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2 章(1 / 1)

王婉儿睡梦中低声喃喃,卓昱满心期待,将耳朵贴近,想听听她到底说什么。

刚凑近点,婉儿猛然睁开眼坐起来,一头扑进他怀中,侧脸贴着他的胸膛。

“卓昱你个混蛋!你要敢跟别人成亲,我跟你同归于尽,化成孤魂野鬼也绝不放过你!”

这娇滴滴的哭声,好熟悉的感觉。

卓昱僵硬的身子,心脏砰砰直跳。

她这是记起来了?

从她醒来后失忆,对自己的态度感觉跟以前都不一样了。

她只知道他是未来的夫君,对他俩以往的情意全无印象,有时显得很生分。

卓昱能感受到,倘若告诉她许配的其他人,她都会欣然接受,做个安心待嫁的女娇娘。

她一直都是活泼好动的,除了有时会因为记不起往事而苦恼,不过一转背又跟二郎三娘他们在院子里捉迷藏,玩的不亦乐乎。

卓昱每日都来找婉儿,哪怕白天有公事耽搁,晚间也会过来一趟。

所有人都在想法子帮婉儿找回记忆,就希望突然有一日过王府来,他能看到以前的婉儿。

他不由将怀中的人搂紧:“我发誓,不娶别人,只娶王婉儿。你要不是睡这么久,都已经入我卓家门了。”

王婉儿恍如噩梦初醒一般,泪水沾湿男人的襟衣,哭声让人心生怜爱。

不知哭了多久,最后不知不觉在卓昱怀中睡着。

卓昱出来时见陈眉、杜南秋和石慧莲在屋外石桌旁,三人笑得春风满脸,都知道婉儿已经记起来了。

面对长辈他洋溢的笑容里不免有些尴尬失色,吞吐道:“婉儿,她……她睡了。”

说完躬身行礼撒腿逃离。

陈眉进去看过,婉儿睡得挺香,心想总算不辜负卓昱天天陪着,终于恢复记忆了。

这下子就等着六月初七,卓家的大花轿上门迎亲。

-

午夜时分,昏暗中的睡颜眉心紧皱,面目狰狞。

马车里王婉儿被逼到角落,她拼命挣脱手上捆绑的绳子,手腕割出鲜红的勒痕。

身前男子肥耳阔面,两眼直辘辘,一副贪婪好色之相。

王婉儿嘴里喊破嗓子,只是这荒郊野外根本无人应。

“这富贵人家的小姐就是不一样,养得这样娇滴滴水灵灵的,来上路前先让爷快活快活!”

男子说着就朝角落里的王婉儿扑过来,那令人作恶的气息直冲婉儿面庞。

王婉儿惊慌失措,捆住的双手拼尽全力抵住压过来的身子,忽见眼移至下方,逮住机会用力抬脚。

男子疼得蜷身嗷嗷直叫,以防万一王婉儿站起来又补了一脚,赶紧趁机下马车。

下来的时候那男子躺着都还抓住婉儿一只脚,婉儿奋力挣扎,掉了一只鞋。

一只脚赤着跑在石土路道上,还一路试着解开绳子。

“臭丫头敢让老子断子绝孙,看我不好好收拾你!”

眼看那男子就要追上来,她倏然想起衣袖里的手铳,奈何手捆着根本拿不到。

不时往后看身后的恶徒,距离越来越近,忽然回望时一个不慎跌下崖。

落地那一刻后脑传来沉闷的撞击声,脑袋撞上石块,双眼渐渐暗去。

不知过了多久,她昏迷中闻到一股腥臭味,不时有似水状的东西滴到腮边,还听到起伏急促的呼吸声。

猛然睁开眼,眼前是一头恶狼,獠牙大口方寸距离。

她吓得神经紧绷不敢呼吸。

恶狼馋涎欲滴的面目,蓝色的双瞳幽冷阴森,獠牙伸向婉儿的脖子。

婉儿使出浑身解数抵住那血盆大口,这一刻她像变了个人似的,劲儿全都集在这双手上。

手劲儿与恶狼僵持,泪落两行低声抽噎,嘴里不由轻念道:“昱哥哥……”

她知道,一旦被咬住喉咙,再无回天之力。

恶狼几次咬喉没成功,最后嘴直接咬向婉儿的右侧腹。

一声惨绝人寰的叫声回荡在谷中。

她被咬住拖行,疼痛难忍再度昏过去。

片刻后她又醒来,忽觉这恶狼走路不对劲,看过去原来左右腿夹着一个陷阱铁器,还流着血。

王婉儿闭眸调整呼吸,将捆手的绳子伸向铁器锯齿。

她小心翼翼,轻轻地刮。

绳子断裂之际,恶狼回头,就要再次咬向婉儿时,一声砰响。

王婉儿掏出袖中的手铳,打向恶狼的腹部。

她疼得实在厉害,手抖有些打偏,弹药擦过恶狼的身体。

好在它被这一声巨响吓跑了。

狼走了,她死里逃生般如释重负,浑身剧痛,腰和头还在流血。

她想站起来,但经历生死搏斗已然精疲力竭。

闭上眼,耳朵隐约传来熟悉的呼唤声。

……

王婉儿噩梦中惊醒,一个个惊恐的画面仍留在脑海里。

湿润的双睫,大汗淋漓,泪水汗水模糊不清。

倏然一下寒颤,她紧绷着身子,缓缓下床。

昏暗里寻找火折子点燃一根蜡烛,明黄的烛光下一张木然失色的脸,寂静的房间里浅浅的抽噎声。

她秉着烛台,神色幽然,想起恶狼的利爪身子又抖了一下。

深吸一口气咬牙,慢慢走到铜镜前。

镜子里的人儿面色红润,她放松了点贴近铜镜仔细查看脸上和颈部有无伤口疤痕。

在她昏睡的日子,杜南秋每日亲自来给她上药擦脸,还有身上的疤痕。

肖三郎的药效好,这些浅伤一点痕迹都没有。

正当婉儿准备吹灯回到榻上,想起恶狼咬腹,还有这些日子沐浴时腰上那些暗赤色的疤痕。

她眼中透着紧张,难以置信。

颤抖着手伸进中衣内试探,触摸到一个个小疙瘩,眼眶里挤满了泪水。

轻轻撩起衣摆,铜镜里的腰上出现一块块小斑痕,暗红色的,像一个个小虫子。

其实杜南秋也在这上过药,不过这里的口子太深了,怎么也袪不掉。

王婉儿一阵眩晕,身体轻晃两下后双腿发软,瘫坐在地上。

烛台从手中滑落,蜡烛断裂滚到一旁。

她感觉到一种更窒息的疼,双手握成拳紧紧拉着中衣,掩盖住疤痕。

皱眉双眼紧闭,两三滴泪落下。

-

武棣巡夜,在房顶上看到一处屋子床上印着明黄的火光。

开始觉得是点的蜡烛,后来察觉不对劲,那光亮有些反常。

立即带人敲逐梦轩大门。

画楼起来时也是闻到一股烧焦的烟味,大门敲得太急先披上衣服去开门。

武棣:“婉姑娘在屋里做什么呢?”

画楼迷迷瞪瞪的还在嗅味道:“姑娘在睡觉……”

一转身看到婉儿屋里黄亮的明光,大惊失色:“姑娘!”

“快来人呐!婉姑娘房里着火啦!”

丫鬟小厮们赶来提水救火,武棣踹开房门一阵浓烟扑面而来。

还没等武棣进去救人,一个身影迅速从他身后窜进去。

片刻后虎子抱着婉儿出来,屋里的浓烟已经把婉儿熏倒。

火很快熄灭,婉儿床榻的帷帐还有衣杆上的衣裙已经烧成灰,床和桌子木凳烧也烧坏了些。

陈眉一听说婉儿房里失火了,披上外衣就冲过来了。

看了看屋子,让把婉儿带回自己房里。

纳兰闻染因为西北战事还未回房睡觉,正好先把婉儿带回房去。

……

夜半时陈眉被身边人吵醒。

婉儿睡梦中悸颤,惊醒来失声痛哭。

陈眉心疼得抱着婉儿:“怎么了?做噩梦了?”

她蜷成一小团,哭得撕心裂肺,全身都在颤抖。

什么样的噩梦会让她如此害怕惊恐?

陈眉越想越觉得不是噩梦那般简单,还有那一场火。

画楼和云屏都是一直伺候在她身边的,失火这等事从未发生过。

她想问些什么,但婉儿如此伤心的样子,她最终话到嘴边也没说出口。

想想还是等明日她情绪好些再问吧。

没多久婉儿睡着,但是还没等陈眉合眼,她又开始惊梦。

一晚上来来回回折腾了四五次,快天亮时喝了安神药才睡下。

-

次日。

卓昱忙完军务,回卓府给母亲请安。

还有三日就到初七了,凌书邺特送来贺礼。

说大婚当日人太多,不如今日先奉上。

卓昱好奇的打开盒子,里面两支精心雕制的玉簪,上面的云纹海棠巧夺天工。

簪尾半弧形,两支合在一起就是一个圆。

近几次凌家人过来窜门也少了,来也没见文氏,现今肚子太大身子不好挪动。

卓昱连声道谢,还有些迫不及待想带去给婉儿看。

任馨直道这小子沉不住气,成亲日子没几天了还想见婉儿,新婚夫妻成亲前还是别见面最好。何况这东西是送给他们的,婉儿迟早也看得到,不急于一时。

听了话卓昱将盒子小心收起来,试探道:“母亲,我今日就再去看婉儿一次,她昨日才恢复记忆,我想再去看看。”

他一双期待的眼神等着回答,任馨轻笑一扇子敲他的头:“去吧去吧,只这一次了啊。”

卓昱欢欢喜喜奔出门,先上蜜饯铺子买杏脯,路上又遇到那个卖烤红薯的老伯。

上次发生意外,婉儿没吃到心心念念的烤红薯,这次也给她带上,这小丫头肯定很高兴。

到陈南王府,下人们今日有些奇怪,看他的眼神有些异样。

逐梦轩里画楼和执棋带人收拾婉儿的屋子,从里面搬出一件件烧得黑一块瘸一块的桌椅木柜。

屋里的墙上一团团烧黑的痕迹,他心头一紧问道:“婉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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