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 稚野像个被撑到滚圆的水球, 灌的还温烫的热水,再多一句都可能濒临爆炸。 陆时慎也就适时收敛,将人按进书桌前。 原他不敢管, 很怕自己稍一靠近就会控制不住,做对不起芳姨和江叔的事情。 而以江家的条件,江稚野即便成绩 再差依旧能过上闲散富贵的生活,但既然诺诺从未带指引——爸爸全家学历最高的大学霸。 以他对江稚野的了解,对方没必要编造这方面的谎话欺骗孩,大概率对方真的发生转变,既然未的江稚野重新选择上这样一条路,现在的他自然帮他做到副其。 三个月的间,京大的确不及了, 但京大周围还许多不错的选择, 到候诺诺也跟他们一起去京市。 不仅他们父三人不用分开,如今江叔几乎将工作重心转移到京市, 离近他才好多了解。 毕竟诺诺自的那个未中, 相较于江稚野发生转变这一结果,他关注促使其发生的原因, 父俩这年一直别着股劲,在没诺诺这一外因素的介入的情况下,陆慎能想到的几种可能都不他想看到的。 江稚野气咻咻落座,不别的,他就想先看看大学神不真这个本事。 柯辰要求他三个月考二本, 江稚野都觉得痴人梦,陆慎竟然敢夸下海口三个月让他成学霸……这显然已经离谱到江稚野无法评价的程度。 如果陆慎做不到, 那他之前不要报酬那屁话就可恶了,本事达到趁机骚话算耍流|氓, 没本事硬吹夸下海口那就罪大恶极。 总归,他不真想学,他就抱着戳穿狗王八的心态试一节课。 以一坐下先将一旁的椅踢远,之前父崽上课的候就差叠一起了,和陆慎当然不能靠那么近。 陆慎没什么,正了正被踹偏的椅,在离着江稚野一臂远的位置坐下,面无表情地拿提前准备的核心题型集锦。 江稚野后靠进椅背,双手松垮抱胸,嘴角微撇一副不好惹的模样。 当然,心里这儿已经开骂了,看这无缝切换的狗东西! 前一刻还一脸饥|渴骚话,往书桌前一坐就一秒入戏,又端回毫无波澜的清冷学神。 瞧瞧啊,大学神戏多好啊,从小到大就靠这份演技拿下如今的好风评吧? 全南城或许夸张了,但江稚野知道但凡和陆慎交集的圈,除了他这个知道这狗人真面目的,其他可以全部零差评。 思及此,江稚野冷嗤了一声:“你这么演,还学什么习,干脆去娱乐圈当208w不钱快?”不急需脱贫致富么。 江稚野本意嘲讽,结果话音未落,陆慎停下手中的动作,抬起略病容但显得他仙容玉貌气质尘的一张脸。 黑眸淡淡扫向他,十分寻常地答道:“因的脑比脸值钱。” 江稚野:“……” 草! 这人好自恋啊!谁他长得值钱了!娱乐圈也不都长得帅的啊!但陆慎的脸……怎么不病死这孙啊! 江稚野深吸一口气,故意找茬道:“别磨叽,不能给补成大学霸么?今晚上完能提多少分?” 陆慎将手写题册推到江稚野身前,垂着眸淡声道:“五十分。” 江稚野暗靠一声:“你真敢吹啊,三个月岂不能考四千五百分往上?” 之前刺激狠了,陆慎也不在意江稚野闹几句脾气,抬眸朝他勾了勾唇,露一个温和的笑容。 因瞬息间表情突变,没由让江稚野想到冰消雪融,但这人的话却一点都不暖和:“你现在零基础,进步很明显,后面的涨幅自然降。” 江稚野不服气:“你才零基础!”他确吊车尾,但怎么也上了十几年学,零也太过分了吧?前几天他还翻看生物辅书认识很多基础知识呢! 陆慎抬了抬眼:“不然你做做看?” 江稚野这人绝对不能激,立即打起十二分精神拿起题册,不等读题先发现手里的厚厚一本竟然陆慎手写的! 他难以置信地往后翻,很快便确认从一页到最后一页,都写满了各种题目,包括一图表。 陆慎的手非常稳,画得跟印刷似的,文字部分的字迹也相当统一整齐,像故意选用的手写字体,但比市面上任何一种手写体都要工整好看。 江稚野在学习方面仅存的特长就遗传了亲妈的一手好字,所以小候也曾拿自己的长板去陆慎那边找存在感,事证明陆慎就个大变|态,这狗人就没短板。 他甚至在语文办公室罚站,不止一次听老师们谈论过,看到他的试卷,哪怕作文都忍不住想给满分,英语作文就不用了,陆慎很少不满分,展示墙上绝大多数范文都自陆慎之手。 江稚野不仅认得陆慎的字,还清楚他这字多值钱,去年的市状元自南高,毕业就和南城版社合了一本纯手写的状元笔记,初版就拿到了十万的稿酬。 这事丁毅告诉他的,他当还翻看了一眼,丁毅还好奇了一句:“以陆慎这种铁板钉钉的省状元,以及百年难遇的大学神身份,版社开价起码得翻倍吧?高中毕业一桶金……真想都不敢想……” 江稚野觉得陆慎脑比脸赚钱这句臭屁话待商榷,但他也知道,陆慎的确能靠脑赚到别人想都不敢想的钱。 而眼下这人,不知何手写了一本比状元笔记还要厚两倍的习题册,这个本他如果不用,放到高考成绩不至少能变现二三十万? 当然,他还不缺这二三十万的,只没想到陆慎这么做。 江稚野吸了口气,用指腹量了量笔记的厚度,又用自己打小练就的抄作业童功推算了下,感觉二十四小不间断抄写也得……况且这种习题册还需要动脑,陆慎就个神也得消耗不少精力。 陆慎见江稚野看到题册后嘴也不撇了,脸也不臭了,虽然尽可能绷着脸,但依旧掩不住眼底的震惊,想向他问什么又强忍着……在过分可爱。 但陆慎不希望江稚野这点小事感动,他敛了下眸,轻声开口:“知道你容易心软,所以故意手写的。” 江稚野:“……” 他没好气横了对方一眼,但还没舍得把手里的题册往桌上摔,放下后捋了捋扉页,一脸不爽地问道:“故意写了多久?” “没多久,间就写儿,半夜想你想的睡不着就多写儿。”陆慎顶着张生人勿近的冷脸,毫无顾忌地着骚话。 江稚野:“………” 江稚野突然觉得这本题册脏了,但想到陆慎外公近期又住院,这货估计已经穷到就快卖血了,还磨着后槽牙提起丁毅的状元笔记。 陆慎闻言眼底漫上浅浅的笑意,他真的不想这么得意,但江稚野的心真太软了,明明他刚惹他生气,这人却还一间关心他。 不过陆慎清楚过犹不及的道理,并没继续问江稚野什么又关心他,只淡淡应声:“南城版社的编辑联系过。” “什么候?” “每次联考后。” 江稚野:“……” 高一高二每年一次联考,高三一开始场零模,都全省统计成绩的。 江稚野真的觉得很无语,他小候竟然存过和这种变|态一较高下的想法,不自取其辱什么!? 江稚野揉了揉发麻的太阳穴:“那你怎么不答应?” 陆慎自己的考量,闻言只简略答道:“不缺钱。” 江稚野真要被他气笑了:“……真的服你。”这么穷又这么能装逼,除了陆慎没别人了。 对上江稚野嘴角轻嘲的弧度,陆慎心情前所未的好,因江稚野的每一句话,做的每一个表情都在表达对他的关心。 他微偏过身,黑亮的眸看向江稚野:“没骗你。” 江稚野翻了个白眼:“你外公最近不又住院了吗?” 陆慎微微颔首:“之前版社问的候的确不缺,现在的话……”他气息微顿换了个角度,“没间写。” 江稚野直接将手写题册推给他:“拿这个去问,他们肯定愿意买。” 虽然不状元笔记,但未省状元画下的必考重点,只要版社脑没泡就一定知道这玩意抓紧赶制立马就能回本。 没曾想前一刻眼睛还亮得跟小诺诺似的男生,闻言突然整张脸都暗了下去。 江稚野觉得莫其妙,就见陆慎抿了抿唇角,一脸低气压地道:“写给你的,只能你用。” “又不介意……”江稚野对上陆慎一脸受伤的表情,“别演了!随你便!穷死你算球!” 他也病,管那么多干屁! 陆慎闻言神色稍缓,但讲题的候江稚野依旧觉得这人脸色格外冷,声音都比平阴沉不少。 嘁,脾气还挺大! 陆慎冷脸讲课,江稚野就臭脸听课,俩人全程公事公办,一个讲一个听,效率倒也奇的高。 江稚野没怎么感觉间流逝,合上题册的候已经马上十一点。 江稚野虽然不愿承认,但也不得不在内心感叹一句学神辅导不虚传。 不仅讲得深入浅,陆慎还特别了解他,刚感觉点不耐烦想溜号就抛个他半不的问题激一激他,而且就他这种学渣都能感受到,陆慎的手写题册里从前到后每道题的选择都很讲究。 一道题发散带的五个知识点,刚好二道题入门的敲门砖,一环扣一环,不仅能触类旁通还能逐步贯穿。 也难怪陆慎的补课费能开到和南高老师相近的水平,而且还不一定能补到,就像现在这人已经几个月没“接客”了,一直在全心全意跟他一起带崽。 以前江稚野没多想过什么,但现在突然感觉要论小计费,陆慎对崽的付也相当可观了。 陆慎看了江稚野一眼,又跟读心术似的:“给别人补课,没这么上心。” 江稚野凶他一眼:“那你心挺黑啊,不上心收费还那么高。” 思维一发散就点管不住,江稚野突然想起崽刚到家不久,陆慎晕倒在路边那次……那家居然因陆慎生病迟到就不补了? 之前他真一点没多想,现在想想……也不能排除对方个要求特别严苛的人,但江稚野心里倾向于这也陆狗演他的一环!顺势不就留下给崽当家了吗! 江稚野从小就知道这狗东西阴得很,浑身上下都心眼,他甚至觉得如果他问,对方直接承认,然后再补一句想要留在他身边之类的骚话…… 陆慎轻笑一声:“,当你听不懂。” 江稚野舌尖抵了抵腮帮,手真的很痒很想狠狠捶爆眼前的狗头,但想了想还选择回嘴:“怎么不懂,不就你平也在糊弄诺诺么。” 他故意歪解,仰起下巴一脸挑衅。 江稚野五官精致,线条又利落锋锐的类型,这儿神色嚣张,微挑的桃花眼透着恣意张扬,偏眼尾缀着一点朱色,颗小巧的泪痣。 容貌昳丽唇红齿白,雪白细腻的皮肤既脂玉的雪润,又顶级玻璃种的水光。 要不护具及反馈回鲜明的痛感,陆慎几乎就要俯身亲上去…… 他喉结滚动,缓了片刻才伸手。 拇指渴望揉上红|唇却也只能轻搭在下颌处,即便如此陆慎能停留的间也很短暂,在江稚野尚未做反应前,快速吻上自己的指背。 一个蜻蜓点水的吻,落在江稚野下颌处……覆上的拇指指背…… 这绝对算不上一个吻,几乎贴着江稚野亲了自己一口又算什么? 望梅止渴,还饮鸩止渴?陆慎只觉得护具之内越疼越紧,越紧越疼。 “……不完全对,不敷衍诺诺,但孩在心里的确越不过你。”陆慎据以答,眼中不仅看不一丝涩情的味道,甚至还透着一股深情缱|绻。 不过江稚野显然没心情细细分辩,攥着陆慎的衣领直接将人薅坐下:“你他妈又发什么癫?!” 陆慎语气平静:“忍不住,亲自己不么?” 江稚野立马攥得紧了,恨不能直接将人勒死:“当然不!” 陆慎被勒的脸色微泛红:“什么?” 江稚野将紧攥的手往上提了提:“你少揣着明白装糊涂!” “哦……”陆慎不适地咳了咳,“你也清楚特别想亲你。” 江稚野:“……” 他妈的!杀人犯法!!! 也不知江稚野勒太紧,还陆慎感冒未愈,对方原本只轻咳了咳,压了两下没压住越咳越猛,江稚野只好松手让他咳。 见他猛咳一通气都喘不上,江稚野一边觉得狗东西现世报活几把该,一边又忍不住皱眉凑上去询问:“你这要咳死?” 陆慎大掌卡着喉结位置,缓了半天才吐一口气,侧过眼看向墙上的挂钟,哑着嗓道:“好难受,让借住一晚吧。” 江稚野:“……” 要不这人咳得眼球都充血,他真的要怀疑陆慎又故意演他了。 当然,现在趁机提要求,也不什么好饼! * 最后因陆慎体温不知何飙到三十九度,即便这次用的耳温枪,超过三十八度才算发烧,三十九度也的确不低了。 再在这人厚脸皮暗示下,江稚野知道现在陆慎家里没人,只个四处漏风的破房。 那筒楼他小候还去过,陆慎外婆在的候还勉强个家样,现在从外面看破烂得就跟个危楼似的,他就没见过那么破的房。 江稚野没话,看着陆慎吃了退烧药就上楼了。 等他洗漱完躺进暖融融的被窝,抱住香喷喷软乎乎的崽,手机屏幕再次亮起,依旧陆慎发的好友申请:【放心,已经降到38.5℃,晚安。】 江稚野:…… 没人关心ok? 二天早上,陆慎床边捞崽的候,江稚野像想起什么突然睁开眼,四目相对的瞬间他又立即闭上。 陆慎主动报温:“降下去了。” 江稚野一扭身,掀起被将头蒙住,将低低的咕哝声彻底阻断。 穿着香蕉睡衣的崽睡得正香,突然被薅也就算了,等了好半晌这人还一动不动,崽打了个哈欠,缓了好半晌才转过弯:“大爸爸?大爸爸!” “里怎么在?”崽揉了揉眼睛,又用困顿的小奶音打了个长长的哈欠。 “你爸爸昨晚让留下了。”陆慎帮崽理了理衣领处暖黄色的香蕉皮部分,十分平淡地道。 如此惊人的喜讯,饶起床困难崽都睁大了双眼:“真的哇?那以后……” 崽显然想的大爸爸成功了!大爸爸终于可以住进他们家啦!等爱丽丝回,他们就可以一家四口大团圆啦!芜湖~ 然而没登崽尽情畅想,被又被江稚野一把掀开:“陆慎,少造谣!” 崽眨了眨大眼睛:“……啊?” 江稚野不允许陆慎断章取义胡八道,陆慎自然要向崽解释清楚,因发烧才被允许临借住。 以等江稚野打着哈欠坐进餐厅,就见崽忙前忙后围着陆慎一顿孝顺。 “大爸爸多吃蔬菜喔!这样病才能快快好,肉肉也要吃!” “这块鱼肉宝仔细挑过刺了,绝对没刺刺,宝喂大爸爸,啊~~~” “大爸爸,38.4℃发烧还没发烧哇?” “噢噢噢……那低烧的话,大爸爸头晕不晕,脑袋热不热,要不要去扎针针呀?” “……” 孝顺崽一直叭叭到学校门口,总算闭上小嘴巴,转而眨着忽闪忽闪的大眼睛看向爸爸。 虽然陆慎当一次发烧留宿的候,江稚野就领过这崽的孝顺,但当崽还不明白话,现在看显然大大限制崽的发挥。 这次孝顺了整整一个早上,江稚野都被他念叨的脑瓜嗡嗡的,偏又不能什么。 毕竟孩关心生病的爸爸,等他生病的候,自然也想崽这样忙前忙后无微不至的关心自己。 “知道了,别嘚啵了,帮你看着的!”江稚野嫌弃应声。 崽立即呲两道甜甜的小梨涡,搂住江稚野的脖猛啾了两下:“爸爸最好啦!宝最爱爸爸啦!” “哼,甜言蜜语……左边也要亲亲。” * 学神辅导虽然很牛,但江稚野的脑很久没注入这么大量的知识点了,到了学校往座位里一坐,感觉格外疲惫。 就在他抬头看课表,准备合理安排补觉间,陆慎突然丢一沓纸。 江稚野:? 啥玩意?密密麻麻的不…… 陆慎掩唇咳了咳,苍白薄唇轻启:“今天白天把这做了,做完一张交一张。” “不要,累了。”江稚野皱着眉伸手就要推回去。 陆慎放下笔,按了按依旧酸胀的右手,平静开口:“新学的内容及巩固才能事半功倍,这题昨晚一直到三点半。” 江稚野:“……” 江稚野抿了抿唇,又咬住下唇碾了碾,半晌后才扯过试题往身前一放。 眼中蕴含着骂骂咧咧的服气和情真意切的不爽,最终化作一句咬牙切齿的结论:“你他妈……真纯纯病……” 身体病,心里那个大病! 像江龙胜那种一直硬的,江稚野这辈都针锋相对,但他最受不了别人对他好,尤其还这种掏心掏肺的好法,即便陆慎明明白白将不|良居心摆,但对他的好也落在处的。 江稚野恨得牙痒痒却还真无可奈何,赌气囊塞地开始做陆慎到凌晨的练习题。 每当他做疲做烦的候,总能听到陆慎一声轻咳,对方明明什么都没,江稚野却感觉“陆慎撑病题到凌晨三点半”这一字已经刻在他脑门上,宛如紧箍咒。 江稚野就这样骂骂咧咧做了一张又一张,陆慎并没直接给他讲解,而改正后圈江稚野错的关键位置,再递回去让他重新思考。 这么一一回,江稚野做的大部分错题都能自己想明白,清楚意识到自己离完全正确差的不远。 不仅正面激励回馈得多及,后续江稚野做其他题的候也加仔细。 江稚野错误率明显降了下,虽然心里还揣着浓浓的不爽,但已经确确被陆慎拐进正向循环中。 学习归学习,他也没忘记答应崽帮忙盯陆慎的事情。 虽然这狗人脸色苍白,但一整天状态好的不得了,完全不像生病的人,看不前一晚熬到三点半。 没曾想看着一切正常,晚上十一点补完课,江稚野准备撵人的候,陆慎却拿一个显示38.4℃的温度计。 “头晕,能再住一晚吗?” 江稚野:“……” 他还能什么? 江稚野凶巴巴了句不准熬夜题,就跺着脚上二楼。 结果二天刚到学校,又一沓厚度不输昨天的手写练习题。 江稚野瞪人,陆慎神色坦诚:“没熬夜,早上起写的。” “……你的早上几点?”江稚野突然福至心灵。 陆慎捏了捏眉心:“三点半。” 江稚野:“…………” 这次不等江稚野要求,陆慎主动承诺:“放心,今天提前准备好试题,不影响晚上睡眠。” 江稚野狠狠睨了他一眼:“熬死拉倒!” 间一转又半夜,江稚野看到体温计上的38.4℃感觉很合理,天天起早爬半夜,每天只睡三个多小,病能好利索才怪事。 这次没等陆慎哔哔什么,江稚野抱着手臂转身就,主打一个眼不见心不烦。 但四天晚上,江稚野再次看到38.4℃的示数,还难免一麻:“你昨晚……又特么熬夜了!” 陆慎眉头微抬:“没,和你发完晚安就睡了,睡到六点半,没骗你。” 江稚野虽然不爽这人见缝插针给自己加戏,但听完也皱起眉头:“那怎么回事?你怎么一直低烧?” 陆慎今天都没怎么咳了,脸色也比前两天好很多,他还在心里感叹着,好好睡一觉就恢复个七七八八,这狗人还真活驴般的体质! 江稚野问完立即拿手机,百度了一下长期低烧的原因。 “肺结核、艾滋病、恶性肿瘤……”看了一圈最轻的一种可能病症甲亢。 他虽然知道网络看病一步成盒,但还感觉陆慎这情况挺严重的,虽然已经半夜还必要去挂个急诊,直接翻打车软件开始预约。 陆慎将人按下:“等等。” 江稚野皱眉:“?” 一回头感觉耳朵被向上一扯,耳温枪就怼了过,嘀嘀两声后,陆慎将显示38.4℃的屏幕展示给他看。 很显然,耳温枪了问题。 江稚野愣了一瞬,紧接着便看到陆慎眼底的笑意,几乎条件反射般认自己被陆慎耍了:“你他妈……” 虽然这款耳温枪新买的,但江稚野依旧认定陆慎这狗东西了赖在他家故意弄坏的! “没那么厉害。”陆慎压了压唇角,还没忍住轻笑道,“老天爷在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