,齐羽从旁相助,如今大半分舵,都已背叛楼主,转投江明。”霍汶说道,“楼主也被软禁,困在房中不得脱身。”

“哦?既然情势如此危急,那你又是怎么逃出来报信的?”凌无非问道。

“我是因为假意投靠了他,这才有机会来找少主。”霍汶认真说道。

凌无非闻言点头,若有所思。

霍汶所言,真假不论,但既然他已把话说到这个份上,自己也不便多说什么,只能继续听他说下去,再分辨此人究竟是人是鬼。

“那如今背叛我爹的,究竟有哪些分舵?我还有可信之人吗?”江澜问道。

“袁州荆昭霓、信州卞经纶、饶州百里兴,还有宿松县的梁徂徕皆已投靠江明。”霍汶说道,“从黄州出城往南行,过几个县城便是蕲州,少主,我们……”

“信州那么远的地方都能听见风声,怎么蕲州的游舵主还不早些赶去浔阳,施以援手?”凌无非再次打断他的话,见他扭头盯住自己,便又笑道,“我就随便说说,不必放在心上。”

“也有道理,若是蕲州已叛,你的消息不全,就这么去了,岂不是自投罗网吗?”江澜道。

“少主若不放心的话……我们为何不去唐年县?”霍汶想了想,道,“那儿离得远,齐羽一时半会儿还到不了。”

“那好吧。”江澜说着,转向凌无非道,“那老弟,你的事我可管不了了,往后再有机会,一定……”

“不必,我同你们去吧。”凌无非道,“横竖也无事可做,不如帮帮你。”

“啊?”江澜不由得张大了嘴,“你……你现在到底是……”

“我就是特地找你们来了。”凌无非从怀中掏出一只青玉方盒,递给云轩。

“这是何物?”云轩不解道。

“有些人消息灵通,说我被单誉一剑射断了右腿。”凌无非瞥了一眼江澜,打趣说道,“还好命大,活了下来,得高人赐药,不至于变成瘸子。我记得云轩你的左手一直未能痊愈,这个,你刚好用得上。”

“这……”云轩感激不已,“多谢。”

“不必谢我。”凌无非展颜,将药盒塞入他手心,道,“只是,要用这药,你还得吃点苦头。你与我不同,受伤不久便得了灵药,可及时将碎骨接上。如今你左手断骨都已长合,须得重新掰断方可用药,也可以说,当初的断骨之痛,你还得再受一次。”

“那不是很痛?”江澜看了一眼不知所措的云轩,道,“还是过段时日,安定下来再说吧。”

凌无非点了点头,随即扭头瞥了一眼霍汶,笑而不语,心想这厮倒是比齐羽高明,说话半神半假,专把人往陷阱里引,将叛变分舵,与未叛的分舵对调,若不是自己从江毓那里得到了确切的消息与密令,只怕真的会上钩。

可惜密令不在手中,他也实在没有证据能够揭穿霍汶,未免给此人留下辩白的机会,只好见招拆招,静候对方下一步的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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