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 章(1 / 1)

房门瞬间被踹开,王婉儿根本没来记得反应,面部迎面受到重击,脑子嗡嗡响,脑门儿鼻子一阵阵的疼。

场面一时混乱,三人上去搀扶击倒在地的婉儿。

杜南秋忙拿帕子去捂婉儿的鼻子,肖大婶关切之余一头还埋怨儿子怎么这么大力。

虎子自己平日虽然青一块儿子一块儿受伤了也算稀疏平常,但这是个娇滴滴的小丫头啊,还是他儿时日日呵护陪伴的妹妹。

小丫头哭得撕心裂肺,他的心里也一阵阵揪着疼。

他想帮忙做点什么,但似乎无从下手。

道歉的话对于此刻的婉儿仿佛也听不进去,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肖大婶嫌他笨手笨脚,嚷道:“快去叫三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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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子拉着三郎跑回家,涂药过程中,婉儿一直在问鸡啄的伤口能不能好?何时能好?会不会留疤?一点点印子都不能留那种……

三郎叹声慢慢说道:“你还关心那口子,过两日你这整张脸都是乌青乌青的了……”

啊?

才被杜南秋哄好没多久,听着三郎的话眼泪又滚滚欲出,一脸的呆滞绝望。

肖大婶拍了下三郎,急道:“都什么时候你还逗妹妹玩儿呢!”

三郎淡淡笑道:“这脸被撞了会有淤青,我去给你抓几副药,还要记得上药,保你一个月之内恢复以前的模样。”

一个月……

还好这是在临安,卓昱又在南边打仗,他这场仗每个半年回不来。

等卓昱回来时,她还是以前的王婉儿。

这下婉儿安心多了,不过看着被啄伤的痕迹,心里焦急,希望它马上好起来。

执棋叫回画楼和云屏,此时婉儿额头已经肿起来了。

画楼赶紧让执棋去打深井的凉水来给婉儿冰敷,这是王妃教的法子,对于消肿很是管用。

三郎派人把婉儿的药送回来,肖大婶拿着到厨房准备熬药。

虎子跑了过来:“娘,我来熬吧。”

太阳打西边出来了?这小子平日厨房门都不进的,长这么大菜都没洗过,他还想熬药?

“去去去回屋歇着去,你来熬还不把药熬干了?”

此话一点不假,不过把婉儿伤成这样他什么也不能做,执意要亲自给婉儿熬药,求着肖大婶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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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婉儿虽然从小没了爹娘,但不管在临安还是京城,都有人疼她,一只娇养着。

她忍不了疼,冰敷上药时一个劲儿嚷嚷喊疼。

杜南秋一直在旁边安慰让她忍忍很快就好。

一顿折腾下来,外面天色渐暗。

下午被鸡群疯扑,一身的鸡毛,头发凌乱。

表姨给她梳头时,问道:“表姨,大哥哥的婚宴还没到,您怎么提前来了?”

“想早点看你,我就跟着你表姨父下临安来了。”

表姨父刚升苏州同知,近些日子公务繁忙,怎么下来这么早?

问起来杜南秋一声叹,道:“苏州有一批军粮要送往闽南去,巡抚大人让他押送到临安。”

“闽南的军粮怎么送到临安来了?”

“还说呢!从年前诏安开战一来,大大小小押了三回军粮过去。前几次都在半道上让人劫了,咱们江浙的确富庶,但粮食也不是天上掉下来,土里一夜就长出来的。听说诏安派了队军马正在路上,亲自到临安来押送。这不江浙一带的储粮,都送到临安来了嘛!”

“什么人如此放肆,军粮也敢劫?”

“这不是打仗嘛,去年闽南又闹饥荒,这一路不管是难民还是山贼,看见粮车就抢啊!唉……在那些人眼里,抢军粮是死罪,没有粮食一家老小也会饿死,倒不如搏一搏。反正抢的人多了,总不能把他们全定死罪不是?”

“去年饥荒,朝廷不是播了大笔的钱粮吗?怎还会这样?”

杜南秋悠悠道:“你呀在京城王府里金尊玉贵养着,丫鬟婆子伺候着,哪知百姓的疾苦?朝廷的确放了钱粮,可到难民手里那点儿根本救不了急,甚至有偏远的村落一粒米都没有。”

难怪大哥哥的婚期推至端午后去了,这几日在昌化忙着筹粮。

梳完头杜南秋让婉儿对着镜子看看怎么样。

她如今哪还有心思管这个,额头上的包越来越大,三郎还说等两日着整张脸都会变青,这还怎么见人呐?

又看了看腮边的红印,喃喃道:“表姨……这个真的不会留下疤吗?”

“你被门撞成这样不觉得疼?反倒这么担心那个小小的划痕?”

王婉儿撑起下巴,懒懒回道:“卓昱哥哥喜欢好看的姑娘,我脸上不能留疤!”

岂有此理?杜南秋拍桌道:“他敢?你这么好的姑娘他再上哪儿找第二个去?若是因为这个就嫌你,表姨帮你理论讨公道!”

小丫头挂着一脸愁容,她向来活泼俏皮,没想到对这事这么在意。

“我跟你说昂,卓昱要是因为这事不跟你结亲,那正好说明此人不堪托付,不嫁也罢!让王爷王妃再给你物色一个更好的,比卓昱还好,气死他!王爷王妃不帮你找,表姨给你找个如意郎君。”

婉儿听后小嘴儿一翘,仰身躺在床榻上。

“我不要。”

“怎么你就非卓昱不可?”

王婉儿不说话,这也表示默认了。

杜南秋附和安慰道:“好好好就嫁你卓昱哥哥,你这脸我看没什么大碍,三郎医术高明你又不是不知道。再有我看卓昱这孩子一表人才为人正直不阿,对你也算千依百顺言听计从了,怎么在你嘴里成了以色视人的家伙了?”

“哪有百依百顺言听计从?您不知道,他平日看着对任何人的都冷淡,不靠近任何姑娘,但是他要跟袁雅芙说话同行。”

明眼人都看得出卓昱对婉儿的心思,杜南秋也不例外。

每年总有一两次上京看婉儿,卓昱跟前跟后几乎形影不离。

小时候觉得他俩一起玩关系好,如今都大了还这般,就算卓昱这小子心思藏得深那也是明摆的事了。

就王婉儿还傻乎乎的瞧不出来。

杜南秋疑惑问:“袁雅芙是谁?”

“那是京城的大才女,城靖侯的嫡长孙女,不仅貌比西施貂蝉,举止有礼娴雅,诗书词赋琴棋书画样样好。她和昱哥哥一个学堂,我总能看到他俩一块儿。你说昱哥哥不理会其他姑娘,可是要跟袁雅芙一块儿,是不是看上袁雅芙的才貌?”

“那你们还常常同处一个屋檐,王府学堂同进同出呢!”

“这不一样……我们从小就待一块儿的啊。”

听婉儿这么说似乎有些道理,杜南秋想了想又问道:“她都跟袁家大姑娘做些什么呀?”

“嗯……有一次书院诗会上,她俩得了男女组第一,散会后私下说了些什么我也不知道。还有一回他们一起上水房……还有还有,我听说袁雅芙送了昱哥哥荷包,不过我从没见他戴过,不知道是不是放他卧房里了……”

“就这些?都什么时候的事儿?你没问他么?”

婉儿摇头:“我凭什么问他?诗会在前年,水房荷包的事就在前两个月……”

两人在房中正聊着,这时听见门外画楼的声音。

“肖二爷,怎么不进去啊?”

画楼在厨房忙着晚膳,出来就看到虎子静静的立在院儿里。

虎子一手端着冒热气儿的药碗,看到画楼傻乎乎点头刀:“嗯,正要进去。”

他眼底透过几分落寞,叩了两下门走进去。

屋里昏黄的烛光,印着婉儿一片殷红的脸,刚擦了药更显得油光水面,红肿得像个大苹果。

“婉儿妹妹,实在对不住……”

他除了跟娘和四爷爷被打得求饶,似乎还没跟人服过软。

也不知如何跟小姑娘赔罪,婉儿五岁就离开临安了,家里一个老娘兄弟仨。

王婉儿在被门撞的那一刻的确很气,但她谁也不怨。

今日先是被鸡追,然后破了相,最后还被门砸一板子,怕是冲撞了什么东西……

“你又不是故意的,别放心上,三哥哥不是说很快就好了吗?”

“那妹妹多休息,我先过去了。”

虎子一脸凝重的走了,婉儿试试药温后双手捧着碗一鼓作气喝完。

喝药是难不了她的,以她多年喝药的经验,这药喝得越慢越苦。

桌上有云屏刚买回来的蜜饯,喝完立马塞一块在嘴里。

杜南秋看虎子萧条的背影,回过头问着:“你觉得虎子和卓昱,谁更好些?”

婉儿嚼着蜜饯,直言道:“都好啊。”

“怎么都好?若必须挑一个呢?”

王婉儿糊里糊涂:“挑?挑什么?”

心里在思量了一番,杜南秋一本正经问:“要是从虎子和卓昱中选一个做夫君,你选谁啊?”

表姨的问话越发不着边际了,问得婉儿一愣一愣。

“做夫君只能卓昱哥哥呀!”

“怎么你觉得虎子哥哥不好?”

“不是,那是哥哥呀……”

这话让杜南秋不由笑起来:“都不是你亲哥,平日你两个都喊哥哥,怎么一个能做夫君,一个只能做哥哥?”

小丫头自己也不知道为何,抛开上辈子那个恶魔不讲,说到夫君,她只能想到卓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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