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姨 了, 原本的白色底色已经发黄,边角的地方也有了折痕。 照片上, 上,搂着比现在年轻至少十岁的芳姨,两人冲着镜头笑得灿烂。 而沙发的扶手上, 猫猫全身都 ,只有肚皮和颈下一片雪白,眼睛圆溜溜地瞪着,神气十足。 “原来真是要找一只猫啊!”彭乐回头看了眼陈星瑜,“在这大楼找猫,不是大海捞针么?” “不会啦, ”芳姨拉开了自家的铁栏,“阿金很乖的,不会跑太远, 大概就是在上下几层玩。你们叫它几,他就会出来了。” 彭乐还想说什么, 陈星瑜却突然开了口:“芳姨,您给我们找个阿金平日喜欢的玩具吧,我怕它不认识我们, 不肯跟我们回来。” “哦, 这倒是哦,”芳姨点了点头, 朝屋子走去, “你们等一等啊,我马上就来。” 两人站在芳姨大敞的门前没有进屋, 陈星瑜却悄悄向彭乐做了个手势。 彭乐顺着他的手指向室内看去。 和走廊一样,芳姨的客厅收拾得别干净整洁, 连地板都擦得发亮。 客厅一角,摆放着和王姨家一模一样的竹篮,只是篮子上没有被灰布覆盖,露出面的物品。 那是状若莲花的一盏油灯,由金属制成。 莲心的位置灯盘较大,雕刻出莲蓬的式样,莲花的六片花瓣,各托着一盏小灯。@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灯盘中尚未灌油,只有微微发黑的灯芯立在中。 “那是……七星灯?”彭乐用口型问道。 陈星瑜点了点头。 彭乐惊了。 所谓七星灯的传说,最著名的,当属《国演义》中所述,诸葛亮在五丈原夜观星象,得知自己寿命将尽,于是施用祈禳之让自己的星宿归位,向天借命十二年。只可惜天不遂人愿,魏延不知情而闯入帐中,灯火被风吹灭,诸葛亮不久病逝五丈原。【1】 昨日他们并未看到王姨竹篮中的祭祀物品,若是与芳姨家相同,那必也是这神奇的借寿七星灯。 天师术中确有用七星灯借寿成功的案例,那都是天时地利之下,极为侥幸的事件,这位芳姨,居然有这样的物件,是本地的传统,还是他们想多了? 两人面面相觑之时,芳姨已经走了出来,手拿着一只麻藤编织的小老鼠。 “这个啊,是阿金最喜欢的玩具,你们只要把玩具拿出来,它就会乖乖跟着你们回来啦!” 陈星瑜从芳姨手中接过猫玩具,带着彭乐向楼梯间走去。 “师叔,我们真的要搜索这几层楼吗?感觉不太靠谱的样子。” 他叹了口气:“要是能用追踪符就好了,至少还有个线索。” “谁说不能用追踪符?”陈星瑜把那只麻藤小老鼠拿到彭乐面前,从麻藤缝隙中轻轻拈起一根姜黄色的猫毛。 “可这栋大楼,不是不能用灵力吗?” “我不能用是因为灵血过于敏感,容易引起暴动,你可。” 陈星瑜把猫毛交到彭乐手中,“你小心点画符,尽量不引起灵力暴动就行了。” 说完,他已经快速走到了安全距离之。 彭乐无奈地看了他一眼,手指捻动那根细细的猫毛,开始在半空画出追踪符。 大楼充沛的灵力加持下,追踪符在半空快速成型。 姜黄色的猫毛发出细细的金色光芒,彭乐口中念念有词,符篆成型的瞬间,将猫毛在双手掌心一拍。 刹那间,金色的光点遍布整个走廊。 彭乐:…… 这猫没事就在走廊打滚吗? 他又小心翼翼地加上了两句咒语,光点渐渐聚拢而来,如金色的丝线,显示出橘猫近期经过的足迹。 灵力的旋风在走廊中慢慢成型,却在他小心翼翼的控制下,渐渐注入到那根细细的丝线之中。 丝线变得愈发明亮,虚虚悬在地板上,闪动的金光指示出橘猫行走的方向。 “哇,这就是灵力充沛的世界啊!”彭乐高兴得手舞足蹈,“真是太方便了!” 兴奋间,一道闪光从他的指尖脱出,朝着陈星瑜直冲而去,他连忙飞身过去阻拦,却陈星瑜不躲不闪,突然伸手去接。 灵力的闪光如利刃般没入陈星瑜的手掌,他闷哼一,手臂微微一晃。 “师叔你……”彭乐已经跃到了他身前,忙扶了一把,“你这是干嘛呢!” “没事,”陈星瑜喘了口气,“我就是试验一下,自己的忍耐力如何。” 说着他站直了身体,晃了晃酸痛的手臂:“还好,这种程度还是没问题的。” 两人一边说着话,一边沿着走廊金色的足迹慢慢前行。 橘猫似乎很有目的,并未如常的猫咪一样到处溜达,足迹规规整整,从十七楼径直来到四楼。 踏入那条阴暗的走廊,陈星瑜这想起来,这是昨天他们遇阿灵的地方。 那个诡异的孩,是不是也和大楼的秘密有关呢? 冷气扑面而来。 阴历七月,天气依然炎热,今日没有大太阳,厚厚的云层压在半空中,让空气变得闷热黏腻。 四楼的走廊本就没什么光照,长年阴暗积攒了重重的寒气。 空气湿冷,那股阴寒似乎能透过皮肤肌肉,直直钻入人的骨髓。 猫咪的步伐变得游移起来,光点跳动,似乎在这遇到了什么,被逼得偏离了自己的路线,速度似乎也快了起来,金色的足迹跨度变得很大,在地面与墙面间反复跳跃。 彭乐的脚步不由自主地加快,跟着金色的痕迹转过一处角落,突然猛地刹停了脚步。 一片地狱般的场景蓦然出现在两人身前。 这是一间空空的房间,间的铁门早已锈得无合拢,木门没有上锁,门边有两个金色的爪印,显然是阿金曾经来过。 而那扇门板上,全是鲜血。 浓郁的血腥味充斥着鼻端,彭乐干呕两下,看向身边的陈星瑜。 可他这位小师叔,却像是什么都没察觉到似的,仍在仔仔细细看着门上的血迹。 那血迹不是涂抹上去的,木门和旁边的墙壁上,星星点点都是喷溅的痕迹。 血迹一层盖着一层,层层叠叠,将房门全部染成暗红。 “这……不可能吧!”彭乐细细看过一遍,回头问道,“咱们成年人的身高至少也有一米五到一米七,血液喷溅出来,集中的部位都应该在腰部上,可是这血迹……” 他指着两人脚踝高度的门板:“怎么可能在这个高度也喷得均匀?总不会有人横着长吧。” 陈星瑜小心翼翼地走上前去,用之间轻轻层下一点血迹,放在鼻端轻嗅。 彭乐伸长了脖子看着他,有点畏惧地撇了撇嘴。 “这不是人血,”陈星瑜皱眉道,“感觉应该是鸡血或他禽类的血液。” “这也能闻出来啊?”彭乐叹为观止,“师叔你这鼻子也太灵了吧!” 陈星瑜不禁失笑:“判断出不是人血的确是靠鼻子,他的,却是这个。” 他指着木门不远处的一处阴影。 彭乐好奇地走过去仔细看,那是一根黑色的羽毛。 白色羽根早已被鲜血染红,下端的细柔绒毛已经被鲜血粘成了一团,上面黑色的羽毛劈了叉,被半干涸的鲜血黏在地上。 “这好像不是鸡毛……”彭乐轻道,“倒是有点像……乌鸦羽。” 两人的心禁不住又提起了半分。 乌鸦食腐,在传统的民俗中一向不被人所喜,不会用在欢庆吉祥的祭祀场景中。 此地出现如此大量的乌鸦血,所图谋之事,必然与阴寒、腐尸相关,让人不得不提起十二分的精神。 陈星瑜带着黑丝手套的手指,轻轻推开房间的大门。 “唔……”彭乐刚探了一下头,立刻又把脖子缩了回来,一脸悔看到的样子。 空荡荡的房间满是血迹,房间一角堆着无数的乌鸦尸体,骨肉早已腐烂液,变成了恶臭的黏液。 凌乱的黑色羽毛浸泡在黏液中,乱糟糟从尸堆上流淌下来,将地面也浸染成了黑色。 彭乐被熏得说不出话来,连忙退出房间,在走廊大口地呼吸着。 他忍住干呕的冲动,转头看向毫无闪避动作的陈星瑜:“师叔,你不怕这味道啊?” “习惯了,”陈星瑜似乎有些走神,“我工作的时候,也有可能碰到腐尸,如果不需要医带回去检验,通常会委托我们帮忙收尸。” 他从门缝看了眼面黏兮兮的乌鸦腐尸:“这种还好,你不去搅动就不会被污染。” 彭乐简直绝望,难道还有不去搅动就会主动往身上沾的么? 他恶心了好一会儿发现点不对:“奇怪了,这房间这么大的味道,按道理说早就应该传遍了整栋楼,我们怎么一点儿都没闻到?” 陈星瑜若有所思:“不仅是之前没闻到,你现在站在走廊都没有感觉。” 他的目光沿着房门慢慢游移:“这个房间,不是什么杀戮现场,是故意被布置成这样的。” 彭乐思索之下也明白过来:“你是说,有人在房间布置了这一切,然用术把味道封锁了起来?” “对,这术实不仅能隔绝味道,应该还能让人不知不觉地忽略这个房间。” 他看着两人一路走来的路线:“如果我们不是跟着那只猫的痕迹过来,恐怕就算是走过这十遍,也不一定能发现这个房间。即便,它就在我们眼前。” 两人回头四望,猫儿金色的足迹在前方的走廊中散乱开来,深深浅浅的印记被拓印在墙壁上,几乎可想象,那只橘猫在无形力量的追赶下,慌不择路奔入此房间时的情景。 “进去看看吧,我感觉,这应该是个很关键的位置。” 两人在走廊中深深吸了口气,陈星瑜伸手推上木门的边缘。 “啊——” 突然,一压抑的尖叫从前方的走廊中传来,音尖细,是个。 “会不会是……”彭乐问道,“那个早上和你起了冲突的孩?” 陈星瑜没有跟他多废话,松开手直接向着尖叫传来的方向冲去。 阴暗的走廊在前方拐了个弯,尖叫的地方似乎在他们正对面的走廊上,被巨大的遮阳布挡住,看不清楚状况。 等两人冲过拐角这看到,黑乎乎的走廊,一个人瑟缩着靠在栏杆上,身体不自然地向倾斜着,似乎在拼命远离什么东。 而在她的身前,倒着一具男性的尸体。 尸体四仰八叉地躺倒在地上,似乎是被人割喉而死,鲜血喷溅在地板和墙上,脖子旁更是流了一大滩血,鲜血沿着地势流淌,尚未完全凝固。 地上一串带着血的脚印,从尸体旁一直延伸到栏杆边。 而那人看起来是从这经过,突然发现死人而惊叫出,慌乱下靠上了栏杆。 “阿灵妈妈!”陈星瑜突然轻叫了一。 人僵硬地转过头来。 的确是昨日在阿灵家看的那个人,头发今日梳得整齐不少,鬓角边依然有些散乱,身上是一套护士制服,看得出来已经穿了很久,口袋和腰的部分有些暗沉发黑,袖口也有微微的磨损。 来了人,人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拼命挪动着已经快要瘫软的双腿,踉踉跄跄地来到陈星瑜身边。 “,生,那,那……”似乎是没有勇气说下去,人哽了两下,终于哭了出来。 陈星瑜上前扶住人的胳膊:“阿嫂,你到这层楼来干什么啊?” “我,我来找阿灵。”人睁着惊恐的眼睛,语调中是止不住的颤抖,“我今天下班早,买了点好吃的,想叫她回去吃饭。” “阿灵她……经常到这来玩?” “嗯,”人哽咽着,“她前总是说,这有好多小动物,可跟她一起玩……”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人怕地又看了眼那具尸体,吓得立刻闭上了眼睛,语速也快了不少:“我……我是沿着楼梯下来的,阿灵她经常在楼梯间玩,我没找到她,就想着,来这看看。” 她扭过头不敢再看那男人,语调却像是又要哭出来:“我前没看他,还在到处找孩子,没想到……没想到就那么踩到了他身上,呜——” 她捂着自己的嘴,发出压抑的哭。 “这不是那个什么方导吗?”彭乐一边人说话一边小心地走近了尸体,“我看他早上穿的就是这套衣裳,对了,他不是和摄影师一起来找那个疯人了?那摄影师呢?” 两人心中都升起不祥的预感,陈星瑜皱着眉,向前又走了几步。 墙角边的阴暗角落,高壮的摄影师垂头靠坐在地上,一动也不动。 “师叔,我来。”彭乐把阿灵妈妈安置在拐角另一边看不血腥的地方,从背包拿出了长铁棍,走到陈星瑜身边。 小心翼翼地用铁棍轻轻戳了戳摄影师的肩膀,那人没有半点反应,整个身体顺着彭乐请戳的力道,沿着墙慢慢滑了下去。 墙壁上留下了一道宽宽的血痕。 “这是谁?怎么会这么疯,好端端的连杀两人,究竟是为什么?”彭乐替别人叫屈的脾气上来了,“这两个人今天来到这,招谁惹谁了么?” “有可能,是那个人。”陈星瑜犹豫了一下,还是说出了自己的判断。 “就早上想要打你的那个孩?”彭乐脱口而出,“怎么可能?她那么弱一个孩子,怎么可能支付得了这么两个大男人?” 陈星瑜垂下眼眸:“那边方导的死因是割喉。我们通常会认为,选择割喉的人都应该比受害者高壮,从人的身抱住目标,使用道具的中间刃口,下刀力道大,伤口深。而你看看方导,他颈部的伤口明显是刀尖划伤,而且力道不稳,只是非常巧合地割断了颈部大血管,造成了方导的死亡。” “而这位摄影师,从墙上的血迹来判断,他背至少有处刀口,从高度上来看,手持凶刃的人身高应当不超过一米六五,会在情急之下,在此人的背上留下这样的刀口。” “当然,我并不肯定凶手就是那个孩,行凶者身高在一米六五左右,这点确实可肯定。” “一六五……”彭乐口中喃喃念叨着,“那有有多人都有嫌疑啊,王姨、彦叔、芳姨,还有……” 他话未说完,拐角那头的人突然惊呼一,脚步传来。 两人赶忙去看,就走廊的那一头,阿灵站在走廊中间,被跪在地上的人紧紧抱住,一脸茫然。 “阿灵,阿灵你跑到哪去了?”人抱着儿埋怨,“吓死妈妈了,你怎么还不回家?” 阿灵并没有多少表情,只是缓缓在母亲背上拍了两下:“阿灵没事,妈妈别怕。” “嗯,不怕不怕。”人抹了把眼泪站起身来,“我们回家去。” 陈星瑜和彭乐还站在原地,走廊,两具尸体散发出浓郁的血腥味,几乎模糊了两人的感觉。 “师叔,要告诉管理员吗?”彭乐看着那两人,有些不忍。 “应该用不着我们去汇报,阿灵妈妈不会隐瞒此事。而我们的当务之急,是回到那个房间去,看看那到底有什么邪术。” 陈星瑜说着已经向一侧走廊走去,来到走廊正中位置的时候,他停下脚步,看向大楼天井的方向。 四四方方的大楼,似乎在这被分成了两半。 左边的一半,钢架铁骨,看起来坚固硬朗,而右边的一半,不知是不是用布帘遮住了阳光的缘故,微风下布帘鼓动飘飞,尽显阴柔之感。 陈星瑜略一沉吟,没有再多看,快步向刚的房间走去。 距离彭乐施已经有了一段时间,猫儿足迹的金光已经浅得快要看不到痕迹,两人差点与那房间擦肩而过,好在陈星瑜一直在注意着,再次摸到了那扇门的门口。 而这一次,门却牢牢地关住了。 “刚有人来过吗?”彭乐疑惑地问道,“我们一点音都没啊!” 陈星瑜皱了皱眉头:“难道会是阿灵妈妈?” 半晌,他又放弃了这个想:“不管是谁做的,看看能不能进去。” 两人在门口摸索半晌,那扇木门虽然破旧,此刻却完全无懈可击。 “你们在那儿干什么?” 身突然传来老人的音,随即,便是一阵猛烈的咳嗽。 “彦叔……”彭乐轻轻叫了一,“您怎么来这了?” “你问我?” 彦叔瞪了他一眼,“年轻人不好好工作,在大楼乱跑什么?还有你……” 他指着陈星瑜:“一大早的就知道添乱,好在那小姑娘找回来了,要是在这大楼出了什么事,你让我这管理员怎么负责?” “找到了?”陈星瑜和彭乐对视一眼,“可是方导和摄影师……” “怎么?还想着拍广告呢?人家都已经收拾东回去了。” “回去?”彭乐惊讶地回头看了一眼,“怎么回去?” “你管人家怎么回去?”彦叔开始吹胡子瞪眼睛,“好了,没事别在这一层乱逛,走吧走吧。” 彭乐指着对面的走廊还想说什么,却被陈星瑜一个眼神制止。 他临时转了个弯:“我们……我们还在帮芳姨找猫……” “阿金?”彦叔转过头来,“阿金这个时候怎么会来这?猫最怕……” 彦叔说了一半,却突然停了话头:“反正不会在这,去别的楼层找吧。” “好!”陈星瑜转头招呼彭乐,“我们从楼梯间下去。” 或许是他的顺从取悦了彦叔,这位老朽的管理员露出一丝笑容:“去吧,别瞎掺和些乱七八糟的。” 两人走向楼梯间的方向,身,管理员又咳嗽几,渐渐没了息。 “师叔,我们……” 彭乐的话还没出口,陈星瑜已经从背包拿出一样东来。 彭乐:???为什么我总是忘记隐形披风这种东? 他上个副本买的披风还在,这会儿赶忙从背包拿出来,披在了身上。 流水般闪着银光的织物披在身上,瞬间将两人的身影变得透明。 前方,陈星瑜将那只麻藤老鼠的小尾巴露出一点,彭乐便随着那一点痕迹,跟着陈星瑜向对面的走廊走去。 走廊干干净净,方导和摄影师的尸体不踪影。 地面上的血迹也消失无踪,仿佛刚两人看到的只是一场梦境。 不远处有轻微的脚步,两人抬头去看,彦叔正背着手,身影在拐角处一闪,走入了电梯。 看电梯上行,两人都松了口气。 隐形衣虽好,顶着个东走路还是感觉不太方便,尤是彭乐,跟着个小老鼠的尾巴走路,感觉十分怪异。 他率拉下了隐形衣,正准备说话,却突然被捂住了口鼻。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丝质手套的柔滑瞬间唤醒了他在德康医院班车上的记忆,彭乐的身体僵住,随即放松肌肉,做出个随时可出击的姿态。 无形的手拉住他的的胳膊,两人放轻了脚步,悄无息地拐过前方走廊的拐角。 刚刚已经进入电梯的彦叔不知什么时候又回到了走廊的尽头。 依然是那套保安制服,而此刻的的彦叔,看起来似乎有所不同。 老人闭着眼睛,满脸的皱纹古朴而沧桑。 他双脚微微分立,双手垂在身体两侧,沉肩含胸,行将就木的身体虽然依然有些佝偻,却蓦然生出些威严的气势来。 “隆~~”沉闷的轰鸣在走廊尽头响起。 彭乐蓦然抓住了陈星瑜的胳膊。 黑暗,一扇大门缓缓开启。