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6 章(1 / 1)

忽然一声巨响,两人都吓一跳,浅浅睡着的卓彻也被吓醒,赶紧钻进娘亲的怀抱里。

“彻儿不怕,有娘亲在,没事的。”王婉儿搂紧儿子安抚着,声音也有些颤抖。

外面嘈杂的人声,传到这里已经听不清在吵什么。

卓彻小声问道:“爹爹去哪里了?”

“爹爹军中有事,子峻哥哥在呢,不怕的昂。”

府上年轻力壮的都往前门赶,砸门的声音渐渐小些。

她抱着儿子躲在床边靠着,云屏守着房门,手里还是方才在柴房煎药时随手顺来的擀面杖。

嘈杂的声音也小下来,王婉儿还是有些不放心,叫云屏去把主屋的几盏灯灭了。她带着儿子下床穿上鞋,挨着把屋里屋外的灯都吹灭。

卓彻住的小院连着主屋的卧房,再往里走还有个间隙,一边是院墙,一边是房屋外墙。紧紧一尺的距离,里面杂草丛生。若不是那日卓彻顽皮,跟子峻捉迷藏躲到这里,王婉儿还不知道有这么个地方。

她和云屏身子还算纤瘦,带着卓彻应该能躲进去。

小院的灯吹灭,周围一片漆黑,可云屏已经去了多时不见回来,心里甚是焦急。卓彻拉着娘亲的手,不敢出一点动静。

王婉儿一手牵着儿子,两只手心里全是汗,也不敢松开半分,摸着黑悄悄来到主屋院子。

这里灯也全灭了,但就是不见云屏的身影,黑乎乎的一片有些瘆人,王婉儿心都提到嗓子眼了,但她强作镇定,因为身边还有一个四岁的儿子。

母子俩靠着墙边走,王婉儿在黑暗中不时小声喊着云屏,但依然得不到回音。

走到厅堂大门前,仿佛看到屋中地上躺着一个人,仔细一看像是云屏,连门进屋去。刚踏进厅堂门槛走两步,只觉得后脑勺重重一击,随后两眼一黑,在卓彻两声“阿娘”中昏倒过去。

……

子峻死守前门,心里还奇怪,来这么几个月陇阳城一直很太平,这是从哪里来的一帮贼寇?怕不是见着卓昱带走大量兵力,下山来搜刮一番?

砸门僵持一刻钟的功夫声音缓下来,没多会儿天空中不知谁放了一发鸣镝,门外的人策马离去。

等人都走远,子峻开了一道门缝看,心中甚是不解。

县丞大人也带着衙差赶过来,黑头灰脸的模样,要不是一身官服,子峻还认不出来。愣了愣躬身行礼问候:“张大人,您这是?”

张县丞抖了抖身上的灰:“今夜县衙里不知哪里起的一星火,因是在柴房,又是夜里没人的时候,火势大起来灭不住。紧赶着救火,这不有听说驻军府上有贼寇,又带着人过来看看。夫人和小公子可还好?”

子峻刚要开口,听到后面传来月生的惊呼声:“表公子!大奶奶和公子不见了!”

随即赶到后院,这里除了被打晕在地上的云屏,找不到王婉儿和卓彻。回想刚才的一声鸣镝,子峻顿感大事不妙。

张县丞一边喘着粗气往外走,一边大喊道:“封城!快快封城!把四个门都给本官堵死了!”

走出府门,一位衙差来报:“大人,南门外有贼寇炮火攻城,里边还有几个黑衣人,想要杀出城去。”

子峻骑上旁边一匹马,扬鞭往南门赶,还没到又听到南边炮火声小了,北门上想起击鼓声,随即见官兵们都往北门跑。

下来一打听,南边贼寇撤了,城中那几个黑衣人已不知去向。

心里顿然慌乱无神,无奈跟着往北门去。原来是有一行黑衣人,趁着大多数官兵都往南门去,驾着一辆马车硬闯北门离去。

张县丞听到这个消息双腿发软,哭丧道:“夫人和公子丢了,该如何跟卓将军交代哟!”

子峻伫立在原地久久没缓过神来,直到张县丞在一旁喊了他几声,随即尤其上马,朝着锦川的方向去。

-

不知过去多久,王婉儿昏迷中听到急急的马蹄和车轱辘声,还有卓彻轻轻的抽泣声。

睁开眼还觉得有些头晕,缓过来发现她和儿子都被绑在一辆马车上,卓彻哭得极小声,旁边还有两个蒙面的黑衣人。

王婉儿手被绑着,吃力地坐起身来往儿子身边靠,下巴轻轻抵着他的额头。

安抚一阵后,试探问道:“这是带我们去哪儿?若是为钱财,我给你们便是,何必多此一举?”

话就要说完,一把剑抵上脖子:“把嘴闭上,老实点儿!”

卓彻在娘亲怀里吓得一抖,抽泣声变大一下随后又压下去,王婉儿心疼不已,看来在她醒来之前必定被他们恐吓过的。

又过了一个时辰,马车驶进一座城门,王婉儿透过风吹起的帐子看出去。由于天黑看不清城墙上的地名,到时看清关卡边旗帜上有“西威”二字。脑子顿时一片空白,眼神中透着一股绝望。

马车停在元帅府门前,母子俩被押下马车。卓彻依旧小声抽泣着,可怜的双手被比他手指还粗的麻绳捆着。

王婉儿对领头的黑衣人乞求道:“能不能……把孩子的手放开,我在这里他不会跑。”

那黑衣人犹豫了一下,给卓彻松绑,白嫩的手腕被勒出几道血红的印记,王婉儿看了忍不住哽咽,但话到嘴边又憋了回去。

她还在心疼儿子中,黑衣人又赶紧将他们往里面赶。

穿过一座座小院,他们被关进一间宽敞的房间的,门外几个士兵站岗,黑衣人给王婉儿松绑后,出去将门关上。

王婉儿赶紧蹲下身来查看儿子的伤口,这勒痕还有破口的,王婉儿心里像是被刀扎一般的疼。

卓彻小声哭诉道:“娘亲,彻儿好痛,手手好痛啊。”

这一哭,王婉儿心里更难受,给他吹了吹伤口,一把将儿子抱入怀中安抚道:“彻儿乖,爹爹回来救我们的,不哭了昂。”

她嘴里这么劝着儿子,实际内心很清楚,她自己都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卓昱怎么知道他们如今在哪里?

或许是哭久了,卓彻又喊口渴。

桌案上有水壶,但是王婉儿不敢让他喝:“彻儿忍一忍,先坐着歇会儿吧。”

她把卓彻抱到木椅上坐着,在这个房间里四处摸索,发现窗户都封得死死的,只一个门进出,还有六个人把守着。

找不出任何可脱身的机会,王婉儿坐下来冥思,这时卓彻也有些犯困,抱着儿子在软榻上歇息。

天亮后,屋内灯烛燃尽,听到有人开门的声音,王婉儿立马警觉起来,不自觉的将儿子抱紧。

房门打开,几个侍女端来热汤面,还有米粥肉饼,还把桌上的水壶换了。动作麻利如行云流水,王婉儿站起身的功夫,饭菜摆好那几个人就退出去,什么话也没说,关上房门随后又是上锁的声响。

卓彻揉了揉眼睛:“娘亲,我饿了……”

这时王婉儿肚子也咕咕响,她不知到底是何人抓他们母子来这里,心里能猜到是谁,但她希望自己的猜测是错的。

犹豫再三后,带着卓彻来到桌边。总这么下去不是办法,若是抓他们的人一直不现身,不吃东西会饿死。

拔下头上的银簪子挨个试毒,还有水壶里的水,也是自己先喝,觉得没有异常再给儿子喝。

卓彻乖乖啃着肉饼,还问道:“娘,爹爹什么时候来?”

王婉儿一直想着要怎么逃出去,双眼有些无神,迟疑了下浅笑道:“别急,他会来的……”

她心里很清楚,这只不过是安慰孩子的话罢了。昨晚被押进来的时候,天色太黑记得不清路,但是从大门到这间屋子,也走了一盏茶的功夫,路上随处可见三五个成群的巡逻士兵。

卓昱一时半会儿恐怕找不到他们,她带着年幼的卓彻,想要逃出这个地方,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此时她忽然有些想尽快见到绑架他们来这里的人……

半天过去,没有一个人来,中午几个侍女又来送饭,撤走早上的碗碟盘子。王婉儿逮着其中一个问道:“你们主人家是谁?为何把我们关来这里?”

那侍女只是匆匆摆上饭菜和水壶,并不理会王婉儿。

吃过午饭,王婉儿注意到卓彻手腕勒痕处有些脓水和脏痕。

到床榻上撕下一块棉布来,又沾上水壶里的热水,温柔轻声说道:“会有点疼,彻儿忍一忍。”

没有膏药,只能先给他清洗一下。卓彻疼得直哭,王婉儿也心疼得手抖。

伤口擦干净,王婉儿怀抱着儿子坐在椅子上,不停安慰着。听着卓彻的哭声,王婉儿心里也一阵阵难受,一下鼻酸,眼眶渐渐红起来。

不仅仅是因为孩子受伤,想到他们被关在这里,对出去的办法毫无思绪,王婉儿心慌意乱。若是她一个人,没有退路夜里倒是可以引火,大不了一死。可她还有儿子,不敢如此冒险。

母子俩抱头痛哭时,屋外忽然响起渐近急促的脚步声。

“将军——”

“把门打开。”

王婉儿屏住呼吸,听着这个声音确实有些耳熟。怀里的卓彻听见有人开门,也止住了哭泣,害怕的缩在她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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